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很快围到菜窖前,领头的有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以及闻讯赶来的何雨柱。
这时有人察觉不对。
“咦?壹大爷呢?”
“是啊,易师傅怎么不在?”
“壹大爷没来吗?”
刘海中脸色一沉,他早发现易中海缺席,原以为是自己出风头的机会,却被旁人点破。
“壹大妈来了,快问问。”
“壹大妈,壹大爷去哪了?”
“不清楚,可能去公厕了吧?”
“这大晚上去公厕,多危险啊。”
这话并非夸张,这年头的旱厕环境极差,白天都常有人摔跤,夜里更易出事,甚至曾有人掉进粪坑丧命。
“有手电筒,应该没事。”壹大妈神色勉强。
身为易中海的枕边人,有些事瞒不过她。可这些年她没能为易家生下一儿半女。
这年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话不是随便说说的。
易中海家的情况,说白了就是老绝户。
实际上,易中海总爱讲道德、刷名声,一部分也是怕被人吃绝户。
同样,这也是他一直想方设法找人养老的原因。
“既然壹大爷不在,那我来做主。”刘海中背着手,一副领导派头。
他确实当过官,轧钢厂工人纠察队队长,在眼下这时期算实权人物。
可他有当官的心,却没当官的能耐,本想坑许大茂,反被许大茂背后捅刀,丢了队长不说,连七级焊工也做不成,只能在厂里扫大街。
好不容易遇到能显摆领导身份的事,刘海中当然要抓住。
“刚才谁说里面有动静?”
“我确定!”这是后院一户当家的人。
“看来这贼挺聪明,知道躲在这儿。”刘海中点点头,一脸掌控全局的表情。
“我说,这菜窖门是从外面锁的,贼再厉害也不能把自己锁里面吧?”战神何雨柱笑嘻嘻开口,一句话就让刘海中下不来台。
“对对,会不会是闹耗子?”
“有可能。”
“我猜啊,闹这么大动静,贼早跑了。”
“也对,看来没事了。”
听着外面议论,菜窖里的秦淮茹和易中海暗暗松口气。
虽然被关在里面麻烦,但总比被当场抓住强。
这时,李安然凑到刘海中身边。
“二大爷,是不是闹耗子,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就算人不在,说不定偷的东西没来得及带走,还在里面呢。”
刘海中本来被何雨柱弄得下不来台,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
他看了一眼说完就闭嘴的李安然,确定对方没有抢风头的意思,这才开口:
“是耗子还是贼,光说没用。”
“咱们做事要讲事实、讲证据。来,找人把门打开,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怎么回事!”
听到这话,秦淮茹和易中海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
“二大爷,您这纯粹是闲得慌,有那工夫回家歇着不好吗?”何雨柱一点不客气地拆台,“再说,您还以为自己是当年工人纠察队队长呐?别折腾大伙儿了成不?”
菜窖里的易中海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他太了解刘海中了——何雨柱要是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刘海中为了那点儿脸面,肯定非开门不可!
“傻柱!”刘海中气得够呛,一张油乎乎的脸都涨红了,“我是不是队长,也是这院儿的二大爷!”
“壹大爷不在,就轮到我做主!”
“来人,给我开门,我还不信这个邪了!”
“就算贼不在里头,赃物也可能藏里面啊!”
“对对,人不在,东西可以藏啊!”有人立刻附和。
三大爷阎埠贵一听说可能有“赃物”,说不定还能捞点好处,也终于开了口。
“我觉得二大爷讲得有道理。打开看看不就清楚了?没人没东西也没损失嘛,又耽误不了什么事!”
易中海听到这儿,心彻底沉了下去。
这下真完了!
“行,您二位大爷说了算,我不拦着。到时候丢了脸面,可别怪我没提醒啊!”何雨柱一脸幸灾乐祸,话里带刺,气得人牙痒。
没一会儿,钥匙找来,菜窖门被打开了。这地方说是菜窖,其实是个小地下室,平时冬天放点蔬菜,夏天基本空着。
几道手电光往里头一打,两个身影顿时无所遁形。
“真有人!”
“贼在里头!”
“快快,抓贼!”
“去个人报警,叫派出所的来!”
易中海一听要报警,再也蹲不住了——警察一来,这事就彻底闹大了。
“别照了,是我!”
“是壹大爷?他怎么在这儿?”
这时,有人看清了菜窖里的另一个人。
“秦淮茹?”
“谁?”
“中院的秦淮茹,她也在里头。”
“这大半夜的,他俩不睡觉,跑这儿来干嘛?”
这话一出,所有人脸上都露出“懂了懂了”的表情,脑子里不知道转过了多少不可说的画面。
易中海平日里总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名声也经营得相当不错。然而当众人发现他和秦淮茹被锁在菜窖里时,简直如同天塌地陷!
