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姬成长计划》第6章 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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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沧鸣那句没头没脑的心里话让我觉得很奇怪，可我的金手指里又没有能回溯剧情的，有点麻烦。
“好啦，我还有事要去忙，你和林公子一起回去吧。”
秦宣把他们送回府邸，自己便离开了，还嘱咐说过几日再来看她。
“阿姮和三公子的关系似乎很好，三公子对你很上心呢。”
“是呀，三哥刚出生没多久他父亲就去世了，是父亲把他抱来抚养的，我出生的时候三哥都八岁啦，父亲说，三哥小时候经常把我抱在怀里哄我玩呢。”
“你知道吗，我会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哥哥’ ，父亲到现在还记恨着，想起来就要拿这件事训我一顿呢。”
秦姮和林沧鸣一路说说笑笑，刚一进府就碰上了方越。
方越看起来很不高兴，而且看起来还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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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一大早就没有人影，原来就是跑出去和他玩了吗？”
“你觉得和他在一起比和我在一起开心吗？我等了你这么久，你就没想过先找人告诉我一声吗？”
方越略微抬起头，眼睛里的泪水强忍着不肯掉下来。
方越一直以来都是少年纨绔的模样，仿佛天塌下来他都有办法撑住的游刃有余的模样，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委屈的样子。
他在心里说，不能在林沧鸣面前哭出来，那样就太丢人了。
我想说，你的眼泪大家都看见了，要是丢人早就丢了，不在于流没流出来。
“不是啊，没有不告诉你。只是我今天是去找我五姐了，和他也只是路上碰巧遇到而已，不是你说的背着你偷偷出去玩啊。”
我的好宝贝，我觉得现在已经不是你到底有没有背着他出去玩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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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最后方越听完了秦姮的解释，只是看了秦姮一眼，转身离开了，留下秦姮有些不知所措。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身旁的林沧鸣。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我只是想要去找我五姐而已，没有要背着他出去玩。”
林沧鸣只是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阿姮并没有做错什么，只是方公子有些误会而已，你去和他好好说说，你们不是好朋友吗？说开了就好了。”
林沧鸣真的很狡猾，他在和秦姮说起方越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把方越往朋友堆里归位，而方越的所作所为也确实很像。
可怜的方越，自己都要被发好人卡了还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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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越，你不要生我的气嘛，你出来好不好嘛，让我进去和你说话嘛。”
秦姮来找方越，却被对方拒之门外。她只能趴在门板上，按照某种暗号方式敲门。
方越一声不响，也不来开门，任凭秦姮在外撒娇卖萌就是不为所动。最后秦姮也不敲了，只是坐在台阶上靠着门框。
“方越，我们以前不是说好的吗？我很笨的，有时候你生气了我都不知道的。所以你生气的时候一定要和我说啊，不然的话我是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的。”
“方越，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好不好？”
我听着秦姮的话，感觉是在看两个小学生吵架。
我真的很想说，阿姮，恋爱中男人的心思你别猜，这里面水太深，你把握不住的。
你面前的这个也不再是以前的方越了，而是在恋爱中黑化的钮祜禄方越，他是不会直接说自己为什么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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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是不说我就自己猜啦。”
“他们都说你是因为林哥哥才会生气，他们说你觉得林哥哥会把我抢走，我以后就不会和你一起玩了。”
嗯，理是这个理，只是这话秦姮说出来怎么这么奇怪？直接幻视到小学生拉帮结派跟你玩不跟你玩的状况。
“你放心，就算有林哥哥，就算再来好多哥哥，我也最喜欢你，永远都会和你一起玩的。就算老的走不动了也会陪你玩的，你别生我气了。”
我要是方越，听完这话就更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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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姮本意是想要在这磨到方越出来的，只是秦婉突然来找秦姮，看起来还挺着急的，似乎有什么正经事要说，便只能离开了。
