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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送苏雨萌回到学校宿舍后,陈默婉拒了她想请他吃食堂“答谢”的提议,只叮嘱她早点休息。看着女孩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走进宿舍楼,陈默才驱车离开。

夜色渐深,华灯初上。他没有直接回云鼎国际,而是让司机在江边缓缓行驶。晚风带着水汽吹入车内,稍微驱散了一些白日的喧嚣和画展带来的微妙波澜。他需要一点时间整理思绪。

系统界面上,今天新增的“初级艺术鉴赏”能力已经融合,让他对色彩、构图、笔触乃至作品背后的精神内核有了更敏锐的直觉。这不仅仅是花钱的附赠品,更像是一种内在的、持续的提升。投资《青云劫》,结交沈曼,帮助林墨,获得徐老赏识,甚至与苏雨萌关系的升温……每一步似乎都在系统的“鼓励”或者说“规划”之内,为他铺设一张越来越广的人脉和资源网络。

“王皓月……光头闹事……”陈默手指轻轻敲击着真皮扶手。商业对手的恶意竞争,地痞流氓的寻衅滋事,看似不相干,却都指向同一个核心:随着他财富和影响力的快速增长,原有的秩序和利益格局正在被触动,反噬和试探也随之而来。系统带来的不只是便利,也有漩涡。

车子驶入一条相对安静的林荫道,通往他居住的高档公寓区。就在这时,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和剧烈的碰撞声从侧后方猛然传来!

“老板小心!”司机老王经验丰富,猛打方向盘,宾利一个急转,险险避开了从岔路口突然高速冲出、狠狠撞在路边绿化带上的另一辆黑色SUV。那辆SUV车头严重变形,冒着白烟,安全气囊弹开。而就在宾利车侧前方不到五米处,另一辆没有开灯的旧款面包车横停在路中间,彻底堵死了去路。面包车旁,站着四个黑影,手里似乎拿着棍棒类的家伙,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面目狰狞。

碰瓷?抢劫?还是……有针对性的袭击?

陈默眼神瞬间冰冷。他反应极快,在老王试图倒车时,低喝道:“别倒!锁死车门,报警!”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同时,那四个黑影已经挥舞着棍棒冲了上来,目标明确——宾利车,更准确地说,是后座的陈默!

砰!砰!砰!

棍棒和砍刀砸在车身上,发出沉闷骇人的声响。宾利的车身坚固,车窗也是防弹级别(陈默特意选装的),一时间倒还能抵挡。但对方显然有备而来,见砸不开,其中一人从面包车里拎出一个便携式破窗器!

“老板,他们……”老王声音发紧。

陈默已经拨通了110,快速报出地址和情况。他目光扫过外面疯狂砸车的歹徒,又瞥了一眼那辆撞毁的SUV。不对劲,那辆SUV冲出来的时机太巧,像是故意制造事故封路,但看损毁程度,司机恐怕凶多吉少……这是不惜代价也要留下他?

“待在车里!”陈默对老王说完,深吸一口气。坐以待毙不是他的风格。而且,系统在脑内发出了轻微的提示音,似乎有新的判定。

就在那个拿着破窗器的歹徒狞笑着对准陈默一侧车窗时,远处突然传来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速度快得惊人!

“条子?!怎么这么快?!”歹徒中有人惊呼。

“妈的,不管了,先弄开车门!”拿破窗器的歹徒一咬牙,就要按下开关。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刺目的强光伴随着引擎咆哮声从另一个方向射来!只见一辆警用摩托车以近乎漂移的姿态甩尾切入,精准地横在宾利车侧前方,车灯将几个歹徒照得无所遁形。车上骑手利落翻身下车,动作矫健如猎豹,一身合体的夏季执勤警服勾勒出修长挺拔、充满力量感的身姿,警帽下是一张冷若冰霜却英气逼人的脸,尤其是一双眼睛,锐利如刀,在强光下熠熠生辉。

“警察!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下!”女警的声音清亮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单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另一只手举着强光手电,光束死死锁定那个拿着破窗器的歹徒。

几个歹徒显然没料到警察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来的还是个如此气势逼人的女警。拿破窗器的歹徒手僵在半空,其他三人也愣了一下。

