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喜欢豪门总裁小说的你,有没有读过“星之守护者QAQ”的这本《炽夜独宠:江总的心尖逃妻》?本书以江屿寒叶清歌为主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幻与冒险的故事。目前小说已经连载,精彩内容不容错过!
炽夜独宠:江总的心尖逃妻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六章 第一夜:囚鸟入笼
楼梯很长。
铺着深红色的地毯,很厚,踩上去没有一点声音。扶手是暗色的木头,打磨得光滑,在昏黄的壁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叶清歌跟着林姨往上走,每一步都很慢,因为脚踝还在疼。
“小心台阶。”林姨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平淡,没有起伏。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放慢脚步,只是平稳地、匀速地向上走,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叶清歌扶着扶手,另一只手抓着衬衫过长的衣摆,防止自己踩到。衬衫是干净的,柔软的,带着洗衣液那种清冽的草木香,但她觉得这香味刺鼻,像某种消毒水,要把她身上原有的味道全都洗掉。
二楼比一楼更安静。
走廊两侧是一扇扇紧闭的门,门与门之间的墙上挂着画。不是一楼那些阴沉的风景画,而是肖像画。男人的肖像,女人的肖像,老人的肖像,孩子的肖像。都画得很精细,很传神,但每一张脸都没有笑容,眼神都空洞,像在看着很远的地方。
“这边。”林姨在一扇门前停下。
门是白色的,和其他的深色木门不同。门把是黄铜的,做成蔷薇花的形状,花瓣的纹路很细致,在手心里留下冰凉的触感。
林姨推开门,侧身让开。
“这是您的房间。”她说,用了“您”。
叶清歌走进去。
房间很大,大得离谱。比她之前住的整个房间都大,甚至比叶家的客厅还大。装修是法式田园风格,浅米色的墙壁,奶白色的家具,淡粉色的窗帘,窗边还有一张小圆桌和两把藤编的椅子。
一切都很好看,很精致,很……女性化。
但太新了。
新得没有生活气息。家具的棱角太分明,窗帘的褶皱太整齐,床单的铺陈太平整,像样板间,像酒店客房,像某个精心布置但从未有人住过的展示空间。
“衣柜里有衣服,”林姨走到墙边的白色衣柜前,拉开柜门,“都是按沈小姐的尺码准备的。您可能需要修改一下。”
叶清歌走过去。
衣柜里挂满了衣服。裙子,衬衫,外套,裤子。按颜色分类,从浅到深,排列得整整齐齐。料子都很好,丝绸,羊毛,羊绒,在灯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标签都还没剪,吊牌垂下来,上面印着她不认识的品牌名,和让她心惊的价格。
旁边还有几个抽屉。林姨拉开第一个,里面是内衣,成套的,蕾丝的,丝绸的,同样崭新。第二个抽屉是袜子,丝袜,棉袜,羊毛袜。第三个抽屉是围巾,丝巾,披肩。
全都是沈知薇的尺码。
不是叶清歌的尺码。
“浴室在那边,”林姨指向房间另一侧,“洗漱用品已经备好了,都是沈小姐惯用的品牌。”
叶清歌没有说话。
她走到床边坐下。床很软,弹簧在她身下发出轻微的声响。床头柜上放着一盏台灯,灯罩是奶白色的玻璃,上面有手绘的蔷薇花纹。台灯旁边是一个相框,相框里是空的,没有照片。
“江先生说,您需要休息。”林姨站在房间中央,双手交叠放在身前,标准的管家姿态,“早餐时间是七点半,我会来叫您。从明天开始,您需要学习沈小姐的日常作息。”
“学习?”叶清歌抬起头。
“是的,”林姨点头,“沈小姐早上七点起床,洗漱,做二十分钟瑜伽,然后早餐。早餐后练一小时钢琴,接着阅读或者画画。午餐后小憩半小时,下午茶,然后是社交时间或者外出。晚餐后散步半小时,十点前入睡。”
她说得很流畅,像背过很多遍。
叶清歌盯着她:“我要全都照做?”
