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阅读宫斗宅斗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备受好评的《朕的攻略她总卡BUG》?本书以沈知微萧靖宸为主角,展开了一段扣人心弦的故事。作者“森屿暖树er”的文笔流畅且充满想象力,让人沉浸其中。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千万不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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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宫宴的筹备如火如荼地展开。
沈知微每日往返于尚仪局、教坊司、尚服局之间,处理着数不清的琐事:彩绸的色调要协调而不刺眼,灯烛的摆放要明亮而不失雅致,乐舞的编排要新颖而不逾矩。她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却始终维持着从容的表象。
贵妃虽未明着刁难,但处处设限。尚仪局报上来的开支账目总有些不清不楚,教坊司排演的曲目总要多改几遍,尚服局送来的绸缎不是颜色有差就是数量不足。沈知微一一应对,该强硬时强硬,该妥协时妥协,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三日后,周女官呈上最终章程时,眼中已多了几分敬意:“贵人,这是拟定好的流程,请您过目。”
沈知微仔细翻阅。从酉时开宴到亥时散席,两个时辰的安排井井有条:迎驾、赐宴、赏月、乐舞、祈福,每个环节都考虑了天气、场地、人员等各种因素。
“很好。”她合上册子,“就按这个办。不过……乐舞环节要稍作调整。”
“请贵人示下。”
“《霓裳羽衣曲》放在赏月之后,祈福之前。”沈知微道,“那时月色正好,乐舞相和,更能烘托气氛。而且……本宫想加一段独舞。”
周女官一愣:“独舞?”
“苏婉的琵琶独奏《月下独酌》。”沈知微看向窗外,“中秋月圆,人却未必团圆。这段曲子,正好应景。”
她说得含蓄,但周女官听懂了。宫中妃嫔,哪个不是背井离乡?哪个不是望月思亲?这段独舞,会触动很多人的心弦。
“贵人思虑周全。”周女官低头,“奴婢这就去安排。”
人走后,秋月才小声问:“贵人为何特意安排苏婉独舞?”
“给她一个机会。”沈知微淡淡道,“也给我一个机会。”
她要看看,当苏婉站在众人面前时,会有谁反应异常。也要看看,这段与明月楼有关的琵琶曲,会引出什么。
午后,沈知微去了教坊司。苏婉正在排练,见她来了,忙停下行礼。
“不必多礼。”沈知微示意她继续,“本宫来看看排练得如何。”
苏婉重新抱起琵琶。指尖轻拨,乐声流淌而出。《月下独酌》是首古曲,原意是月下独饮的孤寂,但经苏婉演绎,多了几分江南水乡的缠绵哀婉。
曲至高潮处,苏婉忽然抬眸,看向沈知微。那一瞬间,沈知微看见她眼中深藏的悲伤——那不是演技能伪装的情绪。
曲终,余音袅袅。
“好曲。”沈知微鼓掌,“苏姑娘的琵琶,果然名不虚传。”
苏婉放下琵琶,跪下:“谢贵人赏识。”
“起来吧。”沈知微走到她面前,“本宫听说,苏姑娘是苏州明月楼出来的?”
苏婉浑身一僵。
“别怕。”沈知微声音放柔,“本宫只是好奇。明月楼……是什么样的地方?”
沉默许久,苏婉才低声道:“是……是歌舞坊。但也不只是歌舞坊。”
“哦?”
“楼里来往的,多是达官贵人。”苏婉声音发颤,“他们谈事情……都在楼上雅间。我们这些歌伎,只在一楼献艺,不许上楼。”
“那你如何入宫的?”
“是三年前……”苏婉闭上眼,“楼里来了位贵人,听了我一曲,就说要送我入宫。我本不愿,但楼主说……若不去,我弟弟就活不成。”
又是胁迫。
沈知微心中了然:“送你入宫的贵人,长什么样?”
“奴婢……没看清。”苏婉摇头,“他戴着面具,声音也做了伪装。但……但他腰间挂着一枚玉佩,雕着……雕着麒麟。”
麒麟玉佩。那是王公贵族的标志。
“与你一同入宫的乐师,后来都怎么了?”
苏婉的眼泪终于落下:“都死了……病死的、摔死的、还有……投井的。只剩下我一个了。”
沈知微递过手帕:“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因为我们知道得太多。”苏婉接过手帕,却不敢擦泪,“明月楼的秘密……不能带出苏州。”
“什么秘密?”
