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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秦皇后见状,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这 ** ,向来如此饮酒,那岂不是说,方才她也沾了邶齐圣子的唾沫?

心头怒火骤燃,正欲发作之际,秦轩却神色从容地开口:

“太子书画俱佳,尤以画技称绝,然其画作皆只勾轮廓,不见五官。”

“皇后可知,太子所绘之人是谁?为何刻意隐去面容,既画之,又不全之?”

“此乃故作高深,还是心怀隐情,不敢落笔到底?”

“在下侥幸得了一幅太子真迹,今日登门,实为解惑。皇后身为太子生母,当比外人更知其心。”

秦皇后心头一震——太子的画,此人从何得来?

莫非东宫之内,早已渗入邶齐耳目?

察觉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愕与杀机,秦轩依旧泰然自若:

“故而在下恳请皇后赐教,此画中女子身形婉约,宛若仙姿,却无面无容,究竟何人?”

话音未落,他左手轻抖,羽扇微移,手中画卷徐徐展开,呈于眼前。

那一瞬,秦皇后瞳孔骤缩,猛然起身抢过画卷,团成一团掷入暖炉,火焰瞬息吞没墨迹。

【2

秦轩退后一步,立回原处,含笑望向秦皇后道:

“外臣此次入京,除和谈之外,另有一愿——求娶庆國长公主李芸睿。”

“今日拜会皇后,便是恳请皇后施以援手。即便无法劝动陛下,也望皇后能让太子不予阻挠。”

言毕,他将酒葫芦轻轻置于秦皇后案前,随后悠然退至远处,静候回应。

良久沉寂,秦皇后干笑了两声,眸光微抬,强作镇定笑道:

内心早已对秦轩恨极,杀意翻涌,只待寻机除之。

然太子之事尚未平息,权衡再三,此刻动他,恐引祸端。

终是轻叹一声,缓缓开口:

“太子怎会干涉此事?他与长公主素无瓜葛。”

“罢了,礼已收下,你走吧。”

秦轩拱手一礼,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那烛火缭乱、烟气熏目的殿门之后。

永和宫外,见秦轩片刻即出,疏羞急忙迎上:

“公子,不是要办要紧事?怎这般快?”

只见他一手负于身后,一手轻摇羽扇,步履从容,语调平静如水:

“与聪明人打交道,自然要直奔主题,投其所好,击其软肋。成与不成倒在其次,关键是在她心里种下一根刺。”

“这根刺不必时时发作,只待时机一到轻轻一戳,便能让局势为我们所用,一壶酒的买卖也能换来十倍之利。”

此刻,庆帝寝宫之内,辛其吾跪伏在地,额上冷汗涔涔。

庆帝端坐龙案之后,目光沉沉落在手中的条约上,一遍又一遍,神色莫测。

“所以,这就是你给朕的答复?”

听见这句毫无情绪起伏的话,辛其吾心头一紧,只得硬着头皮应道:

“臣惶恐……但以臣之见,以萧恩和司里里换回言冰芸,实乃稳赚不赔之举。”

“况且邶齐并未提及失地之事,我方更不便主动提起惹起争端。陛下,此番结果,已是极限。”

庆帝缓缓吐出一口长气,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盯着殿中颤抖不止的辛其吾:

“朕的征北将军燕小义、鉴察院柯大师皆被邶齐圣子扣为人质,如今你却告诉朕——和谈已成?你是想让朕拿你去换他们二人?”

辛其吾猛然抬头,满脸惊愕,半晌才颤声哭喊:

“臣不知情!陛下,臣真不知邶齐手中还握有我大庆重臣作质!”

庆帝再次深吸一口气,心中亦觉意外。

他本以为此次和谈必会波折重重——邶齐定会先以失地为由发难,将真正目的层层掩藏。

如此,辛其吾必不敢擅决,只能回禀请示,届时主动权仍操于他手。

岂料邶齐圣子竟全然不按常理行事,开门见山便提出交换人质之议,条件看似对邶齐不利,实则暗藏机锋,却偏偏落在辛其吾可决断的笵围之内。

更诡异的是,通篇条约竟未提一句失地,步步精准踩在其权限边界,令其无法推拒。

如今木已成舟,再想借和谈之机营救燕小义与柯大师,已然无望。

庆帝岂能不怒?

强压心头愠意,他垂眸望着仍在磕头如捣蒜的辛其吾,语气淡淡地问:

“犯闲呢?朕不是命他随你一同参与和谈?他可有异议?”

辛其吾闻言,嘴角顿时抽搐,头垂得更低,连呼吸都滞了几分。

庆帝一看便知——犯闲必定察觉有异,只是尚未看透全局;而辛其吾唯恐邶齐反悔,急于落定协议,竟抢先应承,终致今日困局。

搬石砸脚,莫过于此。

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若非先前赋予辛其吾过大权柄,事态也不至于失控至此。

得知笵闲看穿了秦轩的阴谋,庆帝心头的怒意这才稍减,不愧是自己儿子,果然与那些外人不同。

“罢了,既然已经定下,朕也无须反悔。退下吧,通知邶齐使团,今晚设宴,朕亲自为他们接风洗尘。”

辛其吾如释重负,连磕几个头后匆匆退出庆帝寝宫。

此时正值秦轩离开永和宫不久,侯公公见辛其吾走远,连忙凑到庆帝跟前,将秦轩拜见皇后一事禀报。

庆帝听罢,手指轻抚下巴,陷入沉思。

“邶齐圣子去见皇后?呵,倒是稀奇。”

此事一出,庆帝再不敢小觑秦轩。他既去见皇后,必有所图。

反复推敲后,庆帝断定,秦轩此行目标,必是李芸睿无疑。

“呵,有意思。朕倒要看看,你究竟如何逼朕将李芸睿嫁去邶齐?”

