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孝昭皇后翻身记》第8章 入宫
此刻东珠扫到瓜尔佳氏的表情,因为被成功留牌子入选,此刻她笑得十分灿烂。不过,一时竟然失神,忽略了这边尖声唤着她名字的太监,“领侍卫内大臣钮祜禄·遏必隆之女,钮祜禄·东珠,满洲镶黄旗,年十三。”
好一会儿又叫了一次,东珠才从中反应过来,想到自己差点误了正事,就赶紧下跪,答话道:“臣女钮祜禄·东珠参见皇上,太皇太后,愿皇上,太皇太后万福金安。”
“抬起头来。”孝庄淡淡的说着。
“都说这钮祜禄府的二小姐,乃是咱们京城里有名的第一才女,精通满汉文化不说,生的也是花容月貌。”
东珠缓缓抬起头来,远远看着亭子里坐着的人。心想,隔了这么远,这谁能看得清长相啊。果然选秀女要看的不是脸,而是家世门第。
只回说:“太皇太后谬赞,臣女愧不敢当。”说罢,只听到孝庄又对一旁的玄烨说道:“皇帝以为呢?”东珠此刻低着头,自然也看不见玄烨的表情。
因为,此刻的玄烨正盯着她看了许久,一时未曾注意孝庄的问话。不过,一想到遏必隆,思及那日去给老祖宗请安所看到的一切。
那日的慈宁宫内。
老祖宗,臣以为若是将遏必隆之女选进宫里,给咱们皇上当皇后,那可真真是再般配不过的一对了!”
“是啊,老祖宗,臣也以为只有像遏必隆家二小姐这样出类拔萃的人,才配得上咱们皇上这样的天之骄子,要知道这择选皇后可是这当下头等大事啊。”
听着这前殿外的交谈声,一直在屏风后面躲着的玄烨,也是好一阵的茫然,老祖宗既然已经决心要立索尼家的孙女为后,为何还要再找几位大臣前来商议立后之事呢?
本以为那两人退出去,玄烨就准备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可谁知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有一个苍老又不失恭顺的声音传来:“老臣索尼,见过太皇太后。”
“哎呀,索尼大人不必多礼,眼下咱们怕是就快结成亲家了。所以啊,你不必多礼。刚刚你也都看到了,虽然老身我是一门心思想要你家的赫舍里来做我正儿八经的孙媳妇,但是这件事怕是难办着呢!”
索尼闻言,有些恍惚,道,“这…,老臣也…”不过,他还没说出什么,就被孝庄接话说,“不过你放心,老身我一定会力排众议,送你家孙女到这皇后之位上的。”
听到孝庄这样的话,索尼就赶忙下跪,激动地说道:“那老臣就代孙女儿,谢过太皇太后的大恩大德了。”说罢,待索尼退下后,玄烨就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想到这一切,玄烨就直说,“都听老祖宗安排就是。”说完后,那边孝庄随着一抬手,就是太监宣称东珠留牌子入选宫嫔的旨意。
就这样,她谢了恩。跟着人群陆陆续续的走出了紫禁城的大门。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了马车,一路颠簸着走到了钮祜禄府。
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天已经擦黑了,梅香就站在府外一直等着她,虽然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但东珠的心里却一直不安稳,不知是不是累着的缘故。
下了马车进府里,见着了遏必隆和舒舒觉罗氏,她才算勉强回过神。
东珠赶忙下跪请安:“女儿给阿玛额娘请安。”
“女儿快快请起,如今你既已为皇妃,岂有再跪臣下之理。”
“东珠啊,遏必隆抬头看着她,眼里带着些许无奈与不甘。你虽只能以妃位入宫,却也是无可奈何,只是委屈了我女儿。”
