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后我成了反派的白月光》第3章 你往哪儿摸？
黎落在如此恐惧的情况下，还不忘维持一下尊严，倔强道：“干什么？”
“我身上有药粉，你在四周撒一些，管它老鼠还是什么，都不敢靠近，只要挨着就会被毒晕过去。”
有这么好的东西不早说？
黎落再顾不得使什么小性子，三下五除二爬到凌焰身边。
凌焰被铁链困在圆形房间的最中间，黎落刚才突然冲过来，下半身撞在了石头上，才发现原来凌焰是躺在一个方形石床上的。
此时，黎落也爬上了床，跪坐在凌焰身边。
她摸索着伸出手。
“这是我的脸。”
黎落赶紧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心里却想：这小子皮肤保养不错，摸上去细腻润滑有弹性。
黎落继续往下摸索。
“你往哪儿摸？”
“啊？抱歉……”不知道摸到哪里了，为什么凌焰一下又这么凶？
“别再往下了！上面，左边的荷包。”
什么都看不到，真的很麻烦！
差不多快把凌焰上半身摸了个遍，黎落终于找到了深藏不露的药粉。
药粉不多，黎落不敢撒得太宽，只围着石床外撒了一圈。
想到现在是在凌焰的地盘上，得靠他庇佑，不能太没有人情味，黎落关心道：“你的脚还好吗？”
凌焰：“不太好。”
黎落：“……”
“我能做点什么帮你？”
“下面右边的荷包里有药粉，可以止血的，你帮我撒一点。”
“哦，好。”
于是黎落又是一阵摸，摸得自己脸红耳赤，摸得凌焰气闷烦躁。
过程曲折，好在总算是上好了药。
黎落还撕下一小块布条，简单地为他包扎了一下。
老鼠的声音不见了，想来是受不了药粉的味道，钻回自己的洞府里去了。
忙活了好一阵，黎落觉得有些疲惫，便往一旁挪了挪，在药粉圈里、离凌焰最远的地方，蜷缩着躺下休息了。
就在黎落快要睡着的时候，凌焰又开口道：“你身上有吃的吗？”
黎落最烦睡觉时被打扰，闷闷道：“谁会把吃的随身带着？而且我还穿着戏服。”
凌焰叹了口气：“早知道上顿就多吃一点了，不知道老四会不会给我们送吃的来……”
黎落始终是于心不忍，问道：“你饿了？”
凌焰哪有过如此窘迫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地“嗯”了一声。
黎落坐起来，走到刚才靠过的墙角，拿了一块饼过来，道：“那边有一些干粮，估计是四王爷准备的，够我们俩吃大半个月的了。”
凌焰：“是什么？”
“大饼。”
凌焰冷哼一声，“我不吃！”
黎落：“……行吧。”
黎落也没有胃口，将饼放在一旁，又自己躺下睡觉了。
凌焰却睡不着，睁着眼放空，在这暗无天日的空间里，感觉不到时间流逝的快慢。
黎落这一睡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当听见她醒来时，凌焰竟有了一丝欣喜。
“你醒了？”
黎落的鼻音有些重，“嗯。”
这一觉睡得很不舒服，没有枕头，头只好枕在手臂上，醒来后整只手臂都是麻的。
虽说初秋的天气不算冷，但在梦里总是凉凉的。
黎落原地活动了一下身子，拿起刚才那个饼，大口啃了起来。
一觉醒来，便觉得饿。果然睡觉是很消耗体力的。
凌焰：“那个……好吃吗？”
黎落：“还行吧，不算很难吃。”
“那我也……尝一点？”
黎落心里笑了一下，任你再挑剔的公子王爷，饿你个一天一夜，看你还这不吃那不吃！
她过去重新拿了一个大饼，递给凌焰。
凌焰：“你喂我。”
黎落：“？”
凌焰：“我手……”
黎落想起来了，道：“抱歉，我忘了……”
黎落给凌焰喂一口饼，自己再吃一口，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说话，各自沉浸在这奇怪又尴尬地氛围里。
凌焰强忍着不适，吃完了一个饼。他素日最讨厌的食物之一便是大饼，老四明显是故意准备的这个。
“有喝的吗？”
黎落心下叹气，自己被抓来，倒成了伺候这位祖宗的贴身婢女了。
她过去摸索着，找到一些瓷瓶。她打开喝了一口，清清甜甜的，有一丝淡淡的酒味，有点像锐澳的口感，还挺好喝。
“只有饮料，你喝吗？”
“饮料？是什么？”
“嗯……就是梅子酿。”
“酒吗？我喝不了酒。”
“也不算酒，我们以前都把这当水喝的。”
“好吧。”
凌焰勉强将上半身侧抬起一些，黎落将瓶口对着他的嘴唇。
黎落把瓶身立了起来，水灌进了凌焰的鼻子里，他“噗”地一声呛住了，侧开了头，水倒了一身，将他的上衣打湿了一片。
凌焰：“你故意的？”
黎落赶紧道：“抱歉抱歉，看不到，掌握不好角度。”
这才又重新一点一点地喂他喝了几口。
凌焰从小到大没这么狼狈过，也从没有对人这样宽容过，更没有如此低声下气过。
他脑袋昏昏沉沉的，一腔怒气无处可发，憋屈得受不了。
凌焰心道，老四还费了点心思，没有给自己准备那种一喝就倒的酒。
黎落吃饱喝足了，身体却越来越难受。
算着时间，怕是蛊毒要发作了。
她默默地又挪到了很远的地方，坐好入定，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只觉得时间一分一秒地，太慢了，太难熬了。
百爪挠心的痒，蚀骨剜心的痛，黎落几乎要忍不住叫出声来。
她拿起一个空瓶，用力摔破，捡起一块碎片，便朝着手臂划了一下。
凌焰被动静惊扰得清醒了一些，问道：“你毒发了吗？”
“可能吧。”
黎落很烦躁，仅仅听到凌焰的声音，竟忍不住有些心神荡漾。
黎落拍了自己一巴掌，稳住！
宁愿就这么死去，也不要像原主那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被折磨一辈子。
血不停地流着，黎落稍微清醒了一些。
凌焰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黎落心想，这辈子大概率就要交待在这里了，也好，再也不用担惊受怕地活着。
也没必要对他隐藏身份了。
黎落道：“大家都叫我阿黎。”
凌焰不知是无聊，还是想分散黎落的注意力，像是突然对她很感兴趣，又问道：“你为什么会进教坊司？”
黎落又喝完了一瓶梅子酿，想着自己就快死了，话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