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止渊和乔兮离开的那个晚上,我睡得异常安稳。
没有眼泪,没有失眠,甚至有一种卸下千斤重担的轻松。过去三年,尤其是近一年来,陆止渊那种日渐膨胀的、对家庭生活琐碎和“金钱俗气”的鄙夷,像一层无形的油污,笼罩在这个家的上空。如今,这层油污被他自己亲手撕开,带着他“纯粹”的白月光一起滚蛋了,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第二天一早,我神清气爽地起床,给瑶瑶做了营养早餐,然后联系了律师,确认离婚协议的法律效力,并开始着手处理财产过户事宜。陆止渊“清高”地放弃了所有,我自然不会客气。这套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的大平层,几处投资房产,车,存款,理财产品……所有这些他口中“肮脏”的东西,我都会牢牢握在手里。
同时,我给我那对同样“满身铜臭”的公婆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婆婆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锦锦,你说什么?止渊他……他跟一个实习生跑了?还净身出户?他疯了不成!”
我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妈,止渊说他和那位乔小姐是灵魂伴侣,嫌弃我们全家都太庸俗,只知道钱。他要去追求精神富足的生活了。”
“放屁!”一向优雅的婆婆忍不住爆了粗口,“他那个脑子是被驴踢了吗!没有家里,没有钱,他算个什么东西!那个小狐狸精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锦锦你别怕,爸妈给你做主!我们陆家只认你这个儿媳!”
“谢谢妈,”我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止渊态度很坚决,在祖宗牌位前跪了一夜,说绝不会回头。我看,还是让他去体验一下他想要的‘纯粹’生活吧。或许……碰了壁,就知道好歹了。”
婆婆在电话那头气得直喘粗气:“好!好!让他去!看他能‘纯粹’几天!锦锦,瑶瑶和你,我们陆家管定了!他陆止渊以后是死是活,跟我们没关系!”
挂了电话,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后方稳定。
陆止渊自以为脱离了家庭的束缚,却不知道,他同时也失去了家族最后的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