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男女主角是裴行知卢婉莹的完结小说推荐小说《江头望断帆》是由作者“木月”创作编写,喜欢看小说推荐小说的书友们速来,目前这本书已更新10909字。
江头望断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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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我被分入了尚仪局,负责整理宫中典籍。
另一边,裴行知在府中看到和离书后,据丫鬟传来的消息说,他的第一反应是暴怒。
他撕碎了那封和离书,骂我“欲擒故纵”。
他大概以为,我是在逼他妥协。
他冲到我娘家要人,却被我爹娘拒之门外。
我早已给家中送去书信,言明我与裴行知恩断义绝,并自请断绝父女关系,以免连累家族。
裴行知这才慌了。
他四处打听,得知我竟入了宫,做了终身不得出宫嫁娶的女官。
他冲到宫门口,想见我一面,却被侍卫拦下。
“皇宫禁地,不得擅闯。”
我正在书库里整理,听小宫女说起宫门口的闹剧,只淡淡一笑,继续忙我的事。
几日后,裴行知借着给宫中送书的机会,竟在宫道上堵住了我。
不过几日不见,他竟憔悴了许多。
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一双眼睛布满红血丝,死死地盯着我。
“你闹够了没有?和离书这种东西,也是能随便写的?跟我回去!”
我与他拉开距离,然后对着他福了身。
“裴大人请自重,奴婢如今是尚仪局女史姜宁,与裴大人再无半点瓜葛。”
他情绪激动起来,上前便要来抓我的手腕。
“什么女史?你是我的妻子,裴府的当家主母,跟我回家,大嫂她身子不好,还在等你回去照顾呢!”
到了这个时候,他心心念念的,还是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大嫂。
我冷冷地甩开他的手。
“裴行知,你知道我为何要入宫吗?”
“因为我不能生了。”
我看着他瞬间僵住的脸,告诉他。
“入宫之前,我已经喝下了绝子汤,此生都绝无生育的可能。”
裴行知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
“你疯了?”
我向他走近一步,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
“与其给你这种人生儿育女,再赔上我的一辈子去给你和你的大嫂当牛做马。”
“我宁愿,断子绝孙。”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离去。
身后,似乎传来了他失魂落魄的呢喃。
08
宫中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要好。
凭着我打理尚书府和裴府多年的经验,那些繁杂的账目和典籍在我手里变得井井有条。
我很快在尚仪局站稳了脚跟,连尚仪大人都对我另眼相看。
这日,我在御花园清点名册,竟意外遇见了摄政王萧承。
他一身玄色蟒袍,身姿挺拔,停在我面前,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眸里似乎闪过了一丝惊喜。
“你便是那个自请入宫的裴家妇?”
我立刻放下手中的名册,恭敬行礼。
“回王爷,奴婢姜宁,如今只是尚仪局的一名女史。”
萧承听后,嘴角似乎微微扬了一下。
“本王刚在朝堂上参了裴行知一本。”
我猛地抬头,震惊看着他。
“罪名是治家不严,宠嫂灭妻,致使发妻不堪受辱,自请入宫,陛下龙颜大怒,已经下旨申斥,并罚了他一年俸禄。”
我的心狂跳起来,这位权倾朝野、日理万机的摄政王,为何会插手我与裴行知的家务事?
“裴行知还想冒领你当年在京郊救治雪灾灾民的功劳,去为他那个寡嫂请封。”
“被本王当庭驳回了。”
原来,裴行知不仅想让我低人一头,还想把我曾经的善行,都安在他心上人的头上。
何其无耻!
一股暖流却在此刻涌上心头。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记得我的付出。
哪怕只是一个素未相识的陌生人。
“以后若有人在宫中欺负你,可报本王的名字。”
萧承从腰间解下一块令牌给了我。
“多谢王爷。”我握紧令牌道谢。
几天后,裴行知因被摄政王弹劾,仕途受阻,被同僚孤立。
他回到家中,竟将所有怒火都发泄在了卢婉莹身上,责怪她不知检点,连累了自己。
卢婉莹哭哭啼啼,却再也换不回裴行知的半分怜惜。
两人在院里大吵一架,不欢而散。
我听着小宫女描述着裴府的鸡飞狗跳,只觉得神清气爽。
09
没了我的打理,裴府很快就乱成了一锅粥。
账目一塌糊涂,下人偷奸耍滑,连婆母和卢婉莹的首饰都被贪墨了不少。
裴行知买通了宫中采买的太监,给我递了一封信。
信上写满了他的悔过和思念。
他声称只要我肯回去,他就立刻将卢婉莹送走,从此以后只对我一个人好,再也不让我受半点委屈。
我没看完就将那封信扔进了香炉里。
很快,宫中举办秋日宴,宗室权贵家的女眷皆可入宫。
裴母竟带着卢婉莹也来了。
她大概是以旁支亲戚的名义混进来的。
她们在御花园的角落拦住了我的去路。
裴母一上来就厉声呵斥。
“姜宁,你闹够了没有!赶紧跟我们回去,你看看你把行知折磨得都瘦脱相了!”
