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大陆：序章》第8章 无处安放的心
汗如雨下，这样子何之一都没晕过去。
他的忍受能力比他自己想象的要强。
脸上残留的肉滴慢慢蠕动，已经进入手臂的肉滴在大肆破坏。
小臂那儿不自然地扭动，“咔咔咔”骨头扭动的声音让何之一心底一沉。
“哈哈哈哈。。。。”何之一喘着热气，绝望之下竟然颤声笑了出来。
紧接着他意识到了现状，连忙收住笑容。
“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求救。。。。。。
何之一顾不上周遭的黑暗和未知的危险了
深吸一口气，肉滴在下巴向嘴巴蠕动：“何之一！何之一！何之一！救命！。。。。。。”
此时这里唯一能帮到他的，答应他活着回去的，只有那个“自己”
寂寥孤单的声音传下楼梯，然后。。。。被阻断在角落。。。。。。
何之一不知道这个绝望的事实，像个发报机一般不停地呼喊。
在被侵入的最后一刻，何之一停止呼叫，发了疯一样冲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揉搓自己的脸
但是一切都无济于事
一只眼睛已经被侵入了，然后眼球被“挤”了出来。。。。
然后是嘴巴，喉咙鼓动起来，接着何之一开始大口吐血，鲜艳的血色和池里的水混合着冲进了下水道。
“咯咯咯咯。。。。”楼梯上走下来一个精致的女孩儿，橙红的头发绑了两个马尾辫，脖子上挂了个铃铛，粉红的裙子有黑格子，全黑的卫衣前面印了只粉红苏菲，袖子从前半部分断开，后面又有个袖套扣在一起，脚上绑着黑丝带。
这样一个黑暗系穿着的女孩儿，散发着惊人的魅力。
“这位小哥需要帮忙吗？”她露出了病态的笑容，眸子里的光闪烁不停。
“呕————。。。。。”胃部的绞痛，手臂要断掉的痛苦要把何之一逼疯了，还有他的眼睛。。。。。。
生命的救赎就这样出现在何之一面前，他岂敢犹豫。
点了点头，他的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是吗？”女孩双手背在身后，左晃一下，右晃一下。
“那么。。。。我们来打牌吧！”
懂了，赢了才有救是吧？我动漫看的多，我懂。剧痛之下，何之一仍有思考能力，全是被逼出来的。
她从裙子下面摸出来了副扑克，换个状态的何之一怕是眼睛都要看直了。
这个女孩名叫“桃克”，桃克熟练的将牌分成了三堆，中间留三张牌。
神tm的斗地主，不过何之一也只会玩这个。
这种状态下的何之一别说学习了，打牌都够呛。
不过。。。两个人玩斗地主合适吗？农民的战争还是。。。。。。
何之一没注意到的是，楼梯上面还身材壮硕的铁男。
脸上戴了个铁盒子面具，粗大的手臂也带着铁环，健身猛男。
他头上的短发染成了黄色，耳垂有扣钉。
两步台阶并成一步走了下来，率先抓起了他的那副牌。
何之一强忍不适，抓起最近的一堆，眨了下仅剩的眼睛（另一只揣兜里了）。
牌并不好对尖，对K，到十那儿出现了断层，没有顺子，小牌多。
“草。。。。”何之一疼的几近昏厥，再看到这副烂牌，气的恨不得马上死去。
“呼呼呼。。。谁叫地主呢？”
“小哥第一个吧？你要吗？”
何之一摇了摇头，这种情形下，只能给队友打配合了。
桃克这个小魔女不客气地叫了地主。
三张卡片翻过来，3，K，2！
日。。。。。。不管怎样，我都是绝对劣势么？
“呼呼呼。。。。运气真不错呢！”小魔女嘴都要笑裂开了，她盘坐在冰冷的地上，身子往后仰。
“顺子，三到九”上来就是大手笔。
铁男默不作声，何之一也沉默着。
日，看来铁男多半一个炸，完咯！
“三带一”
“跟”
“2炸”
。。。。。。。。。。
输了。
这牌。。。不科学。
被耍了。。。。。。
再来再来，小魔女眼睛冒星星。。。
何之一深吸口气，毕竟有求于人，人家什么也没要。
