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虐心婚恋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这本《哑妻的心死后,沈总跪碎了玻璃渣》?作者“日月照天下”以独特的文笔塑造了一个鲜活的沈景明顾言秋形象。本书情节紧凑、人物形象鲜明,深受读者们的喜爱。目前这本小说已经完结,赶快开始你的阅读之旅吧!
哑妻的心死后,沈总跪碎了玻璃渣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下午两点四十五分,顾言秋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她站在玄关的镜子前整理围巾。镜中的女人脸色苍白,眼睛大而空洞。
她试着扯出一个微笑,但那个笑容在脸上显得很勉强,很快消失了。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候。顾言秋坐进车里,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
城市一如既往地喧嚣,行人匆匆,车辆拥挤。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旁观者,透过玻璃看着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世界。
医院总是让她紧张。
消毒水的味道,苍白的墙壁,人们脸上或忧虑或痛苦的表情。但三年来的频繁造访,她已逐渐麻木。
赵医生见到她,露出职业性的微笑。“顾女士,下午好。
沈先生已经交代过了,今天我们先做一些常规检查,然后我带您去见江医生。”
顾言秋点点头,跟着护士去做检查。身高、体重、血压、抽血,一系列流程她已经熟悉得像每日的呼吸。
护士们对她很客气,但客气中带着一种对待特殊病人的小心翼翼。
她们会在她面前放慢语速,加大音量,仿佛她不仅不能说话,听力也有问题。
检查结束后,赵医生带她去康复中心的语言治疗部。
“江医生是我们特意从约翰霍普金斯医院请回来的专家。”
赵医生一边走一边介绍,
“他在创伤性失语症领域有很多成功案例。沈先生非常重视这次治疗。”
顾言秋的脚步微微停顿,但很快又跟了上去。
江医生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门牌上写着“江临 语言病理学博士”。赵医生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
推开门,顾言秋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后。
他穿着浅蓝色的衬衫,没打领带,戴着一副细框眼镜。
与医院其他医生不同,他的办公室里有很多绿植,书架上除了专业书籍,还放着一些小说和诗集。
“江医生,这位是顾言秋女士。”赵医生说,“顾女士,这位是江临医生。”
江临站起身,走到顾言秋面前。他没有伸出手,只是微微点头。
“顾女士,很高兴见到您。请坐。”
他的声音平和,没有任何刻意的温柔或同情,这让顾言秋稍微放松了一些。她在患者椅上坐下。
赵医生简单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留下他们两人。
江临没有立即开始询问病情,而是起身倒了一杯温水放在顾言秋面前的茶几上。
“今天的检查累吗?”他问,然后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姿势放松。
顾言秋摇摇头。
“赵医生给了我您过去三年的治疗记录。”
江临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我看过之后有些疑问,所以在开始正式治疗前,我想先和您聊聊——当然,主要是我说,您听。”
他停顿了一下,观察顾言秋的反应。
她安静地坐着,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目光落在茶几上的那杯水上。
“从医学记录看,您的声带和语言中枢都没有器质性损伤。”
江临继续说,“这意味着生理上,您是能够说话的。创伤性失语症通常与心理因素有关,是大脑在极度压力下的一种保护机制。”
顾言秋的眼睛眨了一下。
“过去三年,您尝试过各种治疗方法,包括药物、认知行为疗法、甚至催眠,但都没有效果。”
江临向前倾身,声音依然平和,“这让我思考,也许问题不在于治疗方法,而在于治疗的出发点。”
他停顿了更长时间,这次顾言秋抬起了眼睛,与他对视。
“顾女士,”江临轻声说,“您是真的说不出话,还是不愿意说话?”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暖气片里水流的声音。顾言秋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
江临没有催促,只是等待。
几分钟后,顾言秋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喉咙,做了一个“不能”的手势。
江临点点头,没有表现出失望。“我明白了。
那么我们从基础开始。今天我们不急着进行语言训练,我想先了解您的日常生活。您平时有什么爱好吗?喜欢做什么?”
