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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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聿风认出这是霍廷桓的声音，脸色煞白。
这句话的每个字他都懂，为什么组合在一起，让他听不明白了。
他跳下台，毫无形象地踢开碍事的鲜花装饰，一把抢过宾客的手机。
视频只有短短的十几秒。
机场里，霍廷桓和我拉拉扯扯，不知吵了什么，竟然双膝跪地，吼出刚才那一句话。
江聿风的目光胶着，瞳色漆黑。
原本开朗阳光的长相竟然也能露出一种让人觉得可怕的森寒表情。
「哪来的视频？」
这场婚礼本就是一场戏，没有家长，来的宾客都是两人的朋友。
正因为提及了江聿风，才议论纷纷。
宾客劝道：
「网上都传疯了，聿风，你就别管林晚了，反正你都要和如烟结婚了不是吗？」
其他人还在唏嘘感慨：
「当初听说霍家大少爷受了情伤出国，心中一直有个白月光，没想到他所谓的白月光竟然是林晚！」
「林晚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不就是长得好看了点，居然能有霍少这种前男友，还和聿风谈了七年恋爱。」
「行了，别说了！今天可是聿风和如烟的婚礼！」
有人敏锐地察觉到江聿风表情难看，众人闻言噤声。
江聿风却二话不说往婚礼外跑去。
别人问他干什么去。
他神情执拗：
「我要找林晚问个清楚！」
眼看着新郎逃婚，柳如烟的表情扭曲，双拳紧攥。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江聿风逃婚在愤怒，一个个上前劝说。
却不知道，她几乎咬牙切齿般喃喃自语：
「林晚，你好啊，明知道霍廷桓在追我，居然想要撬我的墙角，你给我等着！」
他们心思各异。
却不知道，在机场的我烦躁到想杀人。
我带我妈到机场后，发现机场停着的，要乘坐的私人飞机格外豪华，心中觉得异样。
盘问了几句，空乘说漏了嘴，说这飞机是霍廷桓所属的，而且要转院的那家京市三甲医院也是霍家名下的。
难怪包机转院的价格会那么低。
世界上果然没有天降的馅饼。
我不想再欠霍廷桓的人情，和他有瓜葛，当即就要打道回府。
谁知刚走出机场，霍廷桓便风尘仆仆地赶来，将我拦住。
我只是和他争论几句，和他分道扬镳，撇清关系，他却疯了一样拉扯我，甚至跪地说出那惊世骇俗的话。
现在，所有人都围着我们录像摄影。
人的天性是好奇。
我如芒刺背，咬牙就要把霍廷桓从地上拽起来，他却死活不动。
我深吸一口气：
「霍廷桓，你何必这样，当年你不是要我永远别出现在你面前吗？」
霍廷桓摇头，紧紧抓着我的衣摆不放：
「林晚，我是有苦衷的，你相信我好不好？我这次回来，就是专门来补偿你的，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我会好好孝顺伯母，你不要拒我离千里之外，把我当陌生人，我接受不了！」
我气笑了。
他回来才三天，我顶多对他冷言冷语了几次，他就说接受不了。
当年他背叛我，决绝离开，给我造成的生理和心理伤害远超现在百倍！
6
十年前，我十八岁，他是转校来的优等生，而我只是个只有靠学习才有出路的大山贫困生。
他的笔掉落在地，我捡起来，想要还给他。
他毫无感情地瞥我一眼，说他有洁癖，把笔送我。
后来我听别的同学又羡又妒的说，那只签字笔是限量款，价值三千。
三千元，几乎是我一年的生活费。
却只是他随手抛弃的一个普通文具。
那一幕几乎成为我的梦魇。
我无数次想过，要考最好的学校，要成为让他看得起的人。
他的眼中一直没有我，我却把他当成奋斗的动力。
原以为我们之间不会有交集，直到他迷路在山里，我用木棍引导着他走出迷雾。
从那天起，他忽然变了。
他悄悄往我的书桌里放早餐，故意把我破损的校服泼上奶茶，给我买了新的。
一切举止恰到好处，却总是让我失神。
高考前夕，我鼓起勇气，问他想去哪所大学，和他约定好一起上清北。
高考出分当天，我激动地告诉他我能和他一起上大学了，他含笑看我：
「好，在一起吧。」
那一瞬间，怦然心动。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我知道我和他的家境是云泥之别，却逼着自己不要去想未来，享受当下。
直到毕业季，我和霍廷桓牵手在校园外约会，被他的父母撞见。
噩梦一样的日子降临了。
一开始，就像电视剧的剧情一样。
他的母亲好言相劝，说可以给我五百万，让我离开霍廷桓。
他的父亲断了他的生活费，将他赶出家门。
我天真的以为相爱可以排除万难，无论如何都可以和他走到最后。
可是找不到任何一份工作，没有人敢招聘我，哪怕餐厅洗碗。
