一周的时间,在瀑布永恒的水声和岩隙内微妙涌动的氛围中,悄然流逝。
段成的身体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林薇的医术、充足的休息(相对而言)、以及三个女人不遗余力的照料,让那道狰狞的箭伤收口结痂,失血带来的虚弱感也基本褪去。除了左肩动作幅度大时还有些牵拉感,他已与受伤前无异。
这一周,对段成而言,可谓既“幸福”又不那么“幸福”。
幸福的是,他几乎享受到了帝皇般的待遇。三个容貌气质各异的美人,轮番围着他转,将有限的物资和全部的细心都倾注在他身上。
楚瑶的照顾最为外放炽热。她恨不得全天候守在段成身边,端茶递水(虽然只是过滤后的清水和有限的汤)、嘘寒问暖。段成稍微动一下,她就紧张兮兮地过来扶;段成说句想吃点什么(尽管选择有限),她就立刻琢磨着怎么把有限的存粮弄得更可口些。她看段成的眼神毫不掩饰,亮晶晶的,充满依赖和一种近乎占有的亲近感,偶尔还会因为林薇或苏晚晴接手照顾而流露出明显的不乐意,小嘴微撅,带着点孩子气的争宠意味。段成有时故意逗她,说她像只护食的小豹子,她就又羞又恼地瞪他,下手给他擦脸或换药时,动作却还是轻柔无比。
苏晚晴的照顾则如春风化雨,细腻无声。她总是默默地将段成周围收拾得干净整洁,铺位柔软干燥,衣物(虽然还是那些)叠放整齐。她做的食物也许不如楚瑶有想法,但分量温度总是恰到好处,递过来时眼帘微垂,轻声细语。她的关切藏在每一个细节里:深夜守夜时,会悄悄为他掖好充当被子的旧衣;白天光线变化,她会不动声色地调整自己的位置,为他挡去有些刺眼的折射光。她的目光时常落在段成身上,但当段成看回去时,她又会像受惊的小鹿般慌忙移开,耳根微红。
林薇的照顾最“专业”,也最“有距离感”。她严格把控着段成的恢复进程,定时检查伤口、换药、评估身体状况。她的动作精准利落,话语简洁明了,仿佛只是在完成一项重要的医疗任务。但段成总能从她偶尔微蹙的眉头(担忧伤势反复)、为他调配药量时的凝神专注、以及那次深夜他因伤口隐痛无意识呻吟时,她立刻惊醒并过来查看的迅速反应中,捕捉到那冷静外表下的关切。而且,她似乎成了段成“不那么幸福”的源头之一——因为她太聪明,太警惕,让段成的某些“小动作”难以施展。
这不那么“幸福”,便源于段成那颗被“野望”点燃的心,在这一周里蠢蠢欲动,却又不得不因伤势和环境而暂时按捺。
尤其是林薇轮值照顾的时候。
这天下午,阳光难得强烈一些,透过水帘在岩隙内投下晃动的光斑。林薇正在为段成进行伤口的例行检查和消毒。她半跪在他身前,微微倾身,专注地用镊子夹着蘸了消毒液的棉球,小心擦拭着已经愈合大半、只剩一道暗红色疤痕的伤处。她的头发为了方便干活,用一根从旧衣服上拆下的布条松松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颈侧。她的侧脸线条优美而专注,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影子,鼻息清浅。
段成靠在岩壁上,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从她光洁的额头,到挺直的鼻梁,再到那张总是抿着、显得格外冷静自持的唇。她身上那股熟悉的、混合着药味和清冽体香的气息,随着她的动作幽幽飘来。
他的心跳有些不稳。伤口的愈合似乎也释放了某种一直被压抑的东西。
当林薇换好药,准备用干净的纱布重新覆盖固定时,她的手不可避免地要绕过段成的胸膛和肩背。她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是双很适合拿手术刀的手,此刻却做着最基础的护理工作。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完成包扎、准备打结的瞬间,段成忽然动了。他右手(未受伤)看似随意地一抬,不是去帮忙,而是极其自然地、轻轻覆盖在了林薇正在动作的左手手背上。
林薇的动作骤然一顿,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段成掌心灼热的温度和略带粗糙的触感,如同烙铁般熨帖在她的手背上。她猛地抬起头,撞进段成那双深邃的、带着毫不掩饰的戏谑与某种深意的眼眸里。
