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假装是大佬情人后》第7章 你裤子没穿
“哥,我已经按你说的,拒绝她了,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行啊?”电话那头的项修明喋喋不休,“我觉得这个机会就很好啊!这根本就是一个双赢的策略嘛。”
褚黎双手插着兜,在天台上踱步,蓝牙耳机的降噪功能很优秀,把呼呼风声全部阻挡在外,而项修明的聒噪废话一句也没有漏掉。
褚黎发现,表弟的声音很适合当作背景音,让他沉思其他事情。
“表哥,表哥!你说句话啊。”项修明委委屈屈道,“你是不是又没听。”
“她…… 她提的要求,”乍然开口,褚黎声音里还有一些沙哑。“都没有说清楚是什么,你就答应?你脑子瘸了?”
“可是,表哥,这些之后都可以再商量嘛。我觉得不应该就这么直接拒绝的。”
“不用。”
褚黎站在天台上可以将位于低处的整个剧组收入眼中。他的视线随着忙碌的沈安南游移,即使上午刚刚受到那么大的委屈,吃个饭,又重新投入工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在她的成长过程中,这样的事情是不是发生了太多次,她才可以像如今这样,淡然地面对恶意的侮辱和针对。
导演打板,新的一条开拍,沈安南退到没人的地方站着休息。她将右脚稍稍抬离地面,不用它着力,然后轻轻地让脚后跟退出高跟鞋一点。
“我还有事儿。”褚黎打断表弟的唧唧歪歪,直接挂断电话,径直向沈安南走去。
沈安南虽然不用自己亲身上场演戏,但是她得确保出现在镜头前的每一项华佩的首饰都是完美的,没有瑕疵的,所以,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导演面前那小小的屏幕上,一点儿得不到放松。
褚黎来到沈安南身边,感受到了一丝沈安南没有掩饰好的失落与无力。
看来,她已经知道项修明的拒绝了。
“好看么?”
沈安南还是将目光放在屏幕上,但是她感受到了褚黎靠近过来的热度,还有他身上好闻的香水味。
“什么?”
褚黎没懂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指的是什么。
“那些石头,好看么?”
褚黎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也看清那方小小屏幕里,由不同风格女演员佩戴着的金银玉器、珠宝首饰。
“好看。”
这是褚黎的真心话,沈安南口中的“石头”,本就是天材地宝,经过世界上最顶尖的手工艺者的努力,成为其呕心沥血之作,现在再通过沈安南的搭配与挑选,由最合适的人作为人体货架,无死角地去展示这些石头的美丽。
“我以前觉得不好看,”沈安南疲惫的脸上,不经意间展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那些石头应该存在于它们生长的地方,为什么要把它们挖出来,肆意地去切割、打磨。它们为天地孕育而生,本该天地之间万物共享。”
“人总是这样,只看中自己的利益,其他所有东西都可以利用,不择手段。”
说这些话时,沈安南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紧屏幕,那些绚丽的石头,在她眼中,像是一具具化过妆的尸体。
而褚黎则是不受控制地转头看向身边的沈安南,他感受到了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悲伤,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这些漂亮的石头。
她是知道了自己的计划?是关于A-1?还是…… 还是关于她自己的那部分?
“上午的时候,你一早就知道了温思蓓的经纪人偷拿走了项链?”褚黎想换个话题,打破这种沉重的氛围。
“嗯。”沈安南从小就对矿石等有种特别的吸引力。而种吸引是相互的,特别是最近几天,这种与生俱来的能力越来越明显,以前就只是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而现在,这种能力像是要突破那层薄纱了。
就像是这次,她几乎可以感觉到罗莲的眼泪的具体位置,这条项链的移动…… 根本逃不过她的感知。
温思蓓和她经纪人的雕虫小技,在沈安南面前根本无处遁形,无异于跳梁小丑。
而这一切突变,貌似就是从遇见褚黎那晚开始的……
那个发光发热的小瓶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而褚黎又为何再次出现在剧组?
沈安南定定地看着褚黎,眼睛里的疑惑不加掩饰。
褚黎也只是回望她,不多说什么,不作任何解释。至于是他不想说,还是不敢说,是褚黎自己都没法分辨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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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剧组结束了一整天的工作后,褚黎和沈安南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起进入了沈安南的房间,留下一众艳羡的目光。
然而,在半个小时后,不到十一点,推测人群已经散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褚黎一手拿着自己的风衣,一手举着手机,准备回家把今天耽搁的工作完成。
“…… 对,把那份资料传过来…… ”
空荡荡的走廊里,脚步声都被绵软的地毯吸收得干干净净,只回响着褚黎磁性沉稳的命令声。
刚刚走到拐角处,拐角的另一边就是带有电梯门的小厅室,小厅室的地上没有铺地毯,而是有着被擦洗的一尘不染到反光的大块儿地砖。
而现在地砖上,就映照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影子。
又是他,那个经纪人。
“对,我刚刚和你说的睡衣,你买好了么?”褚黎立马改变口风和行进的方向,转身往回走,“要最新款的。”
刘特助:“…… ”
“好了,你马上送来,在影视基地这边的酒店,我马上把具体地址发给你。”
刘特助:“…… ”
所以,我要送的到底是什么?
