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进修真界里当大佬》第6章 丹修，有威严
长蛟蛇身长数十米，腾云而起，与云舟并行。
他身躯庞大，存在感十足，厉任性实在坐不住，轻斥道：“池鱼！”
闻言，池鱼乐了，“你这老头，这时候知道怕了？”
“在那潭水里，还没跟小蛇玩熟儿吗？”
“你……”厉任性生气又无语。
池鱼轻哼一声，冲长蛟说道：“没点儿眼力见，还不快点变回来。”
“你别太过分！”长蛟蛇身都快气直了，但还是乖乖化成小蛇，缠到小二胳膊上。
“小二他……”厉任性话语间有些迟疑，望向入定突破中的厉小二。
“没事，小蛇和他签了契约，正突破呢。我把他带出来历练历练，你把这群孩子保护的太好了，不顶事。这小子好命啊，第一次出山门就收了新灵兽。”池鱼解释着。
“小蛇是……他？”厉任性指向露着蛇尾的长蛟，难以置信。
“池鱼！你胡闹！小二不过才刚刚筑基，你让一条九阶蛟龙给他当灵兽！”厉任性气的发抖，就差指着池鱼骂了。
“你瞧瞧你，年纪轻轻这么迂腐。这有什么的，思维固化！”池鱼瞥他一眼，“小蛇，你说是不是。”
“我叫冬至！不是小蛇！”长蛟在小二袖子里愤愤喊道。
厉任性见池鱼胡搅蛮缠，索性闭眼不说话了。
“你又定不下心，不如再跟我唠会儿。”池鱼笑眯眯地看着他。
“有什么好说的？”厉任性语调平平，半垂着眼皮，懒得搭理她。
池鱼不满意的哼哼着，“哎呀呀，你心知肚明，还在这儿装不懂。都是养了七个孩子的人了，说话还不算话，如何教的好孩子们呢？”
“说什么？秘密吗？我最爱听了。”长蛟从小二袖子中探出头。
“见证人在此，你说是不说？”池鱼见长蛟露头，捏着头把他拎起，在厉任性面前晃了又晃。
长蛟配合地吐了吐蛇芯。
“拿走拿走！”厉任性立刻挡了脸，嫌弃地挥起另一只手。
看他左右为难，池鱼不解，“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厉任性长叹一声，想要开口，却又憋了回去。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说了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说来话长。”厉任性满脸纠结。
“那便长话短说。”
“那我跟你坦白吧。其实，门内……”
他话语一顿，看向小二。
池鱼见他这难为情的样子，顿时脑补一堆。
揭不开锅，就地解散？
弟子都是掌门私生子？
不对啊，他看小二干什么？
池鱼屏息听他接下来的话，只听到“还算有所积蓄”这四个字。
不是宗门就地解散，池鱼反应过来，长出一口气。
“有所积蓄，是有多少？”一人一蛇眼巴巴看着厉任性。
“大概……买个山头还是没问题的。”
长蛟和池鱼都大吃一惊。
长蛟在一旁艳羡道：“果然，丹修都有钱。竟然能在修仙界买下一座灵脉山，啧啧，足以开宗立派了。”
“买个山头？！开宗立派？！”池鱼一下被滔天的富贵砸昏了头。
片刻她又冷静下来，厉任性虽然是丹修，但他次次下山不是都是冲着捡破烂去的吗？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哪里来的钱？”
厉任性回道：“你挖草药，我炼丹，再偷偷下山去卖丹药。”
原来是她挖草药挣得钱，她还以为是厉任性捡破烂捡到金山银山了。
等等，炼丹？
“你不捡破烂？”池鱼疑惑。
厉任性也不解，“谁跟你说的我捡破烂？”
“这群弟子不都是你下山捡破烂时捡回来的？”
厉任性道：“捡弟子不代表我捡破烂。”
一旁打坐的小二，谢谢，又被冒犯到。
“好吧。”池鱼接受了这个结果，旋即又问道：“那你怎么不早说？”
我若是早说了，谁去捡草药呢？怕是早就坐吃山空，挥霍一空。
这些话厉任性当然没说出口，他清嗓正色道：“这不是怕弟子们养成骄奢淫逸的风气，不好好上进修行。”
池鱼狐疑，莫不是怕我花钱？
不过厉任性说的确实也有些道理。
厉任性叮嘱道：“回去记得瞒着些。”
“瞒什么瞒，回去就给我买个山头，招新弟子，我要成为一代仙师。”池鱼大手一挥，指点江山。
