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一缕极淡的的异香,从窗户的缝隙间悄无声息地飘了进来,在昏暗的房间里弥漫开来。
那香味很淡,初闻时有些像劣质的檀香,可细细分辨,又似乎夹杂着某种花粉的甜腻,闻久了,竟让人觉得头脑有些昏沉。
沈确本就心烦意乱,毫无睡意,鼻端嗅到这股异常的香气,瞬间警觉起来。
这驿站处处透着诡异,这突如其来的香气,绝非善类。
他心中一凛,当即屏住呼吸,刚想开口提醒谢晚昭,身后的热源却忽然动了。
“热……好热……”
谢晚昭在睡梦中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原本隔着楚河汉界的距离,被她一个翻身彻底打破。她像是畏冷又怕热的猫儿,无意识地蜷缩着身子,整个人都贴上了沈确的后背。
少女柔软的身躯紧紧相贴,隔着两层单薄的衣料,那惊人的热度仿佛要将他灼穿。
沈确浑身一震,血液“轰”的一声涌上头顶。
“昭昭!”他低喝一声,想将她推开。
可他的手刚碰到她的肩膀,就感觉不对,她的肌肤烫得惊人。
“阿兄……”怀中的人似乎被他的声音惊动,却并未醒来,反而像是找到了一个清凉的源头,整个人缠得更紧了。
她的脸颊在他背后的衣料上蹭了蹭,温热的呼吸透过布料,一下下喷洒在他的皮肤上,激起一阵战栗。
一股陌生的燥热,自小腹升起,烈火烹油般迅速席卷四肢百骸。
沈确的呼吸陡然粗重起来。
不好,是那股香!
他猛地转过身,再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一把抓住谢晚昭的手腕。皓白的手腕在他掌下,脉搏急促而紊乱,烫得惊人,全然不是正常该有的样子。
“唔……难受……”
谢晚昭被他抓得不舒服,秀眉紧蹙,一双水汽氤氲的眸子迷茫地睁开一条缝。她的眼神涣散,没有半分焦距,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樱唇微张,无意识地呢喃着。
那副模样,脆弱,迷离,带着一股致命的诱惑。
沈确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口干舌燥。
他死死咬住舌尖,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中炸开,剧烈的疼痛让他被药物烧灼的神智,堪堪寻回一丝清明。
沈确强撑着坐起身,试图离谢晚昭远一些,与这个危险的源头保持距离。
可他刚一动,谢晚昭便如藤蔓一般缠了上来,双手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仅存的一丝凉意。
“阿兄……别走……”
她的声音又软又黏,带着哭腔。
“我好难受……”
这声“阿兄”,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让沈确几乎崩溃的理智瞬间回笼。
他现在是她的阿兄!
沈确强忍不适,用一种近乎粗暴的力道,想要将谢晚昭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掰开。
“醒醒!昭昭,快醒醒!”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然而,药物的作用远比他想象的更为霸道。
谢晚昭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只遵循着身体的本能,在他怀里扭动不安,试图缓解那股无名火焚身的燥意。
她的衣襟在挣扎中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在昏黄的灯火下,晃得人眼晕。
沈确猛地闭上眼,下一瞬,他不再犹豫,低下头,对着谢晚昭光洁的肩头,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砰!”
也就在这一刻,那扇薄薄的木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两个身影堵在门口,逆着光,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又猥琐的淫笑。
为首的正是那肥硕的掌柜,他手里拎着一盏灯笼,目光在床上纠缠的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笑得脸上的肥肉直颤。
“哟,看来我们哥俩的料下得正是时候啊!”
他身后的伙计小六也跟着嘿嘿直笑,搓着手,眼神像淬了毒的钩子,死死盯着床上衣衫不整的谢晚昭。
“还在那装什么正人君子,扮什么兄妹情深?这不就原形毕露了嘛!”
掌柜的往前走了一步,“别急啊,小郎君。”
他朝沈确挤了挤眼,轻佻地笑道,“瞧你这满头大汗的样子,是不是药效太烈,有些吃不消了?快,让咱们兄弟也开开眼,看看你们这些满口之乎者也的读书人,关起门来是怎么疼妹妹的?”
那伙计小六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他舔了舔唇,对着掌柜的笑道:“大哥,我看好像还是个雏儿?瞧那皮肤嫩的,啧啧,比樊楼里最红的舞伎都勾人!”
“滚一边去,瞧你那没出息样。”掌柜的挺了挺他那肥硕的肚子说道。
“等这小白脸马上疼完了,力气也该用得差不多了。到时候,你在旁边好好看着,给你长长见识,看老子怎么挨个上他们!好好教这对兄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欲仙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