褚黎退回到房间门口,用口袋里的、下午从前台那里取的房卡,直接把门刷开。
沈安南住的是一间套件,有独立的门厅、客厅、卧室、卫生间甚至是小厨房。
褚黎一打开门,就感觉眼前一暗,门厅自动点亮的微弱灯光被客厅的黑暗轻易吞噬。
褚黎走进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感觉自己走进一家独家影院,熄灯后黑暗的影厅里,观众只有自己,而眼前的大荧幕,是浴室与客厅相隔的磨砂玻璃墙壁。
隔着磨砂与里侧的雾气,褚黎可以看见浴室里暖色的、带有温度的光和沈安南那影影绰绰的身影。
将风衣和手机放在一边,褚黎选择了一个最放松、最舒适的姿势将自己放置在不太柔软的沙发上,像是一个真正的观影人,将生活中的琐事、工作中的烦恼,丢弃在小小的影厅之外。
有种久远的、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从黑暗中缓慢滋生,褚黎一动不动,任其侵蚀自己的衣角、鞋底,直至全身。
二十年前,父母分开,再到三年前,两人相继去世,褚黎再也没有了一处可以让他卸下面具与盔甲的地方。
此时的黑暗宛若牢笼,褚黎自愿进入其中,自我囚禁,只愿求得片刻的松懈与安宁。
沈安南裹着浴巾走出浴室,她将衣物挂在了客厅旁边的大衣架上。由于客厅里一片黑暗,沈安南并没有注意到在这密闭的空间里,多出了一个人。
她走到大衣架旁,背对着褚黎,开始解缠绕在身上的浴巾。
褚黎悄悄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狼。
沈安南毫无所觉,专心擦拭着头发与身体上的水滴,直到,要将大浴巾全部取下时,她听见身后的黑暗中,传了一声闷笑。
沈安南宛若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一下子将大浴巾边缘拉高,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
确保自己不会走光后,沈安南怒气冲冲地转身。
就知道是他!
“你不是走了嘛?怎么还在这儿?!”
沈安南白嫩的脸蛋儿上带有两抹潮红,不知道是热气蒸腾所致,还是刚刚被褚黎气的。
沈安南的眼睛前半部分是又大又圆的,眼尾部分拉长上扬,增添了浑然天成的媚。此时,她大睁着双眼,稚气上涨,性感暂时被遮掩。秀气的眉毛紧紧地蹙着,告诉褚黎,我很生气!
时不时的,浴巾上的长毛毛轻扫到沈安南的下颌,她感到有些痒痒,鉴于自己还在与褚黎严肃对峙,又强忍着不去挠。
“扑哧”褚黎忍不住笑出声,此时的沈安南,就是一只被宿敌看到自己打湿了耳朵而急得跳脚的长毛白兔子,“乔致一直守在门外,我走不了。”
褚黎翘着二郎腿,修长有力的双臂展开,随意地搭在沙发背上。由于手长脚长的,他一个占着两到三座的沙发,还给人一种刚刚好的感觉。
将头向后仰靠,暴露出性感的喉结,衬衣也微敞开,声音多了些黏腻,表情……表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欲……
这不就是…… 这就是……
一转头看见雾气还未消散的玻璃墙壁,又转头回来,看见一脸餍足,“衣衫凌乱”的褚黎,沈安南脑子飞速运转,越想越崩溃……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贤者时间”……
“臭流氓!你到底做了什么!”
沈安南忍无可忍,抬腿就向沙发上的褚黎踹去。
“诶!你……裤子没穿! ”
沈安南惊叫一声,转头钻进卧室,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后续还传来反锁的声音。
守在门外偷听,被惊叫声吓了一跳的乔致:“…… ”
最新款的性感睡衣还没有送来呢,这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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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褚黎估摸着卧室内的女人已经睡熟了,他轻手轻脚地拿出房卡,将卧室门打开。
在商场上厮杀了将近十年的褚黎,私下里几乎没有什么道德观念,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伎俩是可以选用的。
利用特权,他从前台取来的房卡,可以刷开这家酒店所有的房间。只要他愿意,他甚至可以在凌晨三点,用这张卡,刷开顶楼管理层的保险箱。
卧室大灯没有开,只有床头灯在散发光亮,沈安南横躺在床上,把自己蜷起来,周围散落着写满文字的纸张。
褚黎大致扫一眼,就知道这些纸张一些是明天要拍的剧本和相关的工作记录,另外一些,是沈安南在娱乐圈收集的,和顾庭存在较大竞争的娱乐公司信息。
看来,在被项修明拒绝后,沈安南开始寻求其他渠道,但是…… 但是这些,都没有项家合适。
落地窗外的月光洒下,宛如一层薄纱,披在沈安南身上。没有白日那种随时随地都要勾人的妖精模样,反而多了安静文雅的意味。
“平时打着我的旗号耀武扬威,现在真遇到事儿了,怎么不知道来求我?嗯?”
轻佻的尾音,还有连褚黎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一起消弭在深沉的黑夜里。
把散落的资料拢在一边,褚黎开始好奇沈安南可以为了魏瑶姝做到什么地步。
魏瑶姝毕竟和沈安南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说是萍水相逢也不为过。她就能为这样一个人抛去自己的正常生活,卷入这些纷纷扰扰里。
凭自己的生活经历,他不认为一个理智的人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所以,他不解、好奇、羡慕,甚至是嫉妒。
褚黎蹲下身,尝试着平视躺在床上的沈安南。他惊讶地发现看起来瘦弱的沈安南其实还比较能藏肉。
沈安南的脸颊贴在笔记本电脑上,像蜡笔小新的侧脸,溢出来一坨软肉,这让褚黎想起自己的侄女刚出生的样子。
沈安南原本性感的唇珠处也被挤得翘起来,褚黎拿食指戳了戳,“嗯,没有流口水,这很好。”
顺着嘟起的嘴唇,食指继续划到沈安南的侧脸上,褚黎恶劣地捏捏那块儿软肉,滑腻腻的,再一感受,又是清爽的,没有那些令他恶心的滑不溜秋的护肤品。
看见沈安南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褚黎非但没有收回手,还加大了点力气。
“你和很多男人一起吃过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