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臆界魔主》第4章 落幕
面临大范围圣雨攻击，黑雾退回陈庭体内。
落下的雨对陈庭没有丝毫伤害，但心中隐隐的不安让他的脚步更加迅捷。
在祭坛前驻足，圣雨被暗红色的邪气抵挡，十几只的魂妖只剩下八九只。
她们半透明的灵体被圣雨洞穿，显现出肉体虚弱地倒在血池之中，暗红的邪气将她们包裹治愈，魂妖们发出痛苦又满足地低吟。
莫名的燥热让陈庭吞咽口水，魂妖们细微的动作在陈庭眼中无限放大。
轻薄的衣服紧贴着妖娆的曲线，撩人的口吻微张，轻吐出迷蒙的气息…
一股无法遏制的欲望在陈庭心底浮现，蛰伏体内的黑雾突然显现。
陈庭炙热的目光死死盯着一个魂妖，踏着沉重的步伐进入血池中，黑雾将一只魂妖包裹，如奉上贡品般捧到陈庭身前。
陈庭伸出右手，掀开遮挡魂妖面容的凌乱长发，接着手指微微屈向掌心，用四个手指的背面抚摸魂妖光滑紧的额头，似碰非碰地掠过绿色眼瞳，在急促呼吸的精致鼻子上稍作停留……
“呃啊！”
陈庭右手变为魔爪，穿过魂妖的滑嫩皮肤握住跳动的心脏，被挤压的同时填满了魔爪的指缝。
生命的威胁让魂妖的身体一直在虚实变换，可最重要的心脏被陈庭掌控，她只能惊恐地遵循求生本能，做着无用挣扎。
此刻魂妖就像离开水的鱼，张开大口竭力吸取空气中的氧气。
痛苦的折磨让她向往死亡，绿色眼睛希冀的看着陈庭，祈求着能够投入无尽黑暗的怀抱。
黑雾开始侵蚀魂妖，她的灵体最终成为黑雾的一部分，一只黑色羽翼悄然在陈庭后背展开。
散发着蓝色能量波动的心脏还在魔爪中跳动，陈庭无情地将魂妖心脏捏碎，来自灵魂的光辉涌入陈庭的眼睛，清凉的感觉深入脑海，略微安抚被欲望躁动的精神。
圣洁的雨洗涤了这片血腥的空气，和煦的清风吹散最后一层天空的阴霾，温暖的阳光落在凌乱的断臂残肢上…
血色伯爵路易斯此刻被亚德用魔法禁锢。
身上的血色铠甲被圣光强行褪去，华丽的服装已经千疮百孔，原本强劲有力的蝠翼现在呈不规则扭曲，他俊美的容颜因力量的反噬变得枯槁。
犹如红宝石的双眼不在闪烁，一片苍凉的死寂代表着他即将迎来生命的终点。
亚德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欲坠，使用超阶魔法的代价让他无法轻易承受，从胸前小心翼翼一瓶珍贵的透明药剂喝下，灰白的脸颊这才恢复红润。
“好了，路易斯。交出圣女，我可以为你保留最后一丝尊严！”
路易斯灰暗的眼眸艰难地抬起，艰难仰视亚德。
“圣女的血…好喝吗…”
“你在胡…”
眉头紧锁的亚德话还没没有说完，眼前的景象让他怔住了。
路易斯轻蔑的脸开始扭曲，最后竟变成亚德模样。
“不堪入目的障眼法！喝！”
失态的亚德顿感恼怒，举起法杖就要施法，却发现法杖早已消失不见。
手中的药剂瓶还在，余留的药剂汇集在一起，液滴如一个凸面镜，亚德看到白色的法袍如今已是华丽的贵族服饰，身后一对蝠翼悄然张开，他的面容已是血色伯爵路易斯！
亚德轻蔑地看着路易斯。
“这就是你最后的手段吗？可惜，我终究是我。”
“真视之眼！”
晴朗的天空裂开一道缝隙，一只巨大的眼睛赫然出现。
“不！不可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真视之眼的影响下，亚德发现眼前变化成自己模样的路易斯竟然是真实的，成为路易斯的自己也并不是假的。
“神！我是被抛弃的人吗？！”
就在这时，变为亚德的路易斯轻易挣脱束缚，站立起来开口说道：“不是神抛弃了你，而是我们抛弃了神！”
道心失守的亚德惊恐后退，手指颤抖地指着化成自己的路易斯。
“你到底是谁！”
“你说呢…亚德…”
路易斯的低语不断回响，亚德看十字军战士是自己，修士是自己，哥布林是自己，食人魔是自己，路易斯是自己…
“圣女…”
十几只魂妖的模样在亚德脑海中重合，一个熟悉的容颜浮现。
下一秒，面目狰狞的亚德将圣女囚禁，只为验证神的真伪！
“不，不！那不是我！他是路易斯！他才是吸血鬼！对，这不是我！不是我！！”
就在亚德陷入疯狂时，一个奇特的背影忽然出现。
他和自己一样同为人类，只是有着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眸。
他那么的特别，好似外来入侵的个体，就像一滴黑墨落在白纸之上，与整个世界格格不入。
可这么明显地割裂感，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有发现？
“他…是谁？”
偌大的血池中只剩下一团直径三米的黑雾，黑雾之中有无数繁星熠熠生辉。
陈庭脸戴诡异面具，身穿全套黑色战甲，原本一米七五的身高现在挺拔到两米，一双庞大的黑色羽翼缓缓挥动。
心神一动战甲消失，陈庭恢复人类模样，右手虚握在半空，五根手指不停地收缩舒张，好似还有魂妖的心脏在跳动。
此刻，陈庭双眼中透露出一种疲漠视生命的疲惫。
早在见到魂妖时，陈庭就感知到黑雾有着自己的思想。
它在陈庭没有实力时蛰伏，竭尽所能地帮助陈庭的存活，直到陈庭实力允许下，黑雾才会暴露自己的进化本能。
陈庭与黑雾的关系就像古代的君臣，陈庭是君，黑雾是臣。
当击杀了黑雾锁定的目标魂妖，看似有一种精神能量被陈庭吸收，可短暂愉悦后的空虚感却让陈庭心生厌恶。
这种感觉好似纸张上的面包，看着美味却不能填饱肚子。
陈庭作为宿主能够感受到黑雾的壮大是实打实的。
那问题出现在哪儿呢？
某一瞬间，陈庭察觉到某些存在的本质。
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的想法突然萌生，问题的答案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