苏婉抬头,看着沈知微,嘴唇动了动,最终却摇头:“奴婢不能说。说了……弟弟会死。”
又是这句话。
沈知微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每个人都被拿捏着软肋,每个人都活在恐惧中。这深宫看似金碧辉煌,实则是一座巨大的囚笼,囚禁着所有人的自由和良知。
“本宫明白了。”她轻叹,“你好好排练,中秋夜……好好弹。”
离开教坊司时,天色已晚。沈知微没有直接回永寿宫,而是绕道去了御花园。她需要静一静,理清思绪。
明月楼、麒麟玉佩、江南织造、贪墨案……这些线索像一团乱麻,她需要找到线头。
走到假山附近时,她忽然听见有人说话。声音很低,但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账簿必须找到。”
“可明月楼那边戒备森严,我们的人进不去。”
“进不去也要进。中秋之后,那位大人就要回京了。若在那之前找不到账簿……我们都得死。”
沈知微屏住呼吸,躲到假山后。透过石缝,她看见两个黑影站在湖边,背对着她。
“瑾贵人那边呢?她查得太深了。”
“放心,中秋夜……自有安排。”
“什么安排?”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说完,匆匆离去。沈知微等他们走远,才从假山后出来,浑身冰凉。
中秋夜……自有安排。
是针对她的安排。
她快步走回永寿宫,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秋月见她脸色不对,忙问:“贵人,怎么了?”
“没事。”沈知微摆手,“去请林常在未来一趟。就说……我有些不舒服。”
林晚舟来得很快。诊脉后,她皱眉:“妹妹脉象紊乱,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沈知微让秋月守在门外,这才将今夜听到的话原原本本告诉林晚舟。
“中秋夜……”林晚舟脸色发白,“他们要动手了。”
“姐姐可知他们有什么计划?”
林晚舟摇头:“但我可以查。太医院这几日……有些异常。”
“什么异常?”
“贵妃宫里领了大量安神香,说是太后睡眠不好。”林晚舟压低声音,“但那些安神香里……我偷偷验过,掺了曼陀罗。”
又是曼陀罗。
“他们要下毒?”沈知微心头一紧,“对谁?”
“不知道。但剂量很大,足以让一殿的人……产生幻觉。”
产生幻觉……然后呢?
沈知微忽然想起刘美人死前的症状——幻听幻视,疑神疑鬼。如果中秋夜,有人在宫宴上突然发疯,指控他人行巫蛊之术……
“他们要在宫宴上制造混乱。”她握紧拳头,“然后趁乱……除掉我。”
“妹妹打算怎么办?”
“将计就计。”沈知微目光坚定,“既然他们想演戏,我们就陪他们演。但剧本……得改一改。”
两人商议到深夜。林晚舟离开时,天已蒙蒙亮。
沈知微毫无睡意,她走到妆台前,打开夹层取出铁盒。刘美人的绝笔信、曼陀罗种子、断裂玉簪、还有那枚刻着“明月”的玉佩。
这些遗物沉甸甸的,承载着三条人命——不,加上王公公和苏婉那些死去的同伴,是更多条人命。
她不能让他们白死。
天亮后,沈知微照常去各司巡查。表面一切如常,但她已暗中做了布置。
尚仪局那边,她以“防火”为由,要求在宫宴场地四周增设水缸,并安排可靠太监值守。教坊司那边,她调整了乐师站位,让苏婉的位置靠近御座——那里最安全。尚服局那边,她检查了所有宫人的服饰,确认没有夹带。
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三日后,中秋。
从清晨起,宫中就忙碌起来。御花园东侧的清晖台被布置成月宫仙境:彩绸搭成的楼阁悬于半空,琉璃灯盏如星辰点缀,桂花盆景散发馥郁香气。一切都如梦似幻。
沈知微站在台下,看着这耗费半月心血的布置,心中却无半分喜悦。她知道,今夜过后,无论成败,一切都将不同。
酉时,各宫妃嫔陆续到来。
沈知微按品级着装,站在贵人的位置上。她能感觉到无数目光落在身上——贵妃的审视、淑妃的担忧、其他妃嫔的好奇。
皇帝和太后最后驾临。萧靖宸今日着明黄常服,神色如常。太后则满面笑容,对布置赞不绝口。
宴席开始。
菜肴精致,歌舞曼妙。月色渐升,清晖台上灯火通明,与天上明月交相辉映。一切看起来完美无瑕。
但沈知微的心却越绷越紧。她不时看向贵妃——对方神色自若,与太后谈笑风生。又看向苏婉——她抱着琵琶坐在乐师中,低眉顺目。
戌时三刻,该《霓裳羽衣曲》登场了。
舞姬们身着羽衣,翩然起舞。乐声缥缈,如登仙境。就在曲至高潮时,异变突生——
一个舞姬忽然尖叫起来,指着台下某处:“鬼!有鬼!”
