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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秦风离开自己那偏僻冷清的小院,穿过秦家大宅层层叠叠的廊庑和院落。

沿途遇到的秦家仆役、旁支子弟,看到他的目光依旧带着或多或少的疏离与轻慢,偶有低语传来,无非还是“废物”、“命好有个养父”之类的老调重弹。秦风一概无视,步履平稳,眼神平静。

越靠近家族核心区域,建筑越发恢弘气派,灵气也浓郁了几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一种无形的威严肃穆。

烈风堂位于秦家宅邸的正中心,是一座通体由深青色“玄罡石”砌成的巍峨殿宇,飞檐斗拱,气象森严。此地不仅是家主处理家族要务、接见重要客人之所,更是秦家护族大阵的一个核心节点,常年有阵法灵光隐现,寻常族人未经传召不得靠近。

秦风来到高大的殿门前,两名身着玄甲、气息凝练的护卫如同雕塑般矗立,眼神锐利如鹰,修为赫然都是炼气期八九层。见到秦风,其中一人面无表情地开口:“来者通名。”

“秦风,奉家主之命前来。” 秦风停下脚步,不卑不亢地说道。

护卫显然认得秦风,但依旧一丝不苟地查验了他递上的玉简,确认无误后,才侧身让开,沉声道:“家主已在正厅,进去吧。”

沉重的殿门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条宽敞而幽深的通道。光线从高处的琉璃窗格洒落,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通道两旁矗立着形态各异的古朴石雕,有瑞兽,有神兵,散发着淡淡的岁月气息和威压。

秦风迈步而入,足音在空旷的通道中回响,更添几分寂静。

通道尽头,是一扇半开的巨大紫檀木门。门内,便是烈风堂正厅。

尚未踏入,一股厚重如山、炽烈如火的气息便隐隐传来,那是属于筑基期修士的威压,虽未刻意释放,却也足以让炼气期修士感到心神凛然。

秦风脚步微顿,深吸一口气,体内《厚土诀》悄然运转,上品土灵根与残缺的磐石体微微共鸣,将那股威压带来的不适悄然化解大半,同时“气息隐匿”天赋被动运转,让他本就微弱的气息更加晦涩。然后,他抬手,轻轻推开了那扇半掩的紫檀木门。

正厅极为开阔,穹顶高悬,数根粗大的蟠龙柱支撑。地面光可鉴人,铺设着暗红色的灵纹地毯。厅内陈设古朴大气,并无过多奢华装饰,却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

正对大门的主位之上,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

他身着暗金色滚边玄袍,面容方正,眉宇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朗,但更引人注目的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开阖间似有电光闪过,不怒自威。此刻他并未刻意散发气势,只是随意坐在那里,便仿佛是整个厅堂的中心,周围的空气都隐隐以他为中心流转。正是秦家家主,筑基初期修士——秦烈。

在秦烈下首左右两侧,还坐着数人。左侧首位是大长老秦洪,此刻面色沉静,看不出喜怒。右侧则是一位面容姣好、气质温婉的美妇人,乃是家主夫人柳氏,也就是秦天的生母,看向秦风的目光带着一丝复杂的温和,但深处也有一抹难以察觉的疏淡。柳氏下首,还坐着两位秦家地位颇高的执事长老,皆是一脸肃然。

而在秦烈身侧稍靠后的位置,站着一名白衣少年,剑眉星目,气度不凡,正是秦天。他目光平静地落在走进来的秦风身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如同在看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秦风踏入正厅的瞬间,数道目光便同时落在他身上。秦烈的目光深邃如渊,仿佛要将他里外看透。大长老秦洪的眼神则带着一丝审视和探究。柳氏眼中闪过一丝怜悯,随即移开。那两位执事长老的目光则更多是漠然和一丝不耐。

压力,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这不仅仅是修为上的威压,更是一种身份、地位、心理上的全方位碾压。若还是之前那个真正的绝灵凡胎秦风,此刻恐怕早已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但如今的秦风,灵魂经历两世,心性早已磨砺得远超同龄人,更有系统与刚刚获得的力量作为底气。他面色不改,步伐稳健地走到厅堂中央,对着主位上的秦烈躬身行礼,声音清晰平稳:“秦风,拜见家主。”

他没有称呼“父亲”,而是用了更正式、也更疏远的“家主”。

秦烈深邃的目光在秦风身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对他如此平静的表现略有意外,但并未表现出来,只是微微颔首,声音浑厚而听不出情绪:“嗯,起来吧。”

“谢家主。” 秦风直起身,垂手而立,眼观鼻,鼻观心,姿态恭敬却不显卑微。

厅内一时寂静。

片刻后,秦烈缓缓开口,声音在大厅中回荡:“秦风,我闭关这些时日,你……一切可好?”

