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品风水师》第8章 噬血灵石
“撞邪？”
胡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村长点头，说那批人回来以后，脚底无一例外的生了脓疮。
无论是罗布人自己的赤脚大夫，还是从外面请来的西医，都没能治好。
脓疮发展的很快，爬遍了整只脚后，迅速顺着双腿蔓延到了全身。
等到脓疮破裂，流出的脓水所到之处，顷刻间就再次长出新的脓疮。
转眼间，他们就成了一堆堆行走的烂肉，人也变得疯癫起来。
正常人遭受这样的折磨，必然会在虚弱中死去。
可他们却像打了激素一般，体力惊人，在村里横冲直撞，逢人便咬，像极了西方电影中的丧尸。
那些被他们咬到的人，很快就身体溃烂而死。
“你是说，只有从大漠回来的人，才有腐而不死的现象？”
胡叔脸上多了一丝凝重。
“是的，他们很可能获得了大漠邪神的力量，才会不死不灭。”
好在，他们虽然强悍，但还没到刀枪不入的地步。
村里就强行制服了那批人，把他们锁在了房间里。
奇怪的是，他们在一起并没有自相残杀，反而安安静静地死去了。
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村里向上报告，上面派来了专家组，想调查他们的死因。
经过解剖，从他们体内提取到了一些尚未腐烂的植物。
罗布人从没见过这种植物，因此，专家判断它来自大漠深处。
它蕴含一种特殊的毒素，能够令人产生幻觉，起到麻醉神经的作用。
因此，他们才能在身体重度腐烂的情况下，察觉不到痛苦。
但他们的身体为什么会腐烂，专家也不得而知。
后来专家组前往大漠深处，也是无功而返，此事成了悬案，不了了之。
“这么说来，线索彻底断了？”
胡叔脸上浮现了失望的神色，我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批人很可能知道双鱼玉佩的来历，可惜，全死了。
正当我和胡叔泄气的时候，村长却一拍大腿：怎么把他给忘了！
“洪塔大叔，他也曾是其中的一员。”
胡叔激动地狠狠握了握拳头，示意村长继续说下去。
据他所说，洪塔与那批人一样，回来后就生了脓疮。
但他身上的脓疮，蔓延到双腿就停了下来，上半身一直好好的。
在其他人发疯以后，洪塔并没有发疯，更没有攻击别人。
因此，村里人没有对他采取措施，却也不再与他交往。
这些年来，洪塔几乎成了村里的透明人。
若不是胡叔引导，就连村长都想不起来这号人。
“带我们去见他。”
“那是自然。”
村长毫不犹豫的点头，徒步带我们在村里走了半天，才在村里最角落，找到了一处残破的土坯房。
房顶和墙上，都出现了拇指粗的缝隙。木头搭建的院墙也风化严重，村长稍微一推，栅栏门竟然直接断了。
院子里像是垃圾场，到处都是牛羊的粪便和腐烂的干草，空气中充斥着屎尿的骚味。
我皱了皱眉，很难想像这里住着一个活人。
推门一看，房间里同样脏兮兮的，地上的尘土足有一厘米厚。
角落里的小床上，躺着一个邋遢的老头。
他盖着几乎能扣下泥块的羊皮毯，脸上杂乱的胡须和卷曲的头发几乎连到了一起。
几只苍蝇在上面盘旋着，似乎都没找到地方驻足…
如果不是他还有呼吸，我会毫不犹豫地以为这是个死人。
“洪塔大叔。”
村长轻声喊道，有些底气不足，毕竟他很久没来看过洪塔了。
洪塔明显听到了，却故意翻身背对起我们。
“大叔，有客人来了。”村长走上前，再次小声呼唤着。
洪塔这才起身，似乎很费力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我和胡叔，转而伸手指了指床尾的小抽屉。
村长按他的意思，从里面摸出来一块馒头那么大的黄色圆石。
洪塔再次看了我们一眼，轻轻掀走了羊皮毯，露出了自己的双腿。
我看到那双腿的瞬间，顿时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从脚底开始，一直到胯部，洪塔整个下半身长满了类似鱼鳞的鳞片！
上面有抓挠过的痕迹，以至于变形的鳞片间，粘连着比肉馅还碎的肉末…
洪塔似乎料到我会被吓到，他咧嘴一笑，接过那块黄石，自顾自在腿上磨了起来。
他每磨一下，腿上的鳞片就会脱落一片。
洪塔每一下都磨得特别细心，像是在打造一个工艺品。
过了很久，腿上所有的鳞片都掉了，只剩下无数的坑洞和碎肉疙瘩。
正当我忍受不住这样的场景，准备离开房间时，奇怪的一幕出现了。
