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旁人敢在他面前这般狂妄,他早已将对方碎尸万段,扔去填海了。
但眼前之人,是江湖上威名正盛的血手人屠!一人独斩两百古惑仔,杀出的赫赫凶名!
别的不提,单是他身边这些精锐打手,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对方当作保龄球般戏耍。
他毫不怀疑,秦峰稍微认真一点,自己这条命怕是当场就得交代。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丁益蟹强压怒火,挤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峰哥,不是我不想办,实在是难办啊……”
开玩笑,五百万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沙田这破地方跟屯门半斤八两,哪比得上油尖旺油水丰厚?
真拿出五百万,非得挪用公款不可,到时候大哥知道了,照样会扒了他的皮!
“难办?”
秦峰冷笑一声,“那就别办了!”
他顺手抄起铁棍,拧成麻花状,吓得丁益蟹眼皮狂跳,心惊胆战。
“你……你别乱来!这可是医院,公众场合!千万别走上违法犯罪的路!”
丁益蟹脸色煞白,哪里还有之前的嚣张,活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且慢!”
房门突然推开,一道挺拔身影迈步而入——梳着大背头,西装风衣加身,俨然赌神打扮。
身后跟着一众精锐打手,气势逼人。
来人正是丁家老大,忠青社坐馆龙头,丁孝蟹。
“大哥!”
丁益蟹如见救星,狂喜不已。
然而,他脸上的笑容还未凝固,丁孝蟹便一巴掌狠狠抽来,力道之大,打得他嘴角溢血。
“我有没有说过,不准打扰方家人?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丁孝蟹厉声呵斥。
“对不起,大哥……”
丁益蟹低头认错,声音发颤。
这一出敲山震虎,将丁孝蟹的气势推向顶峰。
他这才转向秦峰,热情伸手:“这位就是洪兴红棍,百人斩刀仔峰吧?久仰大名!”
可等了半天,秦峰连手都懒得抬,只是冷冷注视着他。
丁孝蟹演技拙劣,笑容虚伪,暗藏的恶意早被秦峰的直觉洞穿。
既然已是敌人,何必给面子?
真当自己是蒋天生,能爆金币不成?
丁益蟹准时出现完全在他预料之中,毕竟在原作里丁孝蟹时刻监视着方家动静。
二弟主动找茬的事,他这个做大哥的自然第一时间就掌握了。
“你就是他大哥?正好,弟债兄偿。
刚才你弟弟欠我五百万,口口声声说还不起,你这当大哥的怎么说?”
虽然秦峰独自一人,但气势丝毫不输丁孝蟹带的这群人。
这就是绝对实力带来的底气。
丁孝蟹心里骂娘,脸上却堆满笑容,从怀中掏出支票簿,唰唰写下五百万支票,恭敬地递给秦峰。
“江湖规矩最重要。
既然我弟弟欠钱,做大哥的当然要负责!”
这反倒让秦峰愣了下,第一反应是怀疑支票真假——还钱也太痛快了。
但马上又 ** 这想法,忠青社老大不至于这么下作。
管他什么原因,进了口袋的钱绝不可能吐出来。
这可是他发家的本钱。
秦峰毫不客气收起支票,直接摆手赶人:”两清了,走吧!”
“多谢。”丁孝蟹二话不说,拉着弟弟转身就走。
刚到停车场,阴狠的丁益蟹就憋不住火:”大哥,咱们就这么认栽?那个刀仔峰再能打也就一个人,你身上不是带着枪……”
话没说完又被丁孝蟹一巴掌扇断。
“你少给我惹祸!你以为我怕的是刀仔峰?我忌惮的是他背后的人!”丁孝蟹咬牙切齿,”洪兴靓坤已经盯上咱们沙田地盘了!”
丁益蟹顾不得脸上 ** 辣的疼,倒抽凉气:”就是那个一夜吞掉洪泰的枭雄靓坤?”
显然,”以身为棋胜天半子”的传说还在继续发酵。
丁孝蟹越想越心惊:”我们所有行动都在对方掌控中!除了当年知情的长辈,谁还清楚方家和我们丁家的恩怨?你动动脑子,刀仔峰为什么偏偏这时候出现?”
丁益蟹闻言也开始疯狂脑补,细想之下毛骨悚然。
是啊,怎么会这么巧?
莫非是故意设局?
再想到刀仔峰句句带刺,不断挑衅……这分明是要制造开战借口!
弄明白其中缘由,丁益蟹不由得脊背发凉,失声道:”但咱们忠青社和洪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更何况从油尖旺到沙田还隔着整个深水埗,靓坤这岂不是绕了远路?”
“当年洪泰坐馆眉叔也是这般想法!”丁孝蟹眼中寒光乍现,”靓坤坐镇旺角老巢,隔着深水埗遥控指挥,照样能出其不意吞下沙田。
这种手段,对他来说又算什么难事?”
丁益蟹脸色剧变:”这靓坤竟厉害到这种地步!”
