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漂亮小妈伤痕累累》第9章 好物件儿
“小畜……阿野,放手,快放手,你快把你二哥掐死了,阿野?”
江野懒懒的抬起眸子,眸子里的嗜血如海啸般朝江长海铺天盖地席卷而去。
让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仿佛稍微有点动静,他就会被面前的野兽咬断脖子。
江长海活了一辈子,从未遇到过这么恐怖,甚至让他几乎窒息的气势。
他咽了咽口水,双手紧紧的握着擀面杖战战兢兢的继续说道。
“阿野,是大伯不对,大伯不该诬赖你,你放了有银吧?
有银怎么说都是你二哥啊?阿野,都是大伯的错,你放了有银。
我保证,只要你放了有银,以后再也不打你们的主意。”
见江长海这么说,江野才一把将江有银扔了出去。
他眼中的嗜血也在刹那消失不见,换上了以往的平和,笑着对江长海说道。
“大伯,抱歉,我一时没收住,下手有点重,您,应该没生气吧?”
此时的江长海,看江野就看怪物似的,哪里还敢说半个让他不开心的字眼。
“没,没有,是你大哥二哥不对,他们先动手的,是该教训教训。
天色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嗯,好,那大伯母踩腿被压了,还有大队秧苗的事情?”
不等江野把话说完,江长海连忙接过话把子。
“那都是她自找的,不怪你不怪你。”
“知道了,大伯路上回去小心,这路,有点黑呢?要不我送……”
“不黑,不黑,阿野你不用送我们,额对了,你要是怕黑的话。
手电筒,大伯手电筒借给你。”
“借?”
江野反问。
“不,不不是借,是还,是还,这个手电本来就是你爹买的。”
江长海连忙补充,生怕江野不高兴。
在70年代,一般只有家里过的稍微好点的,才舍得买手电筒。
而且这种东西没有票,光有钱也不一定买的到。
江家的这个手电筒,是江长河带回来的。
去世之后,就被江长海据为己有了。
“嗯,那大伯以后要借的话,直接来找我,晚安大伯,做个好梦。”
江野那笑眯眯的样子,差点把江长海给吓破胆,简直噩梦啊。
特别是江野脸颊上的蜈蚣伤疤,浸淫在月夜色中,显得格外渗人。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毫不怀疑,江野想把他们全都送去见阎王。
当江野走远之后,父子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江有金跟江有银立马抱头痛哭。
“呜呜,我,我刚才以为我要死了,吓死我了,呜呜……”
“呜呜,我也是,我好痛,我感觉肋骨都快摔断了,呜呜,好痛。”
“闭嘴,哭什么哭,有啥怕的?”
江长海呵斥道。
江有金跟江有银连忙闭上嘴,擦了擦眼泪。
一脸幽怨的看向自家老父亲。
“爹,那我们还去大队吗?”
“去见鬼吗?回家。”
江长海看自家儿子就跟看傻子似的。
“额,好。”
兄弟俩搀扶着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家老爹还站在原地不动,于是开口喊了一声。
“爹,赶紧走啊?”
“臭小子,还不过来扶我,老子腿软了。”
江有金:……
江有银:不是说没啥好怕的吗?
最近两天,江野没有出门,生怕江长海他们又过来找麻烦。
直到第三天,听到邻居说,张翠花的工分被扣了50分。
而且撤销了大队妇女主任的头衔。
这可让很多不服她的,好好高兴了一把。
“娘,我去一趟公社。”
“好,把蓑衣戴上,看天气好像要下雨了。”
“嗯。”
江野拿着东西便出了门。
到了公社他仍旧做之前的打扮,将脸蒙了起来,背了个大包,手里提了一个铃铛。
然后走街串巷,一边走一边压着嗓子吆喝。
“补锅哦,生铁补锅哦,有搪瓷脸盆、漱口缸子、鼎锅、菜锅、潲锅,要补的啵~”
路过一家大户门口时,突然看到一个大约35岁左右的男人。
把一只破碎的紫砂壶套杯,随意的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斗。
江野瞬间瞳孔骤缩。
作为一名古董爱好者,收藏家,他绝不忍心这么好的东西被糟蹋。
出于好心,他连忙走过去,叫住了男人。
“先生,您这个杯子若是就这么丢了的话,那套茶壶就丧失应有的价值了额?”
男人一听,顿时满脸警惕的盯着江野。
江野笑了笑,说道。
“您别怕,我是补锅匠,粗活细活都做,所以对这些东西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您这是明朝的供春紫砂壶套件儿之一,就随便这么扔了,您不心疼吗?”
出自明朝陶艺家供春之手的紫砂壶,随便拿出来一套,都价值连城。
至少在上辈子的平行世界,他所知道的供春紫砂壶,在拍卖行第一场就拍出了2000万的高价。
如果少掉一个套件杯子的话,价格多则对半砍,少则砍三分之一。
不但如此,就连收藏价值也会大打折扣。
“不怕您笑话,我也是为了糊口,偷偷出来做私活的。
若是被抓,肯定会因为投机倒把判个几年。
所以您别担心,我不会对您不利,我也不想砸了自己的饭碗。”
听了江野的话,男人这才渐渐的放下了戒备心。
毕竟他扔掉的东西,属于封资修遗漏下来的产物。
没有点儿眼力根本看不出来,左右不过一个破茶杯。
但若是被有心人认出来,那可就是大麻烦了。
破四旧那段时间,所有的老财主的家产,金银财宝都被充公。
而家里的瓶瓶罐罐没人识货,大多数被当成垃圾丢了,所以杯子破了。
他也直接当普通的垃圾扔了出去。
“师傅,可有办法修一修?”
男人斟酌了片刻,开口问道。
江野闻言,有戏。
“当然可以。”
“那太好了,太好了,您请进,外面不方便说话。”
说完,男人连忙把整个垃圾斗拎回了大院。
江野跟着他进了院子之后,不由得感叹,这家人的胆子可真大。
别的不说,就说那厅堂门口上面悬挂的山鬼背八卦镜,就值不少钱。
虽然品相看起来并不怎么样,但却是实打实的好东西。
江野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吭气,继续跟着男人往里走,进了侧厅。
“师傅,请问你怎么称呼?”
“我姓江。”
“好的江师傅,我叫陈波洋,您可以叫我老陈或者陈先生,都行。
江师傅,您看一下这杯子,如果修好的话大概需要多少钱。”
陈波洋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