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痞公子》第10章 表妹就是好(下)
王修起身接过茶吃了,便在房中走动。
莺儿道:“前日仁大哥同我们大爷说,二爷的病好转了?嘻嘻~我怎么没瞧出来。”
王修转身将小丫头的脸拉成一个大饼形状,哼哼道:“现在瞧出来没有?”
“呜!”
“姑娘!二爷欺负人。”
宝钗笑道:“谁叫你惹他了,连我哥哥都让他三分。”
“妹妹这是说我霸道了?” 王修松开小丫头,根本没恼。也毫不在意,便往梳妆台的小匣子走去,一面翻开盒子,取出一把小金锁,上面纂着八个字。
“怎么不见妹妹戴它?”
宝钗看了一眼,淡淡道:“戴着沉甸甸的,柜子里还有好些什么金啊玉的。原是一个癞头和尚给的,便弃在里头,哥哥又不缺金银配饰,瞧它作什么?”
“改日我也叫人打个金钥匙,正好开了妹妹的锁。”
……
莺儿揉着小脸委屈地走到宝钗身边,截住他的话埋怨道:“二爷惯会胡说,姑娘那金锁又不是活的,哪里就打的开?二爷便是打造个什么玉钥匙、银钥匙、铜钥匙也没用。”
“小蹄子敢和爷顶嘴,看我先撬开你的嘴,看看开不开得。”说着就笑嘻嘻虎扑过去,假装要打她。莺儿唬的在屋里乱转乱躲,一面告饶,一面叫宝钗。
薛宝钗被闹的哪里还有心思刺绣,将莺儿护在身后,便笑说,“哥哥就饶她一次罢。”一边数落莺儿让她赔礼,“爷们儿说话你顶嘴,没有规矩。”
“表妹就是好,狠该教这丫头规矩。”一边学宝钗训斥莺儿,嘀嘀咕咕说,“没有规矩!”
……
一语未了,忽听外面人说:“大爷回来了。”
话犹未了,薛蟠已经大摇大摆走了进来满头大汗。一见了王修,便笑道:“知道你爱吃这东西,大清早的我亲自骑马带人去庄子里给你拣了一箩筐带膏的母蟹。现下已经让厨房赶着打理,一会子我们两兄弟尝尝。”
两人遂出了宝钗房间,来到厅内坐下谈话。
薛蟠道:“过两天我打算跟着管家去附近看看营生的买卖,少不得离开金陵几月。”
“我不信。”
王修狐疑盯着他,薛蟠哪里会变性子亲自跑去别处查看生意?吃力不讨好,便是薛姨妈必是不准这宝贝独子离开。
薛蟠知骗他不过,神神秘秘凑到他耳边笑道:“前儿我认了个朋友,说苏州来了一批洋婆娘,那身段儿和浪劲儿功夫听的我浑身舒痒。我正打算借看苏州的生意去见识见识,还有舅舅要回来了,我能不躲他吗?”
呃――
王修嘴角抽了抽,愣了神。
薛蟠一见,反有种对牛弹琴的无味。
表弟傻乎乎的,哪里晓得女人滋味!
也就他们没见过洋婆子,王修哪里敢兴趣?能来中原卖皮肉的,好的倒哪里去呢。
都是烂了再烂的冲上海滩无人拾取的烂蛤蜊。
王修道:“我姑姑准你去?”
薛蟠笑道:“我央求几次,妈最是心软,菩萨肠子做的。她又讲我不过,让多带几个家仆就准了。月底我就走。”
少时,螃蟹被丫鬟们捧着盘摆上桌。
王修和薛蟠对面而席,薛蟠命人给薛姨妈并宝钗送去一份。亲自给他斟酒布菜,那桌面摆着吃螃蟹的蟹八件。
一桌子的满蟹全席,令人张目结舌。
蒜蓉清蒸大闸蟹、生蟹、糖醋蟹、油炸裹粉儿的、凉拌的、蟹汤、蛋蒸蟹膏、炒蟹、蟹黄面条儿什么的。
生吃的螃蟹叫做“蟹生”,“盥手毕,即可食,为‘洗手蟹’”。洗手蟹是蟹生的一种类型。肉质清凉若琼脂玉体。鲜活的螃蟹剁碎之后,用盐、酒腌制片刻,再拌上姜末、橙肉泥。
王修夹了一口,把蟹肉放嘴里啜着,辛辣、鲜甜、微咸。便道:“桌上还有海蟹?”
