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之幽冥起兮》第8章 嗜血古籍
反物质炸弹的威力相当恐怖，哪怕它的当量不过0.06毫克，却依旧在这栋建筑下方造成难以想象的灾祸。
明黄色的环形光芒像潮水一般散开，在刹那之间释放出一股天文数字般的热能，使那些用来建设高楼，以坚固著称的合成金属瞬间被气化。
陡然间缺失掉一大块承重部位，陈十一脚下建筑就像是被剁去脚踝的巨人，轰隆一声便向着下方栽倒而去。
金属摩擦空气发出沉闷嗡鸣，似是这栋建筑响起的痛苦哀嚎。它那数千米之高的身躯徐徐塌落，过程虽缓，却带着如天塌般的不可逆之势。
这真是一场自空间站建成以来最大的灾难，还不算上底层赌场里那些瞬间被气化的赌鬼，光是其他街道内被冲击波与高温波及杀死的人就有上千之数。
C12区彻底乱成一团，恐惧与惊慌在不断蔓延，数以千计的治安官自四面八方涌来，想要在爆炸中挽救什么。
高空之上，失去楼顶支撑的陈十一凭空站立，他的机甲面罩上闪动着暗沉的浮光。
在纳加下城里流传着一句谚语：“没有一个总督不是罪行罄竹难书的恶徒。”
但陈十一记得，在纳加短短不到百年的历史上是没有刺杀行政总督的先例的。好像利与欲的大范围笼罩下，没有什么是他们在给予了略微条件后无法解决的。
在如此环境中，似乎下城的贫民里很难诞生某些敢于打破统治的愤青，没有人能让那些高高在上的总督们付出代价。
陈十一心念一动，“咔嚓”一声，炽天使机甲背部某个旋钮被打开，自银色脊椎处释放出两团赤红如火的宽大羽翼。
陈十一毫无保留地催动机甲运转，他展开双翼，大量火雨在他的翼间淅淅沥沥地滑落。
暗能化作的火雨为陈十一提供巨额加速度，使炽天使机甲的速度陡然攀升，顷刻间便追上自己摩擦空气所发出的声音。
声波与空气在前方不断累积，化作坚不可摧的音障城墙，却被高速中的陈十一于瞬间突破。震耳欲聋的音爆声响彻天际，他整个人如一团火流星般飞向远处。
因高速运动摩擦产生了大量热能，陈十一涂抹在机甲表面的黑色染料被融化了许多，炽天使的一些棱角部分暴露出赤红色的内底。
他尽量高飞，贴近空间站上方那层薄薄的大气防护膜，下方高大无比的建筑群快速闪过，片刻后陈十一便来到C12区最高行政地。
总督不愧为每个区权力最大的角色，他们的府邸往往能直接独占一整栋的大楼。
前方那栋数千米之高的建筑都是布莱克.温多的所有物，就像是皇帝的禁宫般屹立在C12区的最高处。
陈十一当空而立，在他视线中，平常拱卫在府邸各个区域内的治安官数量肉眼可见的减少。
陈十一的那枚反物质炸弹起到了关键效果，布莱克终究心疼自己的赌场，所以将大部分治安力量调往了灾难发生的地方。
“唰!”陈十一左手摊开，调用运转微虫洞将电磁脉冲炮搬运出。他抬起大炮，使炮口瞄准了这栋大楼最顶端的一部分。
“嘭!”一颗拳头大小的装置经过电磁加速冲出炮口，摇曳着蓝色的尾焰飞入大楼之中。
陈十一记住电磁脉冲弹的波及范围，身形在半空赫然停住，离大楼堪堪五百米的距离。
虽然炽天使机甲是吸收游离的暗能做驱动，但它的某些内在精密仪器依旧是靠着复杂的电路元件远转。
所以陈十一不敢保证自身陷入电磁脉冲范围后，顷刻间急剧产生的瞬变电压是否会将机甲的某些零件烧毁。
陈十一抬头看向前方，机甲的内在屏幕为他显现出正前方一位飞在高空的治安官，他能看见对方身上穿戴着一套制式的外骨骼装甲。
对方显然也发现了陈十一，手中电能武器已经抬起，将炮口遥遥对向他，“是谁!停下!这里禁止飞行!”
