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了，记得多盖点土【无限流】》第5章 好大一只眼
防空洞的入口其实就是地下室的入口。
沐禾看着似曾相识的设计，有些无语的看向卡尔，这个城市的市长绝对是个空间利用高手。
看着紧闭的防盗门，卡尔有些无助的转过身：“你们谁能打开这个？”
“里面应该都是学生吧，”沐禾说道，“哈维，你去敲门吧。”
哈维愣住：“我去敲门？”
“对啊，你不是说你的队友在这里吗？你们特种部队里应该有暗号吧，你去敲门他们大概率会开门。”
一听里面的人会开门，哈维背上的老人再次着急催促起来：“还愣着干嘛，快去敲门啊。”
沐禾和卡尔纷纷向她看来，老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讪讪补充道：“外面危险……”
哈维刚抬起手准备敲门，一束红色的激光便照在他的身后，不过他此刻正背着老人，所以光也是照在老人身上的。
卡尔急忙制止：“别动，有人来了。”
哈维的动作僵住，他缓缓转过身，四人顺着激光看去，不知何时楼梯口那里站着一个持枪的男人，全副武装。
楼道的绿色应急灯将气氛烘托的十分到位，诡异且阴间。
“布鲁斯队长。”
沐禾在叫出他的名字后男人明显一愣，但他手里的枪并未放下，依然向四人瞄准。
他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沐禾十分配合：“昨晚你还在避难所给我们守了一会夜，你忘了？”
布鲁斯：“……哈维，你的作战服呢？”
哈维似乎有些惧怕自己的队长，被点名后身体抖了抖：“我受了伤，他们帮我换掉了。”
布鲁斯的视线扫过沐禾和老人，稍作迟疑的问道：“她们？”
卡尔连忙插话：“是我是我，我不知道那是你们的作战服……”
尽管对话在继续，但布鲁斯的枪始终没有放下，后知后觉的哈维问道：“队长，你怎么还举着枪？”
布鲁斯并没有理会他，命令道：“哈维，你把她放下来，这是命令。”
哈维愣了愣，然后执行命令，将老人从自己背上放下，身体刚站直就听到一声枪响。
虽然枪管上安装了消音器，但这四周过于安静，距离又这么近，开枪的声音依然很真切。
枪声消失，哈维身旁的老人也缓缓倒地，她死死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开枪的布鲁斯。
哈维似乎受到不小的冲击，双手抱着脑袋跪坐在地上，卡尔赶忙挡在他前面，愤怒质问：“布鲁斯队长，你这是在做什么，你需要为你刚才的行为负责！”
布鲁斯在确定老人胸腔不再起伏后便收了枪，语气十分平静：“当然。”
卡尔咬牙：“……你刚才枪杀了一个无辜的老人！”
“死在我枪下的人不在少数，”布鲁斯并没有把卡尔的话放在心上，“在危险完全驱除前，这扇门不能开，谁来都不行。”
“你！”卡尔想要大声争辩，他实在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杀人后还能面不改色的继续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布鲁斯继续命令道：“哈维，站起来，你去巡视三楼。”
哈维的身体颤了颤从地上站起，稚气未消的脸上满是悲伤：“队长，你为什么要杀她？”
布鲁斯冷声说道：“你先看看她是个什么玩意儿再伤心也不迟。”
众人低头看老人，原本是尸体的地方此刻躺着一个足球大小的东西，上面赫然是一只吞噬之眼。
不过这个吞噬之眼比沐禾之前看见的那几个大了许多，而且这个上面还长满了细小密集的触手，由于身体的死亡此刻正全部软软的垂着，鲜红的眼睛在触手中隐约可见，眼睛的中间被子弹击穿，正涓涓的往外流着黑色的液体。
“这是……”
布鲁斯冷笑：“这就是吞噬之眼本来的样子，它们现在已经开始混入我们之中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不让你们进去的原因，这扇门的后面是弱小的孩子们，我们的任何失误都会让他们丢掉生命。”
“队长，”哈维小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她就是吞噬之眼的？”
布鲁斯疑惑：“你的装备不全吗？他们应该给你配发了才对。”
说完他抬手指了指脖子上一个类似于小型望远镜的东西：“这是识别器，能够准确识别出吞噬之眼，你的识别器呢？”
哈维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可能换衣服的时候掉了。”
