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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流而上的马哈鱼》第10章 最是无心白眼狼

他们走出市中心医院的大门,回到了放摩托车的地方,柏岩瑯骑在摩托车上,双脚踩着摩托车前保险杠,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一只手在脸上来回摸弄着。

乐笙站住问着正孝和孝候:“爸、哥,你们知道那个肝病专科医院在哪里吗?”

正孝不说话,孝候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在中心车站那条街上,但具体在那我不知道,咱过去了边走边看吧。”

乐笙心思沉重地说道:“我还是上去再问问那个医生吧,咱们过去了也好找。”说完就又往医院大门跑去。

孝候一边把正孝扶着坐到板车上,一边说道:“也行,正好也等一等袁莜,他估计也快到了。”

乐笙问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才出来,她跑过来,喘着粗气说道:“问好了,我问了三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而且他们都说那个医院是整个市里看这个病看的最好的地方,没有比那看的好的了,咱们走吧。”说完收拾着东西就要走。

孝候说道:“乐笙,你妈还没来了,等你妈来了,咱们一起去,不然你妈到了这又找不见咱们怎么办?”

乐笙这才反应过来,说道:“哦,我都把我妈给忘了。”接着又说道:“咱们找个饭店歇会,忙了一早上了,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柏岩瑯听到后立刻从摩托车上跳了下了,准备跟着乐笙走,可这时孝候像训斥自己的孩子一样,愤怒地面着地面说道:“找什么饭店了!不找,刚才不是都吃了油饼和鸡蛋了吗,到饭店里吃饭花那么多钱,在这歇会,等会你妈来了,找到那家医院再说。”

乐笙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这位比父亲还大的表哥,不知该说什么好。孝候在她心目中感觉就像叔叔一样,他和自己的父亲才像是真正的兄弟,在乐笙的心里总感觉亏欠这些哥哥们一点什么,她对蹲在路边的孝候说道:“那我去买些喝的吧。”语气就像一位刚刚打碎了碗筷的小女孩对父母承认着自己的不小心。

孝候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哎呀!咱坐着歇会,等你妈过来,不用买水,我这都带的水呢,虽然有些凉了,但是医院里有免费的热水,不用买,不用买。”说着双手撑着膝盖,有些艰难地站起来,弓着腰走到摩托车边上,取下挂在另一个把手上一个由各种颜色布块拼凑起来的小布袋,从里面取出一个墨绿色的军用水壶,水壶上被一些宽度相等的绿色编织带整齐地捆绑着,他拧开水壶的小嘴盖,小嘴盖被一条绿色的快要被磨断的小绳子连接在编织带上。

刘孝候把拧开的水壶递向乐笙,乐笙摆了摆手苦笑着说道:“哥,我不渴,你喝吧。”

孝候把水壶塞到乐笙的手里,也笑了笑说道:“喝吧,水有点凉了,你们年轻人肠胃好,要是嫌凉了,去医院里接点热水掺着喝,回来时记得给我们灌满热水就行。”

乐笙两只手端着水壶有些尴尬,微笑着说道:“哦,好的。”说完后又跑进了医院的大门。

袁莜大概是十二点多来到市中心医院,她穿着宽大的黑灰色西装外套,两边硕大的口袋被装在里面的东西撑的鼓了起来,走起路来前后左右地摆动着,外套几乎是要遮盖住了她的膝盖,诺大的领口处红色的毛衣异常耀眼,与黑灰色的外套显得格格不入,有些凌乱发白的头发被风吹动着,肩上挎着一个乐笙给她买的黑蓝色的大背包,手里提着一个用绿色围巾包着的包袱,宽大的黑裤脚像她的头发一样胡乱摆动着,露出了白色的袜子。

她急切的往医院门口的方向走来,在看到赵正孝四人后,便一路小跑来到他们身边,喘着气,把头发往耳朵后面捋着,远远地问道:“怎么样了,你们也刚到?还没进去吗?”

乐笙一边把挎在袁莜肩上的背包拿下来放到板车上,一边说道:“进去了,已经看完了。”

袁莜既惊讶又急切地说道:“啊!这么快?那不用住院吗?医生怎么说啊?”

赵乐笙回答道:“医生说让去市里一家专门看这种病的传染病医院,说是那里的医生更专业,检测设备更齐全一些。”

袁莜着急地催促道:“那赶紧走吧,还等什么呢?”