疼的拧了拧裤腿，倒在了地上。。。。。不行了，根本动不了脑子。。。。
“小哥？你没事儿吧？还活着么？”
“草，你个贱人。。。”明明有能力帮我。。。。何之一暗骂。这辈子没受过这种气。
世上还是坏人多好人少啊！
“继续继续。。。。”小魔女又蹦又跳，在不远处跳着华尔兹的舞步。
铁男那宽大的手洗着小的可爱的牌。
“啦啦啦啦”小魔女回来乖乖坐好。
“嗯哼哼——————”哼着欢快的歌。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接着“呜呼呼，小光你的地主啊”
“哎呀呀，这把手牌也挺不错呢”
“要输了要输了。。。。。”
“哎，我真笨，早知道刚才应该那么出了。。。”桃克捏了个小拳头锤自己的小脑袋，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你tm。。。。。”真的受够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何之一没什么精力看牌，随便出牌随便玩。
他已经不对这个抱有期待了，但内在的渴望让他仍然坚信奇迹。
典型的赌徒心理，况且赢了应有尽有，输了不亏。
“力量，要是有力量就好了”手轻轻地锤了下地面，手上的皮结果给磨破了，火辣辣地疼。
“草，真倒霉。。。。”
第三把开始了
第四把
第五把
。。。。。。。。。
第十六把
“嘻嘻，小哥你真菜，不好玩，这把过后我们就走了”
这话听得何之一没什么反应了
鲜血一直在往外深处，他眼前已经有了重影。
此时何之一越疼反而越是冷静
“对三”
“对五”
。。。。。。。。
到最后，何之一手里剩3张牌，桃克剩5张，铁男剩3张。
伦到何之一出牌，手上一个六，两个八。
打出六
小魔女跟着小王
紧接着铁男大王
草。。。。。。
铁男再来了个九
何之一看着眼前两个八
没救了是么？
何之一明白小魔女不会帮他赢的
这一轮放过去，妥妥的输
好不容易，达到这种局面。
酸楚从鼻子涌出
“可恶可恶可恶。。。。。。”
要是剩的是两个2该有多好，该有多好！
“啊啊啊啊啊————”何之一内心深处如有巨龙在咆哮。
两个八顺应了这个愿望，变了颜色，一个黑桃2，一个方块2！
“什。。。。。”
何之一虽然震惊，但顾不上这么多，顾不上他们会不会在意。
单走一个2！
“咦？小哥，你藏得够深呀！”桃克古怪地看了何之一一眼。
铁男依旧是沉默。
再一个2！赢了！
然后整个牌堆发生剧烈爆炸，升起了小蘑菇云！
“呸呸呸。。。”小魔女的裙子被点着了，她手忙脚乱地四处拍打灭火。铁男看上去很想帮忙，然而他的一拍不是小魔女能受得起的。
“晦气晦气。。。。。”
桃克委屈巴巴地看着炸的四分五裂的扑克牌，再看了看何之一，转身找自己的小包包去了。
何之一虚弱地躺地上不省人事。
生命之火要消失了对么？
方才紧捏的手无力地松开。
待何之一再次恢复意识。赌博二人组已经走了。
何之一身上那么严重的伤不可思议地，在短时间内回复如初！
“这种手段。。。。。那女孩儿其实是个好人？”
“不不不，她压根儿就没想让我赢”
“最后那两个2怎么回事儿？”
“这样子看来，在这个诡异的地方。。。。。。我输了牌其实。。。。。。是有什么代价的么？”
“哎，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再次看了眼走廊里的那些教室，何之一无论如何也不肯过去了。
“现在想起来，走廊这儿挺安全？。。。。。。不，那赌博二人组就是楼梯下来的。说不定还有更凶残的东西。。。。。。”
这栋楼没一处是安全的。
“靠。。。。。。”
怎么办怎么办，躲起来？躲那儿？
洗手间？
镜子安不安全？厕所里面会不会钻出什么恶心的玩意儿？这里面的灯看起来忽明忽暗的，这门儿会不会突然关上？。。。。。
