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之幽冥起兮》第9章 双鱼玉佩
大火在狭小的房间里疯狂肆虐，想要将一切可以燃烧的物质焚毁殆尽。数个活下来府邸下人惊恐万分地看着站在火焰之中的陈十一，互相搀扶着蜷缩在墙角。
陈十一咬了咬牙，知道自己时间已然不多，强行提起身体了所剩不多的力气。
虽然他利用电磁脉冲弹将布莱克起居室周围的所有电子元件摧毁，导致他们无法第一时间向外求援。
但是其它守护在府邸周围的治安官不是瞎子，总督府邸陷入一片黑暗定然会有人前来查看。
“噌!”陈十一拔出当作拐杖插入地板的烈焰之剑，踉跄着步伐走向房间的某一角。
他来到布莱克的保险箱前，提起烈焰之剑，将暗能注入其中。已暗淡下来的烈焰之剑重新变得赤红如火，陈十一一剑捅入保险箱的锁扣。
高温状态下的烈焰之剑简直无坚不摧，顷刻间便将保险箱的锁扣融化。陈十一抬起右腿，一脚将保险箱暴力打开。
布莱克不愧为一个区的总督，他的保险箱里拢聚了常人一辈子无法企及的财物。
映入陈十一眼帘的都是一堆宇宙中不常见的东西，琳琅满目，甚至包含许多极其稀少的烈焰级武器。
“嗯？这是……”陈十一眉头一跳，看见那一堆矿物中摆放着一块巴掌大的金属。
它通体呈现一种梦幻般的银色，表面还有缠绕着数根类似血管一样的物质，仅仅是摆在那，就已经比之钻石还要耀眼。
“夙银？！”陈十一认出这块金属的名字，这竟是宇宙中最稀少的材料之一。
夙银是已知宇宙惰性最大的金属，根本不会与任何元素产生反应。它的发现曾一度打破星际中主流物理学的认知，因为按道理论宇宙中根本不可能诞生这样的金属。
目前宇宙中夙银的最大用途就是制作武器，将它与暗钛元素混合，便能获得已知最强的武器——暗夙银武。
暗合金武器已经是造神文明才能拥有的专利，陈十一也很难想象掺了暗元素的夙银武器到底有多珍贵。
但夙银的熔点高的离谱，有传言恒星中心的温度都无法使它融化变形，甚至只能采取靠近黑洞凭借其黑洞引力才能加工完成。
“好东西。”平时米粒大小的夙银便已能令宇宙中各个文明趋之若鹜，没想到布莱克的保险箱里还会藏有这样的拳头大小的一块。
陈十一将这块夙银拿走，这无疑是一笔天大横财，甚至他都不敢保证这一块夙银是否能将整个纳加空间站买下。
他试着将夙银搬运进暗空间，手中金属却纹丝不动，明显那颗小型微虫洞搬运仪无法运算这种宇宙最稀有的金属。陈十一无奈只能将它握在手中。
陈十一开始翻找冷罗刹交代的《死灵之章》，但他翻遍整个保险箱也没找到与书籍类似的物品，倒是找到一块类似硬盘的黑匣子。
“星图坐标？”陈十一认得这个东西，基本上每架能利用虫洞算法进行跃迁的飞船上都会配有这个黑匣子。
浩瀚星空中每个星球的坐标都含有过高的数据量，所以为了有效方便的存储星图，这种堪比大型数据库的坐标黑匣便应运而生。
“唰!”陈十一索性摊开手掌，调用虫洞算法的程序，将这些零零散散的东西全部收入暗空间里。
做完这一切陈十一皱眉，想了想走到布莱克的无头尸体旁，果然看见他左右手中各紧紧握着一本质地古老的书籍与一张羊皮卷。
“《死灵之章》……”陈十一切开布莱克的手指，将书籍与羊皮卷拿进手里。
他自然知道这本书代表了什么，这是在赏金猎人中流传度很高的——“莫德凯撒的召唤术式”。
陈十一回头看向被自己冲破的地板，虽然烈焰之剑的高温火焰已经将大部分地板融化，但他依旧能看出地板上画下的法阵。
陈十一不由得皱了皱眉，如此鲜明，看来布莱克已经使用过这本《死灵之章》了。但很明显，他压根没有召唤出什么所谓的“莫德凯撒”。
陈十一掂了掂手里的《死灵之章》。如果排除掉布莱克手上这本书是假的前提，那么很可能所谓宇宙奇迹的“莫德凯撒的召唤仪式”，归根结底就是一场历时三万年的骗局。
无所谓，冷罗刹就是拿这本书回去供着也与自己无关。陈十一心念一动，使用微虫洞将书籍与羊皮卷一并收入暗空间。
陈十一觉得自己眼前一直在冒着金星，他晃了晃愈发昏沉的脑袋，知道自己这是失血过多的表现。