然而下一刻，一圈蓝色如雷霆的波纹在大楼中某一点爆发，像海啸般吞噬波及了半径五百米的范围。
肉眼可见的，总督府邸顶端的那部分失去亮光，它的内在电子器械已经被强效电磁脉冲在瞬间摧毁。
“什么鬼？！”治安官大惊失色，他眼前的装甲屏幕上不断闪烁着光芒，随后被彻底烧烂，浓密的灰烟自装甲各部位升腾起。
电路被损坏后装甲失去动力来源，在闪烁一连串电火花后便摇晃着朝下方坠落。
“噌!”陈十一取下背后烈焰之剑，羽翼极速拍打，朝前方发起猛烈冲锋。
五百米的距离转瞬即至，陈十一翅膀将空气暴力撕开，就像是一架势不可挡的战车，带着一大片火雨悍然降临。
“咔嚓!”一声，锋锐无比的烈焰之剑切入治安官装甲，将看似牢不可破的钢铁与内在肉体一并斩断。
高空之上散开大蓬血雾，装甲失灵的治安官做不出任何反应便被一剑顺杀，两瓣穿着装甲的尸体自千丈高空徐徐坠落。
总督府邸的钢铁楼墙出现在陈十一眼前，他一刀横斩，将合金撕开巨大缺口，整个人“嘭”一声撞入其中。
陈十一站在幽暗的楼道中，头顶上方陷入天花板的灯管不断闪烁着电火花。
陈十一自问做不到悄然潜入总督府邸，所以他选择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以电磁脉冲将布莱克起居室周围所有能联络外界的通讯手段摧毁后再暴力闯入。
“嗡——”陈十一的面罩亮起光芒，炽天使机甲的内在屏幕为他呈现出总督府邸的三维模型。
分秒必争，陈十一抬头望向某处，三维模型说明了那里就是布莱克居住的地方。
陈十一身体微微下蹲，背后赤红色的羽翼像宽大的手掌一样将他包裹。然后，大量炽热的赤色气体充盈了狭小的楼道，带来的的高温甚至将周遭的建筑金属融化了一部分。
“嘭——”陈十一原地起跳，身形化作残影，他背后双翼猛烈拍打，将一层又一层坚硬金属暴力撕开。
……
总督的房间里。
布莱克接过下人手中的染料，挥挥手不耐烦地示意他们让开位置，他握着一张质地古老的羊皮卷，脸上开始荡漾着极度渴望的神情。
“这就是莫德凯撒的召唤仪式……”布莱克手与声音一并颤抖着，他激动道，“乌嘉尔星系联盟之所以能短短千年之内悍然崛起，便是因为主席在少年时得到了莫德凯撒的三个承诺!”
近三万年来，没人不知道“莫德凯撒”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他的强大令无数人趋之若鹜，他的冷血又让无数人噤若寒蝉。
星海中有太多故事流传，只要找到一本叫《死灵之章》的古籍，便能将这位号称“幽冥主宰”的魔神召唤出，从而获得对方应予三次委托的资格。
“莫德凯撒的委托”，被称之为近三万年来宇宙最大的奇迹之一，吸引了一批又一批的赏金猎人出没于各个古老遗迹，只为找到一丝关于莫德凯撒的线索。
那个恐怖的存在行事不论善恶，为了获得百年自由他会不择手段的完成召唤者的委托。
没人知道莫德凯撒到底是什么，但据流传于坤萨恶魔之间的传说描述，“莫德凯撒”四个字，即是幽冥主宰的意思。
而如今，这个机会就这样赤裸裸地摆在布莱克身前，布莱克又怎么能不激动。因为他知道，自己将效仿乌盟的最高主席打造出一个属于自己的星际帝国。
“莫德凯撒，莫德凯撒……”布莱克念叨着这个宛如禁忌般的名字，他眼神火热，已经开始幻想自己依靠这具钢铁的幽魂登上了人生的顶峰。
“总督。”一位下人脸上堆着谄媚讨好的笑容，“我帮您画吧！”
“滚开!你想死么？”布莱克一巴掌扇在下人脸上，皱眉道，“我自己来!”