我真的。。。。。。何之一看着手臂，又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怔怔无言。
何之一觉得还是呆在外面好，固步自封的话。。。。会被关门打狗，躲无可躲。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何之一这时又想起了“何之一”，咬牙切齿却无法报复。
这一切本来与我无关。
先下楼吧？看能不能顶着风回去。。。。
比起刚才的折磨，这风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承受。如果能再找些挡风的东西，简直nice。
打定主意，何之一起身扶着扶梯往下走。腿有点软啊。
黑洞洞的，因为外面发光的流丝，还有点可见度。
没有风声，何之一却感觉有回音。寂静到一定程度不会永远寂静，人类会自发地制造声音。
人类啊，就是如此地害怕孤独。
下了有五层楼，何之一听到了对话的声音。
感觉也有空灵的声音呐？空灵是什么声音呢？
就是脑子在安静里打转的声音。
总算是又有人了！
有人就有安全感，虽然是好是坏无法确认。
何之一更加小心地摸了下去。然后对话渐渐清晰。
走廊中间的教室里，完事后的男女，一个坐位置上，一个手下的姿势蹲着汇报。
“是的。。。。没错”
男子一手托着下巴，王者之气无形散出。“萧玄之水的事儿怎么样了？”
“他们。。。。额？。。。他们已经到了16.。。17层的样子了吧？”
“两百层看来得到下个月去了”
“太慢了，我们再联系。。。。。”
“嗯，这件事交给你处理”
“那个叫。。。。。”男子很难记住别人的名字，“叫。。。。。冥境生的那个家伙。。。。什么来头？”
”那家伙。。。。有点特殊“女子沉默了一下。
”那家伙人称，北王：冥境生。“
”北王？“男子虽然不屑，但还是直了直身体。
”那家伙什么能力？“
”听说？。。。。好像是‘镜子’？“
”镜子？哈哈哈哈，那不是娘们儿用的吗？“
”有规则，代表的是一种规则“
何之一在他们对话之间，来到了第一间教室门口。
有人的话，他就可以冒险点行动了。
“咔擦。。。。。吱”这一声开门把何之一吓得心脏慢了半拍，连忙缩到角落里。
等了半分钟，没有动静。那边的对话还在对话，这边的教室也没有主动窜出什么东西。
“要试一试么？”何之一在衡量着。这一层大概是何之一最安心的一层吧？
有人的地方就想多呆一会。
这种安全感对何之一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躲到教室里，安安静静等他们说完，离开。挂机混时长。
美哉.
唯一的问题是，怎么确认里面真的没危险。
于是侥幸心理就开始占上风了。。。。。
至少要看一看吧？
何之一决定牺牲一只手的安危，至少要打开灯看一圈儿。
听起来，他们离这儿挺远的，至少隔了四五间教室。
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灯光从窗户斜着过去的话，应该会消失在第二间教室到第三间教室之间的样子。
没有问题，稳的一批！
侥幸者心理占据全部！
确认完了思路，何之一轻轻扩大门的空间。
决定牺牲左手，右手更有用些。于是像大蛾子张着翅膀那样，极不雅观的身姿，有什么东西扑过来也不好躲避。
这种姿势简直就是作死。但是这次运气很好，灯开了没什么发生。
鸡贼地迅速扫了一圈，着重检查了天花板。
哟西，safe，over。整个过程花了6秒钟。
没办法太久，6秒是下限也是上限。
关灯————何之一苟着身子，踮着脚尖做贼似的，就缩在讲台上。
讲台好歹空旷，有什么也靠近着门口。
他没敢把门全开，看外面什么情况。他也没敢把门全部合上，到时候不好跑。就那样半开半合，代表着何之一无处安放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