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之下》第5章 巧遇
夏雁生的家庭总共有三人。作为哥哥的夏雁朗比夏雁生大6年，妹妹的夏雁屏则是比夏雁生小1年。
父亲是谁不知道，很有可能兄妹三人的父亲都不是同一个人。
母亲则是生下妹妹之后跑了。
那几年刚好因为蒸汽机普及，整个社会的生产力飞跃提升。但人手需求减少，失业率也大幅上升。这时候政府对于每个失业的家庭发出补贴，补贴的多少则是按一个家庭的人口来算。
所以夏雁生的母亲就不知道在哪找了个男人，生下了夏雁生，之后又夏雁屏，拿到钱之后果断丢下他们三兄妹跑了。
至于作为哥哥的夏雁朗，则是更早之前和不知道哪个男人不小心怀上的。
自从母亲跑掉之后，夏雁朗就一个人赚钱养大弟弟妹妹。从以前开始他就为了这个家劳心劳力，他有多辛苦，夏雁生和夏雁屏比谁都清楚。因此在这个家，作为大哥的夏雁朗最受到尊重。
“你说你在那个叫做浊涧街的地方里，遇到一个奇怪的人，在他那买了这东西……什么直肠来着？他跟你说可以治疗煤石病？甚至你被他舔了一下眼睛之后，看到煤石病的病人身上缠着黑色的雾？最后你还看见了童话故事里三剑士之一的贝亚德？”
夏雁朗看着自己的弟弟，露出温柔的表情。
“……嗯。”夏雁生自己听着也觉得十分荒谬。他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雁生，你累了吧？我明白。”夏雁朗轻轻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休息一下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明天邮局那边就请假吧，没关系，累了就休息一下，这个家还有我撑着。不过如果以后我累了，那就轮到你来撑着这个家了，知道吗？”
夏雁朗温柔的笑着，他没有责骂弟弟，反而十分温柔。
“不是，哥！我……要不我带你去吧？你去了就知道了。”
夏雁朗依然温柔的微笑着：“不可能吧，不可能。”
他的意思并不是夏雁生说话不可能发生，而是单纯他不能从工作的地方请假，他要支撑着整个家的经济。无论是生活支出，还是妹妹治病的钱，大部分都是靠夏雁朗赚回来。夏雁生那兼职的邮差工作能赚到的钱基本只足够他一个人的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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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夏雁生坐在床上。今天发生太多事了，他完全睡不着。
小小的房间里放着两张床，妹妹一个人睡一张，夏雁生则是和哥哥睡上下铺。放了两张床，整个房间就剩下一条需要侧身才能走过的路。
没钱的兄妹三人，住的就是一个这么小的地方。
夏雁生放轻手脚从床上下来，累垮的哥哥是吵不醒的，就怕吵醒身体不好的妹妹而已。
睡不着的夏雁生走出房子，坐在房子前的台阶上，抬头看着天。今晚稍微能从云层之间看见月亮，算是不错的天气了。
晚上的空气稍微清新一点，毕竟大部分的蒸汽机都停了下来。夏雁生是挺喜欢晚上的。
“要怎么样才能让雁屏吃下那东西呢？要不悄悄的混进她的饭菜里吧？不过煮熟之后还有效果吗？不能和其他东西一起煮吧？唉，该怎么办呢？”
夏雁生自言自语着，这时候，月光之下，房檐之上，一个黑影穿梭而过。
“嗯？”
远处，听到了脚步声和人声。
夏雁生看过去，几个士兵追向那黑影逃跑的方向。
“蒸汽枪？！”
夏雁生一下子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去，因为那东西帅啊！
这个世界没有火药，也造不出火药。因此在蒸汽机出现之前没有枪，也没有炮。
蒸汽枪是利用蒸汽的压力，把长约4厘米，直径约3毫米的铁钉射出去，有效射程大概在50米左右。
因为是用蒸汽作为动力，所以使用者必须背着一台比普通背包稍大的小型蒸汽机，里面包含了水和煤石，一直在燃烧着。通过一根管子连接着蒸汽机和枪，把蒸汽输送到士兵手里的枪上。
作为一个少年的夏雁生，当然是忠诚于自己的欲望。他悄悄的追上去，打算看看蒸汽枪是怎么运作的。
那些士兵并没有发现他，他们的注意力全在那个黑影上。
嘭，嘭，嘭。
几声闷响，声音不大，那是蒸汽枪发射时独有的声音。
在十多年前，蒸汽机出现之前，所有警察和士兵用的都是冷兵器。
现在，冷兵器也没有完全退出舞台。单发的蒸汽枪需要一定的间隔时间来囤积压力，使用蒸汽枪的士兵在发射间隔期间，就需要使用刀剑的士兵在前方牵制敌人。
叮，叮，叮。
可以听到远处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看来他们的敌人也拿着剑。
夏雁生就在远处偷偷的看着，今晚的天气算是不错，月光勉强能照出一些人的轮廓。加上士兵背上的蒸汽机也发出了点点的火光，夏雁生可以知道士兵的大概位置。
嘭，嘭，嘭。
使用蒸汽枪的士兵又一轮齐射。然后所有的士兵跑了起来，看来敌人是逃跑了。
夏雁生追上去，能近距离看到蒸汽枪的机会可不多，一般在城里巡逻的警察配备的武器都是长剑而已。
他走了几步，经过刚刚战斗的地方。夏雁生低头看了看地面：“血？”地上的血不知道为何，即使在漆黑当中也特别显眼。
是士兵受伤了？还是说他们的敌人受伤了？应该是敌人吧，毕竟黑影只有一个，但士兵起码有六七个，当中还有三支蒸汽枪。
夏雁生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就到达了亚当大街。几个士兵停留在路口，四处张望，商量了几句之后，兵分三路散开了。
完了，他们跟丢了，那夏雁生也没戏看了，毕竟他只有一个人，没法同时追上三个方向的士兵。
有点失望的夏雁生转过头去，正准备回家。然而就在这时候，他看见阴暗的角落里有着一些显眼的血迹。
他停下了脚步，吞了一下口水，战战兢兢的看了看。
漆黑当中，唯独这鲜红的血迹看得一清二楚。这也是自己那左眼的问题吗？
“等下……那岂不是……”这东西莫非也跟浊涧街有关？
好奇心战胜了他的恐惧，他一步一步，顺着血迹走向小巷。只见一个人坐在角落当中，捂着肚子。
此时，黑暗当中，除了那鲜红的血迹，还有一双黄金一样的瞳孔。
夏雁生说出了那个熟悉的名字，那双瞳孔主人的名字：“贝，贝亚德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