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端起二大爷的架子。
“滚蛋!什么东西!”
闫解放怒道,“跟我玩这套?刘海中,你是不是欠揍?”
刘海中被他怼得晕头转向,本来就不灵光的脑子更转不动了,只好看向易中海:“老易,你评评理,他这么自私像话吗?”
易中海心里暗骂,刘海中两句话就被怼得慌了神。
“闫解放,要不这样?现在一个工位市价六百,但大伙儿一时拿不出钱。
你先让出工位,等他们上班挣了钱,再慢慢还你,行不?”
易中海开口。
只要人进了厂,以后还多少、还多久,可就不是闫解放说了算了。
这事要是成了,他既能用闫解放的东西做人情,又能长威风。
“易中海,你个伪君子。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的名额一个都不会给。”
闫解放昂着头,“你们三个也掂量掂量自己——两个工人,一个小学都没教明白的老师,也敢来拿捏我这八级工程师?”
“不知道你们脑子里装的什么!整天不干正事。”
“开什么会?开个屁会。”
闫解放说着走上前,易中海和刘海中吓得连忙躲开。
闫解放要是动手,那可是真敢扇他们。
闫埠贵本来坐着没动,但见闫解放脸色铁青,也吓得站起来躲到一边。
闫解放走到八仙桌前,抬手一掌拍下。
咔嚓一声,桌子碎成一地木片。
易中海和刘海中脸都白了,只有闫埠贵还算镇定——心想自己毕竟是闫解放亲爹,再怎么不对付,他也不敢动手。
“以后这种破会,就别开了。”
闫解放冷冷丢下一句,转身回屋。
看热闹的众人一个个瞪圆了眼。
易中海愣了好一会儿,才讪讪道:“算了算了,散了吧!”
“等等!”
贾张氏突然站起来,“我还有事!闫埠贵这阎老西出馊主意,害我和棒梗吃了……吃了那脏东西!”
“闫老抠,你得赔我钱!没两百块这事没完!”
闫埠贵一听差点跳起来:“我救了你的命,还得赔钱?”
“谁让你救了!再说你怎么不知道用肥皂水,非让我们吃屎?”
贾张氏往地上一坐,开始喊魂,“老贾啊,你上来看看啊,有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贾张氏!你又搞封建迷信,信不信我找街道办来?”
闫埠贵气得直哆嗦。
“妈,算了算了,快起来。”
贾东旭赶紧去拉。
他本来还想看能不能讹点钱,可见闫埠贵这急眼模样,也知道没戏了——想从闫老抠手里抠出油水?哪有那么容易。
“不行,不行!还有刘海中!你明明答应给秦淮茹弄个工位的,现在怎么没了?你赶紧弄来!”
贾张氏在地上打滚,弄得尘土飞扬,“快点,刘海中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贾张氏满脑子只想着秦淮茹要是上班了,家里每月就能多出将近二十块钱收入。
那样她就能多攒点养老钱,每个月偷偷多吃几回肉。
“贾张氏你眼睛瞎了吗?我连自家光齐的工位都没弄到!”
刘海中气得直喘。
“那是你没本事!还当什么二大爷?弄不到工位就退下来,让秦淮茹顶上去!”
贾张氏从地上爬起来,“不然我今天就吊死在你家门口!”
“行啊,你去吊吧。”
刘海中挺着肚子,气得直颤,“我现在就去街道举报,把你赶回乡下去!”
“要吊赶紧的,等会儿街道来人可就晚了……”
易中海站在一旁,心里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闫解放力气这么大,一巴掌就把实木桌子拍散了。
这年头的家具都是实木的,用上两三百年都不成问题。
这时听到刘海中要去举报,他急忙吼了一声:“都给我闭嘴!这像什么样子!”
“大院的事在大院解决。
老刘你先回去,贾张氏你再闹,我就亲自去街道。”
刘海中冷哼一声走了,心里怒火翻腾,决定跟闫解放势不两立。
贾张氏也被贾东旭拉回了家。
“散了,都散了吧!”
易中海一脸无奈。
刘海中都快走到家门口了,转念一想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的好儿子刘光齐对象都找好了,就等着有工作结婚呢。
“工作的事,还得找易中海商量啊。”
刘海中心里盘算着,”这老东西手里,肯定还藏着一个名额!”
厂里规定,七级工晋升八级工时能获得一个推荐学徒的名额。
易中海一直没使用这个名额,这事刘海中也是最近才听说。
刘海中折回中院,正撞见易中海在贾家门口和贾张氏说话,贾东旭和秦淮茹也在场。
“老嫂子,以后别闹了。
老刘也是为你们家好,事情没成,你怎么反倒怪起他来了?这样往后谁还敢帮你们家?”易中海劝道,”再说了,老闫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反倒要人家赔钱?”
“正好老刘来了,老嫂子你给他赔个不是!要不然以后……”
“想都别想!最多以后不找他们麻烦。”贾张氏梗着脖子嚷道,”两个大老爷们,跟我一个寡妇较什么劲?”
“老易,我找你有点事。”刘海中直愣愣地插话,”你那个八级工推荐名额,能不能给我们家光齐?”
易中海差点气得吐血。
他留着这个名额,本打算日后用来拿捏贾张氏一家。
比如把名额给秦淮茹,但要她付出代价——比如给他生个儿子,还得算在贾东旭名下,让他把孩子养大,将来给自己养老。
谁知刘海中这个蠢货不知从哪儿听说了这事,当场就捅了出来。
“什么?易中海你还有没有良心?手里攥着名额不给我们家?”贾张氏顿时炸了毛,”还指望东旭给你养老?做你的春秋大梦!”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行,那我不指望东旭了。”
“贾东旭,我对你仁至义尽,往后我们就是普通邻居!”
