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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学霸?不,我是真理缔造者!主角陆泽安小说完结版章节在线阅读

小说《末世学霸?不,我是真理缔造者!》的主角是陆泽安,一个充满个性和魅力的角色。作者“此身即为救赎”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个充满奇幻色彩的世界。本书目前连载,最新章节第12章,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主要讲述了:休息的五分钟像被拉长的橡皮筋,每一秒都黏腻沉重,空气里的尘土仿佛都凝固了。陆泽安背靠着冰凉的砖墙,后肩胛骨抵着粗糙的水泥缝,伤口的刺痛已经变成持续的低频嗡鸣,随着心跳一下下敲打神经末梢,像有无数只细蚁…

末世学霸?不,我是真理缔造者!主角陆泽安小说完结版章节在线阅读

《末世学霸?不,我是真理缔造者!》精彩章节试读

休息的五分钟像被拉长的橡皮筋,每一秒都黏腻沉重,空气里的尘土仿佛都凝固了。

陆泽安背靠着冰凉的砖墙,后肩胛骨抵着粗糙的水泥缝,伤口的刺痛已经变成持续的低频嗡鸣,随着心跳一下下敲打神经末梢,像有无数只细蚁在啃噬皮肉。他尽量把重量分摊到腿上,但小腿肌肉早已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从图书馆突围,到加油站搏命,再到被光头一伙人洗劫后的漫长步行,体力早已透支到临界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胸腔的酸胀感。

他拧开那瓶只剩小半的运动饮料,瓶口沾着尘土和不知是谁的指纹,塑料瓶身被捏得变形。液体是诡异的橙黄色,甜得发齁,还带着一股劣质塑料的异味,像兑了香精的糖水。他抿了一小口,在口腔里含了很久,让那点微薄的糖分混着唾液慢慢滑下喉咙。干涸的食道被滋润的瞬间,反而激起更强烈的渴求,喉咙里像有团火在烧。他没再喝,把瓶子递给旁边的林薇,指尖传来瓶身的凉意,稍微缓解了掌心的汗湿。

林薇接过,也只润了润开裂起皮的嘴唇,就递给了蹲在垃圾桶边翻找的陈宇。陈宇手忙脚乱地接住,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然后紧紧拧上瓶盖,把瓶子抱在怀里,手指还在瓶身上反复摩挲。

张昊还闭着眼,胸口起伏剧烈,气息粗重,显然还没从被掠夺的绝望中缓过来。王旭靠坐在墙根,李静正用一块从自己T恤下摆撕下来的、相对干净的布条,轻轻擦拭他嘴角干涸的血沫。王旭的眼镜碎了,镜片裂成蛛网,现在看什么都得眯着眼,眼神空洞地望着对面楼房黑洞洞的窗口,像在看某个不存在的焦点。

街道上起了风,卷着沙尘和碎纸片打旋,刮过脸颊时带着细小沙砾的刺痛。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似乎更浓了,还夹杂着一丝烧焦塑料的呛人气味,不知从哪个方向飘来,钻进鼻腔,熏得人头晕。

陆泽安的目光扫过街面。几辆报废的车里空无一物,车门大多敞着,内饰被翻得乱七八糟,座椅皮面划破,露出里面的海绵。一家便利店的门玻璃全碎了,货架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踩烂的包装袋和锋利的玻璃碴,显然早就被搜刮干净,连点能入口的碎屑都没剩下。对面是一家五金店,卷帘门被砸得凹陷下去,边缘卷曲锋利,像被巨兽咬过一口,露出里面黑漆漆的空间。

水。食物。药品。庇护所。

这几个词在脑子里反复冲撞,像困兽在笼子里转圈。优先级最高的是水——那点运动饮料撑不过半天,脱水会比饥饿更快夺走生命。然后是林薇和王旭的伤,消炎药只剩三片,最多撑一两天,要是伤口感染化脓,在这末世里基本就是等死。

他强迫自己停止往下想,焦虑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先解决眼前的生存危机。

“陈宇,”他开口,声音比想象中更沙哑,像砂纸摩擦木头,“附近有小区,老式居民楼里大概率有储水式热水器,或者闲置的水桶、水箱。你和李静一组,去那栋楼,”他指了指斜对面一栋六层的老式居民楼,墙皮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红砖,“只进一楼,别上楼——高层目标太大,也不知道藏着什么。遇到任何不对劲,立刻退出来,别出声,用手势示意。”

陈宇猛地抬起头,脸色发白,嘴唇哆嗦着:“我、我一个人?”

