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我洗掉护身符的血后,妈妈让我用命来还这书“爱吃猫的热带鱼”写得真是超精彩超喜欢,讲述了钰安舒钰安的故事,看了意犹未尽!《我洗掉护身符的血后,妈妈让我用命来还》这本完结的小说推荐小说已经写了8679字。
我洗掉护身符的血后,妈妈让我用命来还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二章
4、
爸爸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发出一声哀嚎,扑了过去。
“不……不!卿卿!”
他用双手刨着雪堆,指甲翻飞,鲜血淋漓,可他感觉不到疼。
警察想要上前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最后一片雪被刨开,我的身体完全露了出来。
蜷缩着,脸上凝固着泪痕,睫毛上挂着冰珠。
很安静。
妈妈被丈夫的惨叫惊住,她跟到门口,当她看清雪堆里那个身影时,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的脑子一片空白,血液似乎凝固了。
然后,一个声音在她脑海炸响。
是那个“大师”的声音。
那天,在她求到那枚用鸡血画成的护身符,千恩万谢地准备离开时,那个故作高深的“大师”捻着胡须,补充了一句警告。
“此符以血为引,以命为祭。若符毁,祭品必遭反噬。”
她当时还笑着问什么是祭品。
大师看着她,说了一句她完全没放在心上的话。
“家中的长女,便是祭品。记住,一命换一命,方得始终。”
我,舒卿,是这个家的长女。
5、
“长女……祭品……”
妈妈失魂落魄地重复着这句话,双腿一软,瘫倒在门槛上。
她的瞳孔涣散,死死地盯着雪地里那抹粉色,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那只是个骗子!对,只是个骗子随口胡说的!
可为什么,为什么护身符被洗掉之后,卿卿就死了,而钰安的病就好了?
一个又一个巧合让她无法呼吸。
现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随即被警察冷静的声音打破。
“快!保护现场!叫救护车和法医!”
警灯闪烁,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爸爸抱着我早已僵硬的身体,跪在雪地里,不动。
他一遍遍地用自己已经冻得通红的脸颊去贴我的脸,徒劳地想用自己的体温温暖我。
“卿卿……爸爸错了……你醒醒……”
“爸爸给你买新的芭比娃娃……你睁开眼看看爸爸……”
他的声音嘶哑,眼泪大颗大颗地砸在我凝着冰霜的脸上,瞬间结成了新的冰珠。
法医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接过我的身体,盖上了白布。
那片白色刺痛了她的眼睛。
“不!别碰她!”
她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想抢回我,却被两个警察死死架住。
“我的女儿……她只是睡着了!她怕冷!”
“你们别用那东西盖着她!”
她声嘶力竭地哭喊,挣扎,指甲在警察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可没有人理会她的疯狂。
我飘在半空中,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我的妈妈,那个曾经会因为我摔破一点皮就心疼得掉眼泪的妈妈,现在终于又为我哭了。
可她的眼泪,不再让我感到温暖,只让我觉得讽刺。
警察将崩溃的妈妈和失魂落魄的爸爸带回了警局。
审讯室里,他们一遍遍地重复着那三天的经过。
从我洗掉护身符,到妈妈的暴怒和惩罚,再到他们对我“离家出走”的漠视和自以为是。
每一个细节,都敲在他们心上,也敲碎了他们为人父母的最后一点尊严。
“我们以为……我们以为她只是闹脾气,躲起来了……”
爸爸双手抱着头,痛苦地呻吟。
“我怎么就没想到……我怎么就没去院子里看一眼……”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妈妈目光呆滞,不停地摇着头。
“我不该把她关在外面……我不该不信她……她说她不是故意的……”
她想起了我被推倒时,那双惊恐又委屈的眼睛。
想起了我伸出手,想要解释的模样。
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画面,此刻无比清晰地在她脑海里回放,凌迟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因为证据确凿,他们被以“过失致人死亡罪”暂时拘留。
这个曾经在邻居眼中幸福美满的家庭,一夜之间,成了街坊邻居口中的悲剧和笑话。
“听说了吗?舒家那闺女,被他们夫妻俩关在门外冻死了!”
“啧啧,真是狠心啊!为了儿子,女儿的命都不要了!”
“我早就觉得他家那女人不对劲,自从生了儿子,看女儿的眼神都变了,原来是重男轻女啊!”
这些议论传到了爷爷奶奶耳朵里。
两位老人连夜赶来,在拘留所里,奶奶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给了爸爸一个耳光。
“畜生!那是你亲闺女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爷爷则指着蜷缩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妈妈,气得浑身发抖。
“我们舒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害死了我的孙女!”
