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剑鸣道》第7章 暖人心
少年郎与那僧人齐齐上岸,少年郎不想说话打搅那说书先生的出神,杵在案口不动。
一个老人家望着岸口,微微点头。
一个骑着青牛的青色道袍老人,青牛和老人同时盯着岸口。
一个僧人再次向着岸口佛唱一声。
觉浅小丫头觉得不对劲,便急忙解开了自己隐身术。
宫供与朱荣也被突如其来的强大气息打断了出神的思绪,望向岸口的少年郎。
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好似什么都没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觉浅小丫头觉得奇了个怪哉,这些人怎么怪怪的,盯着自家主人看,难道是想和自己抢主人嘛,这可不行,自己得露一手,不然这些人会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对吧,主人应该不会怪觉浅的对吧?不行不行,答应过主人的,要是主人生气了,不要小觉浅了,那小觉浅就要变成无家可归的孩子了,这可不行喔,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撒娇!
觉浅突然抱住自己的腿,双脚也同时缠绕着,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粘的严实无缝,少年郎看着那些齐齐望向自己的人,心里有些发毛,这些人也不像穷凶极恶之徒啊。
张乾其实也比较感到奇怪,但是感到奇怪能做啥子嘞?现在不就是寄人篱下噻?
张镇长从众人不远处徐徐而来,一只黄雀绕身飞舞。
张乾看着那“救场”的张镇长,不免暗自一喜。
走进之后,张镇长抚须而笑“来了,我来介绍一下吧”。
张镇长拍着张乾的肩膀向众人说道“这是我的学生,名叫张乾,如今十一岁,我唤他来岛上修进武道,我会在岛上教他拳法,其他的方方面面,各位也可以锦上添花,镇中学塾那边,我会喊别的先生去授课”。
张乾斜着仰头看着这张镇长,他为什么这么重视自己呢?难道做学塾的门槛那么高吗?
不等张乾多想,张镇长指了指朱荣和宫供“张乾,这两位你应该认识的,一位是地坤巷的说书先生,一位是这座岛和这南华江的主人”。
“这位骑着青牛的道人,是一位很了不起的道人,这个老先生也是个了不起的老先生,这位僧人也是个很了不起的僧人”。
张乾抿着嘴,不知道这张镇长这“了不起”是个什么标准,了不起又是怎么个了不起?
只觉得这些人看着自己的笑,令自己有点发毛。
觉浅望着张镇长愣住了,想和张乾说一些事情,发现嘴巴好像给封住了一样,怎么也说不出来,张镇长趁着张乾不注意,对觉浅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觉浅微微笑着点头,自己这么聪明,肯定懂了噻,现在绝对不会说出来滴,你们有秘密喔,不得了不得了,这都瞒着,罢了罢了,谁要你们是为了主人好嘞,不过自己不说出来好难受啊,越想这事越想说出来,怎么办怎么办。
这比便秘还难受的表情给张乾看到了。
“觉浅,怎么了,不舒服嘛?”
觉浅慌乱着摆手“没有没有呀主人,觉浅不习惯见陌生人。”说罢,张镇长和张乾一齐人走向岛中府邸,觉浅小丫头,在张乾身后的左边右边之间蹦来蹦去,老先生,老道士,老僧人,三人边走边凑头窃窃私语,宫供和朱荣还是互相骂来骂去,相互看不顺眼,张乾瞥了瞥觉浅和其他人,有些笑意,张镇长瞥见张乾的笑脸,摸了摸张乾的头,自己也不自觉笑了。
此时情绪此时天,
无事小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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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中一个年轻道人在一处角落中醒来,掐指一算,猛吐一口血,才想起这是什么地方,无意冒犯,请多海涵,这毕竟是贫道这上万年的习惯了,才刚下阁楼,就碰见个骑着青牛的老道人。
陆沉停下身,挤眉弄眼地看着那个老道人和青牛,心想这家伙怎么模仿自己师尊的行头,这是谁啊,胆大包天,厚颜无耻。
定睛一看,欧哟,怎么越看越眼熟了,好像在哪里见过,好熟悉的感觉,莫非自己上辈子与这老头还有余情未了?罢了罢了,这辈子毕竟不是女儿身,可不能还上辈子的情债,除非这老头子好那一口,自己也就委屈躺下,事后也算结束这段孽缘,不行不行,贫道怎么能委屈自己呢?干脆就这老头打杀算了,让他下辈子变成女儿身来等自己,岂不妙哉!
老道人看着年轻道人心里打小算盘的样子,不用猜就知道这家伙又在想一些不得了的东西,估摸着这会自己在拍自己马屁呢。
“陆沉,别猜了,这是师尊万年前散道时的模样”,老道人目露凶光,青牛也一样,这青牛此时想吃人并不想吃草,看来这陆沉万年不见,皮痒痒了?
年轻道人神色尴尬,莫非自己的小算盘给发现了?再说了,这老家伙说自己是就是了?那我还说我是他师尊呢!这老家伙真是为老不尊,万年前我师尊都已经烟消云散了,怎会出现于此?