随着洪塔继续用黄石研磨，那些碎肉与坑洞竟奇迹般地复员了，腿上的鲜血也被黄石吸收掉。
可那块黄石，在吮吸了大量血液后，还是原来的颜色…
“洪塔大叔，您这块石头可是宝贝呀。”
村长瞪大了眼睛，胡叔眼中也闪过一丝火热，恨不得马上拿到手里研究一番。
眼下有求于人，他只好按耐住心底的渴望。
洪塔跳过话茬，反问村长我们是什么人。
村长就把我们帮忙抹除传送人，以及双鱼玉佩的事说了出来。
洪塔住在村里，也属于被封口的人，自然知晓此事。
当他听到传送人被抹除，脸色好了很多，缓缓坐起身来。
“把玉佩拿出来我看看。”
胡叔赶紧掏出双鱼玉佩，递了过去。
洪塔看到它的瞬间，目光微微有些呆滞。
“您见过它，对不对？”胡叔兴奋的问道。
洪塔收回目光，点头承认了。
这块玉佩与他手中的黄石，都是他们那批人最后一次前往大漠深处时，在一处古城遗址中找到的。
玉佩被同行的人拿走，他就没放在心上，以为只是件普通的玉饰。
他们误食了遗迹中的特殊植物，回来后全部得了病，除他以外的人都死了，洪塔就彻底忘了双鱼玉佩。
没想到，它竟是时空传送装置。
洪塔把双鱼玉佩还给胡叔，重新拿起那块黄石。
我想起莲花灯的功能，不动声色的打开背包看了看，莲花灯果然在闪烁绿光。
“要不是这好东西，我可能也早就死了吧。”
洪塔一开始发病，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起脓疮的地方疼痛难耐、奇痒无比。
他有次顺手拿起黄石，想着当磨脚石来用，却意外发现了它能够吸收血液和自己体内的毒素。
正是靠着黄石每天清理毒素，洪塔的脓疮才没有向上半身蔓延。
可惜黄石只能缓解，却不能根除。
每当洪塔磨掉腿上的脓疮，没过几天它们就会重新长出来，并且越来越硬形成了鳞片。
“让我来试试吧。”我说着，拿出了煤油灯。
无论洪塔能否帮到我们，我都想尽力帮帮他。
不为别的，就为他对生命的这份热爱。
在很多人眼里，得了这样的怪病，死了反而是解脱，我此前也是如此。
直到奶奶去世，我才感受到生命的可贵与奢侈。
“能行么，会不会出事？”
村长见识过灯油的威力，有些担心会伤到洪塔。
他倒是大咧咧的挥手道：来吧，试试总比啥也不做强。
我用手指蘸了一些灯油，轻轻抹在了洪塔腿上。
刚一接触，上面就滋滋的冒出一股黑烟，那块皮肤跟着抽搐了起来。
老洪塔轻哼一声，额头顿时就冒了汗，他胡乱抓过一件脏兮兮的衣服咬在嘴里，示意我继续。
我认真看着那块皮肤，只见它停止抽动后，变得红润起来，而周边的皮肤颜色变暗了许多。
“毒素被逼到四周了。”
胡叔似乎对此毫不意外，他找来麻绳，紧紧地勒住了洪塔的两条大腿根，防止血液向上流动。
接着用刀子，在他两只脚后跟处，各自打开一道两厘米左右的口子。
我明白胡叔的意思，就从上而下，沿着他的大腿根，一点点向下抹起灯油。
每当油灯接触皮肤，洪塔都会被灼烧的一阵抽搐。
可他明明痛不欲生，却始终咬牙坚持着。
随着灯油的压迫，他的小腿处颜色越来越深，最后漆黑如墨。
乌黑的液体顺着脚底的伤口，一点点被逼了出来。
除了血液，还有些凝固的杂质。
村长叹着气说当初那些死后被解剖的人，体内就出现了这种杂质。
足足流了小半盆乌血，洪塔已经面如白纸。
此时，伤口处滴出的血液，已经变得鲜红。
“应该可以了。”
胡叔点点头，找来纱布帮洪塔做好包扎。
村长问我还会不会复发，我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但可以确定，灯油比那块黄石对洪塔更有用。
洪塔身体过于虚弱，我们就没继续谈论双鱼玉佩的事。
村长也明白洪塔很关键，就找来村里人照顾他。
本来，胡叔打算让洪塔修养几日，可是第二天，他就主动找来了。
此刻的洪塔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刮掉了满脸的胡子，把鸡窝般的头发剪成了圆寸。
还有些苍白的脸色上，多出了几分生机。整个人看着十分精神，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走吧，我带你们去一趟。”
洪塔露出了笑容，“你们帮了村里的大忙，龙潭虎穴，我也陪你们闯了！”
这本来是件好事，可他话里话外都表示要去的地方充满了凶险。
我有些紧张，问他到底要去哪里。
洪塔咧嘴一笑：楼兰古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