那时的我没有注意到，霍廷桓看见我早出晚归时，目光渐渐变了。
他父亲对我的制裁也越来越严重。
一开始，只是找人打我一顿，警察将那些混混带去训话了事。
之后他打断我一条腿，将我关在地下室，不给吃喝，要我答应和霍廷桓分手才肯放我出来。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那时候霍廷桓已经答应他要出国留学，只是怕我纠缠，给霍廷桓造成不良的影响。
可当时的我傻傻地以为自己在捍卫爱情。
被关第五天，奄奄一息的时候，霍廷桓走进地下室。
我以为我的光来了，他却一脚踩在我的断腿上，神情冷漠：
「林晚，玩玩而已，你不照照镜子，看你配不配的上我？本来我就要去国外留学，为了你在国内上学，浪费了四年时间，不和你计较就算了。我看打断你一条腿还不够，就该把你的嘴缝起来，以后别来找我，也别说什么爱我！」
他主动和我割席，在父母面前发誓保证和我一刀两断，甚至将当年我捡到的，视作定情信物的签字笔直接掰断。
我像个垃圾一样被扔出别墅时，外面瓢泼大雨。
我眼睁睁看着霍廷桓提着行李上了豪车，不敢置信地拖着断腿想追车，却只能看着车尾气离开。
巨大的无力感蔓延全身，我差点就要一死了之，直到我妈哭着来找我。
为了接上断腿，我欠下外债，我妈终日以泪洗面。
之后的一年，我浑浑噩噩，因为错过毕业论文提交时间被延毕，实在无心学习的我强撑着出去打工养家，每天都会给他不停地打电话，从来只有忙音。
直到……我遇见了江聿风。
恍然回神，我看着满眼祈求的霍廷桓，扯了扯唇角：
「好，霍廷桓，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苦衷！」
7
霍廷桓却怔住了，有些犹豫道：
「晚晚，先把伯母送去治病要紧，之后我们再细聊好吗？」
他的逃避，在我眼里就是撒谎。
我自嘲一笑，冷声道：
「不用，霍先生，当初只是遇见你，就让我断了腿，我不敢让我妈坐你的私人飞机，我只有她了。」
「林晚！」
从远处传来一声大喊。
穿着新郎服的江聿风闯了进来，裤脚沾满了灰尘。
他皱眉质问：
「你和霍廷桓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好像这个问题很重要一样。
霍廷桓见到他，立刻从地上爬起来，默默整理自己的发丝，衣角。
似乎，不想被他压过一头似的。
我看见江聿风，只觉得更烦了。
只是想带我妈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怎么就这么难！
江聿风却一把扯过我，冷冷看向霍廷桓：
「霍少，看不出你这么花心，前天还在追求我的青梅，今天就追着我的未婚妻不放，霍家是穷成什么样了，要你抢别人的东西？！」
一向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的人发起火来，也很唬人。
霍廷桓眼神淡漠：
「从一开始，我在乎的就只有林晚。显而易见，你只是一个替身而已，是你占用了属于我的位置。」
江聿风气笑了，磨牙道：
「霍廷桓你要是眼睛有问题就去治一下行吗，我和你哪里像了，就算你以前和林晚谈过恋爱，现在也已经分手了，不要自作多情！」
霍廷桓忽然笑了，唇角扬起，露出脸颊两个浅浅的梨涡。
平时不笑，一点看不出来，只会觉得他是个冰雪做成的人。
现在清浅一笑，将那张清冷的脸，衬得容色无双。
他道：
「是吗，林晚，他真的和我不像吗？」
江聿风浑身一颤，如遭雷击。
他转头看我。
我沉默了。
或许，当初见到江聿风的时候，我确实因为他脸颊的梨涡，唇角的弧度而恍惚了。
因为，我已经很久没看过霍廷桓的笑容了。
自从我们的恋情被他父母发现后，他眼中总是浮着一种惆怅，就算是笑，也只是勉为其难的苦笑。
所以，我很讨厌江聿风，面对他的搭讪，从没给他一个好脸。
他却莫名地缠上了我，像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怎么也赶不走。
渐渐地，我能分清自己的心了。
霍廷桓对我来说，就像水中月，镜中花，总是可触不可得。
江聿风却像个小太阳一样，发光发热，总能让人心头温热。
他鼓励我重新回到学校读书，为了我顶撞家里人，几乎丢掉一条命。
和轻易背叛我的霍廷桓不一样。
所以我放纵自己的感情，想再相信一次爱情。
可最后结果，都一样。
江聿风从我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瞬间红了眼睛，用力推了我一把：
「林晚！你怎么可以！」
8
这场戏越来越精彩，吃瓜群众不断聚集。
警察生怕出了乱子，迅速赶来疏通人群。
让我们去做笔录。
至于我妈，已经被安全送回原先的医院接受治疗。
做完了笔录，霍廷桓和江聿风早就在大厅等候，坐的远远地，各自占在一角，不知道的以为是什么仇人。