不管了，有钱不花是傻蛋。
厉任性无奈一笑，眼神里写满了果然如此。
下一秒。
“不过，这和你被抓有什么关系？”
池鱼和长蛟都好奇地盯着厉任性。
“别着急，先听我说。”
一人一蛇都一副，你看我着急了吗的样子接着盯。
“你不许听。”池鱼敲一下长蛟的脑壳，“去睡觉。”
长蛟不满意地轻嗤，“切，小气。”
“你也知道，我炼丹有个习惯，喜欢在丹药底印上一个厉字。”
池鱼点点头，厉任性确实有这臭毛病。
“挣钱就要卖丹药，卖丹药就有风险。林家老祖寿元将尽，族内一直四处打听长生丹的消息，各种拍卖会所没少去。我那丹药多珍贵了，肯定要到拍卖行拍卖啊。一来二去，林家长生丹没找到，先找到我了。”
“你心还挺大。”池鱼看厉任性一副很骄傲的样子，轻轻挑了挑眉。
厉任性咳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我也没想到，林家老祖都起心魔誓了，还惦记着我。他们就顺藤摸瓜，找到咱们山门。说来也是巧了，偏生你这次出去了那么久，我还正好没让你布结界。”
池鱼点头称是，确实巧了。
“顾忌着你，他们先派山里农夫来试探。更巧了，因着你这次出去了许久，我逗着这群孩子说你可能挂在外面了。孩子们伤心过甚，就给你立了座衣冠冢，正好让那讨水的农夫看到了。”
长蛟偷听得一愣一愣的，已经被绕晕了。
池鱼忽然懂了厉小二见她时为什么像见了鬼一样，张口闭口都是你没死。
她已经脑补到厉任性倚在门框，看着一群小萝卜头刻她墓牌时缺德带冒烟的场面了。
池鱼大无语，拖长语调说道：“确实，你也有一——座——坟——”
厉任性满脸问号。
“自己缺德带冒烟的，还不许孩子们给你立坟了？做人可别太双标。”
“那后来就是林胜斌知道我被迫去世，更没有后顾之忧了。你真损，真的。”池鱼嗤笑道。
厉任性仿佛此刻才知道不好意思，尴尬地笑道：“没事，我对他有用，他不会杀我。”
“那他对你有用吗？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他？”池鱼乜他一眼，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
池鱼忍住翻白眼的念头，“快说，卖什么关子。”
厉任性吞吞吐吐，拖延时间，只等着云舟快些赶到山门。
正巧，不远处就是宗门所在的山头。
“让我歇歇。受了刑，又泡冰水，铁打的人也扛不住。”他单手扶额，看起来颇为虚弱。
长蛟声音闷闷，执拗地回道：“泡什么冰水！那明明是给你治疗用的！”
池鱼心道：逆天的灵丹我都喂给你了，在这儿装啥虚弱呢。
池鱼心中正犯嘀咕，却听到厉任性传音：回去单独告诉你。
池鱼瞥一眼小二的方向，哼哼唧唧不愿意。
不过见山门近在眼前，也就同意了。
接着传音道：敢搪塞我你就死定了！
———
“冬至，化成人形吧，宗门里都是小孩子，胆小，怕你吓着他们。”池鱼站在山门前，唤出长蛟。
“好，好吧。”听到池鱼唤他名字，他有些开心，但还是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化成了人形。
池鱼叩完门，向后招呼，只见一个容貌俊美，颇具压迫感的男人站在她身后，身材高挑，快高出她一头多。
池鱼啧啧称奇，“你这长相乍一看还挺唬人的，跟你人设不符啊。”
厉任性见状，也立刻变换容貌。
从一个斯文俊秀的青年男子，变成了有些罗锅，须发皆白的老头子。
“嚯，你是多喜欢这副样子啊。”
只见厉任性眉头一皱，眼睛一眯，一副严厉老头的样子，声音略带沙哑，“带孩子，这样有威严。”
“行吧，行吧，随你。”池鱼挥挥手，转而道：“冬至，把小二带进去吧。”
破旧的山门被打开，探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警惕地四顾，待看清是池鱼后，一群孩子连带着受伤的小一都涌了出来。
在孩子们的簇拥下，一行人欢欢喜喜的进了山门。
“师祖，掌门。”
“师祖姐姐把掌门爷爷救回来了，好耶！”
“二师兄怎么了？”
“师祖姐姐真厉害！”
“掌门爷爷没事吧！”
“后面的人是谁呀，三师兄？”