一旁的卢婉莹立刻开始抹眼泪。
“弟妹,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别怪行知。你要打要骂,都冲我来,只要你肯回去。”
我冷笑一声,打断她们的表演,目光凌厉。
“裴老夫人,卢娘子,请你们搞清楚,这里是皇宫,不是你们裴家的后院。”
“本官乃尚仪局从六品女史,掌宫廷记录、宣传教化之责,你们拦住朝廷命官,意欲何为?”
裴母被我的气势镇住,一时竟说不出话。
她大概没想到,那个从前任她拿捏的儿媳,如今也会用官威来压人了。
“好啊你!姜宁,你翅膀硬了是吧!我要去陛下面前告你不孝,抛夫弃家,忤逆婆母!”
我丝毫不惧。
“去告吧。”
“正好,也请陛下和满朝文武都来评评理,裴行知是如何为了一个寡嫂,逼走发妻,又是如何恬不知耻,想冒领我的功劳,去给他那寡嫂请封的。”
提到这,裴母的脸色瞬间煞白。
她知道这事一旦闹大,裴行知的乌纱帽,就真的保不住了。
“是谁在此处喧哗?”
萧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不远处,正看着这边。
裴母和卢婉莹一见摄政王,吓得魂飞魄散,立刻跪在了地上磕头。
“王爷饶命!”
萧承却未看她们一眼,径直走到我身边。
那两人见状,连滚带爬地逃走了,狼狈至极。
我看着她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心中最后一丝对裴家的顾忌,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10
御花园一事后,萧承来尚仪局的次数愈发频繁了。
有时是借口公务,探讨典籍。
有时是顺路,送来些宫外新奇的点心。
有时什么也不说,只是在我整理卷宗时,静静地在一旁看书。
我不是木石,他眼中的情意,炙热得无法忽视。
可我不敢回应。
我是裴行知的弃妇,是自请入宫、断绝尘缘的女官。
最重要的是,我喝了绝子汤,此生再无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
我这样身有残缺的人,如何配得上权倾朝野、光风霁月的摄政王?
我开始下意识地躲着他。
他察觉了我的退缩。
在一个夜晚,他将我拦在了回廊之下。
“你在怕什么?”他开门见山,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王爷身份尊贵,奴婢曾是裴家妇,是弃妇之身,且身有残缺,配不上王爷。”
我将心中的忧虑尽数袒露。
萧承却轻笑一声。
他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递到我面前。
是一把看起来很旧的匕首,刀鞘上刻着一朵小小的梅花。
“你可认得此物?”
我震惊地抬头。
这匕首……
是我未出阁时,有一次在城外别院养病,救治了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郎。
当时情况紧急,我用这把随身的匕首割开他的衣袍处理伤口,后来走得匆忙,便遗落了。
“是你?”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萧承的目光变得无比温柔。
“是我。”
“当年我遭人暗算,身中剧毒,是你救了我一命,我找了你很多年,没想到再见你时,你已嫁进了裴家。”
原来,缘分早已注定。
他握住我的手,那双手温暖而有力。
“阿宁,我在乎的是你这个人,从来不是你的过去,至于孩子,你若喜欢,我们便过继一个。若是不喜欢,有你我二人,便足够了。”
他打破了世俗所有的枷锁,给了我最想要的包容与接纳。
眼泪瞬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从未想过,我这残缺破碎的人生,还能被另一个人如此珍视。
萧承郑重地向我承诺。
“给我一点时间。”
“我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做我的王妃。”
与此同时,宫外传来消息。
裴行知因在朝堂上频频出错,惹怒龙颜,被降职为翰林院末等编修。
而那个曾与他情深义重的卢婉莹,见他失势,竟开始暗中变卖裴府的财物,准备卷款跑路了。
我听着这些消息,内心毫无波澜,只觉得是因果报应。
在萧承的鼓励下,我开始着手编撰一部关于宫廷礼仪与管理的书籍。
我的人生,在离开裴行知后,才真正开始发光。
11
萧承没有食言。
他亲自向小皇帝请旨,为我二人赐婚。
朝中顿时哗然。
一个摄政王,要娶一个二嫁的宫中女官为正妃,史无前例。
无数的弹劾奏折递向御书房。
但都被萧承用雷霆手段一一压了下去。
最终,赐婚的圣旨还是送到了尚仪局。
我,被册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赐婚摄政王。
消息传出,轰动京城。
裴行知在酒楼买醉时听到这个消息后,不顾一切地冲到了宫门外。
他在宫门口,对着那扇紧闭的朱红大门,跪下用力地磕头。
很快,他的额头便一片血肉模糊。
“阿宁你出来见我一面!”