贾东旭恨不得抽贾张氏一耳光。
怎么什么事只要她一掺和,准能搅得一团糟!这么看来,贾张氏还真是个”人才”!
易中海转身就走,贾东旭慌了神。
贾东旭仗着易中海的庇护,在车间里横行霸道得罪了不少人。
如今要是没了这层关系,车间里那些人还不整死他?
“师傅,师傅我错了。”贾东旭扑通跪下,”我一定好好干活,孝敬您……”
“贾东旭,我们就是普通邻居。”易中海淡淡道,”当然,技术上遇到问题还可以来问我。”
“除此之外就没关系了。
这些年接济你们家,我搭进去快一千块了。
这哪是我找人养老?分明是我在替你养家!”
“那一千块我不要了!贾东旭,我们两清了。”
一直没吭声的秦淮茹见势不妙,赶忙抹着眼泪上前:”一大爷,东旭他知道错了,您再给他一次机会……”
“淮茹啊,贾家就你一个明白人。”易中海一脸正气,”但烂泥扶不上墙。
贾东旭就这样了。”
“我这不是找徒弟、找养老的人,我这是找了个祖宗!逢年过节没见孝敬,反倒总从我这儿拿东西!我……”
“现在我还能挣钱他就不孝顺,等我老了还能指望他?那我还不如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易中海越想越明白。
往后还得靠傻柱!那小子虽然混,但好拿捏。
易中海说完就走,刘海中急忙追上去:”老易,老易,那个名额……”
易中海猛地回头,眼神锋利得像刀子。
他深吸一口气:”老刘啊,是有这么个名额。
但我没要。
所以你找我也没用。”
“你怎么能不要呢?现在去要啊!”刘海中急得直跺脚。
“我不想给厂里添麻烦,行了吧?你是七级锻工,加把劲考上八级,不就什么都有了。”易中海没好气地说。
这时正巧看见何雨水从闫解放家出来,手里拿着半块西瓜。
“雨水啊,你哥怎么还没回来?”易中海问道,”是不是今晚有招待?”
既然决定放弃贾东旭,易中海自然要对傻柱好一点。
“一大爷,您和他一个厂子的都不知道,我上哪儿知道去?”何雨水冷冰冰地说。
“不是,你是柱子的妹妹,怎么一点都不关心自己哥哥?”
易中海皱起眉头,那股好为人师的劲儿又上来了。
“我不关心他?你怎么知道我没替我傻哥着急?我着急了为什么要告诉你?”何雨水语气更冷了,”你谁啊?一上来就给我扣帽子,说我不关心哥哥?”
“你……你怎么这么跟我说话?”易中海瞪大眼睛。
“我就这么跟你说话!”何雨水声音像淬了冰,”你以为自己是谁?四合院的土皇帝?要不要我给你三跪九叩?”
“你不就是个工人,一个调解员。
我不需要你调解,你就什么都不是!凭什么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子?”
“你撺掇傻哥去给别人拉帮套,把我饿得皮包骨!易中海你这么恶毒,活该绝户!”
“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去刨绝户坟!”
何雨水积压多年的怨恨彻底爆发——她要去挖易中海的坟!
“你……你……”易中海气得直哆嗦。
“谁说我不管傻哥了?他稀罕我管吗?”
何雨水嗤笑一声,“易中海,咱们走着瞧。
以前我怕饿肚子,不敢跟那傻子撕破脸。”
“如今我毕业了,养活自己不成问题。
从前那些账,该清算了。”
“你易中海不是最擅长煽风 ** 吗?这笔账就记你头上!”
易中海浑身发颤,这回不是气的,是吓的。
何雨水这是恨透了他。
眼下他不在乎,可等老了以后,还能扛得住何雨水的报复吗?
“雨水,跟个老伪君子废什么话。”
闫解放笑着打岔,“快去炒菜吧,没瞧见李厂长都到了?”
李怀德领着秘书迈进垂花门,听见这话便笑道:“闫医生别忙活,随便炒两个菜就成。”
“就差俩热菜了。
雨水也会做饭,她可是傻柱的亲妹妹。”
闫解放应道。
“傻柱?嘿,能耐不小啊。”
李怀德咧嘴一笑,“偷了两斤猪肉外加一饭盒大米,让保卫科逮个正着。”
“要不是处理这事,我早该到了。”
“我哥他……”
何雨水脱口惊呼,随即冷下脸,“哼,自作自受!看他往后长不长记性!”
刘海中一见李怀德,立刻摇着尾巴凑上前。
“李副厂长您辛苦,怎么亲自来咱们院指导工作?”
他点头哈腰,圆滚滚的肚子竟能弯成九十度。
李怀德脸色一沉,心里暗骂:“ ** ,非强调副厂长是吧?”
易中海也赶紧迎上去:“李厂长,柱子这事怎么定的?他是头一回……”
“易中海,你怎知他是初犯?”
李怀德冷眼扫过。
易中海是杨厂长的人,他自然不给好脸。
“我就想问问……最后怎么处置?”
易中海赔着小心。
“偷公家财物还能怎么着?赔五百块!”
李怀德一锤定音,“下车间劳动一个月,记大过!”
记两次大过就得开除,还得进档案。
“这处罚是不是……重了些?”
易中海皱眉。
“嫌重?要不送派出所?”
李怀德冷笑。
“别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