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血契道源》是由作者“猪猪开飞机 ”创作编写的一本连载都市高武类型小说，杨清袁霜是这本小说的主角，这本书已更新63286字。
血契道源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一个黑衣人的攻击来得很快。
他没有使用武器末端闪烁的电光，而是直接一记直拳砸向杨清的面门。拳风呼啸，速度远超常人——这绝对不是普通道统成员，而是专门训练过的战斗人员。
杨清本能地向侧方闪避。身体在开窍后确实变快了，但还是慢了半拍。拳锋擦过他的颧骨，火辣辣的痛楚传来，他能感觉到皮肤开裂，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流下。
血腥味。
那味道钻进鼻腔的瞬间，杨清左手的血族本源暴动了。
暗红色的能量如火山喷发般涌出，不受控制地顺着左臂蔓延。他看见自己的左手皮肤下血管凸起、发黑，指甲开始变长、变尖，呈现不自然的乌青色。嗜血的冲动像潮水般席卷大脑，眼前的世界蒙上一层淡淡的红色。
【血……】
【要血……】
【杀……】
那些声音又在脑海中嘶吼。
第二个黑衣人从右侧攻来，手中棍状物横扫向他的肋骨。杨清没有思考，左手本能地抬起——不是格挡，而是抓。
五指如钩，抓住了那根武器。
滋啦！
电光爆闪，高压电流顺着武器传导到杨清手上。剧痛传来，但他没有松手。相反，血族本源在接触到电流的瞬间，像被刺激到的野兽，更加狂暴地反扑。
暗红色的能量包裹住武器，然后……吞噬。
不是物理层面的破坏，而是能量层面的吸收。棍状物末端的电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表面的符文一个接一个熄灭。黑衣人脸色大变，想抽回武器，但杨清的左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抓住。
“松开！”第三个黑衣人从背后袭来，武器直刺杨清的后心。
这次杨清来不及转身。他只能调动右手的青龙之力——相对温和，更容易控制。青金色的气流从掌心涌出，在背后形成一面薄薄的水盾。
武器刺中水盾，发出沉闷的响声。水盾剧烈波动，但没有破裂。但杨清也感到一阵气血翻涌，青龙之力消耗巨大。
“配合攻击！他不能同时应对多方！”第一个黑衣人喊道。
四个人同时动了。
前后左右，封死所有闪避空间。四根武器从不同角度攻来，带着电光、寒冰、火焰、毒素四种不同的能量属性——这是专门针对多重能力者设计的战术，迫使目标同时应对多种攻击，暴露控制力的短板。
杨清的心脏狂跳。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两股力量在剧烈冲突。左手想要吞噬、破坏，右手想要防御、化解。两股意志在他的意识中撕扯，头痛得像要裂开。
不能这样下去。
会失控。
会……
死。
就在四把武器即将命中他的瞬间，杨清做了一个近乎本能的决定。
他不去分别控制两股力量。
而是……放开。
放开对青龙之力的约束，也放开对血族本源的压制。让它们自由冲撞，自由爆发，就像在体内引爆一颗炸弹。
然后，在爆炸的临界点，用全部意志做一个简单的引导——
向外。
轰！
青金色的水流和暗红色的血焰同时从杨清体内喷涌而出，以他为中心形成一个半径三米的能量风暴。水流与血焰交织、旋转，形成一道扭曲的龙卷风，将四个黑衣人全部震飞。
他们撞在房间的墙壁上——墙壁表面瞬间浮现出密集的防御符文，吸收了大部分冲击力，但四个人还是摔倒在地，武器脱手，一时爬不起来。
能量风暴持续了大约五秒，然后缓缓消散。
杨清站在房间中央，浑身剧烈颤抖。刚才那一击抽空了他几乎所有的能量，左手和右手的掌心都在流血——不是外伤，是能量过载导致毛细血管破裂。他的眼睛再次变成异色瞳：左眼暗红，右眼青金，美瞳在刚才的能量爆发中被烧毁了。
更糟糕的是，嗜血的冲动没有随着能量释放而减弱，反而更加强烈。
他能闻见房间里所有的血的味道：四个黑衣人受伤流血的气味，自己脸上的血，掌心伤口的血……每一种味道都在刺激他的神经，像最美味的佳肴散发出的香气。
“血……”杨清低声嘶吼，声音不像是自己的。
他向前迈了一步，目光锁定在最近的那个黑衣人身上——那人手臂被划伤，血正从伤口渗出，在空气中散发出诱人的甜香。
想吃。
想喝。
想……
“杨清！”一个清冷的声音穿透他脑海中的噪音。
是袁霜。
单向玻璃后面，袁霜正拍打着玻璃，脸色苍白，嘴唇在动，说着什么。但杨清听不清，耳朵里只有血液流动的哗啦声和心脏狂跳的咚咚声。
