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异常》第5章 驶向远方
火车站里人来人往，越往里面就越发拥挤，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人真多。”
方岸是黑户，意味着没办法用正规的渠道登上火车，于是他在附近闲逛，不断留意周边的小巷子还有小广告。
终于，他在一个电线杆子最下面找到一个办证的小广告。
只有像这种的小广告才是有实力的代表。
一般没实力的家伙，就是会非常张扬的把广告贴在最显眼的地方，恨不得自己独占一方区域。
而真正的专业人士，从来不缺回头客，所以也就没有和其他广告竞争的想法。
毕竟，违法的东西太显眼了，也不好。
小心翼翼的扣下来，方岸露出微笑，摸着自己光秃秃的下巴。
“找到你了。”
来到隐秘的小角落，左拐右拐的来到一扇破旧木门前。
方岸推开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没锁。
里面灯光昏暗，只有一个老头侧着身在看报纸，他斜着眼睛盯着对方，说。
“有何贵干？”
方岸将小广告放在对方的桌子上，指了指“办证”二字。
“办证。”
这个老头先是上下打量了方岸，皱着眉头起身，关上门，然后拍了拍手。
里屋钻出一个凶神恶煞的大汉。
“办什么证？先说好，不管是什么证，包办不退，而且我这里的价格是这个数！”，老头又坐回椅子上，伸出手掌露出五个手指。
五位数！
大汉点点头，脸上横肉皱起，不善的看着方岸，并且悄无声息地堵住离开的路。
看来，来了一个新人，对方是不信任自己。
方岸心中了然，平静的说道：“身份证，华国国籍，还有户口证明。”
他和对方详细说了要办的内容。
“小问题，我办的证，就和真的没有区别，就算你拿到警局去验都看不出问题。”
“不过，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小兄弟，你带够钱了吗？”
说罢，大汉和老头同时眼冒凶光，盯着方岸。
如此眼神在他看来，就和蹒跚学步的孩童没有区别，呵呵一笑，便从怀中掏出来一堆价值不菲的首饰。
上面镶嵌各种宝石、翡翠、黄金甚至还有几克拉的钻石。
“这些肯定够了。”
哗啦啦撒在桌上，老头一下子就被这堆首饰吸引，靠近过去观察起来。
观察的时候，大汉依旧像面瘫一样盯着方岸，对此方岸心中无感。
甚至想笑。
“都是货真价实的好货，价格方面绝对足够，不过……”，老头贪婪地说道，“这些东西，来路不正吧。”
“在我这里最多只有三成的价格，你放心，所有首饰加起来刚刚好够办证的费用。”
他笑眯眯的看着方岸，两只手就像苍蝇一样来回搓动。
方岸怎么可能不知道对方打得什么主意。
“无所谓，我只要我想要的东西。”
“好嘞！”
老头迅速将这堆首饰收起来，吩咐大汉回屋里去，别丢人现眼，便开始喜滋滋的办理证件。
他的设备很专业，各种只有警局、银行才有的设备，这里都有。
活脱脱一个大型黑色产业链。
就这样，方岸站在门口，双手揣兜，等待对方完成证件。
兜中，一只手时刻握着手术刀。
只要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的异常情况，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不会杀死对方，但绝对能够在几个呼吸间让他们下半辈子活在轮椅里。
等待许久，“大功告成！”
老头从机器中拿出崭新的证件，一个二代身份证，还有一个户口本。
“都按照你的要求完成了，合作愉快。”
方岸接过，查看起来。
身份证上自己的名字为方岸，户籍华国龙井市三道沟村6户……其他信息看上去没问题。
户口本上，父母双亡，只有自己这一页。
“我很满意。”
没有多余话语，方岸转身离去。
砰！
木门被关上，震下来些许灰尘。
等到对方离开，屋里的老头突然泄气般垂头丧气，从怀中掏出一个发出绿光的小型圆盘。
刚刚，方岸在场时这个东西变成红色，还在不断进行微弱的振动！
“这家伙异常的危险啊，他一直拿着手术刀，从头到尾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说着，老头身后走出大汉，此刻大汉表情严肃，哪还有半点凶神恶煞的样子。
“没想到，竟然能就这样遇到异常。”
“只道是命运难料，造化弄人……联系上面吧。”
……
方岸重新来到火车站，此刻已经是黑夜，人群稀疏。
“一张软卧，去康宁镇。”
他拿出从越野车车主哪里抢来的现金，从小窗口递给对方。
“身份证。”，稀疏平常的流程。
方岸也和现金一样递进去，注视着对方面部表情的变化，直到火车票打印出来，没有一丝异常。
如此，他放下心来。
看来那个老头真是一个隐藏大佬，办证技术一流。
“谢谢。”，接过火车票还有身份证，方岸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前往月台等车。
冬天的夜晚，星星清晰可见。
吐出的雾气飘散在空中，昏黄的灯光照在月台上稀稀落落的人上，拉出一条条修长的影子。
方岸坐在长椅上，看着星空，疲惫紧张的内心罕见的放松下来。
深呼吸。
“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吗。”
他向星空伸出一只手，喃喃自语，问出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方岸心中对这个问题也没有答案。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自由。
突然，天空中出现一片雪花，摇摇晃晃落在方岸的指尖。
看着晶莹剔透的雪花，他的眼神低沉下来。
天地之大，可能唯有雪花无论是出生还是死亡，都是自由的吧。
温热的体温逐渐将雪花融化，方岸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雪花慢慢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紧接着，一阵冷风吹过，下雪了。
“妈妈！看，下雪了！”
“啊呜！哈哈哈！”
方岸一个人孤独的坐在长椅上陷入沉思，周围那些声音，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直到，轰隆隆火车的轰鸣声出现。
他站起身，和人们一起登上这辆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