“虽然这次破财消灾,但好歹躲过了靓坤第一波攻势。
往后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丁孝蟹眸中精光闪烁,沉声道,”此人心思缜密,智谋过人,实在是个可怕的劲敌。
若非迫不得已,我真不愿与他为敌……”
“记住,今后决不能再碰方家,免得授人以柄!”
丁益蟹忙不迭点头:”大哥放心,我记下了!”
与此同时,旺角某处的靓坤正在挑选新型灭火器,突然连打几个喷嚏。
“丢!哪个 ** 在背后咒老子?”
就在此刻。
明心医院门前,一个面容粗糙的男子目送忠青社众人仓皇离去,眼中燃起兴奋的火光:”真是天助我也……刀仔峰,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他两腿长短不齐,走起路来却虎虎生风,转眼便消失在医院大门外。
“这事顺利得有些蹊跷。”
秦峰摩挲着下巴暗自思忖。
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没想到丁家兄弟竟主动送上门来。
单日进账七百万,整个过程顺遂得令他心生疑虑。
按理说即便他在道上威名赫赫,也该是对那些小混混管用。
丁益蟹吓得发抖尚可理解,可丁孝蟹作为忠青社龙头,怎么给钱比弟弟还爽快?
倘若秦峰知晓这对兄弟的惊人脑补,只怕要笑破肚皮。
他精心打造的靓坤热搜本为藏拙,谁料反向营销居然成就行业传奇,效果出奇制胜。
这些江湖老油条混得越久胆量越小,想象力反倒越发漫无边际。
往后倒不失为一张好用的虎皮大旗。
“喂!人都走了还搂着我妹妹干嘛?”方展博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嚷嚷。
“你在教我做事?”
秦峰满脸不耐,此时温香软玉在怀正是享受的时刻,怎么冒出个没眼色的家伙?
“呃……没、没事,当我没说……”
方展博声音发颤,怂得活像本色出演。
若是没原著安排的师傅叶天罩着,这窝囊废八成得憋屈一辈子。
《大时代》说到底,不过是套着金融外壳的武侠剧。
主角走投无路时,总少不了一场跳崖捡秘籍的戏码。
怀中的方敏紧张得如同受惊的雏鸟,乖巧地缩成一团。
从未与异性这般亲近的她呼吸紊乱,闭眼感受着狂跳的心房。
忽然那堵坚实的胸膛撤离,她茫然睁眼,眼底竟浮起一丝留恋。
只见秦峰目光灼灼盯着病房门口,似在等候什么人。
不多时,一个精瘦的缠头布男子迈入。
黝黑脸皮上沟壑纵横的伤疤触目惊心,最扎眼的是左脚十公分厚的鞋垫与右脚平底鞋的悬殊差距——天生残疾。
“封于修,特来领教阁下以一敌百的本事!”
那张酷似王宝强的面孔透着刀锋般的狠厉,“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秦峰心头暗喜:封于修,港综世界又一张卡。
“哦?想挑战?”
他大咧咧翘起二郎腿,“排号了吗?轮到你了?”
封于修一愣:“排号?挑战还得排队?!”
“不然呢?是个人就想找我打,我岂不成陪练了?”
秦峰掏着耳朵理直气壮,“旺角拳馆先打资格赛,拿着号牌等档期,懂?”
封于修眼角抽搐:“老子没空排队!现在就打!”
“临时约战嘛……”
秦峰眯起眼,“得加钱。”
“赢了我,命你拿去!”
“我要个死人做什么?”
秦峰冷笑,“输了就给我当小弟!”
“行啊!”
封于修狞笑着扭动脖颈,“地下停车场见真章!”
秦峰懒洋洋摆手:“用不着。
收拾你,这屋够大了。”
封于修青筋暴起——待会儿就教你哭爹喊娘!
“领教高招!”
封于修身形暴起,宛如饿虎扑食,起手便使出成名绝技朝秦峰直袭而去。
“身法尚可。”
秦峰微微颔首,这般速度在他近期交手中确属上乘,但在他的鹰瞳视界里依然慢如龟行。
只见他不闪不避,同样挥拳直击。
双拳相撞发出沉闷声响,封于修被震得连退数步,整条手臂都在发麻,心中骇然不已。
他当即变换招式,化拳为爪施展擒拿绝技,下盘稳扎马步配合精妙腿法。
这位武痴为求武道极致,克服先天不足苦练各派武功,期望能如当年夏侯武般登顶武林。
奈何壮志未酬,便遇上了秦峰这等妖孽。
拳来脚往间,
不过须臾,
封于修已虎口崩裂,
腿骨剧痛几欲跪地。
秦峰心中了然,
此人暗劲已有所成,
但距化劲仍遥不可及。
“再来!”
封于修厉喝一声抄起折下的椅腿,还不忘抛给秦峰一根。
秦峰暗自赞叹其武者风范,手上却毫不留情,转瞬间便将其缴械,锋芒直指咽喉。
“我认输。”
封于修黯然垂首,
胜负已分。
“愿赌服输。”秦峰掷椅于地,”今后随我左右。
三月为期,你可随时挑战,胜则还你自由。”
“一言为定!”
武痴眼中重燃战意,在他看来,假以时日定能有所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