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人员的小丧尸》第2章 老者
他们小队五人一齐来到了高大的院墙下,许温向周遭看了又看,这里山壁陡峭,看起来只能是从古楼中进去才能进入这个尘封的地方。
领头走着的,唤作“范勇”,就是方才给了许温一拳的那个同伴,人如其名,勇敢走在最前方,上前探路。
院墙看样子本来是洁白的,上面应该画着宣扬传统美德的图画,不过画中的人现在颜料混杂,粘着一个大大的血手印,更像是街头的艺术者的涂鸦,全然不见之前的样子。
墙上面粘着黑乎乎一片的凝固物,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腐烂物和肮脏的痕迹,墙上的皮掉落,裂着狰狞的裂缝,露出灰色的砖头内芯,有些潮湿。
墙的最顶上还有铁丝缠绕成乱麻状,是防止盗贼翻墙最常见的防御物,但是大多数时间都没有任何卵用。
如果正门打不开,他们应该就要笨拙地翻墙进入了吧。
“吱呀”的一声巨响,巨大的红门被范勇推开,像打开了一个古墓的门。
他们应声而入,是一个类似于四合院的屋子,正堂的木门开着,而东,西,南屋子的木门都关着上锁,许温趴在窗户外看了看,里面似乎没有人,他们是来救援的,不是寻找物资的,也没必要费精力去把锁子砸开。
范勇首当其冲,双脚齐齐踏入正堂,正堂没有过多的摆设,有一把长桌,北面的墙上贴着一幅发黄的画,画的下部一半被撕了下去,只剩下锯齿状的末端,画很诡异,像是蛤蟆与古元素的聚合,两旁摆着整齐的四脚木椅。
木椅发出潮湿的腐味和木头的潮味。
椅子上坐着一位老者,正在慈祥地望着他,哆嗦着干巴巴的嘴唇惊喜地说:“你们终于来了啊!”
“是啊,我们来了,救援者组织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位活着的人。”范勇轻轻碰了碰老者的肩膀,安慰他,“我先给你注射一剂疫苗,可能会很痛,你且忍一下。”
范勇看向老者,举了举针枪。
“这样可不行呀,老伯伯,这个病毒很凶的,怎么穿得这么单薄,被感染者咬到可就不好了,他们的牙可是不长眼的。”
范勇将针枪指向老者的肩膀,瞄准着。
“范勇,你在做什么?”许温抬脚刚进门就看见范勇举着针枪指向一具尸身。老翁整个身子像一根磕磕巴巴的苦瓜,皮肤组织上的菌在他们折腾的状况下,向外散发出无数孢子,雾蒙蒙的绿,向外触探。给这个诡异的前堂蒙上了一张大细密的大网。
许温大踏步走向范勇,想阻止他,可是还没做出实际行动,就被范勇当肚腹踢在凳子上,凳子发出恐怖的吱呀声,就要散架。
“你对我有意见吗?”范勇的脚压在许温的肚子上,狠狠地撵着。
“你把食物弄丢了一些就算了,还想阻止我救助幸存者,你的猪脑子里填着什么脏物?”
许温浑身发麻,磕着牙齿一句话也解释不出。
“他们让着你,你就以为我也一句怨言也没有吗?”
许温挣扎着,可是力量悬殊,加上笨重的防护服他怎么也挣脱不开。
“废物!”范勇恨的咬牙切齿,直直举起针枪对着许温的胳膊上打了一枪。
“嘭”的一声,许温闷声哼,下意识去拔针。
“想死就把针头拔掉!”范勇嘲讽道,他们都心知肚明,针头绝不能现在拔掉,空气中都是污染物。
针尖没入皮肉里,针管顶着气压在一瞬间将疫苗打入许温的身体里,疫苗随着血液流转至全身,像老树扎根一般疼痛难安,作用至全身,揪着皮肉就要破裂而出。
范勇收了脚。
许温在这个堂子里横冲直撞,仿佛这样就能减弱自己身上每一根叫嚣着痛的神经。
他摔向范勇,又被范勇踢翻在地,疼的直打滚,捂着针管扎入的地方蜷缩起身子。一半混着要干裂的泥,一半洁白如雪,并且用记号笔写着姓名的防护服像夹心饼干一样被许温揪着,扯着。
这个疫苗作用极强,能有效地防疫病毒,唯一的缺点就是在注入的那一阵,带来的疼痛就好像浑身被搅拌机搅了一般,血肉四溢的痛。
这时,其余三个同伴听到响声立马进入殿堂。
“抓住他!”一个同伴大吼道,大家都察觉到范勇的不对劲。旁边的两个同伴立即会意,一人按着一根胳膊将范勇暂时压制住。
那个同伴夺起地上摔落着的针枪,针枪并不轻,里面有大约十几罐试剂,是组织给他们分配的任务。范勇的拳挥着,两个人使命地压制,这个同伴瞅准机会,利落地朝着范勇的胳膊开了一枪。
针剂没入,范勇揪着胸前的防护服嘶吼了起来,跪倒在地,大口地喘着粗气,却更为淡定,没有像许温一样像发怒的山羊横冲直撞,相反更像一只愠怒的狮子。
两人齐齐忍着痛。
范勇迷离的双眼渐渐清澈,呼吸也没那么沉重,他踉跄地站起,定睛看那老翁,他昏了头,那哪里是守门的慈祥老翁,那明明就只是一具尸体,尸体坐在木制椅子上,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支撑着软成泥的身体。
松弛的皮肤,鼓成了一个胞的身体,在他刚才的力道拍打之下,流出了汤,还混着稠绿的菌丝。
从前他看到形状各异的玻璃罐子里装了绿豆是怎样的姿态,但是他现在万万没有想到绿豆子粘在了玻璃罐外,而人类恰恰就像是一个装着血玻璃罐子,脆弱无助,一碰就碎,可是偏偏这个玻璃罐,它的壁上粘合着绿色的豆子。
一颗一颗的“绿豆”组的不成人形,反而老翁的牙床还摆出了一副笑容的姿态,他顿时一阵恶心,向后退了几步。
“你应该是吸入了一些孢子,不过好在我及时给你扎了一针。”那个同伴向范勇解释道。
许温在地上无助地抖着身子,忍着身上刀割般的痛,他的头发都被汗水染湿,努力睁着眼睛想要看清说话之人,那人的防护服前写着“张一渺”。
张一渺扶了把又要向前摔倒的范勇。
范勇责备起自己,他就不应该松懈,也不应该犯了如此大忌。刚到此地时,他看到这里环境没有污染的那么严重,以为这里的空气会稍微好些,于是偷偷将呼吸罩打开,就那么几秒,却吸入了一些具有黏性且粘着病毒的孢子。
空气已经不干净了,没有哪里可以幸免。
“你还好吧?”张一渺去查看许温的情况,许温痛苦地缩着身,疫苗的作用时间因人而异,根据不同人的体质而定,显然疫苗对于许温来说太痛苦了。
张一渺使力搀扶慢慢搀扶起许温,看到了大门前崎岖成山脊的人体,奇特的笑摆在那诡异肢体支撑起的脸上。他们顿时瞳孔紧缩,大麻烦来了!
他们发出大的动静,引来了感染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