“就一个娘们!怕什么!上!”一个满脸横肉的歹徒吼了一声,挥着砍刀就朝女警扑去,试图为同伙争取时间。

女警眼神一厉,不退反进!侧身让过劈来的砍刀,动作快如闪电,一记干净利落的手刀精准砍在对方持刀的手腕上,同时脚下使绊。那歹徒惨叫一声,砍刀脱手,人也被绊得向前扑倒。女警顺势拧住他的胳膊,膝盖顶住其后腰,瞬间将人制服按在地上,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行云流水,充满力量与技巧的美感。

剩下三个歹徒见状,又惊又怒,一起扑了上来。女警松开地上暂时失去反抗能力的歹徒,身形灵动,在棍棒和刀光中穿梭,格挡、反击、擒拿,动作简洁高效,招招制敌。明明是以一敌三,却丝毫不落下风,反而借着路灯杆、车身灵活走位,转眼间又放倒一个。

陈默在车内看得分明。这女警的身手,绝对是专业级别的,甚至可能不是普通巡警。更重要的是,她出现得太及时了,简直像是……早有准备?

就在这时,远处更多的警笛声和红蓝闪光逼近,几辆巡逻车呼啸而至。剩下的两个歹徒见大势已去,对视一眼,扔下武器就想跑。

“哪里走!”女警娇叱一声,一个箭步追上落在后面的那个,飞起一脚正中对方腿弯,同时手肘狠狠砸在其背上。那歹徒扑倒在地。另一个歹徒已经跑出几步,女警毫不犹豫,从腰间摘下一物,手臂一挥——嗖!一个黑色小方块旋转着飞出,精准地砸在那歹徒小腿上,爆开一团强光电流!

“啊!”歹徒惨叫倒地,浑身抽搐。是电击枪!

此时,大批警察已经赶到,迅速控制现场,呼叫救护车(处理SUV司机和受伤歹徒),拍照取证。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警察快步走到女警面前:“叶队!你没事吧?这里……”

“我没事,赵所。”被称为“叶队”的女警微微喘息,但气息依旧平稳,她摘下手套,指了指宾利车,“先确认车内人员安全,还有那辆SUV的司机,伤势很重。”

赵所连忙点头,亲自过来敲了敲宾利车窗。陈默示意老王解锁。

“先生,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赵所关切地问。能开这车住这片区的,非富即贵,可千万不能出事。

“我没事,谢谢警察同志及时赶到。”陈默走下车,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指挥现场、侧脸线条在警灯下显得格外冷峻的叶队身上。“尤其是那位女警官,身手了得。”

赵所松了口气,笑道:“这是市局刑警支队的叶惊澜叶队长,正好在附近执行任务,听到指挥中心通报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真是万幸。”

叶惊澜走了过来,目光锐利地扫视陈默全身,确认他没有明显外伤,然后公事公办地开口:“陈默先生?我是市局刑警支队叶惊澜。需要你配合做个简单笔录,描述一下事发经过。另外,”她顿了顿,眼神如探照灯般直视陈默,“这起袭击看起来很有针对性。你最近是否与人结怨?或者,有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情况?”

她的问题直指核心,而且似乎对陈默的身份有所了解。

陈默心中微动,面上保持平静:“叶队你好。感谢救命之恩。事发很突然,那辆SUV突然冲出,然后这些人就拿着武器围上来。结怨……”他沉吟了一下,“生意场上难免有竞争,但上升到这种程度,我也很意外。至于异常,今天下午在沪大美院的画展上,倒是遇到一点小纠纷,已经解决了。”他将光头壮汉闹事的事情简单说了,但没提自己花钱摆平和林墨的细节。

叶惊澜听得非常认真,拿出警务通快速记录着,听到“画展纠纷”时,她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沪大美院……光头,有纹身吗?大概特征?”

陈默描述了一下。叶惊澜点点头,没再多说,但眼神若有所思。“陈先生,近期请注意安全,尽量避开人少偏僻路段。案件我们会全力侦查。如果想起什么新线索,或者再遇到任何可疑情况,请立即报警,或者……”她拿出一张只有名字和内部电话的简洁名片,递给陈默,“可以直接联系我。”

陈默接过名片,触感微凉。“叶惊澜”,名字和她的人一样,带着一股飒爽英气。“好的,麻烦叶队了。”

笔录很快完成。救护车拉走了重伤的SUV司机(经初步检查,司机伤势极重,昏迷不醒,身份待查)和受伤的歹徒。叶惊雷带着刑警队的人仔细勘查现场,尤其是那辆几乎报废的SUV和面包车。陈默注意到,她似乎对车辆来源和歹徒身份格外关注,不时与同事低声交流,神色严峻。