“林医生,”段成开口,声音不高,带着点慵懒的磁性,拇指似乎无意地在她光滑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你这手……真稳。不过,好像有点凉?” 他的目光锁着她,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看着她白皙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你……”林薇像是被烫到一样,想抽回手,却发现手腕被他看似随意、实则牢固地握住了。她心跳如擂鼓,强自镇定,试图用专业的口吻掩饰,“段先生,请配合治疗,不要乱动。”
“我没乱动啊,”段成一脸无辜,甚至微微歪了歪头,拇指的摩挲却未停,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挑逗,“我是在帮你暖手。你看,为了照顾我,手都凉了。” 他的语气自然得仿佛真是这么回事,眼神里的笑意却越发明显。
“不、不用!”林薇的脸更红了,连脖颈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她试图用力,但力量悬殊,而且心底深处,竟有一丝可耻的贪恋那掌心传来的温暖和……那种被强势笼罩的感觉。这让她更加羞恼,“你快放手,纱布还没固定好!”
“哦,对,纱布。”段成恍然状,却依旧没放手,反而就着握着她手的姿势,带着她的手,慢条斯理地将纱布最后一点边角抚平,“好了,现在可以打结了。需要我帮忙吗?” 他的气息近在咫尺,几乎拂过她的额发。
林薇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脸上火烧火燎,所有的专业素养和冷静自持在这一刻都快要溃不成军。她几乎是用了全身力气,才猛地将手从他掌心抽了出来,指尖残留的灼热感却挥之不去。她低着头,快速而略显凌乱地将纱布结打好,全程不敢再看段成的眼睛。
“好、好了!注意别沾水,别剧烈活动!”她匆匆说完,收拾好医疗用品,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起身,回到了公共区自己常待的角落,背对着段成,假装整理东西,心脏却还在胸腔里狂跳不止,手背上被他抚摸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那种酥麻的触感。
段成看着她仓皇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带着野性的笑意。这冷美人害羞起来,别有一番风味。他喜欢看她强装镇定却漏洞百出的样子,喜欢一点点瓦解她那层理性的外壳。
这只是开始。
这一周里,类似的小“调戏”时有发生。对楚瑶,他更多的是享受她直白的关切和偶尔孩子气的争宠,回应以纵容和偶尔带着宠溺的调侃。对苏晚晴,他则是用眼神和偶尔不经意的触碰(比如递东西时指尖相碰,或者她靠近时微微的肢体接触)来传递讯号,看着她脸红心跳、不知所措的模样,心中那份征服的愉悦感便增加一分。
三个女人,三种截然不同的反应,都让他乐在其中。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们看他的眼神,在一周的朝夕相处和刻意的撩拨下,那份情意更加绵密,也更加复杂。楚瑶的爱恋更加外放和充满占有欲;苏晚晴的温柔中掺杂了越来越多的羞涩和期待;而林薇,那冷静的表象下,暗涌的波澜也越来越难以掩饰。
夜晚,段成躺在自己的铺位上,听着岩隙内三个女人均匀的呼吸声(或假装均匀),心中那幅“蓝图”越发清晰生动。
身体已经好了。是时候,开始下一步了。
末日没有规则,但狩猎需要耐心和策略。这三个美人,他都要。而这征服的过程本身,就是在这绝望废土上,最刺激、最富成就感的游戏。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已经开始规划,如何创造下一个“机会”,如何将那份暧昧的涟漪,推向更实质的波浪。瀑布的水声依旧,却仿佛成了他心中野望奔腾的背景音。岩隙内的平静,或许很快,就会被新的、更炽热的情感风暴所打破。而段成,已然准备好,成为这场风暴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