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疯批暴君今天宠妻了吗》是著名网文作者苏允淮所著的一本小说,主角是周书姬居月。主要讲述了:林缄外调后,秋意铺天盖地而来。秋风卷落叶,萧瑟冷寂。姬居月愧疚,心神不宁。前段时日姬居月的伴读周书被掳,让姬居月更加难受。这时,明宫来报,犯人伏法,周书得救。这消息让姬居月开心一些。姬居月半撑着头,忽…
《疯批暴君今天宠妻了吗》精彩章节试读
第13章
林缄外调后,秋意铺天盖地而来。秋风卷落叶,萧瑟冷寂。姬居月愧疚,心神不宁。前段时日姬居月的伴读周书被掳,让姬居月更加难受。这时,明宫来报,犯人伏法,周书得救。这消息让姬居月开心一些。姬居月半撑着头,忽想起些零散的回忆,心中有些别样的怪异。但很快,那异样感,就被她抛之脑后。
姬居月与周书上次闲谈,还是秋初时节。彼时,姬居月正为日渐紧迫的婚事烦心。
京郊山林,黄叶瑟瑟,孤雁回鸣。秋云沉聚,天色忽变。
周书只穿了件泛旧的淡黄薄襦裙,觉得身上有些冷意。周书看向姬居月,姬居月没有离去的意思。周书只得搓了搓手,继续站在萧萧风口受冻。
“书姐姐,一会儿下雨可怎么办呢?公主殿下会不会不开心?”
同周书说话的是国子监祭酒家的庶女,周书记不太清这姑娘的名字,但她却明白这姑娘担心什么。
京中贵女圈,都传姬居月脾气不好。原因其一,是姬居月行由止心。其二,她们只得见姬居月的两位伴读。这两位伴读沉默寡言,从不多说一句话,更少玩笑,暮气沉沉。
而这两位不幸的伴读便是林默玉与周书。
听过这些谣言,周书心中嗤笑。
这沉稳,于林默玉而言,是相府的家教;于周书而言,则是卑微的谨慎。
周书是吏部尚书的独女。吏部尚书是真真底层爬上来的人,清风两袖,刚正无私。
周书的故乡是山南的一个小村庄。村庄不大,阡陌相通,鸡犬相闻。村前立着一巨大的牌坊,是一块节夫碑。
周大人的父亲去得早,母亲含辛茹苦地把他拉扯大了,还为他说了一门山北的亲事。
那便是周书的母亲。
不知怎么,周大人的母亲看周书的母亲格外不顺眼,时不时给周书母亲几个软钉子。
这都是周书听母亲说的。
虽说周大人是她的父亲,但周书自幼却跟母亲生活在山北的村里。
听说是因为她母亲生她时,正赶上周大人会试。那日,他父亲前脚才出门,后脚便听到书院外喧闹传信,说是他的妻子难产。周大人担心心切,乡试也不参加了,扔了书筐便往家跑。
不会骑马的周大人,扯了院门口的骡子往家赶,把骡子当马使,摔断了腿。
虽然母子平安,但是周大人的母亲却把儿子落选又受伤的错过,都归在了周书母亲的身上,说她是丧门星、狐媚子,扰得儿子心神不宁;说哪个女人生孩子不是鬼门关走一趟,偏偏她那么娇弱,还得把相公叫回来;说这乡试一错过便是三年,耽误了儿子大好前程;说后悔给儿子说这门亲事。