妈妈对这些辱骂毫无反应,她只是抱着膝盖,一遍遍地念着那句话。
“一命换一命……长女是祭品……”
她的精神,在那天下午就崩溃了。
6、
我就是那个“祭品”。
这个认知烫着妈妈的心,让她日夜不得安宁。
她被取保候审,回到那个已经不能称之为“家”的房子里。
爷爷奶奶因为要照顾尚在襁褓中的钰安,不得不暂时跟她住在同一屋檐下。
但家里很安静。
没有人跟妈妈说话,奶奶甚至不让她靠近钰安。
“你这个害死自己女儿的毒妇,离我孙子远点!”
“我怕你再发疯,把他给克死!”
奶奶的话刺痛了她。
克死?
是啊,她克死了自己的女儿。
用女儿的命,换来了儿子的健康。
她开始整夜整夜地做噩梦。
梦里,我浑身是血地站在她床前,用那双曾经清澈无比的眼睛看着她,一遍遍地问。
“妈妈,你为什么不爱我了?”
“妈妈,雪地里好冷,我好疼啊……”
她每次都在尖叫中惊醒,然后抱着被子,缩在床角,睁着眼直到天亮。
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人消瘦下去。
她不再打扮,不再关心任何事,甚至连她曾经视若珍宝的儿子钰安,她都很少去看一眼。
有时候,她会呆呆地坐在我的房间里,一坐就是一天。
那个碎了的芭比娃娃,被爸爸粘了起来,放在原来的位置。
只是那张漂亮的脸上,布满了裂痕。
妈妈会抱着那个破损的娃娃,像对我一样,给它讲故事,给它唱歌。
“卿卿宝贝,妈妈给你讲白雪公主的故事好不好?你最喜欢了……”
“卿卿,你看,妈妈给你买了新裙子,你快起来试试……”
奶奶看到她这个样子,只是冷哼一声,啐了一口。
“现在知道后悔了?早干嘛去了!猫哭耗子假慈悲!”
爸爸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被公司辞退,每天除了接受警察的传唤,就是面对家里的冷暴力和妻子的疯癫。
他开始酗酒,每天都喝得烂醉,仿佛只有在酒精的麻痹下,他才能暂时忘记那个雪夜,忘记自己亲手断送了女儿的性命。
有一次,他喝醉了,跪在我的房门口,一边哭一边用头撞门。
“卿卿……是爸爸对不起你……爸爸不是人……”
“爸爸那天要是开门看一眼……只要看一眼……”
他的额头磕破了,血顺着脸颊流下来,和眼泪混在一起。
我飘在他面前,看着这个曾经为我撑起一片天的男人,如今很狼狈。
我心里没有快意,只有悲凉。
他们的忏悔,太迟了。
我永远地停留在了六岁那年的冬天,再也回不来了。
而他们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7、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悲剧将以父母的审判和余生的忏悔告终时,意外发生了。
一直很健康的舒钰安,突然开始高烧不退。
这一次,病得更重了。
他身体滚烫,呼吸微弱,整日整夜地昏睡。
医生们用尽了所有办法,却依然查不出病因。
“孩子的各项指标都很正常,我们实在找不到他持续高烧的原因。”
这话让爸爸和爷爷奶奶愣住了。
而一直疯疯癫癫的妈妈,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却突然镇定了下来。
她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一丝光。
“反噬……是反噬……”
她抓住爸爸的手,指甲陷进他的肉里。
“大师说了,一命换一命!卿卿的命不够!它还要钰安的命!”
爸爸被她吓到了:
“你胡说什么!什么反噬!医生说了只是普通发烧!”
“你不懂!你不懂!”
妈妈用力地摇着头,眼神狂热。
“只有找到那个大师,只有他能救钰安!我们必须去求他!”
她变得无比执着。
爸爸被她的疯魔样子和儿子岌岌可危的病情逼到了绝境。
病急乱投医。
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他们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凑了一大笔钱,根据之前的一点线索,费尽周折,终于在一个偏远的山村里,找到了那个所谓的“大师”。
“大师”住在一个土屋里,看到他们,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妈妈一见到他,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拼命磕头。
“大师,求求您救救我儿子!我女儿已经死了,求您放过我儿子吧!”
“你要什么我们都给你!”
爸爸也跟着跪下,将一整个皮箱的现金推了过去。
“大师,只要您能救我儿子,这些钱都是您的!”
“大师”看着满箱的钞票,眼睛都直了。
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深地掐指一算,然后摇了摇头。
“天命难违啊……此乃定数,非人力可改。”
“不!一定有办法的!”