很平常的一句问候,但从这位威权极重的家主口中问出,尤其是在这种场合,意味却有些不同。

秦风恭敬答道:“回禀家主,一切安好,劳家主挂心。”

“安好?” 站在秦烈身侧的秦天,忽然轻笑一声,声音清朗,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秦猛堂兄前几日莫名本源受损,灵根蒙尘,如今还在静养。家族上下都在议论,说是不是修行路上福祸难测。秦风,你与秦猛同辈,又无修为在身,平日里更需小心谨慎才是,莫要行差踏错,沾染了不该有的因果,那才叫不安好。”

这番话看似关心提醒,实则绵里藏针,直接将秦猛出事与“因果”、“不安”联系起来,隐隐指向秦风这个“废物”可能带来的晦气。

大长老秦洪眉头微皱,但没出声。柳氏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欲言又止。两位执事长老则眼观鼻鼻观心,仿佛没听见。

秦风心中冷笑,面色却依旧平静,抬眼看向秦天,目光坦然:“天少爷说的是。修行之路,如履薄冰,自当谨言慎行。秦风自知资质愚钝,向来安分守己,只求一隅偏安,不敢妄生事端,更不敢沾染任何因果。秦猛堂兄之事,令人扼腕,想必自有其缘由,非外人所能妄加揣测。”

他这番话,既表明了自己安分,又暗指秦天是在“妄加揣测”,同时将秦猛之事定性为“自有缘由”,撇清干系。

秦天目光微微一凝,显然没想到秦风这个“废物”言辞竟如此滴水不漏,他嘴角的弧度略微收敛,淡淡道:“你能如此想,自是最好。”

主位上的秦烈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目光在秦天和秦风之间扫过,最后重新落在秦风身上,话题一转:“秦风,你今年,也有十六了吧?”

“是。” 秦风应道。

“十六岁,寻常子弟,若有些许资质,也该炼气中期了。” 秦烈声音平缓,听不出喜怒,“你入我秦家三年,我虽闭关,却也知晓你体质特殊,难以修行。心中……可有怨怼?”

此言一出,厅内气氛似乎更加凝滞了几分。大长老秦洪微微抬眼。柳氏眼中闪过一丝紧张。秦天则好整以暇地看着秦风,等待他的回答。

怨怼?秦风心中念头飞转。这个问题看似寻常,实则凶险。说没有,显得虚伪。说有,则可能招来猜忌甚至处置。

他略微沉默,似乎在斟酌言辞,然后抬起头,目光清澈地看向秦烈,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低沉与坦然:“家主待秦风有养育之恩,秦家予秦风安身之所。天道酬勤,亦讲机缘。秦风身无灵根,乃是天命,非人力可改,又怎敢心生怨怼?唯有感激家主收容之恩,只憾自身无用,不能为家族分忧,反累家族清誉。”

这番回答,将责任归咎于“天命”,表达了对秦烈和秦家的感激与愧疚,姿态放得极低,却又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错处。

秦烈深深地看了秦风一眼,那目光似乎要穿透他的皮囊,看到他的灵魂深处。秦风坦然与之对视,眼神澄澈,没有丝毫闪躲。

良久,秦烈缓缓开口,语气似有缓和:“你能如此想,可见心性尚可。修行之路,天赋固然重要,心性、机缘亦不可缺。你虽无灵根,但既入我秦家,便是我秦家之人。日后……安心住下便是,一应用度,不会短缺。”

这算是给出了一个明确的定位和承诺:你是个没用的凡人,但秦家养着你,别惹事,也别想太多。

“谢家主。” 秦风再次躬身,脸上适时露出一丝“感激”之色。

“父亲,” 秦天忽然开口,打断了这看似即将结束的对话,“秦风堂弟心性沉稳,确是难得。只是他终日无所事事,难免……胡思乱想,或惹人闲话。听闻庶务堂前几日派他去青霖谷值守,虽是小役,也算为家族出力。不如日后,便让他在庶务堂领一份固定的闲差,既能略微贴补,也算有个营生,不至虚度光阴,父亲以为如何?”