他又向前迈了一步。
那个黑衣人挣扎着想爬起来，但腿骨折了，动弹不得，只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杨清一步步逼近。
“停下。”李副指挥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平静但充满威胁，“再走一步，就启动强制收容程序。”
杨清没停。
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血。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个黑衣人伤口的瞬间——
啪。
一声清脆的响指。
不是从扩音器里传来的，而是从房间角落。陈明——那个精神评估师——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双手结着一个奇怪的手印。
随着响指声，房间里的光线突然变化。暖黄色的灯光变得刺眼，然后开始旋转，形成一个个螺旋状的光斑。那些光斑在杨清眼前晃动、闪烁，像催眠师的怀表。
杨清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
嗜血的冲动被强行打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困意。眼皮越来越重，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四个黑衣人的身影扭曲变形，像是水中的倒影。
“睡吧。”陈明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温和，但不容抗拒，“你很累了，需要休息。”
不……
杨清想抵抗，但意志力已经被刚才的能量爆发消耗殆尽。他的身体摇晃了一下，然后向前倾倒。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看见单向玻璃后面，袁霜冲出了观察区，向房间跑来。
然后，黑暗降临。
再次醒来时，杨清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
不是医院的病床，也不是肃清部的金属台，而是一张普通的单人床，房间里布置得很简洁：床、衣柜、书桌、一把椅子。墙壁是米白色的，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厚重的金属门。
他坐起来，检查身体。
衣服被换过了，现在穿着一套灰色的棉质病号服。左手和右手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掌心还能看见淡淡的疤痕。左臂的纹路依旧清晰，只是颜色淡了些。胸口的玉佩还在，贴身的温度让他稍微安心。
能量恢复了大约三成，但两股力量都很平静，像是经过了一场大风暴后的短暂宁静。
门开了。
袁霜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简单的食物：白粥、馒头、咸菜。她关上门，把托盘放在书桌上。
“感觉怎么样？”她问，语气平静，但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担忧。
“像被卡车碾过。”杨清实话实说，“刚才……我差点……”
“我知道。”袁霜打断他，在床边坐下，“实战测试被迫中止。你最后那一下能量爆发，震伤了四个测试员，还差点破坏了房间的防御结界。林雪主任给了你一个‘极度危险’的评级。”
杨清的心沉了下去：“那我会被……”
“不会。”袁霜摇头，“陈明——那个精神评估师，给出了不同的意见。他认为你的失控是测试环境过于极端导致的应激反应，不能完全归咎于你自身的不可控。而且你最后关头，在陈明的催眠下恢复了理智，这证明你还有救。”
“还有救……”杨清苦笑，“说得像我已经没救了一样。”
“在肃清部，大多数异常觉醒者确实没救。”袁霜认真地看着他，“他们要么被‘净化’，要么被关进标本室，成为活体样本。你能有现在的待遇，已经是特例了。”
她顿了顿：“而且，有人为你说话了。”
“谁？”
“四极传承的其他三位。”袁霜说，“王丽、胤盈、玄雅，她们联名向道统高层提交了报告，认为你的情况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不应该简单处理。朱雀、白虎、玄武三脉同时施压，肃清部不得不重新考虑对你的处置。”
杨清愣住了。