妈妈爬过去,抱住他的腿。
“大师,我求求你!是不是还要祭品?用我的命!”
“用我的命去换我儿子的命!”
“大师”被她这副不要命的样子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几个警察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
原来,他们夫妻俩诡异的行踪早就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一路跟踪至此。
“不许动!我们是警察!”
“大师”看到警察,腿都软了,当场就瘫在了地上。
在警察的严厉审问下,这个骗子很快就全招了。
“我……我就是个骗子……什么开光,什么用血,那都是鸡血加红墨水画上去的……”
审讯的警察愣住了。
跪在地上的妈妈和爸爸也愣住了。
骗子还在哆哆嗦嗦地交代:
“那……那句‘一命换一命’,也是我瞎编的……”
“我就是想多骗点钱,听起来厉害一点……我……我看电视剧里都这么说……”
“我哪知道你们……你们真的会……”
轰——
妈妈的整个世界,彻底崩塌了。
鸡血……电视剧……
原来,那句让她日夜饱受煎熬,让她认定是自己害死女儿的“诅咒”,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谎言。
没有诅咒,没有反噬,没有一命换一命。
她的女儿,那个只有六岁的,鲜活的生命,就因为她愚蠢的迷信,和这个骗子一句随口的谎言,被活活冻死在了雪地里。
这个认知很残忍。
她没有像之前那样尖叫,也没有去撕打那个骗子。
她只是慢慢地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神空洞。
她看着爸爸,又好像透过他,看到了别的什么。
她笑了,笑得很难看,眼泪无声地滑落。
“报应……都是报应……”
她喃喃着,转身,像个木偶,被警察带走了。
8、
妈妈的死,彻底压垮了这个家。
在被带回家的那个晚上,她趁着所有人不注意,走上了阳台。
那晚没有雪,只有刺骨的寒风。
她没有留下任何遗言,只是在跳下去之前,轻声说了一句:
“卿卿,妈妈来陪你了。”
爸爸亲眼看着她从十六楼坠落,摔在地上。
他甚至没能发出一声呼喊,就昏了过去。
妈妈用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而舒钰安的病,最终还是被确诊了。
是一种罕见的先天性免疫缺陷病。
医生说,这种病很难治愈,他能活到这么大,已经是个奇迹。
之前身体好转,只是巧合。
他最终的衰竭,是命中注定。
所有的迷信,所有的“冲喜”,所有的牺牲,从头到尾,都是一场荒唐的笑话。
爸爸拿着那张诊断书,在医院的走廊里哭了。
他失去女儿,妻子自杀,儿子也即将失去。
他为儿子忽略女儿,纵容妻子,最终什么都没留住。
法院的判决很快下来了。
爸爸因过失致人死亡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他没有上诉,平静地接受了所有惩罚。
在他入狱的第二年,舒钰安在一个清晨,安静地停止了呼吸。
我飘在他身边,看着他安详的睡颜,心里第一次,对他产生了一丝怜悯。
这个弟弟,一生也是个悲剧。
他成了父母执念的牺牲品,在病痛中离去。
我们姐弟俩,都成了这个家的陪葬。
又过了许多年。
爸爸出狱了。
他头发花白,背也驼了,脸上满是皱纹,再也看不出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模样。
他先是去了墓地。
那里并排着两个墓碑,一个刻着“爱女舒卿之墓”,另一个刻着“爱子舒钰安之墓”。
他的妻子妈妈,被娘家人带走,骨灰撒进了大海,连一块墓碑都没能留下。
他在墓碑前站了很久很久,没有哭,只是用手,一遍遍地抚摸着我们的名字。
他没有再婚,也没有离开这座城市。
他找了一份环卫工的工作,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清扫着这座城市的街道。
他变得沉默寡言,从不与人交往。
只是偶尔,在路过学校,看到那些背着书包嬉笑打闹的孩子时,他会停下脚步,呆呆地看很久,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悲伤。
他用余生,为自己赎罪。
我飘荡在这座城市上空,看着这一切,心里那股积压了多年的怨与恨,不知不觉间,竟慢慢消散了。
一阵风吹来,托起我。
我的身体变轻,变透明。
在意识消散前,我看到了。
看到了六岁那年,爸爸妈妈带我去游乐园。
爸爸把我高高地举过头顶,妈妈在下面笑着,冲我张开怀抱。
阳光下,我们三个人都在笑。
“卿卿,你是上天赐予我们最好的礼物。”
那是我听过最美的情话。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