“没想到易师傅竟然和秦淮茹……”
“怪不得易师傅总爱帮衬秦淮茹家,还经常号召大家捐款呢。”
“可不是嘛,听说秦淮茹在厂里干活一塌糊涂,原来是有易师傅护着。”
面对众人的议论,易中海面不改色。
“秦淮茹,你们到底在做什么?”深受打击的何雨柱冲上前质问。他一直将秦淮茹视为自己的禁脔,这些年来接济贾家图的是什么?不就是贪图秦淮茹的身子吗!如今倒好,自己最多动动手占些便宜,这熟透的蜜桃却被别人摘了去,还是他最敬重的一大爷易中海,这让他如何能忍!
“傻柱,别被人误导了。”易中海镇定自若地解释道,“我早就发现院里进贼了,所以悄悄出来查看。正好遇到起夜上厕所的秦淮茹,想着多个人多个照应。没想到那贼太狡猾,竟把我们引到菜窖里,从外面把门锁上了。”
“是啊是啊,”秦淮茹连忙附和,“我晚上闹肚子,上完厕所回来正好遇见壹大爷在查看情况。都怪我不小心,连累了一大爷。”
两人这一唱一和,还真有人信了,其中就包括何雨柱。毕竟易中海平日的威望摆在那里,秦淮茹也很会经营自己的形象,心思简单的人很容易被糊弄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这是什么味道?怎么怪怪的?”
众人下意识深吸几口气,一股类似消毒水却又不同的气味顿时弥漫开来。在场的都是成年人,谁没闻过这种味道?
一时间,没人关心刚才说话的是谁,所有人的目光都意味深长地投向易中海和秦淮茹。
面对这些视线,易中海和秦淮茹心里同时一沉。两人光顾着统一说辞,却忘了如今已是初夏,衣衫单薄。先前秦淮茹为了求得易中海帮忙,没少给他甜头。,在这密不透风的菜窖里,气味怎能不重?
“易中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刘海中心里乐开了花,那张油腻的胖脸上简直写着“我很高兴”四个大字,“大家可不是傻柱那样好糊弄的。”
自从丢了工人纠察队队长的位置,刘海中日夜琢磨着如何东山再起。
眼下机会正好,只要扳倒易中海,大院里的壹大爷之位非他莫属。
“这分明是那贼人使的手段。”易中海面不改色地辩解,“清者自清,我易中海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断不会做这等龌龊事,我问心无愧。”
“好!既然你说问心无愧,想必不怕查证。”刘海中岂会轻易罢休,“来人,去派出所请民警同志过来,相信他们定能还你们清白。”
说罢,他怕何雨柱再搅局,直接看向对方:“傻柱,既然壹大爷问心无愧,想必你也不介意请派出所来作个见证吧?”
“这……”何雨柱犹豫了。
虽说他心下已信了易中海与秦淮茹几分,可这深更半夜在地窖,古怪的气味,还是个三十多年的光棍,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秦淮茹心头一沉,若真闹到派出所就全完了。“二大爷,何必小题大做?”
“我哪里小……”刘海中话未说完,一个肥胖身影猛地冲来,扬手就给了秦淮茹一记耳光。
“啪——”一声脆响震得人耳膜发麻!
“秦淮茹,你这 ** !竟敢背着我偷汉子!”这泼辣的嗓门不是贾张氏还能有谁,“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
“儿媳妇偷人啊!快降道雷劈死这对奸夫 ** !!”
方才勉强被易中海稳住的场面,瞬间又乱了套。
易中海脸色铁青,真应了那句话: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
纵然他没听过这句后世俗语,此刻却切身体会到了其中滋味。
“妈,我没有偷人,您别胡说!”秦淮茹捂着脸哭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这小寡妇确实生得标致。虽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五官却依旧秀丽。
身段丰腴动人,说“风韵犹存”都委屈了她。
难怪何雨柱心甘情愿被她吸血,这般女子哪个男人能不动心?
其实若不是大院各家盯得紧,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又岂止何雨柱一个?
“我胡说?你这天杀的丧门星,当初就不该让你进贾家的门,你不配!”
“克死我儿子,如今又偷人,不下贱谁下贱!”
“还有脸顶嘴,看我不撕烂你的脸!!”
贾张氏张牙舞爪地扑向秦淮茹,却忘了自己早已年老体衰,而秦淮茹正值壮年,又是轧钢厂的工人。之前猝不及防挨了那一巴掌,这次秦淮茹怎会再让她得手?
她尤其要护住自己的脸——这张脸可是她吃饭的本钱!
眼见贾张氏扑来,秦淮茹虽不敢还手,却双手发力将人猛地推开。贾张氏完全没料到这一招,踉跄着连退数步,最终一屁股跌坐在地。
围观的邻居们素知贾张氏胡搅蛮缠的性子,见她倒退过来,纷纷敏捷地散开,生怕被这老虔婆赖上。
“你敢打我!天老爷啊,你快睁眼看看啊,把这个贱女人打进十八层地狱,叫她永世不得超生!”贾张氏又哭天抢地起来。
隐藏在人群中的李安然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但这不过是个开始——真正的复仇,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