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已去》第4章 第四章
“谢你？”江引淡淡瞥了赵祺祺一眼，“我谢你什么。”
“哎呀……”赵祺祺跺脚，“我帮你接过水果篮了嘛！你还要谢我。”
“你确定？”江引挑了挑眉毛。
赵祺祺愣了一下，突然想到当初江引昏迷时，是她拿着果篮跑去医务室找护士的。
“呃……”她顿时尴尬了，“当然啦，我还帮你买饭送到宿舍了呢，还特意嘱咐宿管阿姨不许叫醒你，怕影响你睡眠。”
江引看了她一会儿，缓缓吐出两个字：“谢谢。”
他的声音平淡冷清，但莫名的，赵祺祺就觉得，自己受到了肯定。
“那……我走了？”赵祺祺试探性问。
“嗯，”江引点头：“麻烦了。”
“不用客气。”赵祺祺松了一口气，赶紧溜出了病房。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卢瑜才慢慢踱步到江引床边，问他：“江引，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江引摇了摇头：“还行吧。”
卢瑜叹息了一声，他伸手揉了揉江引额头的碎发，温柔道：
“你妈妈还没回来。等你出院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
江引抿唇。
卢瑜看着他低落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别难过，她肯定还活着的。你爸爸不是说了嘛，你妈妈是为了救你而死的。”
江引抬眸，看着卢瑜。
卢瑜被他看得不自在起来，他避开江引的视线，咳嗽了一声。
“……”江引忽然问，“叔叔，如果你的孩子被车撞了，你会怎么办？”
卢瑜一愣，他不明白为什么江引突然提到这件事，但他依旧很认真的思索了一番，然后说：“如果是为了救你的命，我宁愿牺牲我自己的命。”
江引点点头。
他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
他需要做的还有很多，比如尽快康复。他要养好精力，等待他妈妈回来，再去找她。
***
赵琪祺坐在沙发上，托腮望着病房的方向：“诶，江引他……”
“嗯？”
“你发现了没有，他今天好像有点反常。”赵祺祺喃喃道：“他不是很喜欢楚青枝吗？为什么不和楚青枝说话？”
“你想太多了。”楚青枝笑笑：“他只是不爱搭理我罢了。”
“真的假的？”赵琪祺狐疑的看着她：“你不会骗我吧？”
“骗你作甚，你想要什么我没给你？”
楚青枝一语戳破赵琪祺的谎言，赵琪祺撇撇嘴，却没敢继续说什么。
她心里想着：也对啊，以楚青枝的身份地位，她能看上江引吗？
赵琪祺觉得自己简直是魔症了，为什么总是觉得，江引和楚青枝很配？
这时候，病房内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卢瑜推门进去了。
赵琪祺立刻凑近了耳朵，竖起了耳朵偷听。
“……我已经订好票了，晚上7点钟的飞机，我们一起去看你妈妈。”卢瑜道，“我陪你回去收拾东西，好不好？”
赵祺祺瞪大了眼睛。
楚青枝犹豫了一瞬，还是拒绝了卢瑜：“不用麻烦了。”
卢瑜蹙了蹙眉：“为什么？你在躲我？”
“不是……”
楚青枝咬了咬唇瓣，“我是担心我哥知道……”
“你怕他吃醋？”卢瑜轻笑了一声，“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你失踪这段日子的消息。”
“可是……”
“好了，乖，”卢瑜耐心的劝说道：“别担心，你哥哥那边，我已经替你打招呼了。等我带你回家见完你父母，我们就去旅游，好不好？”
赵琪祺眨巴眨巴眼睛，脑海中灵光一闪——
原来楚青枝不是嫌弃江引是个傻子，而是担心她哥哥知道？
啧啧，怪不得呢，楚青枝那么漂亮，又有钱，怎么可能瞧上江引呢。
赵琪祺越想越激动：江引竟然连楚青枝的哥哥都搞不定，还真是废物啊！
“好吧……”楚青枝终于妥协了，“但我哥他最讨厌我和男生来往，你……你能不能保密？”
“当然可以。”卢瑜答应得爽快极了。
楚青枝松了口气，她看了眼时间，道：“现在六点半，我先回去准备准备，七点半左右再过来，我们一起走吧。”
“好。”
这个星期是盐城中学的期中考试，因此，整个教室格外热闹。