站在一旁的柏岩瑯嬉皮笑脸地说道:“舅妈,这不是害怕你来了找不见我们,你对城里又不熟,到时候更麻烦,还不如就在这等你来了再走。”

袁莜有些惭愧地说道:“哎呀,早知道我就多跑几步,来的时候没赶上第一趟车,快走到等车那时,眼看着过去了一趟车,那现在赶紧走吧。”说着就要抓起刚刚放下来的背包准备走,紧接着又说道:“你们刚才怎么吃的啊?这几天弄的我晕头转向的,昨天晚上专门烙的烙馍就忘了给你们拿上了。”

她又要把绿包袱打开,孝候见状急切地说道:“不用拿了,我们都吃了,我在家里带了几个油饼和鸡蛋,都吃了,你这留到中午再吃吧。”

乐笙问着袁莜道:“妈,你吃了吗?”

袁莜回答说:“不用管我,我吃了,那咱们赶紧走吧?”看着大家都不动,袁莜诧异地说道:“哎呀,你们先走,不用管我,我能找到地方,一个大活人还能被尿憋死了啊?”

这时,一路上没怎么说话的正孝突然抬起头,像个小孩子一样对着袁莜生气地骂道:“我日你妈,你他妈的诅咒我干什么?”顿时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但随着柏岩瑯一声大笑后,袁莜、乐笙、孝候也都跟着苦笑了起来,袁莜走到正孝身边轻轻拍着他的大肚子,把脸凑到正孝的面前赔礼道歉着说道:“我没说你,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怎么突然变得像个小孩子一样了。”她把包袱放在平板车上,把背包挂到板车的扶手上,催促着大家赶紧动身。

等他们到了那位男医生所说的肝病医院时已是中午一点左右了。医院门口挂着好几个白底黑字的牌子,其中两个牌子上面写着——A市第二人民医院和X市肝病专科医院,从门口整体看上去比市中心医院要小很多。

还没等刘孝候停下摩托车,乐笙就跳下了板车,往医院门口跑去。孝候看到后,埋怨地说道:“好娃哩啊!你慢点,小心别绊倒了。”孝候晃悠着停下摩托车,用脚后跟踹出小撑子,熄了火,两人都跨下摩托车,孝候撑好摩托车后,过去扶着坐在板车上的正孝起来,说着:“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啊!咱们都老了,尤其是这几年一下子感觉到身体就不行了,和以前比差远了。”

正孝吃力的站起来,不说话。孝候对柏岩瑯说道:“瑯娃,你还是在这看着摩托车,我和咱舅进去。”

柏岩瑯爽快地答应着:“哦,好的,赶紧进去吧。”

孝候扶着正孝又走进了医院,这段时间他们就像逛商店一样,把各种类型的医院跑了个遍。他们走到医院大厅,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孝候掏出皱了吧唧的香烟,抽出一根歪歪扭扭的香烟含到嘴里,拿出打火机准备点烟,这时一个路过的穿着白大褂子,戴着白帽子,系着白口罩的女护士厌恶的厉声说道:“哎!这里不允许抽烟,要抽烟到外头去抽,没看到你头上那四个大字啊?”

孝侯微微低了低头,眼睛侧睨了一下“白大褂”,窘挠地把含在嘴里的香烟取下来,放回到烟盒里,转过头向上看着墙上那四个大字——禁止吸烟。然后回过头来对着“白大褂”憨笑地点了点头,哈了哈腰,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那位“白大褂”瞪着眼睛,紧蹙着发着墨绿色的纹眉看着他,要不是有人叫她,她近乎是很有可能要把他赶出去的。孝候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大孩子一样坐到孝候身边,藏起了那盒皱了吧唧的香烟,白大褂快步消失在了狭长的走廊里。

乐笙挂完号后,交了钱,找到赵正孝和刘孝候,带着他们上了二楼,上到二楼往西走到走廊的尽头,乐笙抬头看了看门牌上“肝病四科”,嘴里说着:“哦,就是这里了。”可是门却是关着的!乐笙推了推门,发现推不开,便轻轻地敲了两下,侧着耳朵贴在门上专心地听了听,里面没有回应,于是她又稍微用力敲了两下,可还是没有回应。

她唉声叹气的说道:“怎么没人啊?刚才挂号的时候我还特意问了一下,就是这个家啊!爸,哥,你们在这等一下,我下去再问一下去。”说完后飞快的往楼下跑去,跑到楼下的挂号处,发现刚才还开着的小窗口现在却关住了!她有些愤怒的用手掌连续拍着那个小窗口,嘴里嘟囔着:“这怎么回事,这么大的医院现在怎么都没人啊?!”