“李静跟你一起。”陆泽安看向那个医学院女生,她虽然害怕,但做事还算沉稳,“你们主要找水和干净的容器,药品要是有也顺手带点,优先找碘伏、纱布。”

李静咬着嘴唇,看了看靠在墙上的王旭,又看了看陈宇,最后点了点头,把王旭轻轻扶靠在墙上,站起身时还不忘把医疗包拎在手里。

“林薇,”陆泽安继续安排,“你和我检查五金店和旁边那几家小店,看有没有能用的工具,或者被遗漏的食物。重点找刀具、绳索,这些比吃的更关键。”他没抱太大希望,但必须搜——末世里任何一点物资都可能救命。

“我和王旭呢?”张昊睁开眼,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还有一丝不甘。

“你守着王旭,也守着这条巷口。”陆泽安没看他,目光依旧盯着对面的居民楼,“注意两边街口的动静,不管是那东西还是活人,一旦出现立刻喊一声。我们没多余的精力分心。”

张昊没再说话,只是重新闭上眼,但握紧的拳头放在膝盖上,指节发白,显然心里并不服气,却又无力反驳。

分工完毕,没人有异议——异议需要多余的力气,而他们现在最缺的就是力气。

陈宇和李静贴着墙根,像两只受惊的猫,蹑手蹑脚地穿过街道。脚下的碎石和玻璃碴硌得他们生疼,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楼洞口的防盗门歪斜着,铰链断裂,挂在门框上晃悠,里面黑黢黢的,像一张等着吞噬猎物的嘴,透着股阴森的寒气。

陆泽安收回目光,握紧长矛,朝对面的五金店走去。林薇跟在他身侧半步之后,消防斧拖在地上,斧刃刮过水泥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五金店的卷帘门被砸开一个大洞,边缘卷曲锋利,不小心就会划破皮肤。陆泽安蹲下身,从破洞往里看。里面很暗,只有门口透进去的一点天光,照亮满地狼藉。扳手、螺丝、钉子、断裂的锯条散落一地,货架倒了好几个,有的甚至断裂成两截,空气里弥漫着金属锈蚀和灰尘混合的味道,呛得人嗓子发痒。

他侧身钻了进去,动作牵动后背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额头上瞬间冒出冷汗。林薇也跟着钻进来,两人站在门口,等眼睛适应黑暗后才慢慢移动。

店里比外面看起来更乱,显然被不止一波人光顾过。值钱的电动工具、电缆、甚至好些规格的螺丝刀和钳子都被扫荡一空,只剩下些笨重或看似无用的东西:几卷生锈的铁丝、一桶打开后凝固成硬块的绿色油漆、散落一地的各种型号但不成对的螺母螺栓、几把断了齿的钢锯,还有一个缺了手柄的羊角锤。

陆泽安蹲下来,在杂物里翻找。手指拂过冰凉的金属和粗糙的木屑,触感真实得让人心慌。他捡起半截钢锯条,大约三十公分长,锯齿还算锋利,边缘有些锈迹但不影响使用;又找到一把只剩下半边钳口的破旧老虎钳,柄是木质的,握把磨得光滑,显然用了很多年。这些东西不算趁手,但总比赤手空拳强。

他正想继续往里面看看,林薇突然轻轻碰了下他的肩膀。

陆泽安抬头,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店铺深处,靠墙的位置堆着几个印着“工业盐”、“氯化钙”字样的编织袋,袋子破了,白色的颗粒撒出来一些,在地上积成一小堆;旁边还有几个蓝色的塑料桶,桶身上印着“环氧树脂”、“稀释剂”的字样,标签已经泛黄。化学品。危险,但或许能派上用场,比如工业盐可以用来消毒,稀释剂能当燃料。

陆泽安摇摇头,示意先不动那些——他对化工了解有限,乱碰可能引发意外,比如腐蚀皮肤或者起火,现在不是冒险的时候。

两人又仔细搜了一圈,确实没找到食物或水。只在角落一个倒下的货架下面,发现了一盒落满灰尘的蜡烛,大概十几根,包装已经破损,还有两盒受潮的火柴,盒面的图案都模糊了。陆泽安把蜡烛和火柴塞进外套口袋——夜里照明或许用得上,总比摸黑强。

