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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19章

见秦枫脸色难看。

原本还在幸灾乐祸的秦月。

十分识趣地收敛了笑容。

她虽然喜欢看弟弟的笑话。

但也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

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尤其是在提到“阮星乔”这个让秦枫生理性反胃的名字时。

再开玩笑。

那就不是姐弟情深。

而是火上浇油了。

于是。

秦月十分自然地把话题一转。

那双精明的眸子。

再次落向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仿佛能透过厚重的实木门板。

看到里面那个正在熟睡的小粉团子。

“行了。”

“既然你不爱听那个名字。”

“那咱们就不提。”

“说说正事。”

秦月一边说着。

一边漫不经心地理了理自己昂贵的袖口。

“这孩子。”

“既然接回来了。”

“总得有个称呼吧?”

“小名我知道。”

“叫绵绵。”

“软绵绵的。”

“倒是挺符合那丫头的样子的。”

“不过。”

“大名呢?”

“那女星给她起了什么大名?”

“总不能以后上户口。”

“也叫秦绵绵吧?”

“虽然听着可爱。”

“但在咱们这种家庭。”

“多少显得有点随意了。”

秦枫闻言。

原本去摸烟盒的手。

微微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

目光有些放空。

似乎是在回忆之前那通电话里的细节。

又或者。

是在回忆那一纸亲子鉴定上的内容。

几秒钟后。

他收回了手。

并没有把烟拿出来。

毕竟。

家里现在有了个孩子。

虽然隔着房门。

但他下意识地觉得。

抽烟似乎不太好。

这是一个很细微的动作。

细微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但秦月看见了。

她的眉梢。

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但她没有点破。

只是静静地等着秦枫的回答。

“没有。”

秦枫的声音很淡。

“没大名?”

秦月愣了一下。

“怎么可能?”

“都一岁了。”

“还没起大名?”

“那出生证明上写的什么?”

秦枫抿了抿嘴唇。

“还没来得及问。”

“不过。”

“听她的意思。”

“应该是还没有正式取。”

“一直叫绵绵。”

秦月的眉头。

瞬间皱了起来。

两条精心修饰的眉毛。

快要拧成了一个疙瘩。

她脸上的笑意。

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

是一抹毫不掩饰的不满。

甚至是。

一丝淡淡的鄙夷。

“这当妈的。”

“也太不靠谱了吧?”

秦月的声音冷了下来。

带着一种豪门长姐特有的威严和审视。

“孩子都一岁了。”

“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

“这是一个母亲该做的事吗?”

“为了工作。”

“把孩子往那一扔。”

“扔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

“甚至连名字都没给孩子想好。”

“这心里。”

“到底是有这个孩子。”

“还是把这孩子当成了累赘?”

秦月的话。

说得很重。

也很直接。

在她看来。

无论那个叫武清欢的女明星有多忙。

无论那个角色有多重要。

既然生下了孩子。

那就得负责。

这是底线。

可是现在。

她看到的。

只是一个为了名利场。

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星途。

可以随意抛弃孩子。

甚至连最基本的“姓名权”都懒得赋予孩子的女人。

这种女人。

在玉京的圈子里。

她见得多了。

无非就是想借着肚子上位。

上位不成。

就把孩子当成筹码。

或者是包袱。

“老弟。”

“不是我说。”

“这个女人。”