他们一见到我就径直向我走来。
江聿风横眉，厉声道：
「霍少，你能不能有点分寸感，现在林晚是我的女朋友，你有没有听过一句死了的前任才是好前任，别出来作妖了行吗？」
霍廷桓冷声指责：
「江少也不差，难道你不是前任？据我所知，你已经和林晚分手了，害她被开除被封杀，还找人拔了她妈的氧气管，甚至都已经和柳如烟办了婚礼！」
江聿风慌乱地瞥了我一眼：
「你胡说什么，我和她只是吵架而已，打是亲骂是爱你没听过吗？她是我女朋友，回头我把她招进江氏当总裁！我怎么可能找人拔她妈妈的氧气管，至于婚礼那就是闹着玩的，我和如烟就像兄弟一样——」
「够了！」
门外，一道充满威严的低沉男声响起。
江聿风的脸色煞白，颤声道：
「爸。」
江父皱眉，满眼不耐：
「你和如烟结婚的事为什么不通知我们，大喜日子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丢我们江家的脸！现在就回去和宾客道歉，回头重新办个婚宴，好好和如烟的家里人谈谈。」
江聿风看着紧跟在江父身后的柳如烟，瞪圆了眼睛：
「如烟，不是说好只是演戏而已，你怎么可以打小报告！」
柳如烟一脸委屈：
「不是我，伯父问你去哪了，我怎么能撒谎呢？」
她走过来，一把拽住我，把我往江父面前拉：
「伯父你别误会，今天聿风原本打算和林晚结婚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闹到警察局来了。」
她一脸幸灾乐祸，等着我被江父教训。
江父对我的印象一直不好，现在眉头皱得死紧：
「江聿风，你居然还没和这个林晚分手？」
「已经分手了。」
我直视他，淡漠道。
江聿风呆望着我：
「林晚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不都给你台阶，冲你服软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爸！我们没分手，好着呢！」
台阶，服软，指他承认我是他女朋友的事吗？
可那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我不想再让事态变复杂，转身离开。
霍廷桓紧随其后。
江聿风还想跟来，却被江父抓住，动弹不得。
我第一时间回了医院，决定将我妈转入邻省的专科医院治疗。
虽然比不上京市的，那也比呆在这里强。
霍廷桓还要再说什么，我只是警告他，要是他再插手我的生活，我不介意和他鱼死网破。
也许我的神情太严肃可怖，他被吓到了，一言未发，也确实不再插手。
我妈转院当天，江聿风给我发了最后一条语音消息：
「林晚，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吗，我祝福你和霍廷桓锁死！」
9
他似乎喝醉了，大着舌头。
背景音里，充斥着他兄弟的叫好声。
每一次他去找自己所谓的兄弟闺蜜，都会对我不满。
幸好，以后我不用再忍受下去了。
他将我删除，拉黑，我没有任何想加回来的想法。
搬去邻省后，我马不停蹄地租房找工作。
或许是江聿风良心发现，停止了对我的行业封杀。
我顺利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这次我认真做了背调，和霍廷桓江聿风这些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让人崩溃的是，我总是能遇见霍廷桓。
去逛超市的时候，买菜的时候。
他总是装作不经意地走到我身边，和我说句好巧。
如果这两个字没有颤抖，他也没穿着高定西服，抓着大背头，配搭着精心设计的胸针袖扣的话，我或许真的以为是巧合吧。
第十次在医院撞见他照顾我妈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霍廷桓，我和你已经完了，你听不懂吗！」
霍廷桓攥了攥拳，无辜道：
「我感冒了，顺便来看望一下伯母而已。伯母，你难道不喜欢照顾你吗。」
我妈知道当初我和霍廷桓分手得难看，有些为难道：
「小霍，我很好，以后你别来了吧。」
霍廷桓表情僵硬。
他碰了壁，当晚参加宴会时浑身散发着冷气。
江聿风端着酒杯过来嘲讽：
「又被林晚拒绝了？我就说就算我不要她，你也撬不动她的，她心里，现在只有我。回头她来找我求复合的时候，你别吐血就行。」
他洋洋得意，不知哪来的自信。
霍廷桓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江聿风冷哼一声，两人背道而驰。
宴会散场后，江聿风却打车回了我曾经租住的公寓。
鬼使神差地，他把这里买了下来。
甚至有心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桌子上，摆放着一沓故意做旧的信纸。