退出五金店,他们又快速查看了旁边一家门窗俱碎的小餐馆和后厨。冰箱门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股浓烈的食物腐烂的酸臭味扑鼻而来,熏得人眼睛发酸,眼泪直流;灶台上落满油污和灰尘,几个锅被打翻在地,锅底还沾着焦黑的残渣。一无所获。

街道另一头,陈宇和李静也从居民楼里出来了。陈宇手里拎着两个红色的塑料桶——那种家庭常用的十五升提水桶,看起来是空的,却沉甸甸的,显然沾了不少灰尘和污渍;李静跟在他身后,脸色有些发白,走路时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楼洞,眼神里带着后怕。

“怎么样?”陆泽安迎上去,压低声音问,生怕惊动远处可能存在的危险。

陈宇把桶放下,擦了把额头的汗,声音还在抖:“一楼……一楼几户人家门都开着,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家具倒了一地。水龙头拧不出水,早就停水了。我们在其中一家卫生间,找到个储水式电热水器,下面的阀门锈死了,费了半天劲才拧开,只流出点铁锈色的浑水,还有股怪味,根本不能喝。”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画面,喉结滚动了一下,“还有一家……客厅里趴着个东西,一动不动,我们没敢细看,赶紧退出来了。”

李静补充道:“不过,在一楼楼道杂物间,我们找到了这两个桶,还有这个。”她从自己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小包东西,用透明塑料袋装着,边角有些磨损。

陆泽安接过,塑料袋里是四块独立包装的白色小方块,散发出淡淡的柠檬香精气味,包装上印着模糊的“净水片”字样。

“净水片?”他有些意外,这算是意外之喜。

“嗯。”李静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庆幸,“可能是哪家囤的户外用品,掉在杂物间角落的纸箱里,被灰尘盖住了,才没被人发现。就这四片。”

四片净水片,两桶空桶。如果能找到水源,至少能处理出几十升能喝的水,暂时缓解缺水危机。

这算不上多大的收获,却像是在绝望中点亮了一点微光。

就在这时,一直守在巷口的张昊突然低声喊:“有动静!”

所有人瞬间绷紧神经。陆泽安抄起长矛,几步冲回巷口,贴在墙边探头望去——声音来自他们刚才过来的方向,那条主街的东侧。不是那东西的嚎叫,也不是杂乱的脚步声,而是一种持续的、低沉的嗡鸣声,中间夹杂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噪音,像是什么机器在艰难运转。

“是什么?”王旭挣扎着想站起来,被李静按住,脸色依旧苍白。

陆泽安眯起眼,努力分辨。声音越来越近,还伴随着轮胎碾过碎玻璃的噼啪声。几秒钟后,一辆车拐进了这条街。

不是光头那伙人的改装皮卡,也不是他们被抢走的SUV。是一辆黄色的市政工程车——车头上印着“市水务应急抢修”的蓝色字样,车顶装着闪烁的黄色警示灯,但灯没亮,外壳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车厢后部有个圆形的罐体,侧面焊着金属梯子,车身布满划痕和凹陷,显然经历过不少冲撞。车开得很慢,歪歪扭扭,左侧前轮的车胎明显瘪了,轮毂摩擦地面,发出之前听到的刺耳噪音。

驾驶座里有人。隔着脏污的前挡风玻璃,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操控方向盘,动作有些僵硬,却很执着。

活人。开着还能动的车。还是水务抢修车。

陆泽安的心脏猛地跳快了几拍。他回头看向其他人:张昊眼里闪过一抹希冀的光,王旭也努力伸直脖子去看,陈宇和李静则下意识地靠拢在一起,既期待又警惕。

工程车摇摇晃晃地开了几十米,突然在街中间停了下来。引擎没熄火,还在发出苟延残喘般的抖动声,像个重病的老人。驾驶座的门开了,一个人跳了下来。

是个男人,穿着深蓝色的市政工作服,衣服上满是污渍和破洞,沾满了尘土和不知名的黑渍。他个子不高,有些微胖,戴着顶同样脏兮兮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他下车后,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快速扫过街道两端,然后快步走到瘪掉的车胎前,蹲下看了看,骂骂咧咧地踢了一脚轮毂,声音粗哑,带着怒气。