不过,阿玛也是刚刚从鳌拜口中得知此事,本以为这皇后之位会在你与那瓜尔佳氏之间,可没想到那太皇太后老奸巨猾。
两难之下竟让索尼家的赫舍里白得了这皇后之位。而那瓜尔佳氏则被指婚给了旁人,你也只能以妃位入宫。”
东珠这才知道,原来留牌子的秀女,也不一定就能顺利入宫,之后她们还要再私下被复选,复选而未留者,也称为撂牌子。
如果经复选未被选中的秀女,还有两种命运:一是赐予皇室王公或宗室之家;一是留于皇宫之中,随侍皇帝左右,随时可能成为后妃的候选人。
果不其然,两月后,瓜尔佳氏被秀女之列除名,并下旨亲自指婚给苏克萨哈家,特许瓜尔佳氏以公主之礼出嫁,以表宽慰。
此举倒是引发了鳌拜等人的不满,东珠听闻他私下和遏必隆谈论起,大言不惭地说太皇太后实在不仁,自己的女儿虽与皇上八字不合已是无奈,但为何却不以东珠为后。
这话遏必隆听了却十分高兴,更加坚定了和鳌拜一同为政的决心。这件事倒是让她觉得十分不安想起自己以后的结局,东珠的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
这样看来,还真如当日遏必隆所说。这应该就是历史上所记载的,太皇太后在复选时,以八字不合之由将鳌拜之女剔除名单,并赐给了苏克萨哈的儿子。
历史记载的走向都是没错的,即便多少有些出入也是不会影响历史走向的。
随着封妃的旨意下达,也就意味着自己入宫已是板上钉钉。
只是关于那位长姐,东珠心里还是不大放心。总想着要寻个机会让遏必隆把她赶紧嫁出去。
顾忌着她的年纪,且因为之前的提议,遏必隆思忖再三决定,提前送她这位长姐过门。
终于,选定了六月六这个大日子,把她风风光光地嫁了出去。不过随着迎接她的轿辇出府的那一刻,东珠才算真正放心。
想来以后就算她不在,额娘的日子也不会似从前那般难过了。
转眼间已到了八月,帝后九月大婚,东珠的入宫之日也愈发接近。
中秋团圆佳节,难得高兴她多喝了杯酒就醉了,半梦半醒之间她感觉到了舒舒觉罗氏抱着她痛哭流涕。
一时心里也非常不是滋味,前路渺茫,她此刻竟对这位额娘也产生了深深的眷恋与不舍。一时也是哭了好久。
九月初七日,宫中的礼仪官前来宣旨接东珠入宫,遏必隆前夜对她说的话还响在耳边:
“我的女儿自幼便聪慧过人,知书达礼,阿玛敢说这入选的宫嫔中无人能出我儿其右。
只是这一入宫门深似海,只盼我儿能在其中安身立命,也不枉你走这一遭,另外,阿玛希望能学会的不光是诗书礼仪,还有看清世人的……心术。”
东珠明白,这一番话的份量不可谓不重。
自古宫里的人向来都是明争暗斗,你死我活,更何况我日后要面对的人可是大名鼎鼎的康熙帝。
不止他,还有孝庄———他的祖母,还有许许多多数不清的陌生人,其实连同眼前的这位阿玛也是陌生人。
人心难测,想到这位钮祜禄氏日后早早离世,东珠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又思索起他这番话,这其中夹杂的感情太深太重。
有寄托,有希望,有担忧,也有不舍,可最终都化为了鼓励与教诲。
内务府官员早在府邸提前作好了准备,使节先向遏必隆宣读迎娶宫嫔的制文,然后把金册金宝放在册案宝案上。
随后他引礼女官向前,女官指示东珠到拜位前,再由侍仪女官向她宣读册文宝文,最后她接过金册金宝。
行三跪三拜礼毕,册立大礼即告完成。等钦天监官报告子时,八日的凌晨,吉时一到,东珠正式准备向皇宫进发。
终于,她强忍着泪水拜别阿玛额娘,他们二老不知道,这一别将会是永别了。
而后不敢再耽搁怕误了吉时,便在梅香的陪伴下坐上了入宫的轿辇离开了钮祜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