“陈先生,您可以先回去休息,车我们可能需要暂时扣下做进一步取证。”赵所过来说。

“理解。配合警方工作。”陈默点头,又看了一眼叶惊澜忙碌的背影,这才坐上警方临时安排送他回去的车。

回到云鼎国际顶层的套房,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平静的江景和璀璨灯火,与刚才的惊险恍如隔世。陈默倒了一杯水,站在窗前,眼神深沉。

系统提示适时浮现:

【遭遇恶意暴力袭击,成功避险。】

【触发特殊事件:“深夜伏击”。】

【成功与关键人物“叶惊澜”建立联系。】

【危机处理评价:良好(冷静应对,及时报警,未受伤)。】

【获得奖励:危机感知(被动,小幅提升对恶意与危险的直觉预警能力)。】

【新线索提示:袭击者与下午画展闹事者可能属于同一团伙或受同一幕后指使,动机疑似与宿主近期经济活动(投资《青云劫》/接触艺术圈)相关。建议宿主加强安保,并可通过“叶惊澜”渠道关注案件进展。】

果然有联系。画展闹事是试探或者前奏?今晚的袭击才是真正的杀招?目标是警告,还是真的要他的命?王皓月?还是其他因为他突然崛起而感到威胁的人?或者是……那个光头背后的人?

叶惊澜……市局刑警支队的队长。她出现在那里,真的只是巧合?她那句“正好在附近执行任务”,是什么任务?她对自己似乎有所了解,那种审视的目光,不仅仅是警察对受害者的例行公事。

陈默喝了一口水,冰凉的液体让他思绪更清晰。树欲静而风不止。系统的钱不是白拿的,每一步前进,都可能踩到别人的尾巴。

他拿起叶惊澜那张简洁的名片,目光落在那个内部号码上。刑警队长……这或许是一条新的、强有力的“人脉”,尤其是在应对这种黑暗面的威胁时。

同时,他也意识到安保的不足。老王只是个普通司机,宾利再防弹,也架不住对方有备而来的疯狂袭击。他需要更专业的保护。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这是之前通过顶级猎头联系到的、一家国际知名安保顾问公司在华负责人的电话。

“喂,戴维先生吗?我是陈默。关于之前谈过的‘综合风险评估与高级随卫服务’,我想我们需要尽快推进,对,最高标准。另外,我需要一个临时的、可靠的司机兼保镖,最好明天就能到位……对,要有应对恶性突发事件经验的。”

安排好安保事宜,陈默又给沈曼发了条信息,简单提了句晚上遇到点“小麻烦”,但已解决,让她不用担心《青云劫》的投资进度。沈曼很快回复,语气关切中带着冷意:“需要帮忙吗?王皓月那边,我这边也有些‘朋友’可以打招呼。”陈默婉拒了,但承了她的情。

接着,他又联系了林墨,询问他是否安全,并提醒他近期也小心些。林墨显然有些后怕,连连道谢。

最后,他点开苏雨萌的微信,女孩之前发了好几条信息问他到家没。他回复:“到了,一切安好,早点休息。”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最近学校里也注意安全,晚上别一个人在外面逗留。”苏雨萌几乎秒回,发来一连串担心的表情和叮嘱。

处理完这些,陈默才真正放松下来,感到一丝疲惫。今晚的事情,让他看到了这个繁华都市平静水面下的暗流汹涌。

他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烈酒,一饮而尽。火线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驱散了些许寒意。

“想玩硬的?”陈默看着窗外无边的夜色,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冰冷的锐意和更盛的野心,“那就看看,谁玩得过谁。”

有了系统,有了钱,现在,他还需要更有力的盾和更锋利的剑。叶惊澜是一条线,专业的安保是另一条。而他自己,也必须更快地强大起来,不仅仅是财富,还有影响力和……力量。

他唤出系统界面,目光落在不断增长的财富数字和已经解锁的各项能力上。他知道,随着危机出现,系统很可能也会解锁更多与之相关的功能或任务。

“来吧,让我看看,这都市的巅峰,到底有多少魑魅魍魉,又有多少……锦绣前程。”

他将酒杯放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夜还很长。但他的征途,在经历了这次洗礼后,无疑将进入一个全新的、更具挑战也更刺激的阶段。而那位如同惊鸿般出现、又迅速融入夜色的飒爽女警叶惊澜,又会给他的未来,带来怎样的变数与交集呢?

陈默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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