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往事》第5章 云曦牵红线
“今天是乞巧节，我还是第一次跟师父和二娘一起过节。没想到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有半年了吧。”
二娘笑笑说道：“是啊，我认识你有半年了，但我认识你师父可有三年了。”
云曦对师父说道：“什么？师父，我可是跟你学武功学了五年了，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二娘我怎么不知道啊？”
师父笑了，回想起和二娘认识的过程，也挺浪漫的。
“那时候，你二娘还没开这间客栈。”
师父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曦儿，你记得吗，那时候，师父经常带着你们师兄几个到小树林儿去练功。”
三年前，师父确实经常带着他们上山练功。
只是中途每次都偷偷离开，等到晚上再来接他们回家。
当时他们都以为师父偷偷喝酒去了。
云曦抱怨道：“累死了，我们什么时候休息啊，师父去哪儿了，怎么还不回来？”
“师父啊，肯定又跑去偷偷喝酒了，每次都这样。”大师兄吐槽道。
而这次，师父可没去喝酒，他跑到山后面小便，却遇到了一头小猪崽。
他赶紧提起裤子，想到今晚有下酒菜了，朝着猪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但是追着追着突然发现越追越多，漫山遍野地也得有几十头野猪崽。
这怕不是捅了山猪窝了。
发现猪都在往山下跑，他赶紧追过去。
不料一只小野猪猛地向他奔突过来，从他的脚下穿过，把他绊倒了。
他从山上控制不住地往下跑，根本刹不住闸，却没想到，一头摔进了一个女人的怀里。
抬头一看，时间静止在了这一刻。
这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一身朴素的装扮和淡雅的妆容，但丝毫没有掩盖她那绝美的气质。
他对二娘一见倾心。
回过神来，突感冒犯。
“抱歉姑娘，冲撞到了你？”
王二娘笑了笑：“我哪里还是什么姑娘？”
“抱歉夫人，我刚才在追野猪的时候不小心从下面掉了下来，实在不好意思。”
“野猪？这些不是野猪，是我养的，而且这里是私人的山头儿，我养猪的地方。”
“啊？实在抱歉，贸然闯进了您的地盘。”
“没关系，你在这山里干什么啊？”
“哦，我带几个孩子们来这山头儿练功，闲来无事，四处转转，没想到就来到了您的山头儿。”
“原来是这样。没事儿的，你随便转，这里挺安全的，除了猪，也没什么野兽。”
“您可真是大人有大量啊。”
“过奖了，我反正也是一个人在这喂喂猪就回去了，这里也没什么人，你们可以经常来。”
“那就多谢夫人了。”
就这样，两人渐渐熟络了。
师父几乎每次都带他们来这里练功。
但是带过来之后就不管了，跑到另一个山头，等着二娘过来喂猪。然后就以各种令人尴尬的借口和二娘聊天。
到了过年，猪崽子们都长大了，他还会来这里帮二娘逮猪，杀猪。
就这样一晃两年过去了。
这一年闹猪瘟，二娘也不养猪了，休整了一段时间，二娘又在大街上开了这间客栈。
云曦越想越不对劲，两人朝夕相处了两年，怎么会不知道彼此的心意？
她看了看师父，又看了看二娘，索性挑明了。
“师父，二娘，你们应该都知道彼此的心意吧？”
这一问，把两人都吓到了。
这也太直白了吧。
师父接受不了：“说什么呢你，也不看看在哪儿，你这孩子……”
“师父，那傻子都看得出来，你们俩在一块儿的时候就开始眼神飘忽的。反正你未娶，她也未嫁，而且彼此又中意对方，那就凑和凑和过呗。”
只听后面桌子的人一口水喷了出来。
她才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
于是压低声音：“我是很直截了当的。你们在担心什么？你们又没孩子，又没牵挂，难道还怕那些世俗的眼光吗？”
“那倒不怕。”
师父小声嘟囔。
二娘却低着头一直没说话。
“那到底为什么啊？”
“我，就是有点……不好意思。这……”
云曦听后生气了，她大声对师父说道：“什么！就是因为不好意思，你就磨磨唧唧了三年也没跟二娘说清楚。”
她转头崩溃地对二娘说道：“不好意思啊？二娘你把头抬起来，你也不好意思吗？”
随后，她抓起师父和二娘的手，把他们放在一起。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无比冷静地说道：“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不好意思耽误了三年，你们还有几个三年啊？你们两个好好想想吧，我不管了，我对你们真的很失望，为了你们两个的不好意思，我甚至丢下了姐姐，放弃了乞巧的大好机会，你们还在这给我不好意思。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要去找我姐姐了！”
说着，她带着一副冰冷的表情离开了。
剩下师父和二娘。
师父鼓起勇气伸出了手，而二娘表情严肃，似乎是有什么为难，又把手缩了回去。
她拒绝了他。
这时，旁边的看客也随之走了出去。
那人正是新入主的陈王恪。
他追上云曦，拦住了她。
云曦拿起剑，警惕地说道：“你要干什么？”
陈恪：“姑娘莫怕，既然帮人牵红线，哪有半途而废的？”
“原来你就是在后面偷听的那个？”
“不好意思，我也不想。”
“你想说什么？”
“两个人三年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事情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吧？”
云曦双手抱在胸前，斜着身子，摆出一副不想和他说话的样子。
“我知道姑娘是个直截了当的人，那我也直说了。既然你我都看得出来他们两人都彼此有意，也不像是会被世俗眼光所牵绊的人。而且你师父又那么明显地上赶着……抱歉，你师父很主动，怎么也不像不好意思的人吧，但你二娘似乎有什么难处，你没有看出来吗？”
云曦回想起来，好像确实是这样。
但二娘也没有夫家，孑然一人，为什么就不接受师父呢？
“既然有些东西已经挑明了，那就该把不清楚的都问清楚，才能解决问题啊。”
“我二娘……”
陈恪对她说道：“姑娘不介意的话，我一个外人也希望能帮助姑娘促成这一段姻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