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往事》第6章 陈恪表白云曦
回去之后，店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只见师父一个人在那里喝闷酒，二娘坐在柜台后面。
云曦和陈恪带着随从进入后。
云曦把门关上了。
“二娘，我知道你也是看得上师父的，不然也不会把我们当成自己的孩子那般看待，对我们那么好。你到底有什么苦衷，说出来我们可以一起解决啊。”
二娘摆摆手：“曦儿，带着你师父走吧。”
二娘不想说，但云曦誓要弄清楚一切。
“既然这样，最起码，也该让我师父死心啊。”
二娘看了看喝得醉醺醺那么痛苦的师父，叹了口气：“我真的没办法和你师父在一起，我……我是克夫的命啊！”
说着二娘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
“克夫？”
“唉，我十六岁嫁人，经历了两任丈夫，每一任都没活着超过十年，全死在了战场上。我上一任夫家人找了算命先生，说我命里克夫，把我赶了出来。我又怎么能害了你师父呢？”
云曦跑过去安慰她。
“什么克夫，只不过是那些算命先生胡说八道的。二娘，你怎么能信这种话呢？”
“但如果是真的呢，我不能再冒这个险。我这辈子，太难了，好不容易自己立住脚了，我就想这辈子就这么过了吧，我再也承受不住那样的事了。”
师父如梦初醒，他走到二娘身边：“二娘啊，我命硬着呢，我们这种江湖上的人，谁没死过几回啊。我根本不怕，只要你愿意，我能陪你十年也就够了。”
二娘不停地摇头，她不会答应的。
“敢问二娘出身何处？”
二娘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沉默片刻，回答道：“裕河，后来经历战乱又来到郑地，前几年才来到云城躲避战乱的。”
陈恪思考片刻：“所以说，你走到哪，哪里就有战乱吗？”
二娘无奈地点了点头。
云曦不爱听了：“你什么意思，会不会说话，你赶紧走吧，这是我们自家事，你一个外人不要参与了。”
“姑娘莫急，我还没说完。”
“二娘你真的觉得自己是个不祥之人吗？不是你走到哪，哪里就有战乱，而是这个时代，处处都在发生战乱啊。楚国腐败无能，百姓深苦，到处都是反抗，有反抗就会有战乱。你去不去都会有战争发生。裕河，是陈国最早起军的地方，郑地，也是压迫最为深重的地方。战争初起时是百姓最为苦重的时候，那时候的战场上，三步之内必有一具战死的士兵。尸体从一个战场连接到另一个战场，目之所及，就可能躺了，一个女人的两任丈夫……”
云曦眼中含着泪水：“二娘，你看，云城那么艰难地被保下来了，所以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在这个时代，活着太不容易了，就不要计较那么多了好吗？”
师父这次不犯傻了，他紧紧地抓住二娘的手，二娘这次也终于没有把手缩回去了。
“今天谢谢你。”
“口头的感谢还不够，云曦姑娘，我们走走吧。”
“可是我姐姐……”
云曦现在只想快点去找姐姐。
“这么晚了，你姐姐应该回去了。”
看着街头似乎已经没什么人了。桥头更是一个人都没有，已经很晚了。
“确实，姐姐可能已经回去了。对了我师父和我二娘的事，像我那么性急，应该是搞不定的多亏了你。还不知道尊姓大名。”
“我叫陈恪。”
“陈恪？”
云曦听过陈王的名字，再看他的气质谈吐便猜到了这就是陈王。
“你是陈王？”
云曦并未意识到要有礼节，对于陈王她也并不畏惧，所以语气中尽是平淡。
“是。”
但这突如其来的距离感还是让云曦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陈恪打破了接下来的沉默。
“姑娘就是云府千金吧？我曾听闻云城首富云家有两个女儿，生得倾国倾城，今日一见……”
“您过奖了，没有那么夸张，都是外人为了巴结我父亲的奉承话。”
“但我觉得这话并非盛誉，姑娘确实有倾城之貌啊。”
“陈王殿下，你没见过云城的女人吗？”
这话问得陈恪有点尴尬。
“就我二娘，年轻时的美貌也远胜于我。你不要和我抬杠了，你见过的女人肯定比我吃过的盐都多。”
“我见过的女人确实不少，但是一眼看中的女人却不多。”
云曦看了他一眼，而陈恪却一直盯着她看。
“陈王殿下，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陈恪追问道：“云曦姑娘，可有心上人？”
云曦呆住了。随后摇了摇头，她第一次被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暗示，心中不知为何扑通扑通跳得厉害，脸也有些发烫。
“陈恪自小随父四处征战，一直忙于战事，未曾娶妻。今日偶遇佳人，也是一见倾心，想到你师父和二娘的事，陈恪知道不该错过。如果姑娘有意，明日可来云间客栈相会，我会在那里等你。”
这话说得太明显不过了，他们才刚认识啊。但看着陈王也是一表人才，气质非凡，而且云城的人也诸多赞誉，她的心也开始越跳越快。
这搞得云曦不知所措，开始不敢看他，慌乱地赶紧逃回了家。
回去后，云曦这小心脏一直砰砰砰跳个不停。而姐姐已经像往常一样早早地睡了。
而她翻来覆去得实在睡不着，就出去找师父了。
云间客栈的灯还亮着，但门虚掩着。
她在门口看到师父和二娘两人正在聊天，就停下了脚步。
她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走到桥头，忽然看到陈恪和他的随从正站在桥上。
突然又心跳加快了，刚想转身离开，却被发现了。
“云曦姑娘。”
云曦想跑啊，但还是尴尬地转过身，点头打招呼。
随从很识趣地站在桥上，陈恪从桥上走下来。
来到她身边后：“云曦姑娘，睡不着了吗？”
云曦突然感觉满脸通红：“不是，我找师父有点事，但……”
“但是我也睡不着了。”陈恪接过她的话。
她不敢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