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船舶类型后面那个小小的“0/2”是什么意思?
他向系统发出了疑问。
原来,从小型渔船升级到中型渔船,竟然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而是需要用积分进行两次升级才行。
他仔细看了一下升级的提示。
第一次升级,就需要整整五万积分。
那第二次,岂不是更多?
这数字,着实有些吓人。
不过,这非但没有让他气馁,反而激起了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头。
五万就五万,十万就十万。
只要有明确的目标,有看得见的数字,再大的困难,他也有信心一点点去克服。
不就是捕鱼积攒积分吗?
他现在有系统这个逆天外挂,还有一身的力气和经验,怕什么!
哪怕是百万积分,他也定要给它肝出来!
很快,白岛那熟悉的轮廓便出现在眼前。
还未靠近,他就眼尖地瞧见了灯塔顶端,正悠悠地飘出一缕浅淡的炊烟。
他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脚下划水的动作,也跟着加快了几分。
一股食物的香气,被海风裹挟着,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鼻孔。
很淡,却勾得他肚子里的馋虫咕咕直叫。
他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赶到灯塔门口。
王海燕果然在灶台前忙活着,身上系着他那件旧汗衫改成的围裙,正低头往锅里添着柴火。
灶膛里的火光映着她的侧脸,柔和了她平日里略显清瘦的轮廓,添了几分温婉。
锅里咕嘟咕嘟地响着,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正是他先前闻到的那股味道。
“今天怎么自己做饭了?”
“你怀着孕,身子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他几步上前,就要去接她手里的烧火棍。
王海燕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微微一侧身,避开了他的手。
她摇摇头,用沾了些许黑灰的手背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饭菜马上就熟了,你别掺和了,越帮越忙。”
“去外面井边洗洗手,等着吃就行。”
她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却不似往日那般带着疏离。
“这两天都是你在做饭,你每天天不亮就出海,天黑了才回来,也挺辛苦的。”
“做饭这点小事,我还能应付得来。”
刘永志伸出去的手僵在了半空,随即又慢慢收了回来。
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缓缓淌过心间。
这是他两辈子加起来,都不曾体会过的感觉。
不是惊天动地的誓言,也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仅仅是几句平淡的关心,一个寻常的举动,却让他整个心都软了下来。
眼前这个女人,曾经被原主伤得体无完肤,如今却还能在他面前,说出这样体己的话。
她心里,其实也有一杆秤吧。
他这段时间的改变,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了。
有这样一个女人,安安静静地陪在身边,把破旧的灯塔,也经营出几分家的味道。
这一生,似乎,也挺不错。
刘永志站在门口,看着灶膛前忙碌的王海燕,心头那股暖流越发汹涌。
他方才在集市上还想着,要多花时间陪她,让她开心些。
没想到,先一步被她这份无言的体贴,暖了心房。
在此刻的刘永志看来,比任何山盟海誓都要来得珍贵。
感动之余,他也没忘了自己买回来的东西,将搪瓷盆放到一旁的小桌上,从里面拿出那几个小心翼翼护着的鸡蛋。
“锅里做的啥?闻着怪香的。”
他一边问,一边将鸡蛋递过去,“再煮几个鸡蛋吧,你现在一个人吃两个人补,得多吃点好的。”
王海燕正往灶膛里添柴的动作顿了顿,没有立刻回头。
她能感觉到身后那道温热的视线,带着几分她以往不敢奢求的暖意。
这段时间,他的变化太大了。
从前那个只知道喝酒打骂的男人,仿佛一夜之间换了个人。
他开始早出晚归地捕鱼,开始主动承担家务,甚至会笨拙地关心她和肚子里的孩子。
起初,她是不信的,只当他是心血来潮,或者又憋着什么坏。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的改变,却像春雨般,一点点渗透进她早已干涸的心田。
她依旧不敢完全敞开心扉,多年的伤痛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
但心底那块坚冰,似乎,也开始有了松动的迹象。
“锅里炖了些早上剩下的杂鱼,放了点野菜。”
她接过鸡蛋,熟练地在锅沿轻轻一磕,将蛋打进沸腾的鱼汤里。
“你先去洗洗吧,跑了一天,身上肯定黏糊糊的。”
“饭马上就好。”
刘永志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好嘞!”
他应得爽快,也不再和她争抢着做饭。
她愿意为他做这些,他心里是高兴的。
将买回来的红糖和洗衣盆一一在屋里放好,那只小巧的拨浪鼓,他想了想,还是先揣回了怀里,打算等个合适的时机再拿出来给她一个惊喜。
他转身出了灯塔,往旁边不远处那个小小的淡水潭走去。
这水潭是白岛上唯一的淡水源,水质清冽,夏天用来擦洗身子,再惬意不过。
大半天都在海上漂着,风吹日晒的,身上确实裹了一层薄薄的盐粒,黏腻得难受。
若不是有这个小水潭,他晚上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
掬起一捧凉水,胡乱地往脸上一泼,冰凉的触感让他精神一振。
他脱下身上早已被汗水浸湿的旧汗衫,痛痛快快地擦洗起来。
肌肉虬结的手臂,在夕阳下泛着古铜色的光泽。
他如今这具身体,虽然不如前世那般久经锻炼,却也年轻力壮,有无限的可能。
等刘永志洗完身上,换了件干净的短褂回到灯塔时,王海燕已经将饭菜都端上了那张破旧却擦拭得干净的小方桌。
一碗炖得奶白的鱼汤,里面卧着几个白嫩的荷包蛋,旁边还有一小碟焯过水的野菜,绿油油的,看着就清爽。
虽然简单,却透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家常味。
王海燕正安静地坐在小板凳上,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似乎是在等他。
灯塔内光线有些昏暗,灶膛里跳跃的火光,将她的身影拉得细长,映在斑驳的墙壁上。
刘永志看着她,心里某个地方又软了一下。