“尽量。”林姨说,“江先生希望您尽快适应。”
适应。
这个词让叶清歌胃里一阵翻涌。她不是要适应新环境,是要适应成为另一个人。适应她的作息,她的习惯,她的喜好,她的一切。
“今晚好好休息。”林姨微微颔首,“有什么事可以按床头的铃,我会马上过来。”
她说完,转身走向门口。走到门边时,她停了一下,没有回头。
“叶小姐,”她说,这次没用“您”,“在这里,有些事看见了,要当作没看见。有些事听见了,要当作没听见。这样对您,对大家都好。”
门轻轻合拢。
房间里只剩下叶清歌一个人。
很静。
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能听见窗外远处隐约的雨声,能听见天花板角落里空调出风口轻微的嗡鸣。
她坐在床上,环顾这个房间。
漂亮的,精致的,冰冷的牢笼。
她站起来,走到窗边。窗帘很厚,拉开一层,还有一层白纱。她掀开白纱,看向窗外。外面是花园,很大,在雨夜里一片漆黑,只有几盏地灯亮着,照亮蜿蜒的小径和影影绰绰的树丛。
远处,庄园的铁栅栏在黑暗里像一道模糊的界线,把这里和外面的世界彻底隔开。
她放下窗帘,转过身,背靠着窗。
视线扫过天花板。
四个角落都有装饰性的石膏线,雕着繁复的花纹。但在东南角的那个角落,花纹中间有一个小小的、黑色的圆点,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监控。
叶清歌的心脏停跳了一拍。
她移开视线,装作没看见,走到衣柜前。衣柜的门镜里映出她的脸——苍白的,湿发半干贴在脸颊,眼睛很黑,很大,里面是空的。
她打开衣柜,手指拂过那些衣服。丝绸很滑,羊毛很软,羊绒很暖。但都不是她的。她自己的那件399块的雪纺裙,此刻应该还在那个藤编篮子里,等着被处理掉。
像处理垃圾一样。
她随手拿起一件睡裙。淡紫色的真丝,吊带,长度到小腿。标签还没剪,价格标签上印着四位数。她盯着那个数字看了很久,然后用力,把标签扯了下来。
线头断了,标签掉在地上。
她把睡裙抱在怀里,真丝冰凉光滑,像某种冷血动物的皮肤。
浴室很大。大理石台面,双人洗手池,巨大的镜子,镜子上方有一圈灯带,光线柔和。架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洗面奶,爽肤水,精华,面霜,身体乳。都是同一个牌子,包装精致,瓶身上印着法文。
浴缸是独立式的,很大,像个小小的泳池。旁边有蜡烛,香薰,浴盐,摆得很整齐。
叶清歌把睡裙放在架子上,拧开水龙头。水是温的,很快变热,蒸汽升腾起来,模糊了镜子。她看着镜子里那个越来越模糊的自己,然后抬手,在镜子上画了一道。
水痕很快又模糊了。
她脱掉衣服,走进淋浴间。热水冲下来,很烫,烫得皮肤发红。她闭着眼,任由热水冲刷头发,脸,肩膀,背。水很急,打在皮肤上有点疼,但她需要这种疼,需要这种真实的、物理的触感,来确认自己还活着,还是叶清歌,不是沈知薇。
洗了很久。
直到手指的皮肤都起皱了,她才关掉水,用毛巾擦干身体,穿上那件真丝睡裙。睡裙很合身,像量身定做的一样。但沈知薇应该比她高一点,丰满一点,所以肩带有点松,领口有点低。
她走到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湿发披在肩上,水珠顺着发梢滴下来,在真丝上晕开深色的圆点。睡裙是淡紫色的,衬得她的皮肤更白,白得几乎透明。领口开得有点大,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口,那里有一颗很小的痣,浅褐色的。
沈知薇也有痣吗?
她不知道。
也许有,也许没有。明天林姨会告诉她。
她拿起吹风机,吹干头发。吹风机很静,风很柔,但她的动作很机械,像在完成一项任务。头发半干时,她关掉吹风机,走出浴室。
床已经铺好了。
被子掀开一角,枕头拍得蓬松。床头柜上多了一杯水,水是温的,玻璃杯外壁凝结着细密的水珠。
她没碰那杯水。
她走到床边,掀开被子躺进去。床很软,被子很轻,枕头有淡淡的薰衣草香。一切都太舒服了,舒服得让她不安。
她侧过身,看着那个空相框。
相框是银色的,边缘有细小的划痕,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里面本该有照片的,但现在空了。是谁把照片拿走了?为什么拿走?原来放着什么照片?沈知薇的单人照?还是和江屿寒的合照?
她不知道。
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但脑子很清醒,一幕幕画面在黑暗中浮现:叶国华当众宣布她是养女,龙哥拍她的脸,雨夜里奔跑,江屿寒抬起她下巴的手指,还有那份合同,那支金笔,那个签名。
叶清歌。
三个字,签在卖身契上。
一年。
三百六十五天。
她睁开眼,看着天花板。那个黑色的圆点还在角落里,静静地,像一只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她。
她翻了个身,背对着那个方向。
手伸到枕头下,摸到了那个牛皮纸信封。钱还在,两千块,用塑封袋包着,硬硬的,硌着掌心。这是她唯一剩下的东西,唯一属于叶清歌的东西。
她握紧信封,指甲陷进塑封袋,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窗外,雨还在下。
远处传来钟声,很沉,很慢,敲了十二下。
午夜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
她在这个牢笼里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