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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我的前半生最新章节(女人小说全文阅读)

《致我的前半生》第2章 初识:如果这也称之为相亲

女人喜欢泰戈尔的文字

空灵的,自然流淌的,也有着深情。

她的世界很简单。

一日两人三餐四季。

余者,不过是她行走人间的背景。

她心里藏着一首诗 :

长日尽处,

我站在你的面前。

你将看到我的伤痕,

知道我曾经受伤,也曾经痊愈。

她喜欢这些文字,也曾反复诵读。

她想象着,某天,她还能遇上一个人,

茫茫人海里,他们能认出彼此。

那时,她会给他念这首诗,

如此,淡然地,让往事随风。

从此,只言温暖不言殇。

从此,十指紧扣,余生里拼尽全力去爱去纵情欢笑。

父亲常说:

一万年太久!

她无法理解:

不能从容点吗?

如今,父亲远游。

她懂了:

只争朝夕。

暮春,

某个清晨,

阳光浅浅地敷在草地上,

树影婆娑,

远处,阳光下,雨后的楼房愈发显得新簇簇,颇耀眼。

更远处,是小城的天空,湛蓝,干净如洗。

云朵在楼宇间飘逸穿行。

一只鸟在绿茵上张望,

她以为它在觅食,

其实不是,

它在等待。

当另一只鸟掠过,

它也便跟着一起飞走了。

留下她和她在草地上颀长的影子。

女人喜欢这充满阳光和欢欣的清晨。

所有这些,拧合成一种可以称之为命运的力量,推着女人往前走。

于是,便有了一个后来。

是日立夏,

女人初识男人。

一个架着深度近视眼镜的男人,衣着颇为考究。

脸上淡淡的笑容,没甚风霜。

当然,也许和夜色有关。

夜色能掩饰一些细节,譬如眼角的浅纹,譬如若隐若现的银发。

但人的气质状貌,断是夜色难掩的。

那天,他往电信营业厅这边寻女人而来。

女人站在营业厅门口,

门口停着许多车,有点乱。

她站在一台白色丰田和一台黑色的雅阁之间,等。

显然,这不是一个等人的理想场所。

女人正犹豫着要不要换个位置,好让自己更容易被发现的时候,一个男人径直行将过来。

女人心道:是他了。

她定了定神,稍稍迎了过去。

如同在深山,一涓溪流遇见另外一涓溪流,

自然而然地,一起融入了小城夜色里。

忘记了彼时有没寒暄,女人向来不擅长没话找话。

她只记得自己在引路,并刻意保持着半米的距离。

关于彼此对话的记忆,女人只能从过油八马路前后开始。

过马路时,好像男人提醒注意安全了。

女人神情淡然,神思游离,像听进去了,又像没有。

她常常后知后觉。

过得马路,听得男人隐约说起:

读书人,往往一心不能两用,开车时思考问题,不安全。

说这段话当儿,刚好够他们从广场中段的大榕树走到广场西北转角。

女人轻描淡写:噢!那多留神就是。

女人的话,和没说差不多。

女人有点倦,没什么说话的欲望

也没想过有什么话要问男人。

她总觉得,

想说的,迟早会说。

不想说的,也不必问。

半生过去,委实也不知从何问起。

忘记从什么时候开始,女人不再好奇。

她确信,时间会给出一切答案,不必着急。

就譬如,某天,她会在以往文字下面,密密麻麻补注上后记,

告诉年少时的那个自己,某个故事的结局。

未来某天,亦然。

当女人回过神来,男人已经从法律谈到诗歌了

女人心里暗忖:怎么就说到这里了呢?

由诗歌,男人说到白话文运动,还是从白话文运动说到诗歌,女人全无印象,

能确定的是,男人对白话文颇有微词。

但女人觉得白话文也很好,横竖她是不打算回到之乎者也里去了。

于是,她为白话文弱弱地申辩了几句。

………..

其时,她想起刘老先生的《教我如何不想她》,心里发笑。

她总是不合时宜地笑。

一个人惯了,便都是如此吧?

男人仍在继续说胡老先生的白话文运动,

说闻老先生为此,还曾做了一首旧体诗自省。

男人朗声念起闻老先生那首诗。

女人却在想那些掠过自己青春岁月的白话诗,甚至想到《炉中煤》:

我为我心爱的人儿,燃烧到这般模样…….

女人心里开始笑得发颤,为这些称之为诗歌的文字。

她不喜欢这些句子,尽管她记得。

她其实很认可:文言文简洁、有力、传神,一个字,即意蕴无穷。

只是,现如今,鲜有能驾驭者。

沿着广场小径,女人安静的听,男人不疾不徐的说

也许,说什么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有人说,有人听。

这样,画面才和谐。

女人熟悉这个广场。

她在这里行走。她在这里奔跑。她在这里沉迷。

她熟悉广场的季节,季节下的晨与昏,晨与昏下那些美的瞬间。

她熟悉缓缓流过广场上空的云,倾泻在绿茵上的阳光,夜晚的风,风中桂花的清香。是的,还有一名拄着拐杖的长者,她侧身微笑,行注目礼,他则微微颔首回应。

女人思绪如风。

不觉间,他们行走到刚才的起点。

女人倦,想要回家。

他送她过马路。

那当儿,他刚好谈到双亲,在过去的两年间相继辞世。

人生如此,

不由得他不去思索哲学终极三问。

尽管男人语气平淡,

那一刻,

女人分明感到一种淡淡的哀伤,

如晨雾般 弥漫过她

让她隐隐作痛,

她忆起父亲。

父亲深深眷恋这个世界,

哪怕它带给他的苦厄多于欢喜,

他也心甘情愿地承受。

只要一呼一吸间

生命仍在。

那一瞬

女人陷入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里,

她习惯将悲伤的事情用欢喜的口吻讲出来;

她习惯将一些滑稽的事情放大,然后更大声地笑。

她秉性顽劣,

在男人尔后提及哲学终极三问的时候,

她脑子已飞快地和“门卫三问”建立起了链接,

她本想笑。

她终于没笑出来

前一刻的情绪还紧紧地攫住她。

她沉默。

随即又感觉不妥

遂轻声对男人说:

我父亲2017年的8月也走了…

算是回应。

小城 夜空

依旧风轻云淡

男人并不晓得女人内心曾泛起怎样的波澜。

半小时的会晤结束,

仿佛不只是半小时。

某天

倘若回望

女人亦未知可加上什么批注。

他们道别。

并不仓促。

道别后某天,

女人忽而发现,

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女人哑然失笑。

却也没往心里去。

她笃定:

冥冥中会有安排。

其后十点半

朋友微信问及女人对他印象如何?

女人困极,敷衍几句,便睡去了。

次日,女人自省,感觉欠妥,

临吃午饭前十分钟,

遂正式回复朋友:

H君渊博、谦和也亲切,是好人。

毕竟,朋友一番好意。

且,自己迟到了,

且,自己临阵退缩了。

总是不占理的。

得说点好话。

但女人知道

自己并没有把话说尽。

有些话,

女人自己知晓。

她需要一些铺垫,

一个契机,

才能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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