周书的母亲是个极为刚烈的女子。起初产后虚弱,无力辩驳;可身子一有好转,她便带着周书回了娘家,立誓若非周大人高中,否则绝不回来,以免叨扰周大人备考。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周书听母亲翻来覆去地讲。周书听得厌烦,甚至倒背如流。每每母亲一开口,她便知道母亲要说什么。
母亲一边忍受着村里人的漠视与闲话,一边自怨自艾,感叹命运不济,还怨恨周大人的软弱。
那村里的民风不算淳朴,其乐融融背后,大家各怀心思。周书的母亲是嫁出去的姑娘,不受娘家父舅待见,只得了一间风口的土房,出门便是一小圈长势喜人的麦子,再就是广袤无尽的山林与山风。
周书滚着满身泥泞,在泥土地里长大。稍稍大一些,她便垫脚煮饭。小小年纪的孩子不会做什么正经的饭菜,只会把面粉和水一同倒进锅里,再扔进一些切碎的菜叶,熬煮一锅奇怪的浆糊。
周书身上的衣服终年补丁,经过春雨夏阳、滚过秋霜冬雪,潜藏着洗不掉的污垢。
那曾经的贫穷艰苦生活,刻成周书的骨子里的坚韧。
周大人高中,外调为官。但是朝廷调令紧急,周大人没空回乡。只托人带来了一书信。
周书的母亲是擅自离夫家,若是夫君不来亲自接她回去,她在山南的村里将一辈子抬不起头。婆婆没有来,周书的母亲硬气,不肯回去。
山北的村子里,周书顽强地生长。
她种过早春的麦穗,捉过深冬的鲤鱼;也曾在大旱的夏,无水可喝;也在涝秋中受过饥饿,挖食树根。
再后来,周大人高升,进京赴任。
周书也随之来到京城,换上柔软的丝绸,请了教书先生与礼仪姑姑。周书的手指粗粝,掌纹深重,骨节生硬,弹不来那些动听的丝竹,手下的音调铮铮震耳。
她与母亲出去交际,那些贵妇人也带着如花似玉的姑娘。那些娇滴滴的姑娘,在千荣万宠中出生,一举一动都像是迎风的花。反观周书,举止粗率,浑身带着沙土的野味。
自尊心极强的周书把自己关在家里,不愿见人。她狠心用热水烫去手上那些僵硬的老皮,痛得大呼,满屋子乱跑。等到手上长出细嫩的皮后,她使劲按压指节,生生造出一双柔软的手。她弹拨的丝竹还是不好听,但却不再是争鸣的杀伐声。
再后来,宫中传出消息,说是皇后娘娘要为公主殿下选伴读。
这位公主殿下,周书是有所耳闻的。
明明陛下有了庶出的长公主,却把嫡长二字都封给她,弥补根本不存在的遗憾。
那是周书生平第一次进宫,金碧辉煌的宫殿,精致可口的点心,样样与外面不同。周书不敢随便张望,怕把自己的无知和土气显露出来。
周书随着嬷嬷学了宫中规矩,小步慢移,有条不紊,落落大方。周书不争不抢,埋没一众吵闹灿烂的花海中,仿佛一座矗立的石雕。
“那就——林默玉和周书吧。”
林默玉,相府嫡女,这并不让人意外。毕竟,当今的丞相林路林相是陛下一手提拔,公主殿下伴读的位置怎么都会给一个相府的人。那这不显山不露水的周书又是凭什么?