“可能是掌门爷爷捡回来的新孩子吧……”
“他都长那么大了，怎么会是孩子？”
……
池鱼看着孩子们七嘴八舌闹成一团，微微颔首，表示很欣慰。
奶萌的小七，呜呜咽咽地哭着冲进池鱼怀里。
厉任性以为小七要抱他，张开的手就那样僵在空中。
他讪讪准备收回手，小六一颠一颠地钻进他怀里。
“爷爷，抱抱。”
池鱼有些羡慕，并想一怀抱俩。
但仔细想想，这群孩子里只有小六一个更喜欢厉任性，还有他平日里舍不得凶女孩子的成分在，也就不和他争了。
小七吧唧亲池鱼一口，奶声奶气说道：“最喜欢师祖姐姐了。”
池鱼见奶娃娃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认真地看着自己，不由捏捏他脸颊，做个鬼脸，“师祖姐姐也最喜欢小七了。”
师兄们见小七萌态，哄然大笑，七嘴八舌说道：“我们也最喜欢师祖姐姐和小七了。”
孺子可教，池鱼挑衅的看一眼厉任性。
厉任性失笑，无奈摇了摇头。
冬至背着小二走在最后，听到小六趴在厉任性肩膀处，低声悄悄说：“小六最喜欢掌门爷爷了。”
厉任性感动的一塌糊涂，揉揉小六被师兄们扎的乱七八糟的小辫，回道：“我也最喜欢小六了。”
果然，一群小兔崽子怎么对他们好都不行，还是要小棉袄才能暖我的心。
冬至注视着前面一老一少的互动，有些羡慕，小二在背上随着呼吸起起伏伏，他忽然在欢喜中生出一些怅然来。
是夜，池鱼悄悄溜进厉任性的房间，碰到了刚出浴的厉任性。
池鱼抓着他因惊吓丢过来的浴巾，哈哈大笑，“你这，莫不是救命之恩，想要以身相许？”
“自作多情。”厉任性从她手里将浴巾拽回来。
“今日答应我的事呢？”池鱼不跟他多闹，直接切入正题。
“什么事？”
池鱼对他说话像放屁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今天在那挨个敲了小二到小五的头，难道不是让我四更来？”池鱼嬉皮笑脸看他。
厉任性对她脑补能力极强这一事实也见怪不怪。
他坐定，抿一口茶，“你想多了吧。”
“怎么会，我有个朋友跟我讲过。从前有个石猴去求师，那仙人见它天资聪颖，动了惜才之心。当着众弟子的面，敲了石猴脑袋三下。意在告诉他，半夜三更来，仙人亲自传他真法。”池鱼说的头头是道。
“你敲了那四个孩子的头，不是在告诉我，四更来，你跟我坦白吗？”
他看着池鱼认真的神态，强忍笑意，“出去这一趟，人怎么呆了。”
“我之前又不是没敲过孩子们的头，今日你想那么多干什么？小一受了伤，小六小七又太小了，我便饶过他们。”
“而且，四更天呐。虽说修士少眠，这也太晚了，我叫你来扰我清净吗？”
池鱼略一思索，往日敲头是教训，今天是什么？报复吗？
她越想越笃定自己的想法，心道：好家伙，几年不见，这老头学会争宠了啊。
池鱼眼神里带了些不过如此的意味，“那都依你，昨日小二在，你不好开口。现在，跟我讲讲，你同那林老头有什么渊源。”
厉任性不知道池鱼脑补了什么，仍然憋闷不语。
“还不愿意说吗？我不逼你。”池鱼冷起一张脸，作势要走，吓唬厉任性。
“你不也有秘密瞒着我吗？”身后人叹息，终于开口。
池鱼立马嬉皮笑脸坐到他身边：“那我告诉你我的秘密，你也告诉我你的秘密。”
“为什么不能退一步，相互留个空间呢？”厉任性问道。
池鱼挑眉，戏谑地看着他，“我救了你，保护你，把你当成我朋友，真心对你，也没有问过你任何事，还一起养孩子。现在出事我给解决，你觉着我不给你留空间？”
“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池鱼又道：“你觉得我不告诉你我的秘密，可我的秘密对你重要吗？你问过我吗？我敞开心扉跟你交谈，你就这样搪塞我。”
“我的秘密对你就很重要吗？”厉任性揉了揉眉心，无奈道。
池鱼正色看着他：“很重要。重要到关乎天下苍生。”
窗边透过来的冷月洒在她瓷白的脸上，她目光灼灼，眼中似有万丈光芒，美的让人忍不住屏息，不忍打扰。
他一时愣了，从未见过她如此认真的神色，垂眸，把玩着茶杯，叹气妥协道：“他曾是我养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