薛蟠笑道:“这是起早让仆人在渡口买的,活蹦乱跳。味道怎么样?”
“极好!吃的比我们家还讲究。”
薛蟠得意地扬头,拍着胸脯道:“可不是!你是谁?我薛蟠的亲表弟,就厨房里做螃蟹的,还是我特意请了金陵第一楼里大厨来的。”
“没的说!” 王修竖起大拇指。
薛蟠这家伙还是有可取之处。
暂且对他印象打个及格分。
薛蟠吃了一海酒,酒意上脸指着那蛤蜊贼笑道:“ 蛤半熟以含酒,我最是爱这个,什么鲍、蛤蜊的就要趁新鲜,嘬吸汁水的甘甜,再细嚼蛤肉,那美的…… ”
“可不敢叫你喝多,一会子醉了,妈又要说我。”
见王修喝了一盅,薛蟠忙压住他手。说毕将盘里的大橙子拣了一个推到他面前道:“ 弟弟尝尝它,那劳什子大厨说叫――蟹、蟹、蟹酿橙。将橙子去顶,蟹肉填充其中,加入调料蒸煮。”
王修好奇地拿在手里观看,古人吃的真够雅致。便用勺子挖了大口放入嘴里品尝。
他是个吃货。
对于吃东西就要及时行乐。
满满的一口蟹肉包裹在腔内,袭击着味蕾,登时两个眼珠儿都亮了。
微酸的橙汁能去腥,少腻味,既享受了海鲜的饱满,唇齿清香萦绕,身心轻盈,生出几分淡然清雅。
前世吃惯了重辣重油,偶尔吃清淡的倒别有一番独特感受。
食间有薛姨妈出来叮嘱少喝酒。到了下午左右,王修吃的肚儿高挺,桌上风云残卷方散去。
小厮牵马,仍在城里闲逛消食至夜幕而归。
王修的丫鬟素红、碧青服侍洗漱,将携带满身酒气的衣裳褪去,一面打水擦拭,一面捧来醒酒茶。
素红道:“爷可乖些吧,老爷要回来了。”
碧青背手掩嘴笑道:“姐姐拿老爷也不好使,论我说呀。咱们二爷只怕一人。”
王修拧了拧小丫头,努嘴道:“凤姐姐回来我也不怕她的。我还恼她怪她。”
“这是怎么个说法?” 两丫头不解的歪头看向他,一面将他扶到床上,压好被角。坐在边上用手轻轻拍着胸膛哄他睡觉,一个在脚那捶腿。
王修舒服闭眼直哼哼,须臾嗤鼻子道:“小时候都是平儿哄我睡的,她要把人带走。”
素红噗地一声笑了,“这就是胡闹了,平儿姐姐是大姑娘的贴身丫鬟。姑娘订亲了,明年嫁去京城,她自要跟过去。”
他翻了个身子,将脸儿对着墙埋怨起来,“我偏不信这个邪,纵是跟了过去也不叫她成别人的。”
两丫头羡慕的直犯酸味,王家那么多丫头,偏咱们爷只爱那平姐姐。谁叫人家是丫鬟中万里挑一的美人胚子,又和爷们儿自小的情谊。被窝里哄着把二爷带大的。
王修心道:不管使什么法子,管它阴谋阳谋,死皮赖脸也好。都要把平儿护在自己身边,私心也好、同情也罢。便是带过去当凤姐儿的助手,也要约定不当贾琏的通房丫鬟,将来自己及冠了就给他使唤。
夜间由素红在旁边的小床上陪着,起夜吃茶解手方便伺候。
……
半夜,王修闷哼一声,浑身一抖满意的睡了去。
素红起身将被角压实,一面打水反复清洗柔荑,将茶含在口里漱了几次方去小床睡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