他用手指沾染上由木炭屑、水、石灰搅拌混合而成的染料，并怀着一种虔诚的心情，照着羊皮卷的内容在地板上画下一个十米之大的法阵。
诡异的六芒星图案出现在地板上，乍一眼看上去仿佛一个深邃的漩涡，仿佛再多看几眼后便会将人的灵魂都吸扯进去。
布莱克身边一个高大的兽体男人皱了皱眉，忍不住揉动自己太阳穴，觉得诡异至极，便将自己目光从法阵上移开。
“总督!总督!”有下人推开门大喊道，脸上神情极度慌张，“赌场发生爆炸了!”
“你说什么？！”布莱克抬起头来，脸上青筋暴起，他咬牙切齿道，“到底怎么回事？！”
下人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神似惊慌之鸟，“好，好，好像是有人投放了反物质炸弹……”
“啪!”布莱克将手中盘子直接扔在下人脑袋上，一时间黑色的染料将他全身染遍。
布莱克咆哮道：“还不快去查!把治安官派去救援啊！妈的我平时怎么就养了你们这些只知道吃饭的蠢货!”
“是是是……”下人仓皇爬起，不敢擦拭脸上灰黑色的染料便踉跄着离去。
C12区的行政总督喜欢将招惹了他的人削成人棍，这几乎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布莱克会将他的棍子们收集起来，美其名曰“艺术品”。
所以此刻面对暴怒的布莱克，房间里其他下人大气不敢喘，生怕再次触碰他的怒火。
布莱克看着打翻在地的染料盘，神情更加愤怒，他一脚踢在某个下人肩膀上，“快给老子重新做一份啊！”
若在平日里听闻自己的赌场遭遇这般打击，布莱克恐怕早就已经暴跳如雷冲到赌场去。
但现在他将要进行莫德凯撒的召唤仪式，所以只能暂时将自己珍视为生命的赌场搁置在一旁。
待下人重新调好一份染料后，布莱克趴在地上，像一头肥猪般气喘如牛，慢慢将法阵中心的千珏之狼画好。
“扶我起来!”布莱克气喘吁吁道，一身过量脂肪随着呼吸而晃动，仅仅是趴下画一个狼头的运动量就已经让他的身体狼狈不堪。
看着眼前的偌大法阵，布莱克脸上之前的愤怒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又是饥渴难耐的兴奋。
他拿出那本古老的书籍查看，按照上面记载，需要滴落下自己指尖血才能进行仪式的召唤。
布莱克取来一把刀子划开指尖皮肤，在他肉疼的表情中，那滴鲜血落进法阵中心的图腾里。
布莱克赶忙拿起《死灵之章》，神情激荡，为了这一刻他甚至特意去学习了晦涩难懂的古天使语。
“燃烧的钢铁构建灵魂， 夜枭高唱伟大功绩，跨越生与死的牢笼，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莫德凯撒!!!”
布莱克如同狂信徒般大喊道，下一刻，“嘭”一声，他头上用以照明的电灯在闪烁几下电火花后彻底报废。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所有人心里猛地一跳，就连护卫在布莱克身边的兽体男子也睁大了自己眼睛。
真的成功了？
“嗡……”法阵下方忽然传来细微的声音，越来越响亮，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接近这将要从法阵里一跃而出般。
布莱克欣喜若狂，他颤抖着来到法阵前跪下。神情狂热，就像恭迎君王大驾的庸仆，他大喊道：“莫德凯撒!莫德凯撒!”。
声音越来越大了，“轰隆隆”的响着，甚至金属地板都开始微微颤抖。
布莱克兽体护卫的面上神情愈发凝重，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股声音很不对劲。因为这不像是从法阵里响起的声音，反而像是自楼层下方传出的。
兽体护卫粗大的眉头一皱，察觉到房间里温度正在急剧升高，空气都开始变得焦灼。
忽然他面色一变，整个人如同豹子般急窜而出，将跪在法阵前的布莱克扑向一旁。
满身肥肉的布莱克摔了个狗吃屎，刚要站起来破开大骂，却听“轰隆”一声，房间的地板猛地爆开。
真有什么东西自下方跃出来了，他以强大的暴力撕开坚硬的地板，并带来一大团炽烈无比的火焰。
房间里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见一个赤红如火的身影拍打着双翼悍然降临。
大量火焰自他双翼与武器间滑落，如同臣子般拱卫在其身周，好似传说中的火之神祇，却杀机凛然。
布莱克瞪大了眼睛，挣扎着爬起奔向那个火焰神明，狂喜道：“莫德凯撒!我在这!是我!是我召唤的你!!”
