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白月光把病娇美人逼成了疯批》第7章 没什么好谈的
夜半,十五的圆月,被层层乌云遮盖,只露出丝丝缕缕的微弱光亮。
原本躺在床上,呼吸均匀,双目紧闭的灸至,猛然睁开眼睛。
“谁?”
“呵呵……好久不见啊。”
一身夜行衣的女子,在灸至火红的嫁衣面前站定,目光无比眷恋地逡巡着,“这身衣服,你终于还是穿上了。”
果然是她。
灸至一直在等。
以张善绮曾经对商砚书刻入骨髓的爱,后来又被他利用丢弃,怎么能容许他一再娶亲,过得逍遥舒心呢。
就在灸至被传送阵传到小木屋之后,没过多久,有一件大事,传得纷纷扬扬,整个大陆,妇孺皆知。
封幽宗,无故屠灭慕凤国,迫害忠良,残杀百姓,使得其国内,民不聊生。
幸而苍天有眼,恶人得到了恶报。
其宗主,修炼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不久就撒手人寰。其女张善绮重孝在身,婚期延后。
“传闻你勾结妖修,是为一己私欲。”
这个消息,是商砚书经过查证,公之于众的结果。
当真可笑,这些,商砚书早就知晓了。灸至被诬陷关押的三个月,日日被提审,甚至还因此事被废了经脉,他都无动于衷。
只待时机成熟,他就将早已准备好的证据拿出,用于指证当时封幽宗的新任宗主,张善绮。几个妖修被抓起来,对峙之后,当众行刑。
此等大善之举,被众人,传颂了好久。
商砚书也因此,在众望所归中,顺理成章,登上宗主之位。
“不错。传闻不假,我是和那些妖修有利益往来。”张善绮理了理缠在手上的黑色藤条。一抬头,见灸至丝毫不意外自己的出现,并且一点儿都不恐惧,她心中突生恼恨。
“你就不怕我是来取你性命的?”
灸至摇了摇头,“如果你是来杀我的话,大可不必费尽心机地破开商砚书的结界之后,在这里和我叙旧。”
更重要的是,商砚书离开之前,已经撤去了对她修为的封印。
再加上已经筑基中期的她,刻意隐藏了自己的修为,筑基初期的张善绮根本感知不到。
谁和她叙旧呢?只要一见到灸至这张明艳晃眼的脸,张善绮就恨不得上去撕烂了她。
眼看张善绮的神色逐渐阴沉狠厉,灸至出声提醒,“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灸至想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等弄清了她的目的,再杀她为母报仇也不迟。
张善绮深吸一口气,短暂的沉默过后,狠厉的神色被哀戚代替,“曾经我也以为自己和妖修之间的事情,是各取所需。妖修找上我谈合作,是我与众不同。”
“还有更巧的,他们每次给予我的,恰好都是我当下急需的。”张善绮苦笑,“当时的我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是幸运儿。”
果然有隐情。
“谁曾想,我一直都被他牵着鼻子走。这一切,都是他提前计划好的!”张善绮越说,情绪越激动。
“他?”灸至稍稍一想,就猜到了,“商砚书埋了这么久的线,就等着将你的把柄,握在手中。只是……”
当时的商砚书,与整个封幽宗相比,没什么优势。
“你是不是在想,那些妖修,为什么要退而求其次,弃封幽宗而选择与他合作呢?”张善绮突然大笑,就好像有什么巨大的秘密,要同人分享之前的兴奋。
“因为他非我族类,他是——”
灸至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张善绮却面色突然胀红。只见她双手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喉咙,大张着嘴,瞪圆了眼,口中不断地发出‘嚯’、‘嚯’、‘嚯’的声音。
一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像个破风箱一样。
“你还真是大胆,不怕死地蹿到我眼皮子底下来了。”白衣翩然,商砚书步履平缓,自寝殿门口,信步踱来。
张善绮身不能动,口不能言。一双圆滚滚的眼珠子,透着浓浓的不甘。
“灸儿,她就交给你了。”
商砚书来得真是时候啊。
“你直接剥夺了她说话的功能,我还想听她接下来要说出什么惊天大秘密呢。”灸至心中有一个模糊的猜测,商砚书,他是妖域来的?
“一个恶贯满盈之人,满口胡言乱语,没什么可听的。”
是么?
张善绮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灸至完全接收到了她的急切。
不过,有商砚书在这,她是说不了什么了。
灸至隔空掐着张善绮的脖子,逐渐加力。看着对方的脸色由青红转成紫黑,最终没了气息,她才收回手,就着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并不存在的脏污。
“报了仇,心情好些了么?”商砚书倒了一杯茶,递给灸至。
小小的茶杯,尴尬地在半空中停了很久,灸至才淡淡开口,“我不渴。”
她并没有接这杯茶。
“你对我重塑了经脉,并且恢复了修为这件事,并不惊讶。”这有点反常。关于修复筋脉一事,整片大陆都闻所未闻。
但从商砚书的反应来看,这于他而言,像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商砚书缓缓收回手,将茶杯又放回桌上。
这明显就是借口。
灸至直视着他的眼睛,“而且,关于这件事,你似乎并不开心。”
是因为实力强横的她,不便于掌控么?
“灸儿,我把张善绮送到你面前,让你亲手杀了她,你还不满意么?”商砚书并不回答她的问题。
满意?
她为何要满意。
杀父仇人还在面前,叫她如何满意?
看着灸至疏离的神色,商砚书心中一阵窒闷,“还要怎样,你才会高兴?”
“简单啊,让我报仇。”一股杀气,自灸至身上弥散开来。
“杀了你,我自然开怀。”
“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不可以。”他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完成。
这条命,他不能舍弃。
“那就放我离开吧。”换一件事,也不是不可以。
“不行。”商砚书神色一凝,嗓音冷冽。
“人无信而不立。你堂堂一宗之主,竟也是言而无信之人。”灸至并不意外,“既然如此,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