固定闲差?去庶务堂打杂?

这分明是要将他彻底打入秦家最底层,坐实“废物杂役”的身份,断绝他任何可能的翻身念想,甚至方便日后“照看”!

大长老秦洪闻言,捋了捋胡须,不置可否。柳氏微微蹙眉,似乎觉得儿子此举有些过了,但终究没说话。两位执事长老则觉得这安排“合情合理”,一个不能修炼的养子,去庶务堂做些杂事,再正常不过。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秦风身上,看他如何反应。

秦风心中早已冰寒一片,秦天这是要将他最后一点颜面和自由都剥夺干净!但他脸上却依旧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如释重负”和“感激”:“天少爷考虑周全。秦风确无他长,若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为家族略尽绵力,心中也能稍安。”

他答应得如此痛快,反而让秦天微微一怔,准备好的后续说辞卡在了喉咙里。他深深看了秦风一眼,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不甘或怨恨,却只看到一片恭顺的平静。

秦烈看着秦风,又看了看自己的儿子,目光微闪,最终点了点头:“如此也好。便依天儿所言,秦风,你即日起,去庶务堂听用吧。具体事宜,由王执事安排。”

“是,谨遵家主之命。” 秦风躬身应下。

“若无他事,便退下吧。” 秦烈挥了挥手,不再多言。

“秦风告退。” 秦风再次行礼,然后转身,步履平稳地走出了烈风堂正厅,自始至终,背脊挺直,不曾有半分佝偻。

直到那扇紫檀木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里面所有的目光和气息,秦风才在空旷的通道中,微微停下了脚步。

他抬起头,看着通道顶端洒下的斑驳光线,眼神深处,那一片冰冷漠然之下,仿佛有漆黑的火焰在无声燃烧。

烈风堂一晤,他看得分明。

家主秦烈,对他这个养子,只有基于道义和旧情的一点收容责任,并无半分父子亲情,甚至隐隐有一丝审视与疏离。

大长老秦洪,态度模糊,但显然更看重家族利益和真正的天才。

主母柳氏,或有怜悯,但更多的是对自己亲生儿子秦天的维护。

而秦天……这位秦家第一天骄,对他这个“废物”养子,已然生出了明显的排斥和打压之意,甚至不惜亲自出手,将他彻底按死在尘埃里。

至于秦猛之事是否引起了他们更深层的怀疑,目前还看不出。但显然,秦天已经将他视为一个碍眼的存在,欲除之而后快,至少是永远踩在脚下。

“庶务堂……固定闲差……” 秦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想让我去做杂役,在泥泞中挣扎,了此残生?

可惜,你们打错算盘了。

系统在身,掠夺万物。这秦家,这青云城,乃至整个玄天大陆,都不过是我掠夺之路上的资粮与踏板!

秦天,秦玉儿,你们的天赋,你们的荣耀,你们的一切……迟早都是我的!

只是现在,还需要蛰伏。需要更多的力量,需要更谨慎的谋划。

他迈开脚步,沿着来时的路,一步步走回自己那偏僻的小院。背影在幽深的通道中拉长,孤独,却挺直如枪,仿佛任何压力都无法将其压弯。

回到小院,关上房门。

秦风盘膝坐下,却没有立刻修炼。他仔细回想着烈风堂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道目光,每一句话语。

“实力……还是实力不够!” 秦风握紧了拳头。若他有筑基期的修为,甚至只是炼气后期,秦天焉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安排他?秦烈又岂会如此轻易点头?

必须更快地提升!

“系统,调出我的状态。”

【宿主:秦风】

【境界:炼气期一层(巅峰)】

【灵根:土属性上品灵根(普通天才)】

【体质:初级磐石体(残缺)(普通)】

【血脉:无】

【天赋/神通:气息隐匿(初级)(普通)、微弱土遁天赋(残缺)(凡阶下品)、微弱夜视(凡阶下品)、微弱嗅觉强化(凡阶下品)、微弱听觉强化(凡阶下品)】

【掠夺点:531】

【任务:无】

掠夺点还有五百多。修为卡在炼气期一层巅峰,距离二层只差临门一脚。但依靠正常修炼和稀薄的灵气,至少还需要数日苦功。

“不能等!” 秦风眼中厉色一闪。秦天已经出手,虽然暂时只是安排杂役,但难保不会有后续动作。他必须尽快拥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炼气期二层,是一个小门槛,灵力总量和操控力都会有明显提升。必须尽快突破!