“恐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秦月冷哼了一声。

语气里满是嘲讽。

面对姐姐的指责。

秦枫没有说话。

他依然保持着那个站立的姿势。

双手插回了裤兜。

目光低垂。

看着脚下那昂贵的手工地毯。

花纹繁复。

错综复杂。

就像此刻他有些理不清的思绪。

欲言又止。

这四个字。

很少出现在秦枫的身上。

他是天府集团的总裁。

是商界的暴君。

他的决策永远果断。

他的言辞永远犀利。

但此刻。

他沉默了。

没来由的。

他的脑海中。

再次浮现出了那个身影。

那个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

声音颤抖。

却又努力保持镇定的女人。

那个在暴雨夜。

虽然只是一夜荒唐。

却给他留下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感觉的女人。

记忆。

有些模糊了。

毕竟那晚大家都喝多了。

酒精。

是最好的催情剂。

也是最好的遗忘药。

但是。

有些东西。

是刻在骨子里的。

比如触感。

比如气息。

比如那一双在黑暗中。

依然亮得惊人的眼睛。

清瘦。

这是秦枫对武清欢的第一印象。

不是那种为了上镜而刻意节食的病态瘦。

而是一种因为长期劳累。

因为营养不良。

而显得有些单薄的瘦。

但是。

在那具单薄的身体里。

似乎蕴藏着一股韧劲。

一股野草般。

烧不尽。

吹又生。

只要给点雨水。

就能疯狂生长的韧劲。

说实话。

在接到电话之前。

甚至在看到亲子鉴定结果之前。

秦枫对这个所谓的“孩子她妈”。

并没有什么好感。

甚至可以说。

是带着有色眼镜去看的。

毕竟。

他是秦枫。

是天府集团的掌舵人。

是玉京秦家的继承人。

在这个圈子里。

在这个名利场的最顶端。

他见过太多太多的肮脏。

见过太多太多的算计。

有多少女人。

为了爬上他的床。

费尽心机。

有多少二代。

因为一次意外。

被某个心机女挺着大肚子找上门。

最后不得不捏着鼻子认栽。

这就是现实。

这就是豪门的常态。

“奉子成婚”。

这四个字。

在普通人眼里。

或许是一段佳话。

但在他们这个圈子里。

往往代表着一场交易。

一场充满算计、博弈、妥协的丑陋交易。

家里催得紧。

老太太想要抱重孙。

父母想要抱孙子。

只要女方身家清白点。

嘴巴甜一点。

把公公婆婆哄开心了。

基本上。

都能借着肚子里的那块肉。

一步登天。

飞上枝头变凤凰。

这种戏码。

秦枫看腻了。

也厌恶透了。

所以。

当阮星乔拿着那个所谓的“婚约”。

张口就要五千万。

甚至拿“生孩子”作为交换条件的时候。

他感到的。

只有恶心。

极致的恶心。

仿佛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

不是一条生命。

而是一件明码标价的商品。

是一个可以用来换取豪宅、名车、珠宝的筹码。

但是。

武清欢不一样。

至少。

到现在为止。

她给秦枫的感觉。

不一样。

她没有找上门大吵大闹。

她没有带着记者在公司楼下堵他。

她甚至没有要一分钱。

电话里。

她的声音很急。

很无奈。

唯独没有贪婪。

她说:“秦先生,我知道这很冒昧,但我真的没办法了。”

她说:“我不要钱,也不要名分,我只是……只是想让绵绵有个地方住,有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她说:“等这部戏拍完,等我拿到片酬,我就把她接走。”

那一刻。

秦枫听出来的。

不是算计。

而是一个走投无路的母亲。

在向这个世界。

做最后的妥协。

那种语气里的卑微。

和阮星乔那种理直气壮的索取。

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简直是一个在天。

一个在泥潭。

“她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秦枫在心里。

默默地说了一句。

但他没有说出口。

因为他知道。

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

任何的辩解。

在秦月这种看惯了人间百态的人眼里。

都是苍白的。

都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的表现。

但他不得不承认。

那个只见过一面的女人。

那个有些清冷。

有些倔强。

甚至有些傻的女人。

给他留下的印象。

不坏。

至少。

比起那个满身铜臭味。

张口闭口就是“五千万”的阮星乔。

要强上一万倍。

甚至。

连那个还没取大名的孩子。

在秦枫看来。

都比阮星乔那个所谓的“名门闺秀”要顺眼得多。

“不说这个了。”

秦枫深吸了一口气。

强行打断了自己的思绪。

也打断了秦月那还在喋喋不休的吐槽。

他抬起手腕。

看了一眼那块价值连城的百达翡丽。

表盘上的指针。

已经在不知不觉中。

指向了深夜。

“时间不早了。”

“你该回去了。”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秦月也不恼。

她本来也没打算多留。

她直起身子。

整理了一下那件香奈儿的高定外套。

顺手拿起了放在玄关柜上的限量版爱马仕包包。

动作优雅。

行云流水。

“行。”

“我也懒得在这听你这闷葫芦发呆。”

秦月踩着那双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

哒哒哒地走到了门口。

手搭在门把手上。

正准备拉开门。

忽然。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

动作停了下来。

她回过头。

看着站在客厅中央。

显得有些孤寂的弟弟。

眼神里。

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那是作为姐姐的关心。

也是作为秦家人的考量。

“哎。”

“我说。”

“这事儿。”

“你打算什么时候跟老太太说?”

