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两朝为后啊!》第5章 不能始乱终弃
樱桃后退,虽然她想去俘虏营,可不想去之前受皮肉之苦。
毕竟原主留给自己一副好皮囊,打坏了不划算。
“混账!”元铖大喝。
一兵士应声倒地,是元铖背后踹了一脚。
另一名兵士连忙跪地求饶:
“殿下息怒!殿下恕罪!卑职惶恐,不知错在何处。”
元铖仰头抚额,在酒精作用下,差点原地将自己绊倒。
“混账!该掌嘴的是她!”
兵士循着元铖指头看去,是紫竹!
两兵士面面相觑。
玉梅惊愕,急忙劝阻:
“王爷,这是何故?
紫竹何错之有?
行凶的可是……”
她顿了顿,将到嘴边的东越女人四字咽下,“可是樱桃姑娘。”
元铖只觉今儿的酒上头,今儿的事也上头。
脑海中不断响起徐文钦的叮嘱……
玉梅以为主子醉了,连忙打发两兵士退下,又扶主子在太师椅上坐下。
半晌后元铖抬起头来,环视一眼帐中,温言问玉梅:
“你怎么把他俩打发走了?
那谁来掌嘴?”
玉梅僵在原地,无言以对。
“既是你打发的,那你来掌嘴,打到本王满意为止。”
玉梅与紫竹彻底傻眼,今天主子是怎么啦?
喝了酒越发糊涂?
主命不可违。
不一会,帐中便响起一声更比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元铖喊停时,紫竹的脸已肿得看不出原形。
“知道为何罚你么?”他问。
紫竹泪水连连,磕头求饶。
今日主子太反常了,平日里何曾动过她们一根手指头?
都是那个东越女人,肯定是因为她,肯定是她给主子施了咒!
“樱桃姑娘是本王的女人,就是你们的主子。主子教训你们,有错?”
紫竹惊呆了,竟一时忘了掉泪。
“知道为何罚掌嘴么?”元铖复问。
而后自答道:“因为这里没有东越女人。”
紫竹终于醒悟过来,面色顿如死灰,磕头求饶道:“奴婢知错!奴婢该死!”
玉梅甩甩藏在背后生疼的手,心里发慌:
主子这是要抹去这个女人战俘身份?
这个女人就这么与众不同?
整个过程樱桃只默默看着。
世人皆道吴王傻,或许世人都错了。
但她穿书而来,清楚记得原书有载,吴王元铖自一次事故后,是真成了傻子。
但见这人刚才举止,她怎么觉得这傻子,又不像傻子?
“娘子,这样处理还满意吗?”
突然凑上前的一张傻脸,像讨好卖乖的二哈。
算了,大抵是我想多了!樱桃想。
“挺好。”她应付道。
“哈哈哈哈,太好了,娘子夸我了!”
元铖拍着手,高兴得在樱桃身边直蹦跶。
“只是还差一点。”
“什么?”
“这位姑娘受了伤,又挨了罚,身子虚,理当补补。
正好地上有碗饭,紫竹姑娘,把它吃了吧!”
樱桃冷冷道。
次日,东越女俘恃宠而骄,掌掴吴王大丫鬟、逼迫北周侍女吃狗饭的事,满营皆知。
当然,这是后话。
此时的紫竹,为讨好主子,正趴在地上疯狂捡食狗饭。
樱桃冷冷看着地上的紫竹。
她不过只是试试对方人品。
但凡紫竹能拿出之前的一点点傲气,她便会放过她,甚至还会钦佩她。
然而,她失望了。
元铖皱着鼻子,“怎么这么臭?这个帐子住不得!”
说完牵过樱桃的手,直奔自己帐子去。
樱桃红了脸。
上辈子忙着搞事业,没碰过男人的手。
这辈子忙着保命,没让男人碰过。
此时,男人的温度通过掌心传来,直达心房,有种异样却踏实的感觉。
原本对元铖叫自己“娘子”的愠怒,转瞬消失无踪。
改而安慰自己道:还能跟一傻子较真咋的?
刚出得帐外,元铖一顿,“不行,雪地滑。”
未及樱桃反应过来,二话不说便将樱桃打横抱起。
雪地湿滑,元铖一步一步走得仔细认真。
火把跳跃,忽明忽暗地映照在男人脸上。
男人身材高大,樱桃像只小鸟般窝在他怀里,偏着头呆呆地看着男人。
男人认真专注的侧颜,帅到炸裂!
樱桃心中异样越发强烈:唉,这男人若不是王爷该多好!
唉,等等!
不是王爷就可以了吗?
也就是说傻子——可以?
不行不行!
樱桃啊樱桃,我劝你善良!
人家已经够傻,够可怜了,你可不能再始乱终弃!
转瞬入得吴王主帐,帐内燃着炭火、熏着香,温暖如春、尊贵奢华。
玉梅随在主子身后跟进帐中。
“你进来干嘛?”元铖问。
玉梅一滞,不用她伺候?
此时另两名大丫鬟也围了上来。
元铖蹙眉,大手一挥:“你们都下去!”
三人出得帐来。
雪菊没眼力,炸乎乎地缠着玉梅问这问那,包括王爷为何反常,樱桃姑娘究竟是何来历,紫竹为何惨叫等等。
玉梅反手就是一耳光,义正辞严道:“主子的事也是你能打听的?”
梅兰竹菊四人,虽都是大丫鬟,但玉梅是太后赏的,且有意让她收房,身份明里暗里比其它三人尊贵些。
雪菊吃了痛,只默默垂泪。
墨兰替雪菊赔罪,道了声她还小,且将雪菊哄下去歇息。
玉梅胸中怒火难消。
平日里别说这些丫头,就是两院的侧妃,都得对自己客客气气。
但是眼前这个东越女人,却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她白了一眼远去的二人,两块木头,无用。
回望帐帘上的一双人影,心中酸涩,一跺脚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春风暖帐中,樱桃正在酝酿情绪。
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她想透彻了。
虽然她确实与傻王有过一段渊源,但抖出那段,只会抖出她东越皇后的身份。
搞不好北周皇室,还会将吴王变傻的过错,赖在自己头上。
所以那一段——绝对不能再提!
至于吴王元铖怎么想怎么说,其实不重要。
谁叫他是傻子呢。
所以要活命,当前最靠谱的策略,还是扮演好东越小宫女——吴樱桃。
而作为小宫女,现在应该是怎样的心情呢?
要悲痛、国破家亡的痛;
要仇恨、阶级敌人般的恨;
要委屈、被压迫被欺凌的委屈;
要反抗……呃,
那啥这肌肉,真带感啊!
啊呸,要脸不,情绪,情绪!
那是传说中的人鱼线吧,看一眼总不犯法……
元铖在屏风后擦脸。
此时醉意褪去大半,方觉将恩人高调抱回——
他又错了!
今日从大哥二哥手中抢她回来,已将其置于众人关注的焦点。现在再为她罚了北周侍女,只怕明日天一亮,就有是非上门。
毕竟她曾经的身份在那儿,越打眼,就越有送命的危险。
哎呀,又坑了恩人一把!
可恶,咋就控制不住自己呢?
元铖踌躇着,盘算该如何求得恩人谅解。
奈何大脑空白,只得擦脸擦脸再擦脸……
实在擦无可擦,擦脖子、擦胳膊,乃至胸膛、小腹,极尽磨蹭之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