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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归骨人:长江水纹印》完结版章节阅读

归骨人:长江水纹印

作者:任性无常

字数:184288字

2025-12-14 连载

简介

推荐一本小说,名为《归骨人:长江水纹印》,这是部悬疑灵异类型小说,很多书友都喜欢沈砚秋等主角的人物刻画,非常有个性。作者“任性无常”大大目前写了184288字,连载,喜欢这类小说的书友朋友们可以收藏阅读。

归骨人:长江水纹印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巷子里的空气凝成了冰。

独臂汉子身后的十几个水龙帮众缓缓逼近,刀刃在雨水中泛着冷光。沈砚秋护着苏挽月和苏小荷,缓缓后退,后背抵住了湿滑的墙壁。退路已被封死。

“束手就擒吧,沈师傅。”独臂汉子啐了口唾沫,“下雨天,不想动刀动枪。跟我们走,那俩娘们还能少受点罪。”

沈砚秋没说话,只是调整了一下镇魂尺的握法。尺身暗哑无光,但老周说过,这把尺饮过不少亡魂的血。

苏挽月的手在发抖,但她紧紧拉着苏小荷,一步不退。苏小荷眼神空洞,站在雨中,头发湿漉漉贴在脸上,像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

“三。”独臂汉子开始倒数。

沈砚秋扫视四周。巷子两侧都是高墙,无处可攀。地面湿滑,不利于腾挪。对方人多,硬拼胜算太小。

“二。”

就在独臂汉子即将数到“一”的瞬间,苏小荷抬起了头。

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那双空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淡的蓝光——不是昨晚的湛蓝,而是雨夜天空那种灰蒙蒙的、带着水汽的蓝。

她伸出右手,掌心朝上。

掌心的水纹印,亮了。

不是爆发性的光芒,而是一种柔和的、仿佛从皮肤下透出的微光。纹路像活过来一样,缓缓流动。

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落在巷子里的雨水,开始改变方向。

不是停止下落,而是像被无形的力量牵引,从四面八方汇聚到苏小荷掌心上方半尺处。千万颗雨滴悬浮在空中,旋转、凝聚,很快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水球。

水球清澈透明,表面荡漾着细微的波纹。球心深处,有一点蓝色的光在闪烁。

所有人都惊呆了。水龙帮众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妖……妖术!”一个年轻帮众颤声喊道。

独臂汉子脸色铁青,但他不愧是头目,很快反应过来:“别怕!装神弄鬼!上!”

可已经晚了。

苏小荷手掌轻轻一推。

水球无声地飞向人群,在即将撞上第一个帮众的瞬间,忽然炸开。

不是爆炸,而是化作了千千万万根细如牛毛的水针。在苏小荷的操控下,这些水针精准地射向所有人的眼睛。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十几个帮众捂着眼睛倒在地上,疼得打滚。水针不致命,但扎进眼球的剧痛足以让人瞬间失去战斗力。

独臂汉子反应快,用手臂挡住了眼睛,但脸上也被划出十几道细密的血痕。他怒吼着扑向苏小荷,但沈砚秋已经动了。

镇魂尺如鞭甩出,正中独臂汉子膝盖。

咔嚓一声脆响,骨头断了。独臂汉子惨叫着跪倒在地,沈砚秋上前一步,尺尖抵住他的喉咙。

“谁派你来的?”沈砚秋声音冰冷。

独臂汉子咬着牙不说话。

沈砚秋手腕一压,尺锋割破皮肤,血珠渗了出来。

“陈……陈帮主……”独臂汉子终于服软,“他说你们会想办法出城,让我们在各个城门和要道守着……”

“巴东城里还有多少人?”

“二……二十几个,分散在四个城门和码头……”独臂汉子疼得直抽气,“饶命……我也是听令行事……”

沈砚秋收回镇魂尺,冷冷道:“回去告诉陈清河,这笔账我记下了。再来纠缠,下次断的就不是腿了。”

说完,他转身扶起已经软倒的苏小荷。女孩眼中的蓝光已经熄灭,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显然刚才那一下消耗极大。

“快走。”沈砚秋对苏挽月说。

三人冲出巷子,消失在雨幕中。

他们没有直接去老鹰嘴码头,而是在城里绕了几个圈,确认没有追兵后,才从一处废弃的城墙豁口出城,沿江岸小路朝西走去。

雨还在下,但小了些。江岸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陷进去半只脚。苏挽月扶着苏小荷,沈砚秋在前方探路。黑暗中只能靠偶尔划过的闪电辨认方向。