秦月的声音。

忽然变得正经了几分。

少了几分戏谑。

多了几分凝重。

“你知道的。”

“老太太最近身体虽然硬朗。”

“但心里一直有个结。”

“就是想看着咱们秦家。”

“有个第四代。”

“整天念叨着要抱重孙子重孙女。”

“为此。”

“连阮星乔那种货色。”

“老太太都能忍。”

“你要是把这孩子领回去。”

“哪怕是个私生女。”

“只要是咱们秦家的种。”

“老太太估计能高兴得把拐杖都扔了。”

“直接给你在玉京摆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秦枫闻言。

原本平静的脸上。

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

但他依然没有说话。

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睛。

微微眯了起来。

带回家?

给老太太看?

这意味着什么?

他比谁都清楚。

这意味着承认。

意味着接纳。

意味着那个叫绵绵的孩子。

将正式成为秦家的一员。

成为这艘庞大商业航母的继承人之一。

这也意味着。

那个叫武清欢的女人。

将会被推到风口浪尖。

被整个玉京的豪门圈子。

放在显微镜下观察。

甚至是……羞辱。

他还没想好。

或者说。

他还没准备好。

去面对这一切。

毕竟。

就在几个小时前。

他还是一个只要工作不要命的单身汉。

而现在。

他怀里多了一个娃。

这跨度。

有点大。

大到连他这个百亿项目的操盘手。

都有些cpu过载。

见秦枫沉默不语。

秦月就懂了。

她太了解这个弟弟了。

沉默。

就代表着犹豫。

代表着权衡。

代表着还没下定决心。

“行吧。”

“你也别急。”

“这么大的事。”

“是得好好想想。”

“毕竟。”

“这不仅关系到你。”

“也关系到那个孩子。”

“还有那个孩子的妈。”

秦月叹了口气。

没有再逼他。

她拉开了房门。

走廊里的冷风。

瞬间灌了进来。

吹散了屋子里那股有些沉闷的空气。

秦月的一只脚已经跨出了门槛。

忽然。

她又停住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有趣。

或者是极其可怕的事情。

她转过身。

看着秦枫。

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那个笑容。

有点坏。

有点幸灾乐祸。

还有点……同情。

“对了。”

“老弟啊。”

“作为过来人。”

“不对。”

“作为听过无数过来人惨痛经历的旁观者。”

“姐姐我。”

“最后给你一个忠告。”

秦月竖起了一根手指。

在秦枫面前晃了晃。

神神秘秘的。

“听说。”

“像这种一岁左右的小屁孩。”

“尤其是刚换了新环境的小屁孩。”

“晚上睡觉。”

“那可是相当的难搞。”

“什么夜醒啊。”

“什么哭闹啊。”

“什么要抱抱啊。”

“那是家常便饭。”

“那是恶魔的低语。”

“那是能让你这种熬夜冠军。”

“都精神崩溃的必杀技。”

秦月说着。

还配合地做了一个鬼脸。

“你今晚。”

“最好多注意点。”

“别到时候。”

“哭得比孩子还惨。”

秦枫听着姐姐那危言耸听的言论。

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那一脸的不屑。

简直溢于言表。

“呵。”

“秦月。”

“你一个连男朋友都没有。”

“连只猫都养不活的人。”

“什么时候成育儿专家了?”

“还恶魔的低语?”

“我看你是恐怖片看多了吧?”

秦枫走到门口。

摆出一副要关门的架势。

“慢走。”

“不送。”

“路上小心。”

“别被你的恶魔抓走了。”

秦月被怼了也不生气。

反而笑得更欢了。

那是一种“不知死活”的嘲笑。

那是一种“你就嘴硬吧”的怜悯。

“行行行。”

“我没经验。”

“我是单身狗。”

“我不懂。”

“那祝你今晚。”

“拥有一个美好的。”

“宁静的。”

“安详的夜晚。”

说完。

秦月挥了挥手。

像是一只潇洒的蝴蝶。

转身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

隔绝了她那充满了戏谑的笑声。

“今晚肯定不安稳喽……”

那是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随着电梯指示灯的跳动。

消失在了空气中。

秦枫看着那扇紧闭的电梯门。

冷哼了一声。

“无聊。”

他转身。

关上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咔哒。

随着门锁落下的声音。

偌大的豪宅。

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中央空调的出风口。

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秦枫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环视了一圈。

这个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

充满了极简主义风格的。

冷冰冰的家。

此刻。

因为那个房间里多出来的那个小生命。

似乎。

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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