这时身后的门被打开了,门里的女人睡眼惺忪,靸着鞋,手里拿着白帽子,肩膀后面粉红色的橡皮筋松松垮垮地挂在长长的乌黑油亮的头发上,打着哈欠走出门口,说道:“怎么了?”

赵乐笙听到声音,转过身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客气的微笑着说道:“你好,我刚刚还在这挂的号,说是让去二楼的肝病四科看病,可是我们到了那,那里却关着门,我敲了半天门也没人答应,这是刚才的挂号单。”说着把挂号单递给那个女人。

那女人看也不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会正午休呢,等到两点就有人了。”说完退回房间关了门。

乐笙叹着气,慢悠悠走到二层,来到正孝和孝候的身边,说道:“爸,咱等会吧,现在这个点正午休呢,到两点就开始上班了。”孝候好像已经猜到了,说道:“我下去看看你妈来了吗,再把早上的油饼拿上来,先填饱肚子了再说。”

等孝候快走到楼梯口时,乐笙一只手插在口袋里掏着钱包,一边叫住他着急地说道:“候娃哥,你等会,你和我瑯娃哥先找个饭店去吃饭吧,都忙了一早上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两张10元钱递给孝候。

孝候抬起胳膊往外摔了摔手,皱着眉头说道:“不要不要,你妈都拿着吃的呢,到什么饭店呢,不用,不用。”说完头也不回的快速地下了楼梯。

孝候一出医院大门,就抽起烟来,嘬着烟嘴使劲地吸着,吸了四五下后就只剩下了半根。他走到放摩托车的地方,发现还是柏岩瑯一人,对柏岩瑯说道:“瑯娃,你舅妈还没来呢?”掏出香烟给柏岩瑯也递了一根。

柏岩瑯接过香烟回答道:“哦,没见,应该差不多快到了吧。”接着又说:“候娃哥,看的怎么样了?乐笙呢?”

刘孝候回答说:“医院两点才上班,现在正午休呢。”

柏岩瑯说道:“那现在几点了?咱舅和乐笙怎么没下来啊?”

孝候说道:“差不多快一点半了吧。他俩还在上面等的了。”

柏岩瑯不耐烦地说道:“那去吃饭吧,都弄了一整天了,我这肚子都快饿扁了,刚才我在这条街上转了一圈,那边有家饺子馆,叫上咱舅舅和乐笙下来先吃饭吧。”

孝候厌烦地说道:“你舅妈不是带的饭了吗,不用下馆子了。”

柏岩瑯把手搭在刘孝候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拽着孝候的胳膊,嚷嚷着:“走吧走吧,又不是吃你的,有咱舅掏钱呢,快点快点。”

孝候严肃地反问道:“去哪啊?你请客啊?”

柏岩瑯诧异的瞪着眼睛说道:“啊!咱舅没给你钱啊?!”

孝候没理他,坐在板车的扶手上,把抽的近乎只剩下烟嘴的香烟送到嘴里吸完最后一口,香烟在他吸的时候瞬间烧着了烟嘴,他用粗大发黄的手指把烟嘴按在地面上来回磨蹭着,鼻孔里喷出一缕淡淡的烟雾,低着头说道:“乐笙给了20块钱,我没要,你舅这病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能给她省点就省一点吧。”柏岩瑯叹了口气,失落地抽着烟。

两人在医院门口等了有十几分钟,袁莜便赶了过来,看到孝候和柏岩瑯两人坐在板车上,走过去对他们说道:“刚才就只把挎包放板车上,一着急就忘了把烙馍也给你们了。”说着把绿包袱放到板车上,把里面切成三角形的烙馍掏了出来递给孝候和柏岩瑯,又从里面拿出一大罐头瓶咸菜和一个用方便面带子装着的芝麻盐,接着又掏出一瓣大蒜,对他们说道:“你们都饿了吧?赶紧吃吧。候娃,乐笙和他爸在医院里了吧?”

