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犬回忆录》第8章 打架（上）
小时候，要说哪个男孩子没打过架，估计会被别人当做笑话来看待。不过小孩子打架，多是心气问题，来得快也走得快，刚打完架，说不定又十分开心在一起玩耍。
这天却是要经历人生中的第一打架，或许叫挨打更贴切一点。
邻居家有个是大爷爷家的大伯家，比我爸爸要年长十岁左右，具体如何倒是不记得，也未曾听家里人说起。
但是大伯家有个姐姐，比我大六岁，还有个弟弟，和我同年，只小我几个月，跟我也是同班同学。
我们两家虽算得上是近亲与近邻，但是关系实在一般，又加上我和弟弟同岁，两家人总是暗中较劲，不论是哪一方面。
那天放学回去的路上，由于贪玩就比其他人晚了点时间回家，一路上仅有我一人。
刚走过了人家多的那一段路，便在路上碰见大伯家的姐姐与弟弟，出于礼貌，我首先和他们打了招呼，叫了姐姐与弟弟。我妈妈对我家教甚严，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尤其是礼貌问题。
说起来那个时候我也是傻，没看出来她们是在路上专门等我的，不过即便知道了，也是要小打招呼的，因为妈妈教的，不要惹事，不要先出手，要是别人打了你，你就尽全力去打回来。
可想而知，这顿打是挨定了，恰巧今天福子也未来接我，连个帮手也没有，加上又没人看见，就是有理也难以说清。
姐姐先是说了一通，说什么我在学校的时候欺负弟弟了，天可怜见，我可以说从不与人结怨，有个什么也是立马就道歉，但是小孩子嘛，能有什么大事。
说完就是对着我一顿老拳，不说以一对二，就是姐姐一人我也不是对手，我才五岁，姐姐可是十一岁了，加上姐姐又长得人高马大的。
还了几下手，见实在不是对手，直接抱着头，蹲下了，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等以后姐姐上中学了，看我不好好收拾弟弟。
我不记得她们打了多久，又打了我多少下，只感觉时间过得好慢，犹如过了整个世纪。
打完她们就跑了，兴许是怕别人瞧见，因为这一块虽然没什么人家，但是离得也不算远。
挨了打，我坐在地上低低的抽泣，心里暗自发誓要练好武艺，将来好打回来。
我家不是武术世家，但奶奶他们家是，只不过是旁支，功夫实在粗浅，渐渐的也失了传。好在奶奶那边的本家有个舅爷爷和奶奶关系不错，不时的有所走动。
我爸爸小的时候身子骨不太好，舅爷爷就传了他几手入门的功夫，自那以后身体才有所好转，只是要求爸爸不能传与他人，包括我在内。
直到我十岁以前，爸爸都还有每天锻炼身体，打上几趟。不过碍于当初的承诺，不能传给我，所以爸爸每天都是在群殴起床以前就锻炼完毕。
要说仅仅是几手入门的功夫，爸爸他下的功夫深，早年也是一个打架的能手，罕有人敌。
说得有些远了，我哭了一阵才停了下来，看看天，知道遭了，回家肯定会晚了，说不定要挨打。
我紧赶慢赶，还是在天黑之后才回了家，回到家首先就是一顿劈头大骂，紧接着看见衣服上的泥，这些火大了，妈妈说我不心疼她，不体会她洗衣服的难处，还总是把衣服弄脏，不能多穿上两天。
可是我今天挨了打，心气儿也不顺，也不想解释，况且解释也没用，估计还得骂我自己没用，打不赢人家，活该挨打，索性不说。
这下好了，不说是吧，跪着吧，紧接着扫把就来了，倒着拿扫把立马开打，边打边骂。
福子本来见我回来，挺高兴的，这下看我挨打，先是在一边看着，结果见妈妈没有停歇，就冲他叫了几声。
好吧，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直接把扫把使劲扔了过去。福子见势不对，立马就要跑，可惜还是慢了半步，被砸到了，只是不知道被砸到了什么地方，我只听见‘呜呜’两声，不见了踪影。
我听着，不由感到心疼，也不知道她被打到哪了，要不要紧？
经过这一打岔，妈妈似乎心气顺了，让我起来吃饭。
我跪了不短的时间，腿有些麻，但我天性倔，咬牙站了起来。
吃完饭，我寻了个时间出去找了一圈福子，发现她安静的躺在自己的狗窝里，见我过来，立马就站了起来。
我过去抱着她，抚着她身上毛，仿佛整个世界都不重要了，只要她还陪着我，不论遇到什么我都不怕。
就这么静静的抱着福子，歇了一会，我就离开了，因为我还有作业没做，也还没有洗漱。
赶紧收拾完这些，我就睡下了，也没有想过之前福子为什么只是站了起来，没有向我走过来或者是跑过来，当时只顾着伤心，完全忘了这些。
第二天，吃完早饭，背上书包，上学去了，福子蹬着三条腿送了我一程便回去了。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有条腿受了伤，只能三条腿走路了，仔细一回忆，昨晚回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啊，怎么一晚上就变成这样了，这才想起可能是昨晚妈妈扔扫帚那一下打伤了她的一条腿。
不由的心里对妈妈有几分恼怒，恨恨的说了几句母老虎，才作罢。不做罢也没用，我那个时候也没胆子跟我妈妈反嘴，更别说骂她了。只能悻悻的悄悄骂几句了！
这才想起昨晚福子的异样，也有些恼怒为什么昨晚我没有发现呢，真是粗心大意了。半点没有想过即便是昨晚知晓了，也是爱莫能助，只能等她自己恢复。
后来由于我经常挨打的原因，妈妈有了个绰号，叫马铁匠，因为妈妈姓马。
当时不懂这绰号是什么意思，现在想想才明白我就是那块铁。不过我却觉得她们认为的黄金棍下出好人，这个说法有些荒谬，至少我现在的脾气不是多么的好，还有些手痒痒。多半都是那个时候学过来的。
晚上回家的时候福子没来接我，昨晚是没等到我人，今天是她腿不方便。
回了家，刚好碰上舅爷爷来我家，然后出了题考我。那时不懂，以为是考数学呢，我数学天分极好，一直都是学校的佼佼者。
可惜阴差阳错，错过了，学武的机会，因为这就是那个入门考验，可惜考的不是数学，没过。之后我才明白到底错过了什么，不过已经晚了，可我的倔劲又犯了，偏不服输。
因为看的武打电视剧看多了，想了个办法，在家里翻了个遍，找到了一块，十五厘米宽，八十厘米长，大约一点五厘米厚的泡沫，然后将它钉在了墙上。
自那以后，每天我都会对着泡沫练上一阵拳，坚持了四年时间有余，直到上三年级，泡沫已不堪重负，被打得和一块三层板那么薄，才扔了泡沫。
其后练拳没有那么勤，但也不少，隔三差五的也要练上一阵，或是直接打墙，或是对着树打。总之是没有荒废的，只不过也有了练外功的弊端，就是指节粗大，异于常人，我见我爸也是如此，还以为是遗传。现在想想，真是天真，应该是练拳所致，想来爸爸的功夫也是全在拳上，只是从未见过爸爸出手。只是偶尔听爸爸，或是爸爸的结拜兄弟提过，不甚了解，但很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