他声泪俱下地嘶吼。
“是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我把裴府的一切都给你,我还可以我的命都给你!”
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对着他指指点点。
“这不是那个为了寡嫂逼走发妻的裴编修吗?”
“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做什么去了?”
“真是活该!听说人家姜尚仪要当摄政王妃了,他现在来磕头有什么用?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这些话像鞭子一样抽在他身上,他却恍若未闻。
就在这时,宫门缓缓打开。
我坐在步辇上,萧承陪同着我,缓缓出现。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跪着的裴行知,走下步辇,他狼狈得像一条丧家之犬。
看到我,他眼中瞬间迸发出光亮。
他竟膝行着向前,试图来抓我的裙角。
“阿宁,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你是在气我,对不对?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萧承脸色一沉,挡在了我的身前。
他声音里带着彻骨的寒意。
“裴编修,注意你的言辞,从今日起,她是本王的王妃。”
我走到裴行知面前,平静地看着他。
“裴大人,那日我便说过,你我之间,早已恩断义绝。”
裴行知不信,他指着自己鲜血淋漓的额头。
“我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难道还抵消不了我犯下的那些错吗?”
我俯下身问他。
“你的命值几个钱?能抵消我那个未出世就流掉的孩子吗?能抵消我为你操劳、被你践踏的青春吗?”
他哑口无言。
“裴大人,好自为之。”
我转身上了步辇,未再看他一眼。
步辇起行,将他远远抛在身后。
我听见他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然后,他只能彻底瘫软在了地上,看着我的仪仗远去。
12
听说在我大婚前夕,卢婉莹卷走了府中仅剩的所有值钱家当,与一个相好已久的戏子私奔了。
裴行知发现后,拖着病体去追。
在城门口,两人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混乱中,卢婉莹狠狠将他推倒在地。
他的腿,被过路的马车碾过,当场断了。
他躺在泥地里,痛苦地呻吟。
卢婉莹却站在他面前,笑得恶毒又畅快。
“裴行知,你真以为我喜欢你?若不是看在你是个官,能让我过上好日子,谁愿意伺候你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君子!”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官也没了,钱也没了,就是一条没用的狗!”
她说完便挽着奸夫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裴行知躺在泥水里,看着她绝情的背影,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姜宁曾为他缝补衣衫、操持家务的温柔模样。
悔恨的泪水,从他眼角滑落。
裴母得知家中钱财被洗劫一空,唯一的儿子又成了残废,急火攻心,当场中风,瘫痪在床,口不能言。
下人们偷光了最后一点东西,纷纷逃离。
偌大的宅院,只剩下断了腿的裴行知,和瘫在床上的裴母。
家中冷锅冷灶,连一口热饭都吃不上。
裴行知拖着一条断腿,在冰冷的灶台前生火。
他笨手笨脚,弄得满脸黑灰,却怎么也点不着那潮湿的柴火。
他这才想起,从前无论他多晚回来,姜宁总会为他留一盏灯,一碗热汤。
而他,却连一句谢谢都未曾说过。
与裴府的凄风苦雨截然相反的,是摄政王府的十里红妆,鼓乐喧天。
萧承给了我一场盛世婚礼,羡煞了整个京城。
我身穿凤冠霞帔,被他牵着手,一步步走上高台,接受百官朝贺。
大婚之夜,红烛高照。
萧承为我挑开盖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他握住我的手,郑重地说:“阿宁,从今往后,你只是你自己,然后才是我的妻。”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
他懂我最想要的,不是荣华富贵,而是尊重,是让我成为一个独立完整的自己。
我靠在他怀里,终于找到了那个愿意让我做一棵大树,而不是依附藤蔓的人。
窗外,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接连绽放。
而在城中那个破败的院落里,裴行知听着远处传来的阵阵喜乐声,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13
婚后,萧承信守承诺,不仅给了我独一无二的宠爱,更全力支持我的事业。
在他的帮助下,我筹建的京城第一家女子学堂正式开课。
我亲自讲学,教导那些贵族女子们读书识字,更教她们要自尊自爱,自立自强。
一日,我从学堂出来,乘车路过一条小巷。
无意间一瞥,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卢婉莹。
她被那个戏子骗光了所有钱财后抛弃,如今竟沦落到在街边乞讨为生。