胸口的伤势太过严重，远不是陈十一那小小的一代体质能自行愈合的。
他捡起左轮硬咬着牙站起，看向墙角那些将自己炽天使机甲原本模样看去的下人们。
“不!不要杀我们!”一位下人大喊着求饶，她似乎是一个神河体与猫类兽体的混血儿，泪眼婆娑下摇晃着那双猫耳朵，模样楚楚可怜至极。
陈十一放下了手中的烈焰之剑，下人们见状甚至快要喜极而泣，以为自己就要逃出生天。
然而，陈十一却抬起了烈日狂暴的枪口。他放下烈焰之剑只是因为左手断了无法再拿握武器，必须空出开枪的右手而已。
“砰砰砰!”几声枪响后，数具脑袋炸裂的尸体颤抖着瘫倒在地，陈十一甚至看不到他们临死前那不可置信的神情。
陈十一不可能会放任这些下人活着，哪怕事后纳加空间站的总督们有办法追查到凶手是自己，但他必须保证这不是因为自己粗心大意才导致的。
陈十一的规矩，见过他炽天使真实外表的人都死了，如天使亚斯一样，这次也不会例外。
心软是赏金猎人最大的忌讳，而陈十一在成为赏金猎人的第一年时便学会了这门课程。
赏金赏金，不外乎“赏”与“猎”而已，陈十一有自知之明，将自己的定位看得很清楚。
他将地板上自己胸口前滴落的些许血液烧毁，随后张开双翼，一剑斩碎前方钢铁楼墙，化作赤色疾风飞舞而去。
很快，察觉不对劲治安官才仓皇而来，当他们冲开总督房间的大门，看见的是一地无头的尸体与破开两个大洞的房间。
这夜彻底不眠。
发生如此恶劣的事件，自己的同僚被凶人以调虎离山计杀死在家里，下城里所有行政区的总督们都义愤填膺。
数个总督联合对外发表了声明，表示这次事件残忍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将会不留余地的派遣一切有生力量将凶手逮捕归案。
吵闹的城防装甲警报声响彻了下城的大街小巷，治安官们联袂而动，探查了凶手可能存在的每个地方。
D6区，这是一片离C12区很远的地方。与以赌场著称的C12区不同，这里勾心斗角，是每个赏金猎人最爱呆的天堂。
治安官们的搜查似乎并非入表面看上去那般热切，就拿D6区而言，他们都不愿进去深入排查一番，因为那些无法无天的赏金猎人们很明显不会卖几分面子。
一栋建筑的最顶层，今日早早打烊的“冷罗刹”酒吧就屹立在最显眼的地方。
冷罗刹坐在她房间窗头，以手指点着腮帮，似乎在透过上方的大气防护膜看着星空，紧蹙着的眉头却表明它的主人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冷罗刹手抬起又放下，数次循环往复数次，似是心事重重。
陈十一这次刺杀总督的任务绝不像表面那样简单，诚然，她有些后悔了。
纳加空间站赏金猎人的聊天频道里已经炸开了锅，众人对刺杀布莱克总督的事议论纷纷，皆以为应该是某位同僚下的手。
冷罗刹略显烦躁地关闭频道，几次按捺不住想要起身离开酒吧。
不知过了多久，冷罗刹心里一突，猛地抬头看去，见着远方高空一点赤红光芒极速飞来。
那点光芒速度极快，眨眼间跨越了千米的范围，穿透那层锁住空间站大气的薄膜，似流星般往冷罗刹的酒吧砸落。
冷罗刹脸上肉眼可见的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下来。
那枚光点正是陈十一，他为了躲开其它区里无处不在的治安官，选择穿过大气防护膜进入到太空，绕了一大圈才敢飞到D6区来。
“砰!”炽天使机甲裹挟着陈十一撕开酒吧的金属墙壁，漫天火雨落下，正好砸在冷罗刹的房间。
冷罗刹站起身摊开手，撕开墙壁的陈十一正好落进她怀中。炽天使机甲摩擦大气产生的火焰并没对她造成丁点伤害，甚至连衣物都没点燃。
冷罗刹挥挥手，火焰消失不见，她略微焦急地将陈十一放在房间的床铺上。
“陈十一？！”冷罗刹喊了喊陈十一，发现对方胸口处那骇人的凹陷，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快把机甲解除我为你疗伤!”