老道人又察觉到了年轻道人的心思,他对于这年轻道人的心声,都不需要使用神通来窃听,自己徒弟嘛,他心里想什么,看一眼便知,此时老道人无奈地微微摇头。
老僧人和老先生也缓缓走到老道人身后。
年轻道人打量了一下,后面这二人与万年前那二人太像了,这才像出来行骗的嘛,看来这“骗子三人组”也就眼前这老道人最不专业。
老先生道“我们三人于万年前散道于天地,却冥冥之中与神界制定的一条法则起了冲突,这万年来世道也并不太平,前不久神界的一种力量制造了一起浩劫,人间最强者以身抵挡浩劫降世,他在证道之时已证道天地正气,临死前将我们几位的神魂从天地流传的灵气中抽了出来,将我们与他的孩子联系在一起,已斩断某些因果和形成他想要的因果”。
年轻道人心想,这么扯,我才不信呢,她的这些家伙真会编故事 。
老道人怒目冷对,“陆沉,还记得为师第一次抓到你在白玉京偷看某位仙子洗澡嘛,她的名字要我说说嘛?陆沉,还记得你第一次在浩然天下喝花酒时借你钱的老道人吗?陆沉?”
年轻道人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热泪盈眶,“师尊,其实我当年一种想问一个问题,您是不是也在偷看那位仙子洗澡”。
老先生和老僧人差点没忍住笑,老道人脸都气绿了,罢了罢了,自己徒儿就是这德行。
年轻道人望向远处,这会不会是在梦中呢?人生何尝不是一场梦?
梦好莫催醒,
由他好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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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清都拿着自己用桃木做的剑晃来晃去,今天要去跟张乾显摆显摆,哈哈,毕竟谁也不如自己这般心灵手巧嘛。
走进学塾,咦,人呢?
张乾去哪了?
黄照和唐浅坐在屋内的学堂中,今日是唐浅的哥哥唐深代授课,杨清都在屋子内外翻来覆去,也没见着张乾和张镇长,耐着性子问了问唐深才知张镇长带着张乾去江中岛上练武去了。
唐浅和黄照老早来便知此事,杨清都气的不打一处来,这张镇长藏的可够深的,会武都不教自己,去教张乾,不行不行,自己这种天才,不是一般人能够看明白的,不怪张镇长不够慧眼识珠,或许这些张镇长给自己的考验呢?那些武侠小说中的老神仙都会对自己未收的徒弟考验一番,莫非张镇长也是这样,这张镇长可真是个高人啊,不行不行,自己要好好珍惜这机会,可不能让张乾那小子吃独食。
杨清都冲出门外,听到屋内叫唤声,不管不顾,直直往江边走。
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江水,杨清都有些后怕,那些小传中说那种很深的江和河都有那种吃人的水怪,有些还专门吃小孩。
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看来这武是学不成了,呸,看来是张镇长没有缘分传授自己武道,哎,毕竟自己这种惊世骇俗的天才 ,可不是一般人能教的。
想了想这事,杨清都满脸笑嘻嘻地赶回学塾,唐浅则一直在屋内打量着这个对于自己来说十分陌生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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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荣和宫供两人还在窃窃私语,边说边看走在前面的少年郎,总感觉少年郎背着的剑匣有一股他们所熟悉的气息,仔细想想,还不止一股。
觉浅时不时用眼睛的余光瞥一瞥后面奇奇怪怪的两人,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张乾跟着张镇长找适合自己休息的屋子,张乾选了最靠近练武场的一间屋子,张镇长则选了他后方的一间屋子。
朱荣与那道人,先生,僧人都住在阁楼内,青牛则不见了,凭空出现了一位中年道人,用岛上的物资酿酒,这位中年道人酿酒时又不禁想念很久之前那位大道跟脚是一只蜘蛛的道友了。
姜家姜尚战在江边,身边站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人,老人看过手中的册子,对身边的姜尚表示认可地点了点头,一齐看向江中那座孤岛。
张乾在屋内放下剑匣,觉浅也从剑中取出一个包袱。
“不知为何,怎突然觉得有些舒心惬意”。
“那主人要趁着这份心情在,好好歇息呀!”
觉浅给张乾端来了一杯水,给张乾讲述着张镇长给的那本拳谱的精妙之处。
到了晚上,所有人齐聚一堂,一起共进晚餐,老道人,老先生,老僧人,相视无言,这么多年也没有同一桌吃过饭,今天算开个先例了。
张乾身边空着一个位子,多了一副碗筷,张乾不免疑惑。
“张镇长,怎么多出了一副碗筷和一个位子,是待会还有人来吗?”
“这个位子是留给白天跟着你来的那个小丫头的呀”
张乾才想起来,这些人为何白天见着觉浅就一点也不意外,甚至好像…..早就知晓。
张乾赶忙去自己屋子喊觉浅来吃饭,屋内早就不见觉浅,张乾敲了敲剑身,也没有反应,甚是奇怪,觉浅去哪了呢?
回到大堂,看见觉浅和那凭空出现的中年道人酿完酒回来,相谈甚欢。
觉浅看到张乾,蹦蹦跳跳一路来到张乾身边,笑咧着嘴,解释说闻到一股味道,跟着味道就看着这个道长,觉得酿酒很好玩,就帮着一起酿酒,自己手笨不会,道长一点一点教自己,还教了觉浅好多好多东西,道长很会聊天哩。
菜上齐了,众人都已落座,张镇长和宫供,一位是镇长,一位是岛主,轮番说了祝酒词,准备动筷时,张镇长看了看大家,仔细看了看张乾和那看见美食已经控制不住口水流一地的小丫头,张镇长自己抿了一口小酒,凭空背上出现了一把剑,小镇的一处屋舍多出了一位看似十分温婉的女子,张镇长感知到了这些之后,心情舒畅,嘴角上扬微微一笑。
欢言得所憩,
美酒聊共挥。
相聚一堂,甚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