走了约一个时辰,前方出现一处陡峭的悬崖。崖壁如刀削斧劈,直插江心。崖下传来江水拍击岩石的轰隆声——这里就是老鹰嘴。

悬崖侧面有一条几乎垂直的小路,勉强能容一人通过。沈砚秋让苏挽月先下,自己背着苏小荷紧随其后。小路湿滑,几次差点失足,但总算有惊无险地下到了崖底。

崖底是一处天然形成的凹洞,一半在水上,一半在水下。洞内漆黑,只有江水反射的微光。沈砚秋点燃火折子,火光勉强照亮了周围。

洞里没有人,也没有船。

“他们还没到?”苏挽月担忧地问。

沈砚秋看了眼怀表——子时已过一刻。老周和陈青应该比他们先到才对。

正想着,洞外传来轻微的水声。一条黑影悄无声息地滑进洞里,是一艘窄长的快船,船身刷成黑色,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船头站着老周,船尾是陈青。看到他们,两人明显松了口气。

“遇到麻烦了?”老周打手势问。

“水龙帮的人。”沈砚秋简短回答,“棺材呢?”

陈青掀开船舱的油布,露出里面的棺材:“在这。胡老大检查过了,说这玩意儿邪性,要加钱。”

“加多少?”

“一百。”陈青苦笑,“我说没钱,他说可以用别的东西抵——比如你们身上的‘宝贝’。”

沈砚秋眼神一凛:“他知道什么?”

“不清楚,但他说……”陈青压低声音,“‘跑船三十年,什么没见过。但带着这种棺材还敢去九江的,不是疯子就是有倚仗。我要看看你们的倚仗是什么。’”

正说着,船舱里钻出一个人。

五十来岁,精瘦,皮肤黑得像炭,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他穿着油污的短褂,腰间别着烟袋和一把短刀,正是船老大胡大胆。

“人都齐了?”胡大胆扫了眼众人,目光在苏小荷身上停留了一下,“这丫头怎么回事?”

“我妹妹,病了。”苏挽月抢先回答。

胡大胆没追问,转向沈砚秋:“你就是事主?陈小子说你们要去九江,走夜路,绕关卡。胆子不小啊。”

“价钱谈好了。”沈砚秋平静地说。

“那是之前的价。”胡大胆咧嘴,露出一口黄牙,“现在看到货了,得加钱。你这棺材……”他敲了敲棺盖,“里面装的东西,可不简单。”

“你想怎么样?”

胡大胆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这样吧,加钱的事先不说。这一路上,你们得听我的。我说停就停,我说走就走,不能问为什么。到了九江,你们要告诉我这棺材里到底是什么,还有……”他指了指苏小荷,“这丫头为什么能让水听她的话。”

沈砚秋心中一沉。看来刚才苏小荷在巷子里使用能力时,胡大胆就在附近,全都看见了。

“你能保密吗?”沈砚秋问。

“我胡大胆在江上混了三十年,靠的就是嘴巴严。”胡大胆收起笑容,“但前提是,你们得说实话。我最讨厌被人糊弄。”

沈砚秋思考片刻,点了点头:“可以。但有些事,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有没有好处,我自己判断。”胡大胆跳回船上,“上船吧,趁现在雨大,好赶路。”

众人依次上船。船不大,但设计巧妙,船舱能勉强容纳五人和一口棺材。胡大胆亲自掌舵,老周和陈青在船头船尾警戒。

船驶出凹洞,进入江心。雨夜的长江像一头沉睡的黑色巨兽,江水翻涌,涛声震耳。胡大胆的技术确实高超,快船在浪涛中灵巧穿行,避开了一个个漩涡和暗礁。

沈砚秋坐在船舱里,看着窗外漆黑的江面。苏小荷已经睡着了,但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锁,偶尔会无意识地抽搐。苏挽月守在她身边,用湿毛巾给她擦脸。

“她每次使用那种力量,都会这样吗?”苏挽月轻声问。

“印记在消耗她的生命力。”沈砚秋说,“用得越多,消耗越快。等到生命力耗尽,她就会……”

他没说完,但苏挽月懂了。

“有什么办法能阻止吗?”

