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龙：从蛇蛋开始》第3章 长期饭票
翌日，天光稍暗。
人类建筑群旁边的农田里，一条乌黑的小蛇吞吐着信子。
随着空气变的潮湿，余乐心中逐渐笃定。
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也有一番思虑，根据灵体期间的观察，猫头鹰二更后才会出现。至于喜鹊乌鸦等可以对自己构成威胁的鸟类，多半已经收了翅。
田野里。
疾行中，他分析着感官回馈到脑中的信息：“蜈蚣、田鼠、蟋蟀、蚂蚱……都是食物，等等，远处还有个人类。”
舌头收集到的信息素，经过犁鼻器的处理后，回馈到他的大脑，并将其归类为猎物和捕食者。
虽不懂其原理，但余乐还是暗暗感慨造物的神奇。
他必须抓紧了，争取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找到栖息地。
两个时辰后，感受着浓郁的湿气，以及前上方传来的信息素，他明白：山脚到了。
心里再次提高了警惕，虽说成为了蛇，但是要上山生存，还是有些心虚。
山脚下，他放缓了身形，信子吞吐更为频繁。
刚爬出数十米，右前方一大股气味扑面而来。
“这味道有点熟悉啊，但跟以前闻到的又不太一样……”
靠近后借助昏暗的天色，才发现原来是这些东西。不过在他的感知下，失去了臭烘烘的味道，虽不算好闻但并不反感……
地面延伸出一条明显的痕迹通向远方，余乐乐了：“这不是车辙印子嘛。”
“这单要是搞成了，那岂不是就有长期饭票了？”
不消几分钟，铁丝网阻挡了去路。
“只有乱哄哄的鸡叫，没有公鸡打鸣声。”他暗暗窃喜。
一般养鸡场分有三种，肉鸡、蛋鸡还有土鸡，不过土鸡一般为散养。
余乐没有心急，绕着铁网墙壁兜了一圈。
“咋感觉跟做贼踩点一样…怪刺-激的……”
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了缝隙钻了进去。
……
振翔养鸡场坐南向北，接壤农田背靠缎山，占地一亩左右，由两间小屋和一个塑料大棚组成。
此刻，灯光弥漫的小屋里，一名奔三的男性蹲在椅子上叼着香烟，手捧一本《28天出栏·肉鸡养殖圣经》，边看边在上面写写画画，似做着笔记。
嘴里还念叨着：“翔子呀翔子，加把劲，这批养好了，就能回来不少本钱了……”
殊不知小屋的窗外，一条五十公分的小蛇稍作停留后，顺着大棚的门缝溜了进去……
……
……
鸡棚内，光线昏黄。
两排圆柱形饲料桶和水桶依次分布，延伸到大棚的尽头。数千只刚长出尾巴的鸡仔顶针续麻般挤在一起。
棚内外的跟脚处，铺靠了厚厚的草垫，起到保温作用。
发酵的鸡粪和肉鸡身上独特的令人皱眉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形成烘热闷臭的刺鼻气味。
余乐进来的一瞬间，两只受惊的雏鸡发出惊慌的尖叫，扑腾着翅膀往鸡堆里扎去。
周边不明所以的肉鸡，也跟着同步。
结果就是，短短数秒内，整个鸡棚炸了!
场面如同一颗手雷扔进了手雷箱里……
惊吓还未扩散到整个鸡棚，孙振翔便掀开鸡棚冲了进来。
他皱着眉满脸困惑，打开手电把门口周围的草垫翻找一番后才转身离开。
……
……
草垫下的余乐松了口气，感受着一阵阵余悸依然冲击着身心。
“这货速度也太恐怖了吧，再早个一秒不到，岂不是完犊子？”
“今晚还是老老实实呆着吧，看来此处易猥琐发育，忌莽夫。”
最后选择在距离门口十米远的草垫下蜷缩住身体。
……
养鸡场内，青年拿着手电先是围绕鸡棚审视了一圈之后，又贴着两米高的铁网栅栏过了一遍。
就在余乐以为对方消停了的时候，青年随后又掀起草帘走进了鸡棚，再次寻找一番未果后，嘀咕着离开。
待青年离开后，才松了口气。
“什么鸡呀这是？太不耐吓了吧？”他看着脑中的动态环境网络。
……
经过一代代人工筛选的肉鸡，命运早在蛋壳里就已注定。
不单家畜，农作物同样如此。
不过到底是人类奴役了它们，还是它们反过来奴役了人类，似乎是说不清的。
“就像不平等的共生？算了，终究是物竞天择、各尽其能罢了。”他感慨道。
无聊中打转着分叉的信子消磨时间：“成为蛇以后，心灵的视野似乎扩大了，只是这代价有亿点点大。”
……
四更天。
鸡群就地打起了瞌睡。
草垫旁，一条黑影如鞭子般甩了过来，熟睡的雏鸡未等发出尖叫就被一口钳住了脖子拖进草垫下。
边上听到动静的一小撮鸡睁开眼没有发现后，又沉沉睡去，一切仿佛未发生过一样。
三周的时间转眼即逝，雏鸡长成了童子鸡，小蛇变成了大小蛇。
……
……
养鸡场。小屋门外。
“翔子，你说你也真是够抠搜的啊，这么大一养鸡场，还特么总让兄弟们带酒菜。”黄毛说道。
旁边两人附和道：“别说人家了行不行，咱能吃上人翔子的鸡，也算是破纪录了。”
“瞧你们那德行！吃着爸爸费心费力做的炒鸡还唧唧歪歪。”孙振翔振振有词反驳道。
“翔子啊，咱也不说别的。等你这批肉鸡出笼了，好歹得带兄弟们出去洗个脚推推背啥的。”黄毛继续说道。
翔子话锋一转：“你们对近期形势……”话未说完就被鸡棚的动静打断。
不等其余人做出反应，翔子就跑了进去。
翔子刚拉开草帘，大棚的尽头一个黑影钻到草垫下消失不见。
“咋啦，翔子？”
翔子没说话，径直跑过去掀开草垫，一个碗口大小的洞。
“哥几个，这是啥玩意儿刨的呀？”翔子疑惑道。
黄毛蹲下捻起一撮毛发：“老鼠毛？老鼠也挖不了这么大的洞啊。”
四人看着洞旁的新土面面相觑。
动静响起的瞬间，余乐感应到了一股极其危险又诱人的诡异气息。
几米外的草垫下，余乐竖起脑袋听着隐隐约约的对话若有所思。
……
“行了，别皱眉了，明天我给你捎点老鼠药，保证好用。”黄毛拍拍翔子安慰道。
翔子一巴掌轻呼过去：“喝假酒了吧你！”“毛毛啊，明天别去街上遛了。”翔子接着说。
“晚上住哥这儿，哥明天给你整俩小菜。”
“说吧，啥事求我？”黄毛斜眼看去。
“走，出去说，万一那玩意儿成精了，”翔子压低声音郑重其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