陈十一转过脑袋，黑色的面罩看向那堆朝自己奔跑过来的脂肪体，随即，他猛地抬起来手中烈焰之剑，斩向对方那几乎看不见脖子的脑袋。
“蠢货!”兽体护卫破口大骂，这哪里是什么莫德凯撒，分明是前来刺杀布莱克的凶人。
兽体一跃而起，爆发出恐怖的速度，拳头悍然砸向将要枭首布莱克的烈焰之剑。
“当!”
刺耳的嗡鸣声响彻房间，兽体的拳头与长剑碰撞爆发强大的风压，将那些弱不禁风的下人们吹得东倒西歪。
缠绕在烈焰之剑上的火雨划过布莱克堆满脂肪的脸庞，高温几乎将他脸上油都炙烤出来。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堪堪躲过枭首命运的布莱克被吓出一身冷汗。他惨叫着后退，与下人们一起躲到房间的角落。
“快叫支援啊！快!”布莱克颤抖着大喊道，房间里突兀升高的温度使他痛苦难耐。
“总督!通讯被摧毁了!”有下人绝望道，他已经在试着用随身通讯仪联络外界，却只能听到嘈杂的电流声传来。
交手过后陈十一闷哼一声，感觉到自烈焰之剑上涌来一阵可怕的力量，透过机甲传递进他四肢百骸，使他几乎拿握不住手中的烈焰之剑。
“二代体？”面罩下陈十一忍不住扬了扬眉。
死在陈十一手下的一代体没有一千也有几百了，他太清楚一代体力量所能达到的极限。
所以甫一交手，陈十一便能推测出眼前兽体至少是经过基因强化的第二代超级战士。
于是陈十一在半空旋转身体，借力打力化去充盈在体内力量的同时，机甲双翼顺势展开，如同两把利刃般切割向兽体的喉咙。
“噌”一声，兽体眼皮大跳，忙抽身向后，堪堪避开致命部位，避免了枭首的命运，但喉咙与胸膛却还是被陈十一的双翼切开了深邃的缺口。
陈十一深知第二代超级战士都是加载了基因引擎的怪物，凭借机甲发挥的近身体术是自己最大依仗，所以在逼退兽体后陈十一不退反进。
炽天使机甲喷射出大量炙热气体，陈十一整个人顺势撞入兽体怀中。看上去似乎陈十一在与兽体至诚的拥抱一样，而手中扬起的烈焰之剑却早已对上对方胸膛，分明杀机凛冽。
兽体双手合十，空手接下刺向自己胸膛的白刃。陈十一推动着兽体极速前进，他空着的左手在腰间一捞，那把名叫“烈日狂暴”的左轮已经握在手中。
陈十一抬起左轮，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兽体脑袋，悍然扣下扳机。
“嘭!”炽烈的光能弹丸喷涌而出，兽体皱眉，在陈十一开枪的前一刻便扭开了脑袋。
“蠢货……”炽天使面罩下传来陈十一的嘲讽。
兽体面色骤变，回头看去，被他躲开的光能弹丸呼啸一声飞入后方，瞄准的赫然是行政总督布莱克.温多的脑袋。
“嘭!”布莱克瞪大了眼睛，那枚弹丸已经刺入他眉心，留下一个硬币大小的坑洞。
随后，一团炽烈的火焰以布莱克脑袋为中心猛地爆炸开，将他脑海里所有腌臜事物连同自己幻想的星际帝国一并烧成灰。
“嘭”一声，失去脑袋的布莱克彻底死亡，只剩满身脂肪瘫倒在地。
临死前最后一刻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传说中的召唤仪式并没有召唤出冥界主宰，而是带来一个取自己首级的家伙。
“混蛋!”总督竟死在自己眼皮底下，兽体怒不可遏，眼眶都红了。
他甩开夹在手中的烈焰之剑，身上浮现一层细密类似金属的鳞片，爪子般的右手握拳悍然砸向陈十一持剑的右手，想要解除她的武装后再生擒。