“彻底拔除印记,或者……”沈砚秋顿了顿,“找到印记的源头,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这就是他们必须去九江的原因。

船行了一个多时辰,雨渐渐停了。云层裂开缝隙,露出一弯残月。月光照在江面上,泛着惨白的光。

胡大胆的声音从舵位传来:“前面是‘鬼门关’,水最急的一段。都抓稳了。”

话音未落,船身猛地一震。江水突然变得湍急,快船像一片树叶被抛上抛下。沈砚秋死死抓住船舷,苏挽月抱紧苏小荷。老周和陈青伏低身体,减少受风面积。

前方江面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直径至少有二十丈。漩涡中心黑漆漆的,像一张张开的大嘴。

“坐稳了!”胡大胆大吼一声,猛打舵轮。

快船几乎贴着漩涡边缘划过,船身倾斜到几乎要翻覆的角度。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直到船冲出激流区,才敢喘气。

“妈的,今晚这水不对劲。”胡大胆抹了把脸上的水,“‘鬼门关’虽然险,但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漩涡。”

沈砚秋看向江面。月光下,那个巨大的漩涡正在缓缓收缩,最后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但他注意到,漩涡消失的位置,水面上漂着一些东西。

是木板和碎布——像是某条船的残骸。

“最近这段江上,是不是经常出事?”沈砚秋问。

胡大胆沉默了一下:“从三个月前开始,九江到巴东这段水路,已经沉了五条船。捞上来的人,手心都有那个纹路——跟你们那个小丫头手上的一样。”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更邪门的是,沉船的位置都在同一个地方:九江锁江楼正对的那片江心。有人说,是锁江楼下的东西醒了。”

“什么东西?”

“不知道。”胡大胆摇头,“我爷爷那辈人传下来的说法,说锁江楼不是镇水的,是镇邪的。楼底下压着一条作乱的蛟龙,锁了几百年。要是锁链断了,蛟龙出世,整条长江都得翻天。”

锁江楼。又是这个地方。

沈砚秋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记载,想起尸体最后的话。看来锁江楼确实是关键所在。

船继续前行。后半夜,江面平静下来,只剩下规律的涛声。众人都累了,陆续睡去。沈砚秋守夜,坐在船头,看着东方渐渐泛白的天际。

黎明时分,陈青醒来接替。沈砚秋回到船舱,刚闭上眼睛,就听见陈青的惊呼:

“沈师傅,你看!”

沈砚秋立刻起身出舱。晨光熹微中,前方江面上出现了令人震撼的一幕。

数以百计的河灯顺流而下。

纸扎的小船,船中点着蜡烛,烛光在晨雾中明明灭灭,像无数只萤火虫。灯船有大有小,有的精致,有的粗糙,但都朝着同一个方向漂流——下游,九江的方向。

“这是……”沈砚秋愣住了。

“是‘送河灯’。”胡大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九江那边的习俗,每月初一十五,家家户户都会放河灯,祭奠江中亡魂。但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而且这数量……”

太多了。至少有三四百盏,密密麻麻铺满了江面。

更诡异的是,这些河灯漂到某个位置时,会突然改变方向,不再顺流而下,而是打着旋,最后沉入江心——正是之前出现巨大漩涡的那个位置。

一盏,两盏,三盏……像被什么东西吸下去一样。

“它们在……喂东西。”陈青脸色发白。

胡大胆点了根烟,狠狠吸了一口:“我早该想到的。沉船、水纹印、河灯……他妈的,有人在水底下养东西。”

“养什么?”苏挽月也出来了,看着江面上的景象,声音发颤。

“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东西。”胡大胆吐出一口烟,“沈师傅,现在调头还来得及。去九江,就是往虎口里送。”

沈砚秋看着那些不断沉没的河灯,沉默了很久。

“继续走。”他最终说。

胡大胆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行,有胆量。这趟活,我不加钱了。”

船继续向前。晨光完全驱散了夜色,长江露出了白日的面貌——浑浊、奔腾、充满生命力。但那些河灯还在不断漂来,不断沉没,提醒着人们水面下的诡异。

中午时分,船在一个小渡口靠岸补充淡水和食物。胡大胆去买东西,其他人留在船上。

沈砚秋趁机检查了棺材。封印完好,但棺盖表面出现了一层细密的水珠——不是冷凝水,而是从木头内部渗出来的。他用手抹去,水珠很快又出现。

“它在呼吸。”老周打手势。

沈砚秋点头。随着越来越靠近九江,棺材里的东西似乎也在“苏醒”。这不是好兆头。

苏小荷醒了,但精神很差,吃不下东西。苏挽月喂她喝了点粥,她又睡了过去。掌心的印记颜色更深了些,纹路也更清晰。

陈青坐在船头,看着江水发呆。沈砚秋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想什么呢?”