我觉得为了我好大儿后宫的和平，我这个老母亲有必要说点什么。
“方公子，阿姮已经走了。有些话我说可能会有些不合适，不过我若是不说，您可就要出局了。”
“您喜欢阿姮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是阿姮感知到了吗？并没有啊。我作为一个旁观者，看你和阿姮的相处总是很奇怪的。”
“您想要阿姮知晓你的心意，不想阿姮被林公子抢走，所以总是时时在阿姮面前彰显存在，却又一直在用对待小孩子的方式对她。整日不是带她上树掏鸟就是下河摸鱼，您再这样下去，阿姮就会一直都把你当成玩伴，而不是夫郎。”
“您刚才也听到阿姮说什么了吧？她说她会一辈子陪您玩呢，您想要的应该不是这样吧？”
“方公子，您是不是也该试着更改一下和帝姬的相处方式，让帝姬认识到您不是她的玩伴，而是她未来的夫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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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方越会不会改变，反正我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剩下的也只能靠方越自己去想了。
倒也不是说爱情有什么高低贵贱，方越那种相处方式也很好。只是对于秦姮这个木头来说，只会让秦姮对他的定位越跑越远。
毕竟林沧鸣和秦姮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花前月下，和方越在一起的时候就是上树下河，不是我说啊，就是说，嗯……感觉还是林沧鸣那一套更像言情剧本。
至于方越嘛……
《我和我好哥们方越的玩耍日常》
要是记录方越和秦姮的日常出书的话，标题用这个就真的太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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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婉来找秦姮，是跟她说她明日就要启程去端州调查科举舞弊案了。大概要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临走前嘱咐秦姮几句。
“科举舞弊？科举不是选拔人才的方式吗？母亲说科举关乎国家命运，应该很严格才对，怎么会有舞弊呢？”
“阿姮，世间人都是逐利而往的，有钱还能让鬼推磨呢，人心永远是无法拿捏的。”
秦姮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大概是也不太明白吧。
“其实这样的状况也一直都存在的，不过也不严重，顶多就是关照一下同门，阅卷时更认真一些，若是写的狗屁不通，一样打回去。”
“这次却不同，有个傻缺居然花钱买通考官，直接把卷子都换了。考中者的卷子都会被刊印成册发出来供考生学习，那被换了卷子的倒霉蛋看了这书，发觉了这偷梁换柱之事。”
“她拿着对方给的封口费当路费，偷偷上京，写了状子却无人敢接。那考生一怒之下，跑到国子监门前，怒斥天道不公，政治黑暗，而后一头撞死在国子监门口，母亲这才知晓。”
“科考关乎国运，不可轻视。母亲大怒，立刻遣人去把京中涉事者抓起来处理了。这里面还有四姐之前推荐的人，四姐也被母亲骂了一场，说她识人不清耽误国事。
“京中处理还有地方，正好我最近闲着，就被母亲派去负责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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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真是复杂。”
晚上睡觉前，秦姮抱着她的小猫抱枕躺在床上发呆。
“许姐姐。”
她一骨碌翻身起来，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你说那些官员也都是十年寒窗苦读考上来的，一定知道科考对于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为什么还会做出这样的事呢？”
“他们在朝为官，就应当像书里说的那样，为国为民尽心尽力，她们读了十几年的书应当明白的啊，为什么还要舍弃有才能的让的人，反而让无才无德的人高中呢？”
“而且科举舞弊可是大罪，她们不怕事发之后小命不保吗？
看着那双明亮澄澈的眼睛，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我以前觉得人心复杂，只是单纯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比如今日方越生气，我却不知晓他为何生气。”
“可今日又觉得，人心竟这样可怕的吗？我突然有些害怕了。”
我握着她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不用担心，我最会推演人心了，我在你身边，把那些对你心怀不轨的都赶跑，只留下那些对你好的，不会有人害你的，不必害怕。”
“是吗？许姐姐你还会读心术不成？”
秦姮被我逗笑，眉眼弯弯看着我，一副娇憨可爱的模样。
你别说，你许姐姐我确实是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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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姮太傻，也太干净，太理想了。
我想，还好秦姮不必参加夺嫡，她这样干净的孩子，如果参与夺嫡，见识了那些黑暗人心与手段后，十多年的世界观一朝崩塌，就算没人害她，她也会因为世界观崩塌而崩溃吧？
只是我又有些埋怨嘉贵妃他们，为何要将秦姮保护的这样好。白玉无瑕虽然美丽，却又极易被损坏，他们就那么自信，能护着秦姮这块白玉一辈子不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