第二代超级战士比之一代强，在基因引擎的加持下可以有许多，眼前兽体突然出现的鳞片想必也是基因强化的路数。
陈十一方才一试已经明了，近身战里眼前兽体的神经反应速度极快，甚至能在自己扣下左轮扳机前做出规避。
陈十一不可能任凭兽体攻向自己右手，对方攻势很快，他必须快速做出抉择。
所以陈十一左手直接丢掉烈日狂暴，对准兽体袭来的拳头反手握拳，不退不避，迎难而上。
于此同时，右手握着的烈焰之剑闪烁着明亮光芒，陈十一正在引导暗能不断涌入烈焰之剑内部。
“嘭!”剧烈的碰撞声音响起，陈十一感觉自己好像砸中一块无比坚硬的石头一样，难以想象的力量爆发在拳头之上。
“咔嚓!”闷响在陈十一机甲左手内部传来，双方拳头甫一接触，这位二代兽体便将陈十一左手筋骨寸寸震断。
陈十一闷哼一声，将肉体反馈而来的疼痛全部咽下，他选择了以没有武器的左手为接下兽体攻击的代价，为右手的烈焰之剑获得蓄力的时间。
与此同时陈十一右手持剑画圆，已经将体内所有暗能一并投入烈焰之剑内部，最大限度地沟通了这把武器的内在程序。
“噌——”
下一刻，烈焰之剑携带着澎湃烈火，如出潭蛟龙般悍然刺向兽体胸口，去势汹汹。
“嘿!”兽体狞笑一声，眼中凶光毕露，杀招不断，另一拳已然凶猛出手，目标对准了陈十一胸门死地。
兽体攻敌必救，断定陈十一会在自己拳头到达他的胸口前撤剑回防。
此刻双方图穷匕见，显然已到了一招见分晓的地步，顷刻间便会你死我活。
然而，兽体赌错了。
“嘭!”兽体的拳头落在陈十一胸口，那里的机甲肉眼可见凹陷下去一块，模样骇人至极。
陈十一仰仗着赖以生存的炽天使，在二代体超级战士全力一击下终破了防，曾经坚不可摧的机甲被暴力撕开，凹陷下去的部分甚至渗出来大量鲜血。
但陈十一仍不管不顾，手中烈焰之剑的去势依旧不减，荆轲刺秦 ，一往无前。
兽体呆愣一下，下一刻前所未有的惊慌出现在他丑陋的面庞上。他竭尽全力想要抽回印在陈十一胸膛的右手，然而却势必来不及。
“噗嗤!”一声，利刃贯穿了肉体，高温化的烈焰之剑轻易撕开兽体胸前组织，再从他后背悍然刺出。
兽体瞪大来眼睛，怔怔地看着近在眼前的机甲面罩，嘴唇颤抖着吐出两个字：“疯子……”
他万万没想到，陈十一会对砸向胸口的拳头不管不顾，就只为了能捅自己一剑。
正因为这一剑，胜负便立即见分晓。
“噌!”陈十一拔出插入兽体体内的烈焰之剑，顷刻间对方胸膛伤口上燃起剧烈的火焰。
烈焰级武器所特有的抑制程序传遍兽体全身，断绝了兽体基因催动能量，使他的基因系统根本无法愈合那致命的伤口。
下一刻，兽体整个人变成一具缠绕火焰的火人，每个细胞都被高温不停炙烤，最终彻底失去最后一片生机，化作一摊灰尘落在地面。
“呼，呼……”陈十一小口喘着气，将烈焰之剑当作拐杖拄着稳定身体。
他怕胸膛里那已然尽数断裂的肋骨会随着肺器的收缩而插入心脏，所以甚至都不敢大口呼吸。
真实厮杀往往如此，没有华丽的招式可言，陈十一面对敌方的攻击能做到不管不顾，所以现在是他站着而兽体倒下。
陈十一一身最赖以生存的体术，其最大的特点便是“伤敌”与“自损”，坏的一面是他在七年赏金生涯中因此受了无数次伤。
而好的一面则是之前与他战斗过的家伙，与脚下已经化成灰的兽体一样，基本都已经死了。
陈十一摇晃着身体站立，胸膛的机甲陷下去一大块，左手也被震断无力地耷拉在一旁。
兽体临死之语说得很对，他陈十一，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