周书自己也不知道缘故,只是赶忙跪下谢恩。
她的眼睛看见前面背对她的林默玉,林默玉一举一动都显示着相府的贵气与家教。于是,周书模仿着林默玉的动作与语言,东施效颦,不显怯场。
到顺天十四年的秋天,周书已经陪伴了姬居月快八年了。日前,林缄册了学士,是差一道明令的驸马。但姬居月心情不佳,唤几位女伴作陪郊游。一群人策马而行,未带伞具,亲随也未驾车。
天公不作美,竟然真的飘起了雨。
周书的心微微一跳。
这一场雨不仅败坏了姬居月的兴致,更把姬居月挡在郊外林中,难以离去。
贵女们挤在亭边避雨,把宽敞的亭子让给姬居月。四面香风环绕,姬居月烦闷。
周书与林默玉默契对望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无措的神情。
周书与林默玉观察姬居月;其余不敢看姬居月的贵女,则偷偷看她们两人的脸色。
姬居月独步亭外,任凉丝丝的雨落到身上,清爽的风过手,凉爽惬意。
“孤想回去了。”姬居月瞥了眼小心翼翼的贵女们,扫兴道。
“殿下,臣女记得周书是乘马车来的。”关键时刻,林默玉眼观鼻、鼻观心,出卖了周书。
周书喜欢乘坐马车,骑术实在不精。
“若公主不嫌弃,可乘臣女马车回京。”周书硬着头皮,主动邀请。
姬居月望望天,淅淅沥沥的雨从树林枝叶间飘落,连绵不尽,没有停歇的意味。
“也好。冒雨染凉,又该惹母后担心了。”姬居月微微笑。
周家的马车朴素无实,没什么装饰,青花车帘发旧,但胜在干净。周家简朴,奴仆不多。周书只带了一个赶车的马夫——李铁柱。那年轻精壮的李铁柱,蹲在树底下,避雨。他看见周书来了,快步撩起帘子,冲周书招手,说:“小姐快来,别淋湿了。”
周书冒着雨,快步到马车停处,提前嘱咐马夫。
“李大哥,要辛苦你了。”周书神情焦虑与不安。
李铁柱与周书的渊源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
周书为难,眼见着姬居月脚步近了,周书低声快语和李铁柱说了些皇家规矩。
“李大哥……”
李铁柱涨红了脸,有些尴尬地擦擦手,安慰担忧的周书说:“没事,姑娘你放心。这我都会。一定好好伺候公主殿下。”
贵女们环绕着姬居月,簇拥着姬居月而来。有眼尖的贵女看见周书对一个奴仆轻声细语,指给身边人看,低声笑周书上不了台面。身边有谨慎的贵女,拉了拉她们,指了指前面的姬居月,提醒她们收敛些。
李铁柱粗咧咧笑,说:“姑娘放心,我无事。”
待姬居月走近,李铁柱趴下身,手握拳,稳稳地撑住地,他的手没入软烂的泥土中。
姬居月身手不错,不需要踏板,也能蹬上马车。姬居月也习惯这些服侍,她目不斜视,轻轻点了李铁柱的背,借力上车。
周书不会功夫,实打实的一脚踏在李铁柱背上,李铁柱闷哼一声。
周书歉疚担忧,快步上车,回头深深看了眼李铁柱,李铁柱狼狈地爬起身,闷声笑,轻声说:“姑娘坐稳。”
马车慢悠悠行驶,李铁柱冒着雨,稳稳挥鞭,马蹄溅起泥水,车轮吱呀呀滚。一众贵女侯在路边,恭送姬居月离去。
等马车完全消失在视线中,她们才舒了一口气。
马车上,周书绷紧了神经。虽说做了姬居月好多年伴读,但周书一直害怕惹姬居月厌烦。
“周书,孤受封祭司那日,你真来不了吗?”姬居月忽问。
周书点点头,说:“臣女要在家中待嫁。”
周书心生了几分不该有的期待,表明心意,说:“若是殿下需要臣女,臣女愿推迟婚期!”
“这么好的姻缘,孤怎么能破坏呢?”
果然,姬居月并没有察觉到周书的期待,没有给周书想要的回应。
周书垂下眼睛,有些失望。
“白玉无瑕林公子。京中很多人都羡慕你。”姬居月拢发,真心道。周大人为周书定下的人家,是相府义子林瑕。相府一门清贵,林瑕素有盛名,被赞誉白玉无瑕。
周书笑了笑,叹息,低声说:“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嗯?他不合你意吗?”
周书的失落太过明显,姬居月疑惑问道。
“林公子为人正派,丞相大人与夫人也宽和亲厚。”周书苦笑,说。
忽然,马车惊马,突兀地往前扑去。
马痛鸣一声,像是谁心里的哀嚎一般凄惨。
“殿下——”周书慌张地看向姬居月。
姬居月抓着发旧的车帘,跌坐,稳住身子。周书在狭小的空间里滑跪,谢罪,道:“殿下恕罪,臣女……”
“无事。”姬居月摆摆手,没有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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