全场哗然。
贵妃拍案而起:“放肆!拖下去!”
但那舞姬像疯了一样,冲下舞台,直扑向沈知微所在的位置:“是你!是你害死了刘美人!你的生辰八字……我在人偶上看见了!”
此言一出,满场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沈知微身上。
沈知微站起身,面色平静:“你说什么?”
“我说你行巫蛊之术!”舞姬状若癫狂,“我看见了!你在永寿宫埋人偶,诅咒刘美人!”
“哦?”沈知微缓步走到她面前,“你说你看见了?何时看见的?”
“昨……昨夜!”
“昨夜本宫在尚仪局核对账目,亥时才回永寿宫。当时尚仪局周女官、还有值守太监都在。”沈知微转身,看向周女官,“周女官,可是如此?”
周女官出列:“回贵人,正是。昨夜奴婢与贵人对账到亥时,亲自送贵人回宫的。”
“那你说说,”沈知微重新看向舞姬,“你是如何在本宫不在时,看见本宫埋东西的?”
舞姬语塞。
“还有,”沈知微继续逼问,“你说人偶上写着刘美人的生辰八字?可刘美人三年前就已去世,本宫入宫才月余,如何得知她的生辰?”
“我……我……”
“你是受人指使,诬陷本宫。”沈知微声音转冷,“说,是谁指使你的?”
舞姬浑身颤抖,忽然转向贵妃,磕头如捣蒜:“娘娘救我!是您让我——”
“住口!”贵妃厉声打断,“疯言疯语,还不拖下去!”
侍卫上前要拖人。就在这时,苏婉忽然站起身,抱着琵琶走到场中。
“奴婢有话要说。”
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她。
苏婉跪地:“皇上、太后、各位娘娘明鉴。这舞姬……奴婢认识。她不是教坊司的人。”
“什么?”贵妃脸色一变。
“她是三日前才调入教坊司的,说是贵妃娘娘特旨。”苏婉抬头,直视贵妃,“奴婢还看见……看见她与贵妃宫里的掌事太监私下见面。”
满场哗然。
贵妃霍然起身:“你胡说什么!”
“奴婢不敢胡说。”苏婉从怀中取出一物,“这是那掌事太监给她的银票,奴婢……偷了一张。”
银票被呈上御前。萧靖宸看了一眼,脸色沉了下来。
“贵妃,”他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解释。”
贵妃脸色煞白,跪倒在地:“臣妾……臣妾不知……”
“不知?”萧靖宸将银票扔在地上,“这银票出自内务府,编号连号,正是上月拨给你宫中的份例。你说不知?”
贵妃哑口无言。
太后叹了口气:“贵妃,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母后……”贵妃抬头,眼中含泪,“臣妾……臣妾也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就要置人于死地?”萧靖宸冷冷道,“看来这协理六宫之权,你是担不起了。即日起,闭宫思过,无朕旨意,不得出。”
贵妃瘫软在地。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但沈知微知道,这远未结束。贵妃只是棋子,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暗处。
宴席继续,但气氛已大不如前。亥时散席时,沈知微走在最后,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是皇帝。
“你早就知道?”他问。
沈知微转身行礼:“臣妾……只是有所防备。”
“防备得好。”萧靖宸看着她,月光下,他的眼神复杂,“沈知微,你让朕刮目相看。”
“谢皇上。”
“但你要记住,”他走近一步,压低声音,“扳倒一个贵妃容易,扳倒她背后的人……难。”
“臣妾明白。”
萧靖宸沉默片刻,忽然道:“三日后,朕南巡。你……随驾。”
沈知微愕然抬头。
南巡?随驾?
“江南风光好,你也该出去走走。”萧靖宸说完,转身离去。
沈知微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南巡……江南……明月楼。
这不是巧合。
皇帝,也在查那桩案子。
月光如水,洒满宫道。远处传来隐约的乐声,是教坊司在收拾残局。
沈知微抬起头,看着天上那轮明月。
月圆之夜,人却难圆。
但至少今夜,她赢了一局。
虽然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