他和那三个女人只见过一面，她们为什么要帮他？
“她们各有目的。”袁霜看穿了他的疑惑，“王丽需要你的血治疗伤势，胤盈对你体内的‘器胚共鸣’感兴趣，玄雅想研究‘血契道源’的现象。但不管动机如何，她们确实帮了你。”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暂时的处置方案：你将被转移到‘观察者计划’中，由我担任主要监护人。王丽、胤盈、玄雅作为协同观察员，定期对你进行评估和指导。在此期间，你需要学习控制力量，接受道统的监督，但……有一定程度的自由。”
“自由？”
“比如，可以离开肃清部，回到医院或者孤儿院，但必须佩戴监控设备，而且有观察员陪同。”袁霜把文件递给杨清，“这是目前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
杨清快速浏览文件。密密麻麻的条款，核心意思就是：他暂时不会被“处理”，但必须接受严格的监控和指导，如果再次出现失控或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将立即被收容。
“我接受。”他说。
没有别的选择。
“还有一个消息。”袁霜的声音低了下来，“院长……情况恶化了。今天上午，他再次吐血，陷入昏迷。医生说，可能……撑不过今晚了。”
杨清的手猛地攥紧，文件被捏出褶皱。
“我要见他。”他说。
“可以，但必须有人陪同。”袁霜站起来，“王丽在外面等着，她会和你一起去。这是测试——看你在情绪激动的情况下，能不能保持控制。”
半小时后，杨清坐在王丽的车里，驶向孤儿院。
这是一辆红色的跑车，内饰豪华，和王丽张扬的性格很配。她开车很快，但很稳，一路上没说话，只是偶尔从后视镜里看杨清一眼。
杨清坐在副驾驶，手腕上戴着一个黑色的腕带——监控设备，能实时追踪位置、监测能量波动和生命体征。如果他的数据出现异常，肃清部会立刻收到警报。
车窗外，城市的夜景飞速后退。霓虹灯在玻璃上拖出流动的光带，像一道道伤口。
“你的眼睛，”王丽突然开口，“还是异色瞳。美瞳烧毁了，暂时没有备用的。这样去孤儿院，可能会吓到孩子。”
杨清看向后视镜。镜中的自己，左眼暗红如血，右眼青金如龙，确实不像正常人。
“我会戴墨镜。”他说。
“我已经准备好了。”王丽从手套箱里掏出一副墨镜，“戴上吧。还有，控制好情绪。院长的事……我很难过，但如果你在他面前失控，对他、对你、对那些孩子，都不是好事。”
杨清接过墨镜戴上。镜片是特制的，能掩盖瞳孔的异常颜色，但视野会变暗。
“你为什么帮我？”他问。
“我说过了，我需要你的血。”王丽直白地说，“但不止这个。你身上的‘血契道源’，是我见过最奇怪的能量结构。如果能研究明白，说不定能找到治疗我伤势的新方法。所以，在我拿到想要的东西之前，你得活着。”
很现实的理由。
杨清反而觉得安心。
“你的伤是怎么来的？”他问。
王丽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三个月前，我在西北执行任务，遇到了一只‘旱魃’——僵尸的一种，但修炼到了紫级。那东西已经半只脚踏进‘王’级了，我拼尽全力才把它烧死，但也被它的尸毒侵入了能量核心。”
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尸毒蚕食我的朱雀本源，我用火焰压制，但治标不治本。现在每天都需要消耗大量灵力来维持平衡，一旦灵力枯竭，尸毒就会彻底爆发。到那时候，我会从内部烧成灰烬。”
“我的血能治？”
“不确定，但有希望。”王丽说，“青龙属木，主生发；朱雀属火，主毁灭。木生火，理论上青龙之力可以滋养朱雀本源。而血族本源……血族对尸毒有天然的抵抗力，他们的血液里可能有解毒的成分。你的血两者兼备，是目前最好的实验样本。”
她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在讨论实验室的小白鼠。
但杨清听出了她话里的急切——三个月，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到了。”王丽把车停在孤儿院门口。
院子里的灯还亮着，但异常安静。没有孩子们玩耍的声音，没有电视声，只有风吹过老槐树的沙沙声。
杨清推开车门，走进院子。
林浩站在门口，看见他时眼睛一亮，但随即又暗淡下去：“杨清哥……陈爷爷他……”
“带我去看他。”杨清说。
院长的房间里，挤满了人。
所有孩子都在，从最小的朵朵到最大的林浩，十几个孩子围在床边，小声啜泣着。院长躺在床上，脸色灰败得像蒙了一层尘土，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膛的起伏。
