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借金枝是一本备受好评的宫斗宅斗小说,作者小豆花以其细腻的笔触和生动的描绘,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充满想象力的世界。小说的主角微生砚宝缨勇敢、善良、聪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引人入胜。如果你喜欢阅读宫斗宅斗小说,那么这本书一定值得一读!
借金枝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寅时刚过,天色未明,朔风卷着寒意掠过宫阙高墙,宝缨裹着一件银狐毛滚边的猩猩红斗篷,独自立在冰冷的雉堞之后,极目远眺
远处朱雀门外,火把如长龙蜿蜒,映照着黑压压的甲士,金戈铁马之气森然迫人,即便隔得这样远,似乎也能听见战马不安的响鼻和铠甲碰撞的沉闷声响
在那一片肃杀之中,点将台上,一抹玄甲身影尤为醒目,微生砚并未戴头盔,墨发以金冠束起,身披玄色铁甲,肩头睚眦兽首在火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他正抬手挥斥,对麾下将士说着什么,风声猎猎,将他的话语撕扯得模糊不清
宝缨一动不动地望着,指尖紧紧抠着冰冷的墙砖,仿佛要将那远去的身影刻进眼底
沉重的号角声呜咽而起,如同巨兽低吼,大军开拔,黑色的洪流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向北移动,脚步声与马蹄声汇成沉闷的雷音,震得城墙微微颤动
不知何时,一件更为厚重华贵的紫貂大氅轻轻披在了宝缨肩上,长公主悄然立于她身侧,凤眸同样望着城外渐行渐远的军队,神色平静莫测
“母亲,”宝缨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发颤,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砚哥就必须成为太子吗?”
姜沅并未立刻回答,目光依旧追随着那即将消失在晨霭中的玄甲身影,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傻孩子。”
长公主侧过头,指尖轻轻拂过女儿被风吹得冰凉的脸颊,眼神锐利如刀:“不是微生砚一定要做太子…”
她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俯瞰一切的傲然:“是我的女儿要嫁给谁,谁,就必须是太子。”
宝缨的心猛地一沉,母亲话语中的决绝与权力那冰冷的重量,让人莫明窒息
她望着北方那片苍茫的、即将吞噬她未婚夫婿的天地,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与哀愁,声音轻得像叹息:“要是,他没有坐上太子的位置呢?”
宝缨想要的,或许只是那个会带她翻墙、会毒舌却纵容她所有任性、会在雪夜为她系上披风的少年郎,而非一个被推上权力之巅、注定要与无数明枪暗箭相伴的储君
长公主闻言,眸光一凝,深深看了女儿一眼,那目光复杂难辨,最终只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消散在凛冽的晨风之中,她没有再言语,只是将手轻轻按在宝缨微颤的肩上,一同望向那大军消失的方向
城墙之下,军队车轮正轰然转向,无人可以阻挡
而她们母女,早已是这棋局中最关键的执子之人
—
—
北境苦寒,风似刀刮
平宁将军微生砚初至雁门大营,迎接他的并非箪食壶浆,而是数道隐含审视与轻蔑的目光
军中宿将,多是尸山血海里搏杀出来的功勋老卒,见来者不过一弱冠少年,虽顶着皇子名头,然面容犹带几分京城养出的清贵之气,心下便先存了三分轻视,更有太子一系安插的将领,阳奉阴违,暗地里等着看这金尊玉贵的皇子如何在这苦寒杀阵中碰得头破血流
果然,他不来此短短五日,刁难即刻便至
大军初定,需加固城防,然禀报所需的木石粮秣,户部押运官员却总是推三阻四,行程迟缓,军中存粮日减,兵士腹中饥鸣与怨声渐起,更有副将公然质疑其军令,言其“深居宫闱,不谙兵事”,所颁战术“纸上谈兵,徒耗将士性命”
微生砚面色沉静,并未立时发作
是夜,帅帐灯火通明至天明
翌日,他竟亲自率一队亲兵,顶风冒雪,深入周边已废弃的村寨,搜寻可用木料,甚至与兵卒一同扛运巨石,风雪刮面如刀,玄甲很快结了一层冰霜,他却不发一言,手上磨出血泡亦浑然不觉,兵士远远看着,窃窃私语声渐歇
对待那拖延粮草的官员,他亦未上奏朝廷——远水难救近火
他只命人“请”其至帅帐,帐内并无刀斧手,只摆着全军仅剩的六日日粮草账簿,以及一副北狄骑兵屠城后惨状的绘卷,微生砚语气平淡,只问:“大人是想做饿死边军的罪人,还是想试试狄虏的马刀是否锋利?”翌日,粮草车队奇迹般加速前行
至于那桀骜副将,微生砚并未撤其职,反而次日军议,将其派往最前沿一处险要烽燧戍守,众人皆以为这是借刀杀人,那副将亦冷笑领命而去
不料三日后,狄虏小队果然突袭烽燧,副将浴血苦战,险象环生之际,微生砚亲率一队精锐如神兵天降,将其救出重围
归营后,微生砚当众为其记功,对其先前冒犯只字不提,那副将满面羞惭
经此数事,军中风气为之一肃,无人再因年少而轻视这位皇子将军
赏罚分明,律己极严,与士卒同锅而食,同帐而眠,冬日分发棉衣,必先确保兵卒足额,帅帐往往最后领取
战事酷烈,绝非京城演武可比,初次上阵,血肉横飞,残肢断臂,惨嚎不绝
微生砚亦曾面色发白,然他很快压下翻涌的胃腹,玄甲染血,长剑挥斥,始终冲杀在前,他并非一味悍勇,更善用奇谋夜袭敌营,焚其粮草;或诱敌深入,伏兵四起
甚至利用北狄内部矛盾,反间其部落首领
几场关键战役下来,狄虏攻势受挫,丢失的城池逐一收复,捷报传回京师,“平宁将军微生砚”之名,不再仅仅依附于皇子身份,而是以其赫赫战功,震动朝野
又是雪夜,他当初来时也下了雪,如今他又看了一场雪
微生砚巡视完营哨,微生砚独立于雁门关隘之上,眺望北方漆黑如墨的旷野,寒风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手中剑柄冰冷刺骨
权力…地位… 他缓缓握紧剑柄,指节泛白,唯有手握足以颠覆一切的力量,方能将命运牢牢攥于自己掌中,而非他人施舍
北境的烽火与鲜血,彻底洗去了他身上最后一丝的犹豫和徘徊不前
他本该坐在那皇位之上
微生砚这一去便是整整一年,宝缨不知道他这一年在军中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他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