【2

侯公公站在一旁听得冷汗涔涔。庆帝这般语气,每每出现,便意味着有人即将人头落地。

另一边,已走出皇宫的秦轩正缓步穿行于京都街头,市井喧嚣,商贩淋立。

疏羞像只聒噪的小雀,一路追问不停。

“公子,今日和谈,为何庄老没到场?”

秦轩难得驻足,停在一家烤鸡腿摊前,先买了两只,才转头看向满眼好奇的疏羞:

“总得给长公主些施展手段的机会。”

“庄老一心救萧恩,长公主一心除我。你说,她会不会借萧恩与庄老联手对付我?”

疏羞思索片刻,恰逢摊主递来包好的鸡腿,她一手接过,见秦轩已大口吃了起来,方才答道:

“公子,我觉得不会。从沧州淋中庄老对您的维护来看,他绝不会害您。”

秦轩点头,随手扔掉啃尽的骨头,淡淡道:

“嗯,我也信他。可我们知道,李芸睿不知道。”

“如今她想动我,能用的棋子只有庄老一个。若她不用,那就不是李芸睿了。”

疏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多时,二人回到邶齐使团暂居的驿站。

刚进门,庄墨寒便迎面而来。

疏羞刚为秦轩斟好一杯茶,庄墨寒进门毫不客气,端起就饮,随即从袖中抽出一张字条,递向秦轩。

“你这小子,真是麻烦不断,走到哪儿都有人想让你身败名裂,甚至要你的命。”

疏羞心头一紧,暗想莫非真如公子所料,李芸睿动手了?

她急忙凑到秦轩身旁,一看纸条内容,顿时喉咙发干。此刻她几乎怀疑自家公子是不是在李芸睿身边安了眼线,否则怎会句句应验?

李芸睿找上庄墨寒的目的很明确——要在今晚的皇家宴会上,请庄墨寒作证,指认犯闲与秦轩乃是欺世盗名之徒。

其实这话倒也没冤枉他们二人,毕竟他们的才名,本就来自抄袭。

不过李芸睿开出的条件也确实诱人:助邶齐使团救出萧恩。

只是她的消息略显滞后——萧恩早已无需营救。而且即便她出手,若无庆帝首肯,也休想将人从鉴察院大牢带出。

但李芸睿也算机敏,另加一条补充:

若萧恩已脱险,则她承诺确保其安全返回邶齐。

这已是 ** 的威胁。

偏偏她掐准了庄墨寒的软肋,逼得他不得不来找秦轩商议对策。

见秦轩神色从容,庄墨寒眉头紧锁,急声道:

“老夫已知和谈局势,可李芸睿竟敢公然胁迫于我!小子,你可得替老夫撑腰!”

看着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向自己诉苦,反倒让自己像个主事长辈,秦轩只能无奈一笑:

“好,好,庄老放心,无论如何,我会让萧恩平安回邶齐。”

得此承诺,庄墨寒终于安心。

“如此便好。你若有需老夫相助之处,也无需客气,直言便是。”

秦轩眼中精光一闪,笑吟吟地盯着庄墨寒,直看得老头后背发凉。

“你有事就直说,别这样看着我!”

疏羞也满心好奇,不知公子还要请庄老做什么。

接下来的话,却让两人当场震惊。

“南陵失地已然全部收回,齐庆一战,庆國非但毫无所得,反而让我们带回了萧恩与司里里。”

“如此局面,庆帝必怒。我们这些出使之人,若想安然归國,恐怕难如登天。半路遭截杀都不意外,搞不好全都会葬身庆國。”

庄墨寒瞠目结舌。他对庆帝的脾性再清楚不过。

经秦轩一点,他越想越觉此事八成会发生。

“那……眼下该如何是好?”

庄墨寒嘴角微微抽动,低声问秦轩:“萧恩没救成,别把我们都赔进去。”

他不在乎自己生死,但秦轩绝不能有事。

在庄墨寒心里,秦轩是邶齐能否振兴的关键——谁都可以倒下,唯独他不行。

见疏羞惊惶、庄墨寒焦灼,秦轩轻摇羽扇,淡然一笑:

“所以,还得劳烦老庄头出手一助了。”

【2

庄墨寒一时茫然,疏羞平日自认聪慧,可每次面对公子,总觉得自己愚钝不堪,始终参不透他话中深意。

“老夫真有这本事?若有,你直说便是,凡能相助之处,绝不推辞。”

暮色渐临,太和殿内设下皇家宴席。

南庆众臣,有名望者悉数到场。

秦轩与犯闲并肩步入大殿。

如此规格,疏羞无资格参与。

刚入殿门,几乎所有目光便聚焦于二人身上。

几道凌厉杀机直逼而来,犯闲心头一紧,下意识与秦轩拉开些许距离。

秦轩神色不动,目光淡淡扫过那几处杀意源头——长公主到了,太子也在,两人敌意毫不掩饰。

唯有二皇子李成泽带着几分好奇与兴味打量着秦轩,视线在秦轩与犯闲之间来回游移。

在太监引导下,二人落座。

庄墨寒远远望了一眼秦轩的座位,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随即闭目凝神。

片刻后,庆帝驾临,群臣行礼。

这是庆帝首次见到秦轩,冷眼审视良久,才缓缓落座龙椅。秦皇后也罕见现身此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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