陈十一昏昏沉沉地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炽天使机甲的旋钮打开，释放出大量红色高温的气体，化作流水一般的纳米材料退回进脊椎骨之中。
陈十一胸前伤口相当严重，大量渗出的鲜血将那件衣服尽数打湿。冷罗刹手指如刀，轻轻切开衣服，看见下方几乎烂成一团的胸口，甚至能透过伤口看见森森的白骨。
冷罗刹扫了眼陈十一伤势，松了一口气，“就差三厘米，你的第三根肋骨就捅到心脏里去了。”
陈十一扯了扯嘴角，脸色苍白至极，轻声道：“所以我都不敢大口呼吸……”
“这是什么？”冷罗刹看见陈十一被碾成烂肉的胸口上印着一块器物，整个陷入皮肉数公分，带着条鲜红的吊绳挂在他脖子上。
“玉佩……”陈十一有气无力道。
“这枚玉佩陷进你的胸口了，你忍着点，我帮你把它抠出来。”冷罗刹提醒道。
“抠……你不能换个温和点的字眼吗？”陈十一喃喃道。
说罢他闷哼一声，冷罗刹已经伸出纤细的手指，如镊子般刺入自己胸前组织中，以极快的速度将那枚玉佩抠了下来。
“你听说过关云长吗？”陈十一问道。
“是谁？”冷罗刹蹙眉道。
“地球古代一个不打麻药刮骨疗毒的猛男……”陈十一抬头看了冷罗刹一眼，还觉得胸口隐隐作痛。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抠玉佩前不给我打麻药？”
“条件所迫，将就吧。”冷罗刹灿烂地笑了一下，抬起陈十一的脑袋，替他喂下一颗黑色的药丸。
药丸甫一进腹，陈十一便觉得自己仿佛吞下一枚太阳一般，周身升起暖洋洋的感觉。
药丸化作一股充沛的暗能充斥在陈十一四肢百骸，唤醒了他体内的自愈功能。胸前莫名瘙痒难耐，那些破碎的血肉开始缓慢自愈着。
“你和谁战斗了？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冷罗刹问道。
“一个第二代超级战士，很强，我被他一拳锤在胸口，左手也断了。”陈十一扯了扯嘴角。
“二代体已经能很轻松破开炽天使机甲的防御，没被当场打死都算你命大。”冷罗刹皱了皱眉，“你未免也太莽撞了。”
“好在我赢了他死了。”陈十一笑了笑。
冷罗刹摘下他胸前挂着的玉佩，放在手中细细打量。
不知是不是染了陈十一胸前血的缘故，玉佩入手温润细腻，造型是两条互相衔尾的双鱼，一黑一白，在灯光下反射温和光泽，煞是好看。
“十，一？”冷罗刹愣了愣，喊出这两个字。
“你叫我做什么？”陈十一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不是叫你。”冷罗刹指了指双鱼玉佩，黑白鱼上分别各用宋楷书镌刻着“十”与“一”两字。
“这玉佩上的字怎么和你名字一样？”冷罗刹问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因为这块玉佩才取的陈十一这个名字？”陈十一反问道。
冷罗刹噗嗤一声笑了，“原来你的名字是这么来的啊！我之前还好奇你家里是不是兄弟姐妹多你排十一才叫这个名字呢。”
“我是孤儿哪来的兄弟姐妹。”陈十一疲惫地闭上眼，说道，“当初院长将我捡来时我便带着这块玉佩了，于是他索性照着玉佩给我取这样一个名。”