接着,他转身走向车后,费力地拉开罐车后部的一个小舱门,从里面拖出什么东西——一个红色的工具箱,还有一个银色的小型手持设备,连着黑色的管线,看起来像是水质检测仪器。

他蹲在车尾,开始鼓捣那个设备,手指在按钮和仪表上快速按动,动作很熟练,但带着明显的焦躁,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四周,显然也在担心安全。

陆泽安的大脑飞速运转。水务抢修车……罐体……他想起以前看过的新闻,这种车通常会携带小型净水设备和应急储水罐,罐体里可能储存着干净的饮用水。

水。干净的水。

这个念头像野火一样在心里烧起来,几乎要冲昏头脑。但光头那伙人的教训还血淋淋地摆在眼前,他强迫自己冷静——这个人是谁?单独行动?有没有同伙?是敌是友?会不会也是掠夺者?

他看向林薇,林薇也正看着他,眼神里是同样的警惕和权衡,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不要贸然行动。

就在这时,那个市政工人似乎检查完了设备,站起身,叹了口气。他摘下帽子,擦了把脸上的汗,露出一个地中海发型,头顶光秃秃的,只有周围留着一圈稀疏的头发。然后他抬起头,目光无意间扫过街边——

正好对上了巷口这边,陆泽安探出的半张脸。

两人视线在空中撞上。

市政工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瞳孔骤缩,整个人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向后跳了半步,手立刻摸向腰间——那里别着一把长约四十公分的扳手,木质手柄磨得油亮,显然是常用的武器。

陆泽安知道自己暴露了。他深吸一口气,从墙后慢慢走了出来,保持着安全距离,长矛横在身前,矛尖指地,既没有攻击性,也没有示弱,一个中立的姿态。

“别紧张。”他开口,声音尽量平稳,压下喉咙里的干涩,“我们也是逃出来的,没有恶意,只是想要点水。”

市政工人没放松警惕,握着扳手的手紧了紧,指节发白,目光迅速扫过陆泽安身后陆续走出的五个人,在看到他们手里的长矛、消防斧,还有身上的伤口和狼狈模样时,眼神里的戒备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充满不信任。

“你们想干什么?”市政工人的声音粗哑,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语气里满是恐惧和防备,和光头那伙人的戾气截然不同。

“我们只想要点水。”陆泽安直接说明来意,指了指他身后的罐车,“你的车里,有没有干净水?我们可以拿东西换。”

市政工人眼神闪烁了一下,下意识地侧身,挡住罐车后部的舱门,像是在守护什么珍宝。“没有。”他矢口否认,但语气里的心虚很明显,眼神不敢直视陆泽安。

“我们拿药品换。”陆泽安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那盒只剩三片的消炎药,又示意陈宇拿出那瓶还剩一点的运动饮料,“这些都是好药,能消炎止痛,还有半瓶饮料。足够换你一点水。”

市政工人看了看消炎药,又看了看那六张疲惫而渴望的脸,目光在陆泽安后背渗血的痕迹和林薇胳膊的纱布上停留了几秒,嘴唇动了动,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我……我这水也不多。”他终于开口,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紧握着扳手,“罐体里大部分是设备,只有一个小储水罐,我自己还要留着喝,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

“我们只要一点。”陆泽安往前走了一步,停在三米外的安全距离,“装两桶就行,省着点喝,够我们撑一两天就好。”他指了指陈宇脚边那两个红色塑料桶。

市政工人咬着嘴唇,看了看自己那辆瘪了胎、几乎瘫痪的工程车,又看了看眼前这群比他更惨的年轻人,终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行。”他松口了,“但你们得帮我个忙。”

“什么忙?”陆泽安立刻问,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帮我换胎。”市政工人指了指瘪掉的前轮,语气带着恳求,“备胎和千斤顶在车底,我一个人体重不够,顶不起来,也拧不动螺丝。你们帮我换了,我分你们水,绝不食言。”