他目光落在“掠夺点”上。系统商城还未开启(或许需要更高权限),掠夺点目前主要用于开启掠夺视野、使用天赋熔炉和天赋模拟,以及最重要的——直接掠夺!

直接掠夺人类天才,暂时风险太大。但妖兽……

秦风想起青霖谷中的利齿獾。掠夺妖兽天赋消耗相对较小,而且,妖兽本身,是否也能提供除了天赋之外的……“养分”?

比如,妖兽血肉中蕴含的灵气和血气?若是能猎杀一些妖兽,以其血肉精华辅助修炼,突破速度必然大增!

后山深处,肯定有更多、更强的妖兽。但以他现在的实力,贸然深入危险不小。

“或许……可以试试‘天赋模拟’?” 秦风想起了系统解锁的另一个功能。

“系统,天赋模拟‘微弱土遁天赋(残缺)’,需要多少掠夺点?效果如何?”

“天赋模拟:微弱土遁天赋(残缺)。消耗:10掠夺点/次。效果:完美模拟该天赋十分钟,拥有其全部特性(包括消耗与限制),模拟期间可与其他天赋叠加使用。”

十分钟,十点掠夺点。消耗不算低,但关键时候或许能保命或创造机会。

“那么……猎杀计划,可以提上日程了。” 秦风心中盘算,“青霖谷附近相对安全,但妖兽等阶太低,血肉灵气稀薄。需要去更深处……黑风林边缘?”

黑风林是青云城附近最大的一片原始山林,连接着更遥远的妖兽山脉,其中妖兽众多,等阶也从一阶到三阶甚至更高不等。寻常炼气期修士只敢在外围活动,猎杀一些一阶低级、中级的妖兽。

以秦风现在的实力,加上土遁天赋(哪怕是残缺的)和气息隐匿,小心一些,在黑风林最外围猎杀落单的一阶低级妖兽,并非没有可能。

“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秦风站起身。猎杀妖兽,光有修为和天赋还不够,需要武器、防具、疗伤药、驱兽粉等等。这些东西,都需要灵石购买。

而秦风,身无分文。每月那点微薄的月例,勉强够他一个“凡人”糊口,根本买不起任何修行物资。

“庶务堂……” 秦风想到自己即将要去的地方,眼神微动。那里是秦家处理杂务、分配物资的所在,鱼龙混杂,或许……能找到些门路,或者发现一些机会。

次日一早,秦风便按照吩咐,来到了庶务堂。

庶务堂是一座占地颇广的灰白色建筑,人来人往,颇为嘈杂。有交接任务的家族护卫,有领取物资的各房管事,也有像秦风一样被分配来干杂役的旁系子弟或仆役。

负责安排秦风的是昨日那个王执事。他见到秦风,皮笑肉不笑地递过来一块木牌和一套灰色的粗布杂役服:“秦风少爷,哦不,现在该叫秦风杂役了。这是你的身份牌和衣物。你的差事很简单,负责‘百物院’东三库房的清扫、整理,以及每日将库房需要晾晒的药材搬出搬回。活不重,就是琐碎些。每日辰时上工,酉时下工,中间有一个时辰休息。月例嘛……按照杂役标准,三块下品灵石,管两餐。”

三块下品灵石,是最低等的杂役待遇。在青云城,一块下品灵石大概能换百两银子,但对于修士而言,三块下品灵石连最便宜的“聚气丹”都买不起半颗。

“明白了。” 秦风接过木牌和衣物,脸上没有任何不满。

王执事见他如此“识相”,反而有些无趣,挥挥手:“东三库房在那边,自己去找刘老头报到。他负责那片库房。”

秦风依言寻去。百物院是秦家存放各种低阶材料、杂物、普通药材的地方,东三库房主要堆放一些年份较低、价值不大的草药和干柴等物,位置偏僻,灰尘仆仆。

负责看守库房的是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佝偻着背的独眼老头,姓刘,大家都叫他刘老头。他修为只有炼气期二层,气息衰败,显然是年纪大了,突破无望,被发配到这里养老。