布鲁斯持枪的手微微一颤，片刻后他说：“……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能丢？”
“我来的匆忙，很多情况都不了解……”
布鲁斯蹙眉，似乎是想起了哈维正在休假的事，他不了解也正常：“那你和我一起守着一楼，识别器很珍贵，现在没办法再给你一个。”
“那队长你们就是靠这个守护这里的吗？其他人都有这个吗？”
“嗯，队里都有。”
哈维惊讶：“既然有装备，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出去消灭掉吞噬之眼呢？”
布鲁斯无奈叹气：“你以为我们不想么，识别器有冷却时间，一次只能识别到最近的一只吞噬之眼，就我们这几个人要识别到什么时候。”
哈维哦了一声垂着头不再说话。
一旁的卡尔已经从之前的震惊中回过神，他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到布鲁斯面前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诚恳道歉。
作为军人的布鲁斯并没有将那件事放在心上，他说了没关系，并让卡尔走开，别挡着走廊上的应急灯。
哈维丢了一个珍贵的识别器，原本能成为一个战力的人此刻却成了需要队长保护的对象。
但他伟岸的队长并没有因此嫌弃他，反而将他带在身边去巡视一楼。
临走时布鲁斯给作为平民的沐禾和卡尔给了一柄小短刀，在绿色的应急灯下显得非常有杀伤力。
“布鲁斯队长，这东西没法防身吧？”
卡尔拿着匕首有些困惑，吞噬之眼飞行极快，这匕首似乎也顶不了什么作用。
“不是给你防身的，”布鲁斯看了他一眼，“如果我没能守住一楼，也请你不要在楼里大喊大叫，如果实在忍不住，你就用它自尽吧，至少还能为孩子们留一条生路。”
卡尔：“……”谢谢，用不着。
沐禾憋笑憋得难受，她知道这是布鲁斯在帮他们调节情绪，防止他们奔溃后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布鲁斯带着哈维走后卡尔才反应过来，他有些气恼的拍了自己脑袋一巴掌。
“我真实太蠢了，居然没想到那个老太太就是吞噬之眼，还好刚才没有把门打开。”
沐禾看着他懊恼的模样颇有些于心不忍，很难想象卡尔在知道全部真相时会是什么样子。
于是转移话题：“你的项链不错。”
？？话题转的有点快，但他还是老实回答：“嗯，这是我上小学那会参加公益劳动学校发的。”
沐禾：“挺特别。”
卡尔将项链取下递给沐禾：“样子我很喜欢。”
沐禾接过项链用手机照了照，是一个小圆环与一对翅膀的结合，翅膀细看居然像人的一双手。
“这还是当时校长亲自颁发的呢，表扬我勇敢自信有担当。”
卡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充满了骄傲。
沐禾将项链递还给他，并真诚夸赞：“牛批牛批。”
卡尔：“……我怎么觉得你在讽刺我？”
“你感觉错了。”
“是吗？”卡尔将信将疑，顺便把项链戴回脖子上。
“救命！谁来救救我！”
突如其来的呼救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沐禾与卡尔走进一楼的一间教室，轻轻挑起其中一个窗帘的一角向外看去，在路灯的照射看到有一个人正在往教学楼的方向狂奔，身后不远处还跟着几个吞噬之眼。
到底还是飞的东西快，不过几个呼吸间那人就被吞噬之眼追上，慌忙间那人腿一软就摔在了地上。
“救我！救救我！”
他还在叫喊，但吞噬之眼并没有给他过多的时间，其中一只吞噬之眼围着那人绕了一圈，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起来，周身也露出密密麻麻细软的触手，触手急速伸长，它们毫无章法的插入那人的鼻子耳朵，甚至连眼睛都没有放过，见孔就入，只是瞬间就将那人完全包裹起来，缠绕中吞噬之眼逐渐变小，直至最后完全没入那人的身体。
而那人只是在原地抖了几下便瘫软了下去，随后又像一团面条般软软的站起身，手脚不协调的走了起来，当他迈出第三步的时候就已经与正常人类行走无异，除了那个依旧往后翻折的脑袋。
第四步的时候它就意识到脑袋的问题了，用手把头扳正后活动了一下颈椎。
完成这些竟然还不足一分钟。
亲眼目睹整个吞噬过程的两人都沉默了。
沐禾是惊讶于测试题的尺度问题，卡尔则是震撼加：“呕~”
沐禾嫌弃的往旁边走了两步，再看外面已经没了那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