江引从窗户外看进去，就看到楚青枝正坐在座位上认真听课。
她穿着白色衬衫黑裙，长发披散，侧脸美丽优雅，十分惹人注目。
江引转回头来，继续听讲。
他刚翻开书本，就听到旁边的同学窃窃私语。
“楚青枝好漂亮啊，感觉比咱们那校花漂亮多了。”
“唉，你们说，她哥哥是干什么的啊？她长得这么好看，她哥哥肯定也很帅吧？”
“肯定是校草级别的人物吧？”
“啧啧啧，真是羡慕死我了。”
“你们说，楚青枝的哥哥……该不会是那种超级厉害的富二代吧？”
“哇塞，真的假的？不能够吧？”
“你懂什么啊，楚青枝她家条件那么好，她哥哥肯定更牛逼。”
江引听了片刻，皱了皱眉。
这些八卦的女同学们……真无聊。
下午放学后，江引拎起书包朝门外走。
这次，他走到门口时，卢瑜追上来拦住他：“阿引，一起去打球吗。”
“不去了，我约了朋友。”江引婉拒道。
“你朋友是哪儿的？”卢瑜锲而不舍。
江引想了想，说：“是我舅舅家的妹妹。”
“哦，原来是亲戚。”卢瑜恍然大悟道：“既然是你妹妹，那就算了吧。那你路上小心，拜拜。”
江引礼貌颔首。
卢瑜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离开医院后，江引并没有急着回去。
他打电话叫了辆出租车，报出了一个地址，司机便载着他，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是一处老式小区，环境幽深僻静。
司机将车停在一栋三层楼前：“到了，小伙子。”
江引付了钱，拿着钥匙走上台阶。
他敲响屋门。
片刻之后，一名五十岁左右的妇人打开门，露出慈祥的笑容：“阿引，是你啊。”
这是他奶奶。
江引笑着喊了一声奶奶，将买来的礼品交给她：“我来看您，顺便给您送点水果。”
奶奶欣慰的摸了摸江引的头：“好孩子，你真孝顺。”
“您喜欢就好。”江引说：“您晚饭吃了吗？”
“吃了吃了，”奶奶笑眯眯的道：“我正在跟你爷爷煲汤呢。”
江引点点头：“那您早点休息。”
“哎，好。”
江引离开了，奶奶关好门，把礼盒拿进厨房。
江引走在回去的路上，他不知道楚青枝一直从放学以后就跟着他，她还想从江引这里找自己写小说的素材，
结果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她只能暗自叹了口气。
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江引，决定明天继续蹲守。
她在街角的小店坐下，随意点了杯咖啡，慢慢喝着。
她刚坐下，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姑娘，我帮你占位置。”
楚青枝抬眸一看，是个四十来岁、穿着朴实的男人。
男人似乎很高兴能遇到她，笑呵呵的说：“你一个人呀？”
楚青枝点点头：“嗯。”
“这附近没有公园，你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做什么？”男人问道，“你家里人不担心你吗？”
楚青枝抿了抿唇，低下头，故意编了个理：“我家人……都去世了。”
男人顿时愣住了。
楚青枝抬起头，冲他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叔叔，谢谢你关心我，但是……你还是去找其他客人吧。”
男人摇摇头：“我不是坏人。我今年五十九了，没工作，平常除了赚些零花钱，就是看书写字，写写小说。我看小姑娘你形单影只的挺可怜，所以想请你喝杯茶。”
楚青枝犹豫了一会儿：“可是……”
“你不用担心我是骗子。”男人笑着说，“如果我是骗子，你随时可以报警抓我。”
楚青枝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两人来到附近的公园，找了张桌子坐下。
老板端来热气腾腾的铁观音，楚青枝双手捧起来，闻了闻，赞道：“好香。”
“我自制的。”老板笑道，“尝尝。”
楚青枝尝了几口，惊讶道：“你居然能把铁观音煮得这么入味！我还以为铁观音只要加糖就行了！”
“这是我独创的技巧。”老板哈哈大笑，“我们这里的人都特爱喝这个！对身体好。”
楚青枝点头：“确实，喝了这个，浑身通泰！”
老板笑眯眯的问：“怎么称呼？”