江聿风低叹一声。
桌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柳如烟打来的：
「聿风，你还要和伯父闹下去吗？快回家吧。」
得知霍廷桓是为我而来后，柳如烟忽然对他热情了起来，甚至提出领证刺激一下我。
要是以前的江聿风，没准真的把这个建议听进去了。
可不知为何，他心中有个声音坚定的告诉他，不能这么做，这么做了，林晚就真的不会回来了。
可他又实在拉不下脸去找我。
毕竟当初删除拉黑我的时候，话说得那么绝对。
他语气烦躁：
「都怪你们出的馊主意，说越作越能证明她对我的爱，现在林晚都不主动加我了，怎么办？！」
柳如烟几乎咬碎一口牙，镇定道：
「好啦，我也是女人，我帮你劝劝她！」
隔天下班的时候，我就看见柳如烟出现在我家公寓门口。
她带了一队施工队，举起电锯就将我租的大门锯开。
看见我，她一脚将我踹倒：
「林晚，你抢我的霍廷桓还不够，还想抢我的江聿风，我告诉你，只要你在国内，我就不会放过你！」
「你以为人家霍少真的喜欢你啊，最近已经传出他要和豪门千金联姻的消息了，人家回来就是为了结婚的，你就是个小丑！」
「之前拔了你妈的氧气管居然都没弄死她，你们母女命真硬啊！」
我愣了一秒。
反应过来，反手扇她一耳光：
「柳如烟！你别在这里发癫！自己傍不上大佬，怨我？」
10
以前我总是忍气吞声，不是怕她，而是怕江聿风会生我的气。
现在我无所顾忌了。
她家早就衰落，以至于要抱以前不屑一顾的江聿风的大腿，不过是个纸老虎而已。
柳如烟被我一巴掌打了个趔趄，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就要和我厮打起来的时候。
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冲过来，一把将柳如烟推倒：
「你就是这么劝说林晚的？！」
江聿风红了眼，将我护在身后：
「要不是我这次跟来，还不知道你竟然这么欺负她，以前你也是这么劝说她的？难怪每次林晚都一脸委屈……」
他转头，紧张地就要摸向我被踹中的腹部：
「林晚，疼不疼，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啊。」
我推开他，嘲讽一笑：
「我怎么没告诉过你，就算拿出监控，录音，你也只会说我在故意换脸P图用AI来栽赃柳如烟而已。」
江聿风沉默片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对不起，林晚，我只是想证明你永远不会离开我，只是想得到你无条件的，唯一的爱而已啊！」
我摇摇头，直接选择报警。
这一次，江聿风没有保释柳如烟，要她拘留几天吃吃苦头。
直到门都被修好了，霍廷桓才赶到，咚咚咚地敲门。
拉开房门发现是他，我一阵心累。
「霍先生，我就是个普通人，和你们这些豪门玩不起，可以放过我吗？」
他却将我揽入怀中，紧紧抱着我，语气兴奋：
「林晚，我爸妈死了，我终于再也没有桎梏了！」
「七年啊！我忍辱负重七年，终于把家产得到了手，他们两个老不死的东西阻止我们在一起，竟然死前留下遗嘱要我和别人联姻才肯把家产给我，笑话，她们早就被我架空，遗嘱有什么用！」
「以后再也没人会阻碍我和你了！你知不知道，听到你和江聿风在一起后，我几乎疯了，幸好他有眼无珠不要你！林晚，只有我会为你做这么多，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最爱你了！」
「你只记得他为你挨了一顿鞭子。却不知道，我为你跳过江，割过腕，喝过农药，为了补偿你，我把那两个老不死的四肢都打断了。」
他从来平静的眼神里充满了偏执，让我心惊。
「霍廷桓……」
「你不信我吗？」
霍廷桓眼神一秒不错地盯着我，随后，勾唇一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塞进我的手心：
「我的，就是你的。」
我瞠目结舌。
价值百亿的公司转让协议，在我手中发烫。
霍廷桓知道柳如烟找上门来欺负我后，隔天，柳如烟富二代违法乱纪的消息上了新闻，被判牢底坐穿。
而许氏遭受了霍廷桓的商业打击，早早破产。
霍廷桓揽着我的肩头耀武扬威地出现在餐厅端盘子的江聿风的面前时，江聿风目光凶狠，恨不得撕下他的一块肉来。
转眼，十年过去。
我刚结束一场发布会，回家，霍廷桓刚做完饭，洗了手，亲自拿来一双拖鞋替我换上。
他头也不抬：
「妈最近跳广场舞很开心，我专门给她和姐妹们修个广场舞好不好？」
我有些恍惚地点了点头。
这些年，他真的把一切都给了我，名下没留一分财产。
或许，纠缠一生，就是我们的宿命。
【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