冷罗刹愣了一下，“没想到你的身世还挺可怜……”
陈十一摆了摆手，“前十八年有太多人这样说了，但其实我很烦这个字眼。现在我帮你做事你供我吃喝，有什么可怜的。”
冷罗刹笑着，忍不住掐了掐陈十一脸颊，“小陈，你这幅样子很像是在故作轻松啊！”
她动作很暧昧，但陈十一已经没力气伸手去拍开她的手了，索性不管不顾。
“这是个很古老的东西，大概已经存在了一千多年的时光。”冷罗刹摸了摸玉佩，“按照你们地球人的标准来说应该很珍贵吧？”
“也许吧……”陈十一动了动左手，不知觉间断骨已经自己接上，只是动弹间还伴随着略微疼痛。
陈十一心念一动，调用了微虫洞算法，将布莱克保险箱里的东西连同《死灵之章》一并搬运出。
“你要的《死灵之章》。”陈十一将古籍连着羊皮卷一并甩给冷罗刹。
冷罗刹心念一动，接过书籍细细查看，她打趣道：“这可是好东西，你之前没打算试着召唤一下吗？”
“布莱克已经试过了，当我赶到他房间的时候他已经画下了法阵。然而却什么都没召唤出来。”陈十一说道。
“假的？不可能啊！”冷罗刹确信这是三万年前的产物，质地上根本做不了假。
“那我就不知道了。”陈十一笑了下，然后他向冷罗刹抛出一块坐标黑匣，“这是在布莱克保险箱里找到的，你看看是什么东西值得他这样收藏。”
冷罗刹暂且放下《死灵之章》，接过黑匣子，眼里闪烁着奇特的光芒，片刻间她便将内在数据读取完毕。
冷罗刹笑了，“看来布莱克确实够贪，他从那个倒霉蛋手里抢到的不只这本《死灵之章》，还将对方找到这本书的星球坐标一并抢来了。”
“星球坐标？”
“嗯，某个早已凋亡的古老遗址，那个赏金猎人便是在这里找到《死灵之章》，可惜被半路截胡了。”冷罗刹掂了掂手里的黑匣。
“呵呵……”陈十一眼皮开始打架，昏昏欲睡，忽然他想起什么，尽力睁开眼睛，摊开右手露出那枚晶莹剔透的金属。
冷罗刹瞪大了眼睛，“这是夙银？！”
“我拿它没办法，送你了。”陈十一笑道，将手中夙银递给了冷罗刹。
“有点贵重啊！小陈……”冷罗刹俯身凑到陈十一脸前呵气如兰，调侃道，“怎么回事，打算和我两清了吗？”
“救命之恩，没齿难忘……”陈十一盯住冷罗刹的眼睛，面色虽苍白语气却郑重至极。
听到陈十一的话后看得出冷罗刹相当高兴，淡蓝色的眼睛眯成月牙，她哼哼着从陈十一手中接下这块夙银。
陈十一闭上眼睛似乎睡去，体内重伤带来的疲惫不断涌来几乎令他睁不开眼。
半晌陈十一才发出声音道：“我累了不想猜了，所以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叫什么吗？”
冷罗刹呆了呆，似乎没想到陈十一会这样问。自相识起，她告诉陈十一的名字便是这个“冷罗刹”。
“名字有那么重要吗？‘冷罗刹’不也挺好吗。”冷罗刹不解道，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欢这个赏金猎人间流传的外号。
闭上双眼的陈十一发出的声音微不可闻，“对于地球人来说很重要，就像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坟墓公敌’一样……”
冷罗刹忍不住笑了，“好吧好吧，我叫雪伊。”
她看向陈十一，想看看他是什么表情，却半天没见对方有什么回应。