“我姓楚。”楚青枝说。
“好名字。”老板竖起大拇指，“你的名字像春风拂过山岗，清新脱俗。”
“哪有那么夸张。”楚青枝谦虚一句，“我爸妈取的名字罢了。”
老板笑笑：“这名字不错，你父母都是文化人呐。”
“是啊。”提及父母，楚青枝神采飞扬，“他们特别厉害！”
老板笑道：“你父母都是什么学历啊？”
楚青枝故意说：“他们是大学老师。”
老板露出艳羡的表情：“怪不得呢，那么好的基础，难怪教出这么好的孩子！”
楚青枝谦逊的说：“叔叔，你太过奖了。”
“不过奖不过奖。”老板摆摆手，又问：“对了，小姑娘，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爸妈和弟弟，都死了。”
“啊？”老板震惊，“那你现在……”
“孤苦伶仃呗。”楚青枝笑嘻嘻道：“反正我也习惯了。”
老板心疼道：“那你一个人在外面……怪可怜的，我看你应该是个学生吧？读书累不累？需要我介绍份兼职吗？”
“不用了。”楚青枝摇摇头：“我自己找点事做，不会很辛苦。”
“那就好。”老板说。
江引这时也折回来了，他经过这家店就看到楚青枝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吃东西，他有些疑惑楚青枝怎么会在这儿，便走进店里，准备问问她。
他走进去，发现楚青枝的脸色比较苍白，精神状态也不太好。
江引立即察觉到了异样，他问：“楚青枝，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楚青枝勉强笑笑。
江引蹙了蹙眉，他记得楚青枝平日里都很活泼，不像今天这样失魂落魄。
他压低声音问：“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替你教训他！”
楚青枝被逗乐了：“你怎么知道是别人欺负我？万一是我欺负别人呢？”
“你怎么可能欺负别人？”江引瞪大眼睛，“除非别人欺负你。”
“噗嗤。”楚青枝笑出声：“那我岂不是成恶霸啦！”
“恶霸倒不至于。”江引说：“但是你绝对不会主动欺负别人。”
他说完就后悔了。
楚青枝是女孩子，肯定最讨厌别人说她“恶霸”，这么说不等于骂她嘛！
楚青枝却并未往心里去，只是盯着江引，眼底闪烁着亮光：“你很了解我嘛。”
“呃……”江引尴尬的咳嗽一声，转移话题：“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这位叔叔问我要不要喝茶。”楚青枝说：“我没敢答应。怕他真的是骗子。”
“哦。”江引说：“我也觉得叔叔不像是骗子。”
对面的男人有些尴尬，说了句还有事便买单离开了。
江引见男人离开了，便凑过去问楚青枝：“你怎么认识他的？”
楚青枝说：“刚才碰到了，他说请我喝奶茶。”
“哦。”江引笑笑，“原来是打了声招呼啊。”
楚青枝点点头。
她总觉得江引的语气怪怪的，忍不住问：“怎么了？”
“没事。”江引摸摸鼻尖，“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点东西。”
“我不饿。”楚青枝站起来，“回去吧。”
“嗯。”江引跟着站起来。
两人沿着路灯下的小巷往前走。
一边走着江引问她:“你那个高冷剑客的小说还在写吗？”
“当然。”楚青枝笑了笑，“我每天睡前都要码几千字。”
“真敬业。”江引由衷感慨了一句。
楚青枝笑容渐敛。
她想起昨晚的噩梦，突然觉得肩膀有点疼，轻哼了一声，停住脚步。
江引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一家24小时营业的快餐厅。
“走吧。”他说，“咱们去吃夜宵。”
楚青枝本想拒绝，可是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
她有些窘迫的捂住肚子，垂眸不再吭声。
江引拉着她进了快餐店，给她点了一碗馄饨。
“这种地方，怎么配吃夜宵呢？”楚青枝皱了皱秀气的眉毛。
江引说：“我们先吃着，等会儿我付账。”
“不行！我来就行了！”楚青枝坚决不同意，“而且我们俩是同班同学，我怎么能让你结账呢？”
江引拗不过她，无奈道：“那行吧。等会儿你付钱。”
“嗯。”楚青枝乖巧的应了一声，拿起勺子慢慢搅拌馄饨汤，心思却全不在馄饨上面。