他的枕边放着那本《山海经》手抄本，书页摊开，正是青龙那一章。
杨清走到床边，蹲下身，握住院长枯瘦的手。老人的手冰凉，脉搏微弱得像随时会停止。
“陈爷爷……”朵朵扑过来，抱着杨清的腿，哭得稀里哗啦，“陈爷爷说他要走了……他说他要去很远的地方……杨清哥，你不要让陈爷爷走好不好……”
杨清抱起朵朵，轻声说：“朵朵乖，陈爷爷累了，需要休息。你们先出去，让哥哥和陈爷爷说会儿话，好吗？”
林浩走过来，把朵朵和其他孩子都带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杨清，还有靠在门边的王丽——她抱着手臂，安静地看着。
孩子们离开后，院长的手指忽然动了一下。
然后，他睁开了眼睛。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
“清清……”他的声音微弱得像耳语。
“我在。”杨清握紧他的手。
“你来了……就好。”院长费力地抬起另一只手，指向枕边的书，“那本书……最后一页……有东西……”
杨清拿起书，翻到最后。书页的夹层里，藏着一枚小小的、青铜制的钥匙，只有拇指大小，表面刻满了细密的符文。
“这是……你父母留下的。”院长喘息着说，“他们说……如果你能活到十七岁，就把这个给你……钥匙……能打开……城南老宅……地下室的……那个盒子……”
城南老宅？地下室？盒子？
杨清想起第一次去城南老宅送外卖的经历，想起那个瞳孔泛红的男人，想起赵老太太……
“盒子里……有什么？”他问。
“不知道……我没打开过。”院长说，“但你父母说……那是……真相的一部分……”
他的呼吸开始急促，咳嗽起来，咳出的痰里带着大块的黑血。王丽走过来，手按在院长的胸口，金红色的火焰微微闪烁，注入一丝温和的灵力，暂时稳住了他的情况。
“他时间不多了。”王丽低声说，“有什么话快说。”
院长抓住杨清的手，力气大得惊人：“清清……记住……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是杨清……你不是容器……不是钥匙……不是任何东西……你就是你……”
“我知道。”杨清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滴在院长的手背上。
“还有……”院长的眼神开始涣散，但还在坚持说话，“小心……昊天……他们……不是正义……他们只是在维护……自己的秩序……还有……血族议会……妖族部落……道统内部……都不可信……”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你能相信的……只有自己……还有……那些真正在乎你的人……”
最后，他看着杨清的眼睛，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活下去……清清……好好……活……”
手松开了。
心跳监护仪上，绿色的波浪线变成了一条直线。
滴——
长鸣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杨清跪在床边，额头抵着床沿，肩膀剧烈颤抖。他没有哭出声，但眼泪止不住地流，浸湿了床单。
王丽站在他身后，安静地等待。
窗外，夜风吹过，老槐树的枝叶沙沙作响，像是在送别。
许久，杨清站起来，擦干眼泪。
他拿起那枚青铜钥匙，握在手心。钥匙很凉，但带着院长最后的温度。
“我们走吧。”他的声音嘶哑，但平静得可怕。
“去哪？”王丽问。
“城南老宅。”杨清说，“我要看看，我父母到底留下了什么。”
王丽看着他，金红色的瞳孔微微收缩：“现在？你的情绪状态很不稳定，能量波动在上升。监控腕带已经报警了，肃清部随时可能派人来。”
“那就让他们来。”杨清戴上墨镜，遮住异色的眼睛，“但在那之前，我要去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他走出房间。
客厅里，孩子们都红着眼睛看着他。林浩走过来：“杨清哥……”
“照顾好弟弟妹妹。”杨清拍了拍他的肩膀，“陈爷爷走了，这个家……暂时交给你了。”
“你要去哪？”
“去找答案。”杨清说，“等我回来。”
他没有回头，径直走出孤儿院。
王丽跟在他身后，上车，发动引擎。
红色的跑车在夜色中疾驰，驶向城南。
而杨清手腕上的监控腕带，正闪烁着刺眼的红光。
警报，已经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