陆泽安快速权衡。换胎需要时间,而且动静不小,可能引来那东西或者其他不怀好意的人。但水的诱惑太大了,没有水,他们撑不了多久。

他回头看了眼团队:张昊点了点头,眼里带着“值得一搏”的神色;王旭虚弱地比了个OK的手势;林薇没表示反对,只是握紧了消防斧,显然做好了随时应对危险的准备。

“可以。”陆泽安说,“但我们得快点,动作轻一点,尽量别弄出太大动静。”

交易达成,气氛稍微缓和,但远谈不上信任。市政工人始终和陆泽安他们保持着两米以上的距离,指挥着他们从车底取出备胎和液压千斤顶,自己则从工具箱里拿出套筒扳手,全程警惕地盯着他们的动作,生怕他们反悔抢水。

换胎是纯粹的体力活,尤其这辆工程车自重不小。张昊和陆泽安负责操作液压千斤顶顶起车体,千斤顶压在地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每升高一点都要停顿一下,检查是否稳固;林薇和那个市政工人——他自称老周——负责拆卸螺丝,锈死的螺丝需要两人合力才能拧动,每拧一圈都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让所有人都提心吊胆。陈宇和李静负责警戒,一人盯着街道东头,一人盯着西头,王旭靠在墙边休息,但眼睛也死死盯着四周,不敢有丝毫松懈。

过程异常缓慢。锈死的螺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拧下来,千斤顶顶起的高度不够,又调整了三次才勉强够到换胎的空间。每个人都汗流浃背,陆泽安后背的伤口被汗水一浸,刺痛变成了灼烧般的疼,汗水混合着血水顺着脊椎往下流,浸湿了衣服,黏腻腻地贴在身上,又痒又痛。老周动作很熟练,但显然也体力不支,喘着粗气,脸涨得通红。

期间,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嚎叫,像是那东西的嘶吼,所有人都立刻停下动作,屏息凝神,直到声音渐渐远去,才松了口气,继续加快速度换胎。

大约二十分钟后,备胎终于换好了。老周把坏掉的轮胎扔进车厢,整个人几乎虚脱,扶着车尾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跑了一场马拉松。

陆泽安直起身,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头晕目眩,差点栽倒。他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看向老周。

老周抹了把汗,没食言。他重新打开车后部的舱门,这次没再遮挡。里面确实不是大型水罐,而是一些复杂的管道、泵机和仪表,角落里固定着一个不锈钢的小型储水罐,大约五十升容量,旁边连着简易的净水设备,上面还贴着“应急饮用水”的标签。

老周拿出一个折叠水袋,接上储水罐的出水口,小心翼翼地拧开阀门。清澈的水流汩汩而出,在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诱人的光泽,没有任何杂质,看着就让人安心。

水。干净的水。

陈宇和李静立刻把两个红桶递过去。老周先给一个桶接了半桶,停住,看向陆泽安,眼里带着试探——显然是怕他们得寸进尺。

陆泽安明白他的意思。他走过去,用手捧起一点水,凑到鼻尖闻了闻——只有很淡的塑料和金属味,没有腐臭或化学剂的气味,很干净。他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小口,清凉的触感从舌尖蔓延到喉咙,带着一丝天然的微甜,是没有被污染的干净水。

他朝老周点点头,示意可以继续。

老周这才放心地继续放水,把两个桶都装了大半桶,大约二十升水。然后他立刻收起水袋,关紧阀门,动作迅速得像是怕晚一秒就会被抢走一样。

“够了。”陆泽安说。这两大半桶水,省着点喝,够六个人撑一两天了,再多也带不动,反而成了累赘。

老周明显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他看了看天色,灰云压得更低了,空气里带着一丝雨前的沉闷。“你们……打算去哪儿?”

陆泽安没直接回答,反问:“你呢?这车还能开?”

“胎换好了,应该能凑合开一段。”老周拍了拍车身,苦笑一声,“但我也不知道去哪儿。局里早没信号了,对讲机联系不上任何人,同事们估计……”他没说下去,但眼神里的黯淡说明了一切,“家里在城东,那边早就乱了,回不去了。就想往人少的地方开,找个偏僻的小镇或者山区,找个能躲的地方,安安稳稳活下去。”

很真实的想法,和大多数幸存者一样,没有宏大的目标,只有最朴素的求生欲。

陆泽安犹豫了一下,要不要提城西的安全屋?但立刻否决了——他们和老周只是萍水相逢,信任还远远不够,万一他也是掠夺者,或者把其他人引到安全屋,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往西边走。”他只说了个大概方向,没有透露具体目的地。

