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佣正在主卧的衣帽间放置新衣。
“消失。”
昆骁一声令下,人就作鸟兽散。
他一把温软放到地上,就直接抽走浴巾。
“啊!”她慌乱地随便捡起一件衣服挡住自己。
昆骁嘴角噙着一抹恶趣味的笑:“喜欢这件?穿上试试。”
温软没动。
颇有种不食嗟来之食的抵抗。
“给你买的都是大牌,一件比你一箱子都贵,别不识好歹。”
她还不动。
“不喜欢穿衣服是吧?”他恼了。
单手伸到后背一抓,把衬衫从头拽下来,露出精壮饱满的上身。
手臂肌肉线条起伏,虬结的青筋迸发着男性强有力的力量。
他高高在上的睨她,压下来铺天盖地的威压和阴鸷。
温软脸色瞬间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我穿。”她快速闪进衣帽间,把这件一字肩黄绿色碎花连衣裙套在身上。
昆骁慢悠悠踏步进来,从全身镜里欣赏。
“真美!”
就像春日里盛开的迎春花。
“丑死了。”温软攥着裙摆小声反驳。
下一秒,他扯着她后衣领将碎花裙大力撕开。
布料破裂的声音震耳欲聋。
接着他在衣架上点兵点将,取下一条烟粉色无袖旗袍。
“那这件呢?”
温软囫囵穿上。
若是在商场试穿,她会爱死这条旗袍,衬得她身姿凹凸玲珑,皮肤白亮。
但。
若是为了取悦他,她不要。
他皱了皱鼻子,声音极度不悦:“这件也不喜欢?”
温软咬着下唇不讲话。
“嘶拉~”
精致的手工旗袍从大腿开衩处一路破裂至腋下,珍珠盘扣崩了一地。
温软要疯了。
她命令自己,下一件一定要说喜欢。
没想到他接下来挑的衣服只有巴掌大。
他用小拇指末端勾着它背面唯一的那根黑色细线,问:“那这件呢?”
音色暗哑,带着瘆人的控制欲。
简直是个疯批!
这种东西她是绝对不会穿的。
她试图跟他讲理:“昆骁,你给我买衣服我很谢谢你,但穿什么我有权自己决定。”
昆骁摊开手,貌似十分通情达理:“好,那你决定一下要穿哪件?”
温软去触摆在角落里自己的行李箱。
男人一脚踢在箱身。
一声巨响,结实的塑料壳凹进去个大洞。
震得温软指尖阵阵发麻。
下一瞬,Hello Kitty的小脸一分为二。
刚才那条黑色的衣服又被他勾着,悬在她眼前:“要我帮你?”
在强大的力量悬殊面前,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温软羞愤难当,犹如惊弓之鸟乱撞,随后拉开一扇衣柜门挤进去。
声嘶力竭的大喊:“你要干什么?”
尖利的女声穿透力极强。
楼下打扫卫生的女佣不由抬头看向天花板。
啧啧摇头:“先生那么大块头,小姑娘要吃苦头咯。”
昆骁觉得耳膜被利器扎了一下,脑子嗡嗡的。
“我有那么可怕吗?”
温软心说:这个问题你该问你自己。
他压制了一下情绪,命令:“出来。”
“我不。”
出去就会死得很惨。
“老子数到三。”
“一——”
她瑟瑟发抖。
“二——”
她捂着双耳。
“三——”
他倏地拉开衣柜门,声带震得发狠:“喜欢在衣柜里是吧?淦!也不是不行。”
温软像只缩在树洞里的幼兽,面对一头龇牙咧嘴咆哮的黑熊。
她甚至不敢直视他,堪堪用余光扫视。
他倏然迫近,遮挡住全部光线,一片黑沉沉的影子罩在她小小的身躯上。
好在衣柜有点窄,黑熊不好进来。
他掐着她细软的颈子低头啃噬,灼灼热气一寸寸喷过她娇嫩的皮肤。
她肤白,霎时间红了一大片,像煮熟的大虾。
心口震颤得厉害极了。
他也不好受,这样长久的弯着腰太累了。
他索性把她拎出来,扔到大床上。
温软彻底绝望了。
她一边哭到不能自已,一边用枕头砸他。
过于用力,枕头破了,里面的羽绒洋洋洒洒飘在空中,如同一场雪,阻隔在两人之间。
“你到底在别扭什么?”
清白都在他手里,怎么像个贞洁烈妇?
温软陷在自己混乱的情绪里,喃喃念经:“我没藏你们的东西。为什么不肯放过我?我是华国人,我要回家!”
少女眼眶猩红,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很难不心生爱怜。
他抬手轻揉她发顶安抚:“宝贝,这里就是你的家。”
她条件反射的缩头:“我不要留在这里,我不要给你做妾。”
昆骁愣了一下。
原来她是介意名分。
“没要你做妾。”他用带着薄茧的指腹为她擦拭泪水,轻哄着,“明媒正娶做正妻,行吗?”
“不行,华国是一夫一妻制。”
昆骁忍不住笑起来:“昆太太是吃没影子的妾室的醋啊?”
“我只娶你一个。”他语气认真得就差发个毒誓了。
我信你个鬼哟!驸马爷。
温软眼珠子转了转,佯装欣喜:“真的?”
昆骁刮了一下她的琼鼻,情侣调情般笑道:“比珍珠还真。”
“那你得先上门提亲,我妈妈点头才行。”
昆骁一瞬间就看破了她的小心机,但没戳穿她,而是说:“我可以派人去把岳母大人接过来。”
温软像弹簧一样弹起来:“不行!”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快速掩饰:“你得亲自上门才有诚意。我回家等你来提亲,好不好?”
为了迷惑对方,她还刻意笑得很好看。
这个笑容真是笑到昆骁心巴上了。
他喉头滚动了几下,克制道:“宝贝,华国太大,你回去了就找不到了。”
温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可是我的护照被你烧掉了,怎么登记结婚呢?”
按理说,昆骁该顺着她的话,提出去大使馆补办护照。
这样她就有机会求助使馆工作人员了。
可他的眼神明显洞穿了一切:“别耍花招了,我昆骁想在蒲国登记结婚,有的是办法。”
温软一瞬间有点慌,不知道他会想什么办法,至少拖时间等待妈妈的救援。
于是她说:“那婚前你不能碰我。”
他其实非常希望他们的第一次有个愉快的体验。
那就留到新婚夜吧。
“好,你不跑我就不碰你,乖乖等着做新娘吧。”他捏了一下她的脸蛋,然后转身去浴室冲凉。
温软听到哗啦啦的水流声,紧绷的神经才渐渐放松下来。
抱着膝盖痛哭不止。
好想好想妈妈啊!
妈妈怎么还不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