江引见她似乎不太开心，便安慰她：“别多想了，吃饱饭才能更好的投入到写作中。”
“嗯。”楚青枝低低应了一声，“谢谢你……”
江引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从楚青枝眼底捕捉到一抹淡淡的悲伤和无力。
他微愣了一下，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楚青枝好像遇到麻烦了？
他问她：“楚青枝，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楚青枝闻言怔了一下，抬头看向江引。
她眼眶红彤彤的，像只可怜兮兮的兔子，楚楚动人。
江引顿时心软了。
他伸手揉揉她的脑袋：“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我能帮忙的一定帮。”
“我、我没什么困难呀……”楚青枝说：“只是觉得挺可惜的……”
“可惜什么？”
“我之所以选择写武侠小说，其实是因为我很喜欢武侠小说里的那种仗义疏财的侠义之士。”
楚青枝抿唇笑了笑：“他们有时候很坏，但是大部分时间都很仗义。”
江引听着她的描述，脑海中浮现出一副画面，江湖豪侠们为了救助弱小，舍命相搏，血流遍野。
他忽然有种莫名的冲动，脱口而出：“楚青枝，我们加油吧。”
楚青枝看向江引，她漆黑明亮的眼睛里满是诧异。
“我……”江引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一定能做好！”
楚青枝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江引松口气，又补充道：“不管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告诉我，我陪你一起度过。”
“谢谢。”楚青枝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
她没说下去，只是笑笑。
江引猜到她想说什么，也不拆穿她，岔开话题道：“我们快点吃吧，吃完早点回家。”
楚青枝“嗯”了一声，低头专心致志的吃馄饨。
吃完馄饨，江引送楚青枝回家。
车子开进一座富丽堂皇的别墅区，这片区域居民非富即贵，门卫严格检查过通行证后，才放行。
江引把楚青枝送到楼下，楚青枝下了车，对江引摆摆手道：“再见。”
“再见。”江引也挥了挥手。
目送楚青枝走远后，江引才离开。
半途的时候，他接到了王泽宇的电话，问他在哪儿。
“怎么了？”江引问。
王泽宇说，“明天我生日，你来吗？”
“好啊。”江引欣然答应，“我提前祝贺你生日快乐！”
挂断电话，江引发现手机里收到了一条信息，是李芳华发来的：【你明天要和谁参加王泽宇的生日派对？】
【和一个朋友。】江引回复：【怎么了？】
李芳华回复：【我想和你一块儿参加，我可以扮演你朋友吗？】
江引犹豫一瞬后回复：【可以，明天早上六点半，我们校门口汇合。】
李芳华回复：【好的，我会准备衣服。】
江引收起手机，继续朝宿舍走去。
回到寝室，他将今晚赚的八百五十元零花钱交给张佳佳。
“咦？怎么只有三百块啊？”张佳佳惊讶的问。
“我今晚赚了四百二十，剩下三百五留作明天的伙食费。”江引说：“我明天和朋友去参加朋友的生日宴会，晚上不回来了。”
“你朋友也在附近读书？”张佳佳问，“需要我帮忙吗？”
“我们已经约好了，就不用麻烦你了。”江引说，“晚安。”
张佳佳点点头，关掉手机睡觉。
次日早晨，江引按照惯例起床锻炼，洗漱完毕后出去跑步。
他在操场上跑了一圈回来，正要骑上自行车，忽然瞥见教室窗户外面探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李芳华站在教室窗户边，朝他挥了挥手。
江引停稳车，快步跑到教室窗户边，笑着朝她喊：“早啊！”
李芳华腼腆的笑了笑：“早。”
江引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刚搬新家，今天请了假。”李芳华解释说，“我爸妈都在家，想请你过来坐坐。”
江引想了想，说：“我晚上要去参加一个朋友的生日派对。”