老周点点头,没再多问,显然也明白幸存者之间的边界感。他爬上驾驶座,发动车子,引擎轰鸣声在寂静的街道上格外刺耳,吓得陈宇和李静立刻绷紧了神经,警惕地看向四周。

“谢了。”陆泽安提起一桶水,沉甸甸的,清凉感透过塑料桶壁传递到手心,驱散了些许疲惫。

老周从车窗探出头,鸭舌帽檐下的眼睛看了看他们,最后说了一句:“往西……你们小心点。我前两天在车载无线电里听到一点杂音,好像西边出城的路不太平。有废弃的货车和公交车堆成的路障,还有人守着……也收‘过路费’,而且比刚才那些人更狠,要食物,要水,甚至……要武器。”

说完,他缩回头,快速挂挡,那辆黄色的工程车摇晃着,拖着依旧轻微的摩擦声,缓缓驶离,消失在街道拐角,引擎声越来越远,最终被寂静吞没。

陆泽安站在原地,提着水桶,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心里沉甸甸的。

路障。过路费。

又一个坏消息。看来“过路费”不是光头一伙人的特例,而是末世里幸存者之间的常态,弱肉强食的法则已经彻底生效。

他回过头,看到张昊他们已经聚拢过来,每个人都盯着那两桶水,眼里是近乎贪婪的渴望,嘴唇翕动着,显然已经口干舌燥到了极点。

“先处理伤口,然后喝水。”陆泽安放下水桶,清凉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省着点喝,这两桶水是我们接下来两天的命根子。”

林薇已经撕开了胳膊上被血浸透的临时布条,伤口边缘有些发红,显然有轻微感染的迹象。李静拿出那盒消炎药,抠出一片,用干净的布条垫着,碾成粉末,小心地撒在伤口上。林薇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嘴角微微抽动,显然疼得厉害,却硬忍着没出声。

王旭腹部的伤是内伤,看不到具体情况,但李静按压他的腹部时,他只是闷哼了一声,没有剧烈疼痛的反应,李静判断没有脏器破裂的迹象,应该是软组织挫伤,同样给了他半片消炎药,用一点点水送服。

陆泽安自己也用干净的布条蘸了点水,小心翼翼地清洗了后背伤口周围的血污和汗水,重新检查了缝线——线头已经被血和汗浸得发硬,好在没有明显感染。他咬着牙,用剩下的胶带把伤口重新固定好,疼得他牙齿打颤,额头青筋暴起。

处理完伤口,终于到了喝水的时刻。陈宇用那个剪掉瓶底的矿泉水瓶当杯子,给每个人倒了小半杯。没人抢,没人抱怨太少,每个人都像举行仪式一样,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啜饮,让每一滴水在口腔里充分滋润干裂的黏膜,再缓缓咽下,感受着清水划过喉咙的清凉与慰藉。

那是一种近乎奢侈的幸福,在末世里,干净的水比黄金还珍贵。

陆泽安喝光了自己那份,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杯沿。胃里有了点水,反而更清晰地感觉到空荡和饥饿,肚子咕咕叫起来,但至少,渴死的威胁暂时退后了。

他靠着墙坐下,疲惫像潮水般涌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受伤、失血、饥饿、精神紧绷……所有负面状态叠加在一起,让他头晕目眩,只想立刻睡过去。

视野边缘,几行幽蓝的小字无声浮现,淡得像幻觉:

【获得关键生存物资:清洁水源。生存压力小幅缓解。】

【接触并完成一次有限合作交易。观察到末世初期幸存者互动模式:以物易物,有限信任,利益交换为核心。】

【真理点+2。当前:21/40。】

陆泽安闭上眼,把这些信息压下去。他需要休息,哪怕只有几分钟。

但老周最后那句话,像根刺一样扎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往西。路障。过路费。

他们拖着伤,带着两桶水,要徒步穿过至少十公里的城区,还要面对出城路上的未知危险。前路依旧渺茫,甚至可能比之前更艰难。

他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长矛,矛柄粗糙的触感传来,让他稍微找回了一点安全感。

还能握住武器,就还能走下去。

只是不知道,下一步,会踩进天堂,还是地狱。

小说《末世学霸?不,我是真理缔造者!》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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