“喂!你听没听到？”雪伊推了推陈十一肩膀，后者呼吸平缓胸膛微微起伏，分明已经陷入沉睡之中。
雪伊呆了呆，却也没有再吵醒陈十一，将双鱼玉佩重新为他带上。
雪伊转头拿起那本《死灵之章》，右手在身前虚划而过，一道深邃的虫洞门扉便被打开。
“女王……”雪伊恭敬地开口。
雪伊没有察觉，陈十一胸口的玉佩闪烁着微弱光芒。床铺上，陈十一皱了皱眉，恍恍惚惚间，他好像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
“世子!您慢点!小心摔了!”豆蔻年华的丫鬟在一鹅黄锦衣孩童身后叫喊着，气喘吁吁。
年龄不过两三岁的世子扎着好看的辫子子，在花丛见追逐蝴蝶，天真烂漫。
“快点快点!去晚了耍杂的就跑了!”世子回过头来催促道，说着转头奔向远方，衣袂飘飘，像团鹅黄色的风。
他脖子上系着鲜艳的红绳，掉着枚晶莹剔透的双鱼玉佩，随着跑动而上下翻飞。
世子瞒着王府众人带领丫鬟跑到街上，那些耍杂戏的人却早已不见。他闷闷不乐，甩开跟着自己背后的丫鬟，眨眼间又被路边售卖的糖葫芦吸引视线。
“老人家，糖葫芦怎么卖？”世子仰头朝这个身形枯槁干瘦如柴的老人问道。
“不卖不卖……”白发苍苍的老人面容隐藏在头发下，发出如夜枭般的声音。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若答得出糖葫芦串便送给你。”
“什么问题？”世子天真无邪的问道。
一阵大风吹过，吹起老人的头发露出一张诡异至极的脸。他眼窝深陷，鼻梁尖如钩，看上去好像山里的夜枭成精。
世子被老人骇人模样吓了一跳，想要转身跑开却发现身体不能动弹。他盯上老人那双可怕的眼睛，下一刻身体便停止了挣扎，仿佛失了魂魄。
“你听好了……”老人凑近世子的面庞，眼睛里绽放着紫色的光芒。
“你还记不记得，千珏？”
“千珏，千珏……”世子愣了一下，双目失神仿佛陷入了思考。
“千珏是什么？”世子脸蛋皱在一起，好似在极力回想着什么却无果，只觉头疼欲裂。
“我，我不记得了……”
老人点点头，满意地笑着，伸手取下杆子上一串糖葫芦递给世子。
“乖孩子，这是你的奖励。”
世子表情木然地接过糖葫芦，老人谆谆善诱，表情诡异地抚摸世子脑袋，“吃吧，吃了它你就会想起来了。”
“千珏，千珏……”世子一直喃喃着这两个字，如被催眠了一样，慢慢抬起来拿着糖葫芦的手。
他胸前的双鱼玉佩微微抖动，黑白鱼上镌刻的“十”与“一”释放着温润的光芒。
“嗤!”锐物入体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老人怔了怔，低头看向自己腹部，世子握着糖葫芦的手将竹签已然插入他的腹部。
“我不记得千珏是什么，但我忘不掉一个人。”世子抬起头，幼小稚嫩的脸上却分明地明显露着淡漠神色。
世子搅动手里的竹签，腥臭的血液顺着自己手臂滴落下。
“好孩子，好孩子……”老人阴恻恻地笑着，他枯槁的手臂抚摸一下世子脑袋，随后便自原地消失不见。
“记得……忘不掉……”世子喃喃自语，紧紧握住自己胸前的玉佩，随后眼睛一黑，仰头栽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