她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正因为抢一个馊馒头,被几个乞丐打倒在地。
她也看见了我华丽的车驾和侍卫。
她脸上闪过一丝极致的羞愧,随即低下头。
我淡淡地吩咐车夫:“走吧。”
对于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无视便是对她最大的蔑视。
至于裴行知,我偶尔也会听到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他被彻底革职,昔日的好友都对他避之不及。
他只能靠变卖祖产度日,一边拖着残废的腿,一边还要伺候瘫痪在床、日日咒骂他无能的母亲。
那对曾经嫌弃我、作践我的母子,如今在无尽的互相指责中,过着地狱般的日子。
转眼又是一年冬。
萧承为了给我惊喜,特地带我去了京郊的一处别院。
院中,种满了大片的红梅,傲雪盛开,美不胜收。
我们在梅林中煮酒烹茶。
萧承告诉我,他已向陛下请辞,等过几年小皇帝能亲政了,他便辞去摄政王之位,带我游历四海山川。
我靠在他的肩头,看着漫天飞雪,轻声感叹。
“幸好当初我走了。”
萧承握紧我的手,深情地回应。
“幸好,你来了。”
开春后,我的新书《女则新编》正式刊印发行。
我在扉页上,堂堂正正地署上了我自己的名字,姜宁。
裴行知在城中一个书摊上,看到了这本书。
他颤抖着手,抚摸着封面上那两个熟悉又陌生的字,浑浊的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书页上。
他曾经的妻子,那个被他弃之如敝履的女人,如今著书立说,名满京华。
她飞到了他这一生,都再也无法触及的高度。
14
数年后,我随萧承巡游江南。
西子湖畔,烟雨蒙蒙。
我们在街边一家茶楼小坐。
街角,一个跛脚的老书生支了个摊子,替人代写书信。
他头发花白,身形佝偻,脸上布满了风霜的痕迹。
几个顽皮的孩童抢走了他的笔墨,围着他嬉笑打闹,他也只能苦笑着,无力反抗。
我定睛一看,才认出来。
那竟是裴行知。
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早已不见当年半分风采。
我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路人。
萧承察觉到我的目光,低声问:“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我摇了摇头。
“不必了。”
“相见不如怀念,何况,也无甚可怀念的。”
裴行知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茫然地抬起头,朝我们这边看来。
他只看到我转身离去的背影。
那个人被萧承小心地护在怀里,尊贵、优雅,与这市井的喧嚣格格不入。
他愣了许久,最终低下头,看着自己那双沾满廉价墨迹的手,苦涩地摇了摇头。
他捡起被孩童扔在地上的笔,继续为下一个客人写家书。
我和萧承登上了游船,泛舟湖上。
萧承从身后轻轻抱住我,将下巴搁在我的肩窝。
他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畔。
“阿宁,太医说你的身子调理得差不多了。”
“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我笑了笑,转过身看着他。
“好啊,若是缘分到了,自然会有的。”
那碗绝子汤带来的伤,早已在这些年的悉心调理和爱意滋养下,渐渐痊愈。
但即便没有,也无妨。
我们拥有彼此,拥有这广阔的天地,便已足够。
我的余生,只属于我自己,和爱我的人。
15
裴行知死在了一个异常寒冷的冬夜。
他临终前,眼前走马灯般闪过的,全都是姜宁的影子。
他想起初遇时,她明媚的笑脸。
想起大婚后,她满眼爱意地为他红袖添香。
想起她为他操持家务,为他洗手作羹汤。
他后悔那一日,为什么要鬼迷心窍地撤回那份请封诰命的折子。
后悔为什么要为了那点可怜的虚荣心,在卢婉莹面前扮演一个情深义重的好人。
他更后悔,为什么要在她一次次失望时,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如果当初他能坚定地维护她,哪怕只有一次。
或许现在,陪在她身边,享受无上荣光和幸福的,就是他自己。
他想起卢婉莹卷款私奔时的恶毒嘴脸,想起母亲瘫在床上无休止的咒骂。
他只觉得,自己这一生,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死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人。
破旧的屋子里,只有刺骨的寒风。
摄政王府里,我听属下说了裴行知的死讯后。
我吩咐管家。
“送一副薄棺过去,好歹夫妻一场,算是仁至义尽。”
萧承走过来,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我对他笑了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我没事。”
我的新书院即将落成,正忙得不可开交。
萧承没再说什么,只是拿起墨锭,默默地为我研墨。
我写完最后一笔,抬起头,看向窗外。
温暖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岁月静好。
院子里的梅花,又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