孝候说道:“哦,是的,我带你进去吧。”

袁莜说道:“你先吃吧,告我在哪,我自己进去找就行。”

孝候起来就往医院里走,说道:“这些医院里面都可大了,不好找,找见了我再下来吃,你给他俩也带上点啊。”袁莜随便抓了三四块厚厚的烙馍跟着孝候走进了医院。

孝候带着袁莜找到正孝后就又出去了。袁莜把烙饼递给坐在联排椅子上正在等候医生上班的正孝和乐笙,问道:“怎么还没看大夫了?”

乐笙解释着说道:“现在医院里正午休呢,等到了两点才开始上班呢。”

袁莜说道:“哦,那正好,那先吃饭吧。”袁莜和乐笙不一会就吃完了手中的烙饼,正孝只吃了三四口。

大概到了一点五十二分左右,楼道里渐渐有了一些医生来回走动着。在他们面前走来了一位带着金丝眼镜的女医生,和其他的医生一样,她也带着白帽子,穿着白大褂,只是她的白大褂像是刚刚烫熨完一样,一点褶皱都没有。她走到门口,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了肝病四科的门。

乐笙见状赶紧扶着正孝慢慢走了进去,站在门口对着屋里的女医生微微弓了弓身子,客气地问道:“你好,这是肝病四科吧?”

女医生微笑着回答道:“哦,对的,是肝病四科,请问是哪一位要看病吗?”

乐笙像被老师点了名的小学生一样赶紧回答道:“哦哦,是的。”

女医生又问道:“那有挂号单吗?”

乐笙回答着说道:“有有有,就这个。”她把装在口袋里的挂号单掏出来给了女医生,女医生接过挂号单看了一下,然后把挂号单刺穿在一摞厚厚的一模一样的挂号单上。看见他们三人还在门口站着,微笑着说道:“进来吧。”

三人簇拥着进了屋。女医生坐在刷着黄油漆的桐木椅子上说道:“你们是一起的吧?”

乐笙回答道:“对对对,一起的。”

女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看着正孝对他说道:“是你要看病吧?”

正孝回答道:“哦,是的。”

女医生用手指着对面桌子边上的杌子说都:“来,你先坐下吧。”她盯着正孝的脸和腹部看了一会,然后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感觉身体不舒服的?”

正孝回答道:“大概是一个月左右以前。”

女医生又问道:“是不是感觉上厕所时大小便异常?”

正孝有些羞愧地回答道:“哦,对对,就是连续好几天上茅房尿不出来,也拉不下来,而且这段时间感觉肚子涨的难受,吃饭没胃口,总是吃一点点。”

女医生微微皱着眉头接着问道:“那这段时间晚上睡眠质量怎么样?”

正孝回答道:“前段时间晚上睡觉老是睡不着,有时候到了天快亮的时候才能睡着,不过昨天晚上睡得挺好的。”

女医生点着头说道:“哦,那你解开衣服,我看一下肚子。”

站在边上的乐笙赶紧去帮衬着解开正孝的衣服,露出圆鼓鼓的大肚子,袁莜站在边上神情紧张的看着。

女医生只扫了一眼便说道:“好的,可以扣住衣服了。”

乐笙有些诧异的看了下女医生,又帮父亲把衣服扣住了。女医生从胸口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钢笔,在桌子的边角上又拿了一个单子,开始在上面写着,她一边写一边又问道:“是在市里住的?还是?”

乐笙回答着说道:“我们家是村里的,在村里面住。”

女医生紧接着又问道:“那离这里远吗?”

袁莜有些尴尬地笑着说道:“不太远,有二十一公里。”

女医生写完后撕了下来递给乐笙说道:“是这样,你先带着你……”

乐笙着急地补充道:“这是我父亲。”

女医生接着说道:“哦,您带着您父亲先去到一楼放射科做一个腹部B超,然后再去办个住院,像你们这种情况还是现在就办理住院比较好,来一次也不方便,做完这些之后把B超检查结果的单子拿过来,咱们再以检查的结果来定治疗方案。”

赵乐笙拿着单子有些迷惘地连声说着:“哦哦哦,好的,好的。”然后扶着正孝有些不舍地往出走,就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将要和送自己上学的妈妈说再见时的样子。女医生又对他们说道:“记得要先去交了费才能去做B超。”乐笙和袁莜同时答应着,搀扶着正孝走出了肝病四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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