“想我爹。”陈青低声说,“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我小时候,他会带我去江边钓鱼,教我认星星,说等我长大了,要把船传给我。可是后来……妹妹死了,他就变了。”

“你妹妹的死,和水纹印有关?”

陈青点头:“那年夏天,妹妹在江边玩,失足落水。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没气了,但手心有这个印记。我爹当时什么都没说,只是把自己关在书房三天三夜。出来之后,就开始疯狂地研究古籍,筹备水神祭。他说,只要祭祀足够虔诚,妹妹就能回来。”

“你信吗?”

“我信过。”陈青苦笑,“但后来我发现,那些被沉江的姑娘,没有一个‘回来’的。她们的家人得到的,只有一笔钱和一句‘江神收下了’。我开始怀疑,开始调查,然后……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什么东西?”

陈青转过头,看着沈砚秋:“我爹的书房里,有一个密室。里面供着三样东西:一块黑色的鳞片,一截人的指骨,还有一盏永远不会熄灭的油灯。油灯的火是蓝色的,和我妹妹手上的印记颜色一样。”

沈砚秋想起在陈清河书房里看到的那个黑檀木盒子,还有盒子里那截指骨。

“那截指骨是谁的?”

“不知道。”陈青说,“但我偷听过我爹自言自语。他说‘再等三年,等第九个祭品,就能打开龙宫大门,迎回吾主’。还说什么‘钥匙已现,时机将至’。”

钥匙已现。

沈砚秋看向船舱里的苏小荷。如果完整的印记就是“钥匙”,那苏小荷就是第九个祭品?

不,不对。按照陈清河的说法,需要九个祭品才能打开“龙宫大门”。苏小荷如果是第九个,那前面八个……

“那些被沉江的姑娘,都是祭品?”沈砚秋问。

陈青点头:“每个姑娘手心都有印记,只是都不完整。我爹说,她们是‘引路者’,用生命在江底铺出一条路。等到第九个完整的印记出现,路就通了。”

沈砚秋的后背冒出冷汗。如果真是这样,那苏小荷的处境比想象的更危险。陈清河绝不会放过她。

“我们必须赶在水龙帮之前到达九江。”沈砚秋站起身,“胡老大呢?怎么还不回来?”

正说着,胡大胆回来了,脸色不太好看。

“打听清楚了。”他把买来的干粮扔在船上,“九江那边出大事了。三天前,锁江楼坍塌了一角,露出下面的地宫入口。官府派人封了现场,但夜里还是有人偷偷进去,再没出来。现在城里传得沸沸扬扬,说是蛟龙要出世了。”

锁江楼坍塌。地宫入口。

所有线索都指向那里。

“我们什么时候能到九江?”沈砚秋问。

“顺利的话,明天傍晚。”胡大胆说,“但我要提醒你们,九江现在是龙潭虎穴。水龙帮总堂就在那里,陈清河肯定已经传信过去了。你们一露面,就会被盯上。”

“我知道。”沈砚秋说,“所以我们需要一个计划。”

众人聚在一起,开始商量。最后决定:船到九江后,先不进城,在城外找个隐蔽处落脚。沈砚秋和老周先去探路,摸清水龙帮的布置和锁江楼的情况。苏挽月、陈青保护苏小荷,胡大胆则去联系可靠的人,打听更多消息。

计划定下,船再次起航。

傍晚时分,船驶过一处险滩。两岸山势陡峭,猿声凄厉。胡大胆说,这里叫“猿啼峡”,过了这段,离九江就不远了。

沈砚秋站在船头,看着前方苍茫的江面。

九江就在那里。父亲去过的地方,钥匙所在的地方,也是一切谜团的中心。

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已经没有退路。

江水滔滔,向东流去。

船在夜色中,驶向未知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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