李芳华脸色暗沉下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的，我知道了，打扰你了。”
“没事。”江引拍拍她的肩，“明天我们学校见。”
李芳华笑了笑：“拜~”
江引转身往校门口走，路过一棵梧桐树的时候，树上忽然飞下来一封信，砸在他胸口。
信封很厚重，封口处还被人用红绳系了起来。
“哇！有人给你表白哎！”周雨霖兴奋极了，“谁给你写的信？”
江引捡起信封，拆开看了一眼。
里面除了一句话，空无一物。
江引纳闷的挠挠头，喃喃道：“奇怪……”
他正要丢掉信纸，忽然瞥见落款处印了几朵红梅。
江引一阵恶寒：“……”
江引赶紧把信纸叠好塞进裤兜里，逃也似地骑上自行车跑了。
周雨霖追在江引屁股后面问：“江引，怎么了？你不高兴啊？”
江引说：“没什么。”
“肯定有情况，你快告诉我！”周雨霖死缠烂打的缠住他，“你快说啦！”
“……”江引叹口气，认命般说：“是个女孩给我寄情书。”
“啊？！”周雨霖瞪圆了眼睛，激动道：“谁啊？长得漂不漂亮？性格温柔不温柔？有没有谈恋爱啊？她叫什么名字啊？家里干什么的啊？父母健在吗？”
江引：“……”
“你倒是说话啊！”周雨霖催促他。
江引咳嗽两声说：“……不认识，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姓什么。”
周雨霖失望至极：“唉……”
两人各自回家。
回到家，江引立刻打开信封，拿出信纸。
只见信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三个字——李芳华。
江引：“……”
他盯着信纸上的笔迹，若有所思：“这字……像是女生的字迹，难道这位李同学的字迹是男生的？”
他摇摇头，将这件事抛诸脑后，换了衣服开始做运动。
做完体育，江引打算先回趟家拿东西，再带李芳华去酒店。
回到家，江迎已经醒了，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见弟弟拎着包包从外面回来，江迎抬眸扫了他一眼：“你干嘛呢？”
“我回趟宿舍，待会儿就走。”江引说。
“这么急？”江迎皱眉。
“嗯。”江引点点头。
“你和谁一块儿去的？男的还是女的？”江迎继续问。
江迎这种刨根问底的态度令江引很受伤，他撇撇嘴道：“男的。”
江迎顿时松了口气，但又忍不住叮嘱道：“那也得小心点，不要让人占便宜。”
江迎的担忧并没有错，江引刚踏入酒店大厅，就听旁边的服务员窃窃私语——
“那个帅哥长得好帅哦，我从没见过这么俊的帅哥。”
“他是不是哪个当红男星？他身材超赞！”
“我觉得比电视上的那些明显更有型，他皮肤白白净净的，比明星还要养眼。”
“我喜欢他！好想亲他一口啊。”
“……”
江引：“……”
为什么突然觉得这家店有毒？
服务员还在叽叽喳喳讨论：“我感觉他的气质特好，浑身透露着一股清冷淡漠的矜贵，真像古代画中走出来的公子。
“你说他该不会是明星吧？”
“明星哪能穿成这样，肯定是富二代啊。”
江引默默低下头，加快脚步冲向电梯间。
到了房间门口，他深吸一口气，轻敲几下房门。
过了片刻，屋内传来“咔哒”一声，房门打开。
门后站着的李芳华身材娇小玲珑，一袭雪纺衬衫裙勾勒出姣好的身形。
江引目光下移，发现她的腿修长而纤细，双腿均匀分布，没有任何赘肉，堪称完美。
她穿了一双黑色短靴，鞋跟刚好抵达膝盖。
江引咽了咽喉咙，心跳骤然变快。
“谢谢你送我来。”李芳华微笑着说，“如果没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嗯嗯。”江引连忙摆手，示意她离开。
李芳华抿唇偷乐，背着书包转身，刚迈出一步，她就愣住了。
“你、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她疑惑的问。
江引摸摸鼻尖，装傻充愣：“……我忘了。”
李芳华噗嗤一笑：“我走了。”
“好。”
李芳华转身离开，临走前看江引一眼，含蓄的问：“我们是邻居诶。你以后要记得常联络。”
“呃……好啊！”江引应承着，目送她离去。
直到听不到脚步声了，江引才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