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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琴瑟和鸣的日子如流水般滑过

然,淮王府的宁静之下,微生砚却清晰地感知到来自东宫愈发明目张胆的忌惮

御史的奏本开始隐晦地提及“祖制不可废”,这一点微生砚早在成婚那日便看清,但这件事不能由他说出口,毕竟他‘需要’长公主提醒,需要长公主做出决策,太过聪慧的人,总会让人忌惮

女子三日回门之日,长公主刻意支开宝缨,微生砚则与长公主落座于茶室

室内茶香袅袅,却驱不散凝重的气氛,姜沅摒退左右,目光锐利地看向正在烹茶的微生砚

“淮王殿下,”她开门见山,声音压得极低,“近日朝堂风声,可曾察觉?”

微生砚放下手中的茶具,眸色深沉:“不过些老生常谈,催我就藩罢了,姑姑不必忧心,父皇尚未表态。”

“正是陛下尚未表态,才更需警惕!”姜沅指尖轻叩桌面,“陛下恩准你暂留,是念你军功与新婚,然圣心难测,若待他人一再进言,陛下迫于压力下旨催促,你我便陷入被动,届时再走,便是灰溜溜地被赶出京城,于你声望有损。”

微生砚眉头微蹙:“姑姑的意思是?”

“自是以退为进。”姜沅吐出四个字,眼神冰冷而算计,“主动上表,请求依制前往封地,言辞恳切,言明虽不舍陛下与京师,然祖宗法度不可违,储君威严不可侵,为臣为子,皆当恪守本分”

微生砚瞬间明了

他沉吟片刻,指尖划过地图上“淮”地所在:“淮地富庶,却非重地,远离权力中心,此时离去,岂非前功尽弃?”

“错!”姜沅冷笑,“正是要远离这是非旋涡,你如今军功在身,声望正隆,留在京师,是众矢之的,一言一行皆被放大,易授人以柄,太子及其党羽必千方百计寻你错处

反之,你若主动请辞,陛下必感念你谦恭知礼,朝堂之上亦会有人赞你深明大义,太子见你离去,警惕之心稍懈,或许便会露出破绽。”

她顿了顿,声音更冷:“且淮地水陆通畅,物产丰饶,正可暗中积蓄钱粮,培植心腹,京中有本宫在,自会为你周旋,待时机成熟…”她未尽之语,意味深长

微生砚眼中精光闪动,彻底明白了长公主的深意

退,并非放弃,而是为了更稳妥地进,避开锋芒,积蓄力量,等待对手犯错

“姑母说的极是,”他颔首,眼中再无犹豫,“明日我便起草奏表。”

“好。”姜沅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至于宝缨…”她叹了口气,“那孩子第一次离开京都,一时若是无法适应,砚儿也要多多包容。”

–“姑母放心,”

——-

次日,微生砚的奏表呈递御前,言辞恳切,深明大义,处处以祖宗法度和太子地位为先,拳拳忠孝之心令人动容

皇帝览表,大为欣慰,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盛赞淮王“公忠体国,深肖朕躬”,再三挽留后,方“勉为其难”准其所奏,令其择日离京就藩,并赏赐倍增

此表一出,朝野上下果然如长公主所料,对淮王微生砚的赞誉之声更甚,东宫一党虽松了口气,却也如同蓄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莫名有些不安

淮王府开始准备离京事宜,宝缨坐在马车内,兴致不高,这是她第一次离开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可等二人真正进入淮地之时,入乡随俗快得很,哪有什么适不适应的

淮王府虽比不得京都东宫规制宏大,却也是亭台楼阁,精巧雅致,一切格局布置都是按着宝缨喜欢来的

微生砚在外是战功赫赫的淮王,但在府中的日子,硬是被微生砚过出了几分醉生梦死的纨绔味儿

正巧刚入夏,天光大好,宝缨还窝在锦被里会周公,就觉鼻尖痒得很,睁眼一瞧,微生砚正斜倚在床头,手里捻着她一缕发梢,跟个和尚念经一样,“宝缨啊,宝缨…宝缨?宝…”

宝缨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一个多月微生砚早上就没消停过,她抓起枕头就砸过去:“微生砚!吵人清梦烦不烦?”

微生砚轻松接住枕头,反而就势躺下,把她连人带被卷进怀里,下巴蹭着她颈窝:“不起也行,那本王可以勉为其难,再陪你睡个回笼觉。”手还不老实地往她腰间软肉挠去

“啊!微生砚!你放手!”宝缨又笑又骂,扭着身子躲闪,睡意彻底没了

闹够了,他才心满意足地把她拉到妆台前

描眉?

那是正经王爷干的事吗?

他淮王殿下不干,他抢过胭脂笔,非要给她额间画朵桃花,美其名曰“人面桃花相映红”,结果画得歪歪扭扭,被宝缨追着打了半个院子,最后不得不苦着脸亲自打水来给她洗掉,还得赔上三盒新进贡的螺黛才算完

用膳时也没规矩,动不动就偷喝她碗里的甜羹,被她发现就理直气壮:“夫妻一体,你的就是我的!”

夜里就寝,更是‘没脸皮’得很,这都入夏了还偏偏说自己怕冷?好说!淮王殿下亲自当暖炉,还得收点“酬劳”——闹得宝缨最后往往分不清是气的还是羞的,浑身都热透了……

平日每次用过膳后,宝缨往常都是要陪雪团在花园中玩闹一番,偶尔也有犟不过微生砚的时候,谁知道微生砚时不时的忽然就要拉着宝缨去书房,非得让宝缨坐在他旁边,美其名曰“红袖添香”

添着添着,香没见添多少,倒把他看文书的视线全挡住了,一会儿抢她手里的蜜饯,一会儿又非要用她看的话本盖住公文,气得宝缨直接上手推开:“微生砚!你担心我要是不乐意了不小心就告诉母亲,说你在淮地简直成了活脱脱的纨绔!”

“告去呗,”他浑不在意地耸肩,长臂一伸把她捞到腿上,下巴搁她肩膀上,对着她耳朵吹气,“正好让姑母评评理,是谁家娘子这么狠心,夫君辛勤办公,连口点心都不给吃?”

宝缨不与他计较,起身拂袖离开,但二人谁都没有真的在意,现在的他们反倒没了刚成婚那两日的别扭,他们之间太过熟悉,从小闹腾到大的,现在这般相处熟悉又自在许多…

这淮王府里,什么规矩体统,到了微生砚这儿全成了摆设,他就像个最不着调的浪荡子,变着法儿地逗她、闹她、招她,把她气得跳脚又忍不住笑出声

府里下人们从一开始的震惊诧异,到后来的低头憋笑习以为常,毕竟他们这位战场上煞神似的王爷,回了府,在王妃面前,那就是个彻头彻尾、乐在其中的“昏君”

唯有他偶尔凝视她笑闹侧脸时,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与她嬉闹全然不符的深沉占有与满足,他偏就喜欢她这般鲜活灵动、无忧无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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