刘老头性情有些孤僻,话不多,看到秦风到来,只是浑浊的独眼打量了他一下,嘶哑着嗓子说了句“扫帚和簸箕在墙角,每日需清扫一遍,药材按标签摆放,莫要弄混,需要晾晒的我会告诉你”,便不再理会,自顾自地蜷在门口一张破藤椅上打盹。

秦风也不多言,换上灰布衣服,拿起工具,开始默默清扫整理这间弥漫着霉味和药草味的库房。

灰尘很大,杂物很多,工作枯燥乏味。但秦风做得一丝不苟,动作利落。他强大的灵魂力量和刚刚强化过的五感,让他对这些琐事处理起来游刃有余,甚至在整理药材时,能凭借微弱的嗅觉和视觉,比常人更快地分辨出一些相似药材的细微差别。

刘老头偶尔睁开独眼瞥一下,见秦风手脚勤快,不出错也不偷懒,便又闭上眼,似乎对他还算满意。

一天很快过去。秦风将需要晾晒的几筐“枯心草”搬出库房,在院中摊开,傍晚时分又收了回来,摆放整齐。

下工时,刘老头破天荒地开口,声音依旧嘶哑:“小子,手脚还算利索。明天……把西墙角那堆受潮的‘铁木枝’也搬出来晒晒。”

“是,刘伯。” 秦风应道。

回到自己小院,秦风脱下满是灰尘的杂役服,清洗一番。三块下品灵石的月例已经预支了半块(作为押金?),实际到手两块半,被他仔细收好。杯水车薪,但聊胜于无。

夜晚,他继续刻苦修炼。《厚土诀》运转,吸收着稀薄的灵气。丹田内的灵气漩涡缓缓旋转,距离那层屏障越来越近,但总是差那么一点。

“看来,必须借助外力了。” 秦风结束修炼,目光坚定。

猎杀妖兽,获取血肉精华,辅助突破!同时,也能试验掠夺更多妖兽天赋,积累掠夺点。

但武器是个问题。他连最普通的铁剑都没有。去购买?两块半下品灵石,连最差的凡铁长剑都买不起。

秦风目光落在自己这间陋室中。家徒四壁,别无长物。忽然,他眼神一凝,看向墙角那堆他之前收拾屋子时清理出来、还没来得及扔掉的破铜烂铁。那是前任“秦风”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一些生锈的农具碎片、破损的瓦罐等等。

其中,有一截三尺来长、拇指粗细、锈迹斑斑如同烧火棍似的铁条,一头似乎被刻意磨过,虽然依旧钝拙,但勉强有个尖。

秦风走过去,捡起这截铁条。入手沉重,质地似乎并非凡铁,只是岁月侵蚀太甚。他尝试灌注一丝灵力。

嗡……

铁条毫无反应,灵力如泥牛入海。这就是一块死铁。

但……够沉,够硬。对于现在力量远超常人、又有灵力加持的他来说,当作一根重棍或者钝矛使用,勉强凑合。总好过赤手空拳。

“就是你了。” 秦风掂量了一下铁条,找了些破布,将握柄处缠绕了几圈,增加摩擦力。

接下来两天,秦风白天在百物院东三库房老老实实做杂役,搬运、晾晒、清扫,与沉默的刘老头相安无事。晚上则加紧修炼,同时反复在脑海中模拟可能遇到的妖兽种类、攻击方式,以及如何利用土遁天赋(哪怕是残缺的)和气息隐匿进行偷袭、周旋。

他的修为,在刻苦修炼和一丝焦虑的推动下,终于抵达了炼气期一层真正的极限,只差一个契机,便能捅破那层窗户纸,踏入二层。

时机成熟。

第三天清晨,秦风如同往常一样去上工。但在经过秦家侧门,与轮值的护卫简单登记(借口去城外采集一些库房需要的普通干苔藓,这是刘老头默许他可以偶尔外出的理由)后,他并没有前往寻常采集地点,而是身形一转,朝着青云城外的黑风林方向,疾步而去。

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旧青衣(杂役服太显眼),背着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仅有的两块半下品灵石、一小包粗盐、火折子、水囊,以及那根用破布包裹着的锈铁条。

初升的朝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秦风回头望了一眼青云城那高大的轮廓,以及城中秦家宅邸的方向,眼神冷漠而坚定。

狩猎,开始。

掠夺之路,正式踏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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