顾言秋犹豫了一下,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便签本和笔,写下:“阅读,散步。”
“喜欢读什么类型的书?”江临问。
“各种类型。”顾言秋写道。
“最近在读什么?”
顾言秋想了想,写下:“《沉默的羔羊》。”
江临微微挑眉。“有意思的选择。是小说还是心理学?”
“小说。”顾言秋写下,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但心理学部分也有趣。”
“我读过那本书。”
江临说,“克拉丽斯和汉尼拔的对话很精彩,尤其是关于沉默的探讨。汉尼拔说过,沉默是有层次的,有些沉默是空虚,有些沉默是满溢。”
顾言秋的手指收紧,笔尖在纸上戳出一个小点。
“抱歉,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江临注意到她的反应。
她摇摇头,写下:“没关系。”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他们用纸笔交流。江临问的都是日常问题,喜欢的颜色、食物、电影类型,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有趣的事。顾言秋的回答简短,但至少愿意回应。
结束时,江临送她到门口。“下周同样时间,我们再见。”
他说,“另外,我有一个小建议。您介意每天花十分钟写点什么吗?随便写,想到什么写什么,不给我看,只是为您自己写。”
顾言秋点点头。
“还有,”江临补充,“下次您来的时候,可以带一本您正在读的书吗?我想了解您的阅读偏好。”
顾言秋又点点头。
“那么下周见。”江临微笑,“路上小心。”
顾言秋微微鞠躬,然后转身离开。走廊里,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江临办公室的门。三年了,这是第一个没有试图立刻“修复”她的医生。
司机看到她出来,立刻下车为她开门。
“顾女士,沈先生来电话,说晚上有个临时会议,不回家吃饭了。他让您自己先吃,不用等他。”
顾言秋点点头,坐进车里。她看着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包里的便签本。江临最后说的那句话在她脑海中回响:
“有些沉默是空虚,有些沉默是满溢。”
她的沉默是哪一种呢?
车子驶入小区时,天已经暗下来了。
冬季的白昼短暂,才五点多,路灯已经亮起。顾言秋回到空荡荡的公寓,没有开灯,在黑暗中站了一会儿。
然后她走到书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相册。翻开,是她和沈景明结婚时的照片。
照片上的她穿着白色婚纱,笑得眼睛弯弯。沈景明站在她身边,表情虽然不算热烈,但至少是温和的。
那是五年前。
顾言秋轻轻抚摸照片上自己的脸,然后合上相册,放回原处。
她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开始准备晚餐。
一个人的晚餐很简单,一份蔬菜沙拉,一小份意面。她坐在餐桌前,慢慢吃着,咀嚼着寂静。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沈景明发来的消息:“检查怎么样?”
顾言秋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然后回复:“正常。”
“江医生呢?”
“下周开始正式治疗。”
“好。我晚点回去。”
对话结束。顾言秋放下手机,继续吃已经凉了的意面。
九点钟,她洗完澡,坐在卧室的窗边看书。但今晚她无法集中精神,书页上的字在眼前模糊成一片。
十点半,她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沈景明回来了,带着一身寒气。
“还没睡?”他走进卧室,解开领带。
顾言秋合上书,点了点头。
沈景明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说:“早点休息。明天我要去上海出差,三天后回来。”
她点头表示知道了。
沈景明走进浴室,水声响起。顾言秋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她听到他出来,感觉到床的另一侧凹陷下去,然后是关灯的声音。
黑暗中,他们背对背躺着,中间的距离宽得可以再睡下一个人。
“言秋。”沈景明突然轻声叫她的名字。
顾言秋的身体僵了一下。
“你会好起来的。”他说,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这次一定会的。”
她没有回应,只是睁着眼睛,看着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微弱光线。
不知过了多久,沈景明的呼吸变得平稳均匀。
顾言秋轻轻转过身,看着他背部的轮廓。月光勾勒出他肩膀的线条,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她张开嘴,声带振动,但没有声音。
嘴唇无声地开合,形成三个字的形状。
然后她闭上眼睛,让睡意带走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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